妻心如故-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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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姑娘被阿竹这种说话吓了一跳,这么小,真的好养活么?想到严青桃就这么撒手人寰,留下个什么都不懂的稚儿,几个小姑娘都有些难过。
半晌,严青兰气道:“以后我的夫婿若是敢在我怀孕时给我气受,看我不弄死那些贱人再弄残他!”
“……”
见姐妹几个直勾勾地看着自己,严青兰心中微怯,然后又挺了挺平坦的胸脯道:“你们看我作甚?我说的是事实!难道你们能看着自己被人如此作贱不成?我可没有桃姐姐的好性儿,谁惹了我,我非磋磨死他不可!”说罢,抬起了下巴,十分的骄傲。
严青梅脸色有些难看,觉得严青兰真是太凶残了,平时知道她霸道,却不想她竟然养成了这种性格。而阿竹纯粹是欣赏这姑娘的勇气,不过也太粗暴而简单了些,会吃亏的。
唯有严青菊愣愣地看着她,问道:“二姐姐为何不说,以后挑个一心一意的夫婿,和和美…美地过日子呢?”然后又转头对严青梅道:“还有,我相信张晏公子一定不会是这种人,以后会对大姐姐很好的。”
严青兰一愣,终于找到了重点,握拳击掌道:“对啊!只要以后找个贴心又好驯服的,总比嫁个喜欢搞三搞四的强哎!”
严青梅涨红了脸,瞪向严青菊又瞪向严青兰,可惜两个小姑娘已经找到了人生目标,没功夫理会她。
阿竹已经缓和了,抱着手炉爬到暖炕上,严青菊这跟屁虫自然也跟着爬上去,紧紧地挨着阿竹。阿竹对严青兰的话表示了赞许,不过提醒她手段太简单粗暴了,会得适反效果,而且说不定还会弄得自己没了名声。
严青兰素来被老夫人宠得像个小霸王,只会横冲直撞,极少会动脑子,根本没想过别人为何要忍让她的事情。被阿竹这么一说,愣愣地道:“哪个奴才敢多嘴编排,就将他发卖得远远的不就行了?”
“你能堵得住所有的人的嘴?隔壁有耳这道理你应该懂吧?就不怕有人在你不知道的时候,偷偷地将你的名声给败坏了不说,还要往你身上泼脏水,脏的臭的都往你身上扯,将你传成个恶妇。众口铄金最是可怕了。”阿竹拍了下小姑娘的脑袋,真是太单纯了。
严青菊便笑道:“所以三姐姐的意思是,咱们要暗中下手,扫干净痕迹,没有证据,谁能说什么?”
“……”
梅兰两人同时瞅向这笑得腼腆柔弱的小菊花,发现以往只会柔柔弱弱地给人欺负的小妹妹原来一肚子坏水。不过这主意很好哎,与其败坏了名声,不如让人有苦难言。
阿竹被这几个姑娘弄得哭笑不得,青菊越来越有往腹黑小白花方向发展了,严青兰这个一根筋又霸道的还拼不过她呢。严青梅倒是风光霁月,但是架不住几个姐妹们挑唆,思想开始歪了。
几个姑娘经过这次谈话,终于开始长歪了。至于以后会如何,阿竹不负责任地想,反正她们不会比严青桃过得差就是了。
*****
周王妃的头七过后,宫里的惠妃便派了个教养嬷嬷到周王府里镇着。
周王看着瘦弱的儿子,叹了口气,便也同意了这安排,甚至将周王府的后院交给那教养嬷嬷打理。
周王府的女主人没了,其他女人不是妾便是通房,周王就算再无知,也不会将王府里的事务交给这些女人主持,免得王府成了京城的笑话。所以长辈赐下来的教养嬷嬷便是个好人选,不过听说这事情,京中那些因为周王丧妻而有所心动的勋贵,顿时又有些迟疑了。
要说周王有哪点不好,便是太孝顺了,也太温吞了,虽不至于糊涂,但那性格也不够果断,才使得周王妃死得这般干脆。现在京中谁不知道周王妃虽然是难产而死,但是在怀孕期间,没少被周王府后院的那些女人气过。更绝的是,周王虽然在惠妃的提醒下生气过,不过也只是简单地将人关禁闭,时间一到还不是将她们放出来蹦跶?这手段也太绵柔了,说出去人家都不好意思说他了。
现在周王妃终于去了,却留下个嫡长子不说,还弄了个教养嬷嬷帮打理王府,若是以后继王妃进门,这教养嬷嬷该放哪儿?恐怕周王也不乐意这长辈赐的嬷嬷被亏待吧?继王妃想要接管王府,岂不是要束手束脚的?
