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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冠盖满京华-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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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是御用监夏公公。”陈澜毫不犹豫地将人拿了出来当挡箭牌,见马夫人脸色倏然一变,那盛气忽然变得无影无踪,这才故作无奈地说道,“老太太处置的时候,我不是没劝过,只我毕竟是孙辈,人微言轻,若是二婶认为这处分过了,不若去劝两句?”

劝?之前二房三房的人一块来的,老太太连见面都不肯,这会儿劝上去不是自讨没趣。再说本来就是那帮小蹄子惹祸!马夫人恨得牙痒痒的,不咸不淡应了一声就进了垂花门。沿墙根经过穿堂进去,她就看到陈滟仿佛是刚刚得了消息一般,着的一身素淡匆匆忙忙迎了上来。想到这个庶女惹出的麻烦,她本能地想一个巴掌撂上去,可手才扬起就硬生生忍住了。

“你干的好事!”

陈滟没想到嫡母一上来便不分青红皂白地撂出这么一句话,顿时愣在了那儿,随即也不敢辩解什么,只是低声说:“母亲,老太太说这儿地方太小,住不开。再说那绣帕没了,这儿针线之类的不齐全,让我回家之后再另行预备。老太太还让我绣一条暖额,一块包巾,打一条络子,回头她有用处。”

马夫人原想等回去再好好收拾人,可陈滟说起了朱氏让她做的活计,她顿时转怒为喜。想想陈瑞回来报信时毕竟说的含糊不明,她便拉着陈滟到了一边,见陈澜离得远决计听不清楚,这才沉下脸问昨日究竟怎么回事。听了陈滟添油加醋的回话,她立时柳眉倒竖,拉着陈滟走回来之后,就满脸不悦地看着陈澜。

“五丫头居然这般不要脸,敢做出这等事情?好,好,等回去了我找三弟妹理论,居然这般心思歹毒,传扬出去咱们侯府的姑娘们都得给她带累了!三丫头你也是受害的,怎就不在老太太面前说两句公道话?凭什么五丫头造的孽,却要撵滟儿的丫头?”

陈澜看着陈滟在马夫人身前低眉顺眼的样子,心里大是腻味,当即不冷不热地说:“二婶息怒,这事情便是因为断定不了是谁,所以才一体处置的。之前我去见五妹妹的时候,她还叫屈呢,说是四妹妹的寿礼谁也没见过,随便拿一条绢帕扔在火盆里头,就说是东西被毁了,谁知道真假,还说服侍四妹妹的丹心上我屋里最多。如今丹心一条命是捡回来了,可人却是痴痴呆呆没个清醒。她虽糊涂了些,但终究烈性,配人恐怕不成,回府更是不成,所以我已经劝了老太太,将她安置在这庄子上。不过是多一口饭吃罢了。”

前头的话陈滟听得脸色数变,见马夫人冷哼一声并不相信,这才松了一口气。等到听说丹心已是痴呆,她更是心头笃定,可陈澜一说要留着人在庄子上,她顿时僵住了,良久才拿起绢帕擦着眼睛说:“她也服侍我多年了,幸好老天保佑她捡回了一条命……”

“别老天保佑了,那么个糊涂人,留着有什么用,撵了正好!”马夫人嫌恶地撇了撇嘴,终究没再拿着陈滟说事,只冲着陈澜说,“你三婶没工夫来,罗姨娘不好出来,待会五丫头我一块带走……我也不管究竟她的人如何,我只回去找那两位理论。老太太那儿……”

吃不准朱氏是否肯见她,马夫人就有些犹豫。就在这时候,陈澜笑吟吟地说:“二婶有什么话径直对老太太说就行了。老太太虽说是要闭门七日,可今天早上精神好了些,所以这会儿请您进去说话呢!”

