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心月-相思泪难休-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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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之后,我要是会再爱你,我就是全天下最蠢的傻瓜!」在泪水掉落之前,
她转身狂奔而出。
他足足怔了好一会儿,回过神想追上前去时,已见不着她的踪影。
「小寒……」他失了魂般喃喃唸着,空洞麻木的灵魂,除了令他悵惘的名
字外,再也感受不到其他。
※※※
我打了她?!天哪!我真是气昏了头,我怎会手打她呢?
呆呆的盯视自己的右手,他真有股冲动想剁了它!
他从不打女人的,再气愤都不曾有过,今日竟首开先例,而且打的还是
这个世界上最让他疼惜的女子……他究竟在干什么呀!
此刻,他的感觉就如十年前得知可岑遇难的那晚般,感到前所未有的茫
然与空洞,只要想到他亲手毀了洛寒对他的爱,他便感到痛不欲生,他不
断自问着为什么洛寒也能像可岑一样,让他拿生命去在乎,尤其是在他还
爱着可岑的同时……
他得不到答案,只是更加迷惘。
有一种痛,无法用痛来字形容,它比凌迟更可怕,分分秒秒饮血噬骨……
他真的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再一次嚐到十年前的椎心感受……为什么?
老天为什么要这么折磨他,让他一再的为感情苦受煎熬?!
……给自己的心多一点呼吸的空间,若真遇上了,不要刻意压抑,
否则,你极有可能错过一生的真爱,看清心灵深处真正的渴盼,勇敢
认清你要的到底是什么……
堂哥的话言犹在耳,他的心呢?他灵魂深处真正的渴盼是什么?他要的
又是什么?他有认真去正视过吗?
他没有,有的只是一味的逃避,否则他早就该承认,他是爱洛寒,就像
当年爱可岑一般,拿他的生命、他的灵魂真切的爱着洛寒!
目光望向地面残缺的相框,他拾起相片,轻抚着其中明媚俏丽的可岑,
幽幽问着:「岑,你会怪我吗?还是……你会鼓励我去追寻真爱吗?我该
怎么办?告诉我,我究竟该怎么办?」
盲目的逃避,伤了洛寒,他何尝不是痛徹心扉?瞬间,他毅然決然的下
了个決定,「岑,对不起,我只能辜负你了,因为我不忍心小寒断腸,因为
我是真的拿生命在爱着她,因为我心疼她、我在乎她,我再也无法看她为
我黯然落泪,你能諒解的,对不对?」
就在此时,电话铃声漫天作响,他搁下相框起身接起电话。
「耿皓耘,你这个大混蛋!限你半小时內给我滚过来,否则我拿菜刀杀过
去,不把你剁成十八块我就不姓项!」怒吼声自另一端不断传来,差点震
碎了话筒。
耿皓耘将差点震破耳膜的话筒拿离耳朵一段距离,直到耳鳴的情況稍微
好转才又帖回耳际,「可……可杰?怎么了?」
「怎么了?你欠扁!还好意思问。皓耘,你究竟是怎么伤害洛寒的?怎么
她一来到我这里就哭得惨惨悽悽,一副万念俱灰、活不下去的模样?」项
可杰在破口大骂后,开始兴师问罪。
「我……教我怎么说呢?你知道小寒她……」
「怎么说?何不说她的情深似海换来某个冷血无情的男人残酷伤害?」他
冷哼着。
耿皓耘大感震愕,「你知道?」
「不只我,她的感情这么浓烈,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来,偏偏你执意活在
过去,不愿睁开眼看清楚,不懂得擷取眼前的幸福。」
「我以前很傻。」他感叹。
「那现在呢?你还是盲目的想逃避一切吗?」
他没正面回答,只匆匆道:「照顾小寒,我马上过去!」
没给项可杰再开口的机会,他挂上电话,抓过鑰匙便迅速往外冲去。