想罢,所有人决定再观望,反正周王要守孝一年,不急。
丧事过后不久,天气越发的冷了,很快便到了腊月。
进入腊月后,宫里却传出了太后身子不好的事情,使得整个京城的气氛又有些紧张起来。
承平帝是个孝子,侍母至孝,自从太后身子不好,已经在床上躺了半个多月未能起身后,他便处于一种随时火山爆发的状态中,每回大小朝会,那些朝臣都不太敢再啰啰嗦嗦一大堆话惹得他心烦,每回都是简言意赅,直接禀报了事。
乾清宫里,又有一本奏折被拍飞到地上,随之而来的是承平帝的咆哮声。那些朝臣只能老老实实地站在那儿挨训,丝毫不敢反驳,免得又刺激到皇帝的某个爆发点。
等承平帝终于挥手让他们下去后,众位大臣如蒙大赦般,说了几句恭敬的话,便打揖离开。
承平帝揉揉疲倦的眉心,乾清官的内侍总管太监王德伟端了袪火的药茶过来,轻声道:“皇上,刚才皇后娘娘派人来说,太后娘娘想念端王殿下。”
承平帝一怔,神色莫测地问:“太后想念小十?”
王德伟忙道:“是的,慈宁宫里的江内侍亲口说的,太后先前和几位娘娘说话,突然就提起端王殿下了。”
承平帝敲了敲御案,半晌方道:“既然太后惦记他,便宣端王进宫罢。”
“喳。”
慈宁宫里,除了若有似无的安神香外,还有浓郁的药味。
皇后、贵妃及四妃皆坐在太后寝宫里,太后难得精神好了一些,靠着一个大迎枕而坐,一双浑浊的眼睛眯了起来,声音有气无力,断断续续的,但是没人敢不仔细听,皆提起精神,以免自己错过了什么。
“禹儿好久未来哀家这儿了,可是生病了?”太后问道。
陆禹被勒令在府闭门思过一事,所有人皆瞒着太后,一是因为太后这一年来身体不好,需要安静修养。二是其中牵涉到安阳长公主,一边是亲女儿一边是喜欢的孙子,总不好让老人家为难。所以连安阳长公主也没有拿这事来烦她。
皇后笑道:“母后放心,禹儿现在在宫外,很快便会过来了。”
安贵妃按捺住心中的激动,也奉承着:“禹儿素来知道母后疼惜他,所以近来只要有时间都会为母后抄佛经祈福,只盼着母后能长命百岁。”
太后笑了笑。
这时,德妃和贤妃同样心中一喜,她们分别想起了八月份时被圈禁的魏王和齐王。魏王为德妃所出,齐王为贤妃所出,两人为母亲,哪能看着自己的儿子年纪轻轻的就因为犯了事被他们皇父就这般圈禁在府里?所以若是想要让他们出来,唯有太后能说得上话了。只是,这话不该由她们来说,得寻得稳妥的人才行,不然这痕迹太重了,皇上生起气来她们都遭殃。
两位妃子心里飞快地琢磨着,面上却不显,依然一副恭敬地聆听的模样。
很快陆禹便被宣进宫了。
几位妃嫔避到一旁,陆禹坐到床前,温和地笑望着太后,将一串佛珠套到太后布满老人斑的手腕上,柔声说道:“祖母,这是孙儿派人去南海特地寻来的佛珠,已经拿去给寺里的高僧开过光了,愿这佛珠能保佑祖母长命百岁,要孙儿做什么都行。”
太后摸着佛珠光滑的珠身,珠子呈现紫色,最为妙的是,每颗珠子上有着天然的白色纹路,仔细看罢,仿佛可见佛陀的模样。入手透着微凉,但很快地又感觉到一种温润的暖意。太后慈爱地笑道:“辛苦你了,可别累坏了自己。祖母活到这把年纪了,该享的福也享够了,什么都看过了,已经知足。”
阿禹轻声道:“可是孙儿只有一位祖母,只要祖母一直安好!这些日子以来,孙儿虽然在外面,但一直惦记着祖母,前阵子孙儿与诸位皇兄去探望七皇兄时,皇兄们还提起了祖母呢。”
这话说得朴素,却让太后极为欢喜,不过又有些疑惑道:“对了,哀家很久没见魏王和齐王了,这两个孩子呢?”