上回朱氏一个人没见,这回却肯见她,马夫人顿时大喜,再想到宫中那位夏公公,看着陈澜的眼神总算和善了许多。

而陈澜将马夫人送到了正房门口就停住了步子,一回头见陈滟仿佛有些失魂落魄,她就开口说道:“五妹妹和丹心主仆一场,自然情深义重,只民间有个说法,好端端的人要是痴呆了,那魂魄不下地府九泉,而是会在世上转悠,说起来丹心也真是可怜。”

说完这话,见陈滟一下子打了个哆嗦,陈澜便不再理会她,径直转身回了西厢房。

之前她去见陈汐时,陈汐除了坚决不肯认是自己做的,就是恳求她在朱氏面前为自己那些丫头求情,等到最后听说无望,一时泪流满面。而据玉芍说,陈滟之前跪了那么久求见朱氏,却是满口都为了自个。为了这么个主子,丹心下半辈子便都要痴痴呆呆度日!

第一卷 京华侯门 第九十章 归来,选妃

第九十章 归来,选妃

楚制,每年的正节为正旦、元宵、冬至。每到这三大节,京官们除了一日假期之外,往往皇帝还会另外赐假三日到十日不等。除此之外,如中秋端午中元等节令,则是按照规矩赐下各种物事,却还不到普天同庆的地步。而一度曾经年年举办的万寿节、千秋节和天圣节庆典,则因为当今天子永熙皇帝素来俭省,皇帝万寿节和皇后千秋节往往是免朝贺免大宴,再加上皇太后早在数年前就已经去世,天圣节自是没了,因而这三大圣节多年不曾大操大办了。

正因为如此,这一年的千秋节不再像常年那样免朝贺,皇后更是传旨诸勋贵府邸,寿礼不许过奢,更要考较诸府千金的手艺,上上下下自然是全都着紧了起来。说是不许奢侈,却没说不许动心眼比心机,谁不在这用心两个字上下功夫。在千秋节前一日,每一家都已经准备停当,甚至连明日穿的诰命行头,要说的话。都打点了齐全。

二月二十三的午后,阳宁街上早有阳宁侯府派出家奴洒扫了一遍,随即又看住了两头街口,因而,等到那一行五六辆小车和二三十个随从拐了进来时,自然没有什么外人路人惊扰。一辆辆车从西角门进去,绕过影壁,沿甬道走了一箭之地,又拐了一个弯,方才在垂花门前落下。早就等候在这里的马夫人徐夫人带着儿女一块上前恭迎,却见头前绿萼玉芍踩着车蹬子下来,紧随其后下来的却是陈澜。落地之后,陈澜转过身来,这才把朱氏搀扶了下车。

“老太太去庄子上休养了这么些日子,瞧着气色真是好多了。”徐夫人觑着朱氏面色,见是满面红光,眸子有神,而且心情仿佛极好,不禁暗自纳罕,逢迎了一句之后又看着陈澜笑道,“澜儿果然能干,不但老太太照应得好,听说那庄子也打理得好。”

马夫人想起陈滟和陈汐一起被打发回来,陈澜和陈衍姐弟却安安稳稳呆在庄子上,自然就是满肚子不痛快,此时便皮笑肉不笑地说:“三弟妹说的是,这回三丫头着实是有功了。”

两个媳妇一个尖刻。一个文弱,朱氏自然尽知,此时便淡淡地一笑,见陈衍也上来搀自己的手,她就笑道:“在庄子上这么些时日,不但是我,就是衍儿也把筋骨练得结实了,人也健壮了不少。只忙坏了三丫头,一头是那些被奸人欺压几乎连日子都过不下去的佃户,一头还得照应我这个老婆子和衍儿,差点忙得脚不沾地。好在能者多劳,总不是白辛苦。”

听朱氏满口都是称赞陈澜,后头的其他孙儿孙女也都是面色各异。陈冰气鼓鼓地就想说话,却被祝妈妈一把拽住了胳膊,只能恨恨地闭上了嘴;陈滟则是低垂着头,脸上因为多敷了脂粉,瞧着很是不自然;陈汐则是憔悴了不少,一幅心不在焉的表情。至于陈清和陈汉,两人俱是眼观鼻鼻观心,仿佛外人说什么都和他们没关系。

朱氏从垂花门进去,就有仆妇抬了早就预备好的凉轿过来。她便摆了摆手说:“用不着这些,我这腿脚走路还便当,没到走几步路都撑不下的地步,又不是下雨雪的天。”