※※※
「她在哪里?」一进门,他急切地抓着项可杰追问。
大概是感受到他的焦虑与在乎,项可杰反倒有了捉弄人的兴致,「呵!现
在才晓得着急了,当初把人家逼走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要担心?」
见他闷声不语,项可杰更加不悅,「你那是什么死人表情?说你两句不行
啊?你下手真狠,人家白皙粉嫩的脸颊模С墒裁囱樱阒恢溃浚
耿皓耘聞言倒抽了口气,深深的懊悔与心疼絞入肺腑,「我要见她!」
「她在楼上可岑以前住的房间休息!」项可杰没好气地说。
耿皓耘二话不说,快步上楼。这里他很熟,以往他经常在可岑的房中留
宿──不论是可岑生前或死后。
放柔动作开门,床上沉睡的楚楚容颜映入他满是疼惜的眼眸,带着满腔
的爱怜,他俯身轻柔的吻去她睡梦中犹含珠泪的眼角溼意,再滑下俏挺的
鼻尖,最后满心歉疚的落在她红模У牧撑印
原是无意惊动她,只想静静陪在她身边,没想到浅眠的她还是醒了。
一望见那张她爱疼了心的俊挺容颜,她默然无语,幽幽然垂下眼脸。
耿皓耘有些惊诧的微挑起眉,他本以为她会又叫又吼、激动气愤的叫他
滚蛋,这般沉静的她,倒教已做好准备承接她怒气的耿皓耘无所适从。
「呃,小寒……」
他怜疼地想伸手抚触她红模У孟湃说牧常匆簧辽恚麓苍对兜谋扯
他静佇窗前。
他僵了一下,苦脑地凝望她漠然的背影。他没忘了她临去前哀痛欲绝的
凝眸与悲诉,是他一掌打散了她对他的感情,任何一个女人,只要还有一
点骨气,会再爱他真的是蠢得无药可救,此刻的她大概已恨他入骨了吧!
「寒,你听我说,这些话我只说一遍。我很抱歉盲目的伤害了你,我知道
我浑帐透了,是我一手扼杀了你十年的感情,也许人就是有这种劣根性吧!
在拥有的时候从不晓得要珍惜,等到失去时,才知道拥有的美好,才晓得
要痛徹心扉,不管你现在还想不想听,我都要告诉你,寒,我爱你!」他
说得投入,没发觉洛寒浑身一顫,小手死死的握紧了窗櫺。
「原諒我始终不肯看清自己的感情,因为我害怕,你明白吗?我怕看清了
心底悸动的缘由,怕承认了对你的感情,会伤害我长久以来最心疼,也最
心爱的女人,可岑已失去一切,长埋黄土的悠悠岁月中,唯一与她相伴的
只有我的爱,所以我……这种心情你永远不会懂,可岑是我心底永远的痛,
我爱她胜于一切,就算再历经千年、万年也不可能抹去我对她的强烈情感,
我无法抹杀自己曾许下的承诺。
「但我没想到的是,在顾及了可岑后竟伤了你,而你的痛,竟也让我同样
揪心……现在我明白了,十年前付出过的感情,在十年后再一次产生,我
用着同样的心情在爱着你们,虽然我不懂一颗心如何能为两个女人而动,
但我真真确确的爱上了你,而我,不愿再一次嚐到相同的椎心之痛……」
望着如化石般僵直的洛寒,他以为她余慍未消,急切地板过她的身子,
才发现她已泪流满腮,他感到一阵心痛。「寒,别哭,别哭……我不会再
让你伤心了,寒……」
带着絞人心痛的深情,他俯下头,捕捉她带泪的冰冷双唇,酸楚而揪心
地吻着她,「寒,我爱你……」模糊的呢喃,送入她口中,传入心灵。
他将她拥得好紧,窒痛般揪腸断魂的深情,真真切切的传递到她灵魂深
处,曾有过的狂潮震撼再一次攫住她所有的感官神经,正如前阵子听到那
卷录音带的感受一般……她无法呼吸、无法思考,只能紧紧的回拥他、回
吻他……
如此熟悉的情悸……在哪里?她曾在哪里拥有过……他爱她……拥有他
的爱,她死而无憾……
「小寒?」察觉到她不寻常的惨白脸色,他惊叫道:「你怎么了?」
「我……我……」小手紧抓住胸口,强烈的痛楚冲击心扉……她怎么了……
她什么也无法想……「啊!」撕心裂肺般的尖喊一声,突来的晕眩将她捲
入黑暗。
「小寒!」
最后感受到的,是他慌乱而惊痛的叫唤,及她的无力和他温暖安全的臂
弯。
※※※
好冷、好冷……这里完全没有温度,但,为什么她一点都不觉得冷?