陆禹便不说话了。
贤妃和德妃互视一眼,同时低下头,按捺住心里的喜意及复杂。她们没想到会是端王主动提起,他到底想干什么?
乾清宫里,承平帝听说太后想见魏王和贤王,顿时一愣,仔细问道:“怎么回事?端王提的?”
王德伟不敢乱说,便将江内侍的话重复了一遍。
承平帝背着手,在殿内走了几圈,方道:“去宣魏王和齐王进宫!等探望完太后,就叫他们滚回自己的府里。”
王德伟“喳”了一声,躬着身体退出乾清宫。等出了殿外后,迎着冷风,不由得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暗忖刚才皇上的声音里似乎没有多大的怒意,应该没有生气吧?
*******
不说朝廷中的风云,只说快要过年时,阿竹却生病了。
原本只是感染了小风寒,却没想到会由小风寒变成了来势冲冲的高烧,可将柳氏和严祈文给急得嘴上都冒泡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一号,会双更的,乃们就放心吧,胖竹筒很快也要长大了~~=3=
第44章
阿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脑袋里一会儿是钢筋水泥的高楼建筑,一会儿是满地血腥断肢残体的冬日树林,一会儿又是父母家人交错的笑脸,甚至还有各种自己幻想出来的妖魔鬼怪扑倒她……各种画面在脑袋里翻转不休,仿佛要将几辈子的记忆都轮翻地回想一遍,撑得她的脑袋都要炸开了。
她清楚地知道,自己这是生病了,而且是高烧,脑子都有点儿烧糊涂了,所以才会不由自主地想到了那么多的往事。
这种情况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直到她模糊地听到了母亲低低的啜泣声,还有胖弟弟嚎啕大哭,方恢复了正常的思绪,勉强睁开眼睛。
“娘……胖胖……”
抱着儿子坐在床前抹泪的柳氏听到这首虚弱的唤声,顿时惊喜地看向床上,却见床上脸色惨白的女儿半睁着眼睛,涣散的眼睛似乎在看着自己。
“阿竹!你醒了?”柳氏惊喜地问道,伸手摸了摸她瘦了一圈的小脸。忙将怀里的儿子放到一旁,叫来丫鬟端了白开水过来扶她起身,喂她喝些水。
正窝在一旁哭的小胖子好一会儿才发现母亲已经将自己放到旁边了,泪眼朦胧地看过去,见到姐姐正被母亲扶着喝水,顿时嘴唇微抖,又哇的一声大哭起来,边哭边爬上床扑到阿竹怀里。
“呜哇哇,姐姐……”
阿竹本来就虚弱,脑子一团糊涂,刚醒来还分不清东西南北,被个小胖团这么一扑,顿时觉得自己又要升天一回,难受得紧。连带柳氏喂她的水也洒了些在她衣襟上,急得柳氏手忙脚乱。
旁边候着的碧草大惊失色,赶紧上前抱起小胖团,安抚道:“少爷,姑娘身子正弱呢,您不能压着她,她喘不过气来了。”
小胖子红扑扑的小脸上还挂着泪,呜呜咽咽的,看到姐姐虚弱的样子,又扁了下嘴,不敢再扑了。
一会儿后,柳氏让人拿了干净的衣服帮阿竹换上,见她恹恹地躺在床上,半睡不醒的样子,嘴唇苍白干躁,起了一层死皮,心疼得不行,赶紧又叫干鬟去倒杯温开水过来,用干净的棉布沾水为她滋润干躁的唇。
“姑娘的药煎好了没有?”柳氏边照顾女儿边问道。
旁边捧着盆具的钻石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