“老太太身体康健是上上下下的福气。”陈澜笑着答了一句,心中却想念着安园的时光。

自从把陈滟陈汐这一对姊妹打包送了回去,再加上庄子上最大的麻烦已经过去,陈澜终于过了几天安生的舒心日子。鞋是重新做了一双,这一回却是红螺和芸儿一块帮忙纳鞋底,她在鞋面上另下了些功夫,瞧着比从前更华贵了些。

而除了这些针线活计,她又吩咐在临波馆内设了小厨房,调了一个厨艺不错的庄户女人进来给原来的厨娘崔嫂打下手,除了朱氏的养身药膳,就是专为陈衍准备的各式汤羹,她自己则是做了几样果酒,几日间虽忙碌,可却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

毕竟,乡村的空气原本就好,再加上郁结一去,祖孙三人哪还有不红光满面的道理?

进了蓼香院前头那一重穿堂,早有留守的一干丫头上前磕头,却没有郑妈妈。马夫人拿眼睛四下里一瞧便没话找话说:“老太太要回来的消息早就知会了郑妈妈,刚刚在门口等的时候没见郑妈妈我就觉得奇怪,怎么眼下还是没人?论理她怎么也不该出去就是。”

一旁的徐夫人见朱氏一脸毫不在意的模样,就笑道:“郑妈妈替老太太打理的事情多了,指不定这时候有什么要紧事急着去办,一时没赶回来……”

“三弟妹这话就着实是说笑了,有什么事比老太太回来还要紧?”

在安园的时候没人在耳边聒噪,如今一听得这缠枪夹棒的话语。朱氏就觉得心里不耐,便捏了捏陈澜的手。陈澜也就不理会那两位婶娘的言语,加快几步搀扶朱氏进了正房。扶着朱氏在东暖阁炕上坐下之后,她又亲自取了一旁丫头奉上的茶端了过去。

刚刚在外头讥刺了几句,见徐夫人打得一手好太极,马夫人心里不忿,此时一进暖阁,她就解下身上那件莲青色的灰鼠披风丢给了祝妈妈,在左首第一张椅子上坐了。她正要开腔时,却不料徐夫人抢在前头笑道:“说实话,我是一直盼着老太太回来,偏您却捱到最后一日。明天就是皇后千秋节了,我们年轻,竟是没朝谒过几回,这要是那会儿露了怯,就实在是丢脸了,要紧处您还得解说解说。”

马夫人素来瞧不起从前一年能病大半年的徐夫人,如今见她突然打起精神料理内务,心里就存着十分的恼恨。陈瑛一回来就大获全胜,险些把朱氏气出了个好歹来,当时看看痛快,事后想想却是惊心。所以,等到第一回接老太太没把人接回来。之后第二次又一肚子火地把陈滟接了回来,狠狠骂了庶女一顿,她又和陈玖夫妻俩商量许久,最后觉得这是老太太的以退为进之计,自然也就只顾着不断派人往庄子上送东西,又仔仔细细留心三房的动静。

于是,这会儿看徐夫人卖好,她就似笑非笑地说:“三弟妹说的是,老太太不回来,咱们家上下都没有主心骨呢。就是三弟和三弟妹他们,原本还能趁着天气好搬到庆禧居。如今也不得不耽搁了下来。”

庆禧居三个字一出,屋子里顿时一片寂静。陈澜当然知道,早先过年的时候,朱氏曾经开了口,让二房一家人搬到庆禧居中住,只没想到后来连番事变,二房失爵三房承爵,这事情也就无限期拖延了下来。如今马夫人重提此事,除却心怀怨尤,煽风点火的意味更大些。

果然,话音刚落,徐夫人就连忙解释道:“老太太别听二嫂开玩笑,老爷之前还说,这庆禧居一直空着,里头的物件都快发霉了,还不如挪出来晒一晒,再请人休整休整,照旧请老太太搬进去。毕竟是住了几十年的老地方了,比蓼香院这儿阳光好朝向好。”

见马夫人和徐夫人你一言我一语,朱氏只含笑不做声,陈澜却觉得有些厌烦,觑了个空子就满脸不好意思地说:“老太太,今日车做得久了,我这头有些犯晕……”

“你不说我都忘了,你挤在我这辆车上又是端茶递水,又是揉捏敲打,服侍得我这个老婆子舒舒坦坦,自己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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