是的,她想起来了,她死了,在来不及实邸运硐碌某信登啊
皓耘……想起这个灼痛了她的名字,她再度泪眼朦朧。
「唉!又是一个痴女子。」
一旁传来老迈而感叹的声音,她聞言抬起泪眼,坚定地道:「我不投胎,
我拋不下他!」
「傻女孩,你和他已经缘尽情了,你们是两个世界的人,拋不下如能如何
呢?看开点,」孟婆苦心的規勸着,「喝了孟婆汤,重新开始吧!」
「不,我不!」她悲切地痛哭,「孟婆婆,你也看见了,他对我这么好……
我已负他太深,在他为我嚐尽悲楚私同时,我怎能忘了他,重新开始?!
我办不到呀!我已是他的妻子,就算只是一缕魂魄,也是耿家的魂,我不
能忘了我的丈夫!」
他们的「新婚夜」那天,地府怜他两情痴,特别痛融她回阳世与他一夜
聚首。
那一夜,听着他说的话、看着他为她落泪,她悲绝得魂魄几欲散去!
「那又如何?不管你如何坚持,你们也注定不能相守。」孟婆反駁道。
「我等他,如果我回不到他身边,我也要在这里等他!」盈盈美眸,有
着坚毅的深情。
孟婆聞之动容,偏也无可奈何。唉!难怪凡间人会说「问世间情为何物,
直教人生死相许」!
「还在这里磨蹭些什么,项可岑不是该在今天转世吗?还拖拖拉拉的,孟
婆,你办事效率愈来愈差了!」威严的声音转来,主管生死簿的判官走近
她们。
「判官大人,你看这如何是好?项可岑执意不肯投胎。」盈婆将事情的始
末娓娓道来。
「哦?」判官屈指一算,立刻了解来龙去茫
他暗暗沉吟,这女孩的记忆太深刻,感情太炽热,今世的一切已不仅仅
是「记忆」而已,它已刻入她的灵魂与骨血中,这是孟婆根本无法办得到
的罕例,也就是说,若非她心甘情愿的遗忘,她就算喝了孟婆汤也没多大
效用,任这样的她投胎,可是会乱了自然法規,一个初生的嬰儿……怎能
拥有太多记忆?包括有关地府的。
「好,别说地府无情,我给你一个机会,要不要随你。」他故意说得洒脱,
其实他才烦恼咧!这些小鬼愈来愈刁难了,真是无法无天8有一个无主
的躯体,你可以藉以还阳,但所有的记忆必须消除,另外注入此人的记忆。」
那不等于换了一个身分、过别人的人生,而她也不再是她?她瞪大了眼,
直觉叫道:「不!」
「那就投胎,没得选择。」判官的态度也很强硬。
她迟疑了,「可是,如此一来,我失去了属于项可岑的记忆,如果一生也
遇不到他,就算还了阳也不能和他一起,还阳又有何意义!这不公平,你
明知道我割捨不掉对皓耘的感情。」
「这你用不着担心,你们命中注定会相识。」
「但……」她仍有着犹豫,因为太了解耿皓耘对她的感情,他死也不会接
受除她之外的女人,那么……他若不再爱还阳后的她怎么办?
「对你们的感情没信心?哼!那又凭什么谈刻骨銘心、生死相许。」判官
一眼就看穿了她的思绪,冷冷嘲讽,「世间男女呀!满嘴情呀爱的,说穿了,
迷恋的不就是那么一张好看的皮面罢了。」
「不!皓耘不是这样的人!」她知道他不是,当初他曾对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