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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小城旧事-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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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能一五一十道出原委:“今晚家宴爹也在,我担心爹会怪罪,那么多粮草,毕竟不是小数目……”
  虽说我答得含糊,语无伦次,若柏倒听得真切,他接过旁边絮儿递来的茶碗,抿了几口笑道:“我道是何事,原来是为了这个啊,要是为了此事你大可不必如此。现在军阀混战,各为其主,爹也想拿了盘龙镇呢。你以为盘龙镇最厉害的是盘龙山的马彪啊?其实爹真正担心的是董元帅,养虎在侧,虎大为患。现下刚好借这个机会名正言顺的给盘龙山送上粮草,坐山观虎斗,看董元帅和马彪拼个你死我活,爹再出来收拾残局,渔翁得利,盘龙镇也就顺势纳入囊中了。”
  听若柏所言也是极有几分道理的,我点头笑道:“若是如此,我们倒是帮了爹呢。”随后又想到马彪,若是盘龙山被灭,他也就该过回常人的生活,再不必去打打杀杀了。如此想来一切都在变好呢,便开开心心整理了妆容,和若柏早早来到了正堂。
  夫人今天盛装出席,妆容精致,裹了纯黑色的貂皮披肩,仪态万方的坐在郭元帅身边跟姨娘们叙话。
  各位姨娘也是好久不见郭元帅了,自是盛装打扮,相互争艳。
  二姨娘一身紫色旗袍披了淡紫色毛织披肩,三姨娘一身水红色披了白色披肩,四姨娘是深绿色的棉袍,五姨娘身着水蓝色的袍子披了深蓝色的披肩,眉毛细长斜飞入鬓。
  三姨娘看见我,神色紧张,慌忙端了旁边的茶碗一口口抿着茶水。我款款施礼,在若柏身边坐了。
  “问雪,娘瞧着你这几日倒是清瘦了不少呢。好好待自己个儿的身子,你我比不得那些下人奴才们身体健朗,要懂得将养,郭家还等着你开枝散叶呢。”夫人吊着眼睛瞟了一眼几位姨娘,淡淡说道。
  几位姨娘听了,虽有不悦,却还是勉强笑着附和道:“夫人说的是呢,少奶奶要好好将养自己的身体呢。”
  我也浅笑着答应。
  “瞧瞧,你们一个个穿的花枝招展的,这不逢年不过节的。都说郭府的花销跟流水一般,谁晓得要周全这一大家子的吃穿用度,我可没少受累呢,谁承我的情呢。”郭夫人拍拍胸脯,继续说道,“也是呢,今日你们都打扮给老爷看呢。”
  几位姨娘没有一个敢接话儿的。
  “夫人哪,瞧瞧你这张嘴,比年轻的时候越发能说了。你为我操持这个家,我能不念你的好吗?今儿个家宴,大家都高兴嘛。”郭元帅笑着一边奉承夫人,一边为几个小妾讨好。
  大家也都是笑着附和,夸赞夫人能干。
  这时,若莲领着秋月进来了。
  几日不见,她精神焕发,体格轻盈,步态婀娜。我起身迎上去,拉了她在我身旁入座,可她扭身就避开了我,走到夫人右手侧坐了。我碰了一鼻子灰,脸上讪讪的,不知如何是好,伸出去拉若莲的手只能捋捋耳边的头发。
  众位姨娘见我跟若莲如此这般,心内已知我俩有些过节了,便头对头在一起探讨开来。我脸上臊得慌,偏偏又不能说出来,只能硬生生憋在心里。
  “少奶奶不知,夫人右侧是大小姐的专座呢。”四姨娘凤目流转,一句话就帮我消了眼下的尴尬。我抬首笑道:“我在家时,也喜欢做我娘身边呢。”
  夫人搂着若莲的肩膀,宠爱无限,笑道:“我这闺女都这般大了,却还似小孩子般粘着娘亲。好了,人到齐了,让厨房准备开饭。”
  丫鬟婆子们手托着盘子上来了,一时之间,桌上琳琅满目,虽不是山珍海味美味佳肴,却也色香味俱全应有尽有:绿油油的炒麒麟花绿丝缠绕好似情丝缠绵,原汁原味的清蒸福寿鱼配了青红椒丝美不胜收,金黄色的树菇炖猪手汤汁粘稠是美容上品,五花大绑的蒸螃蟹色泽鲜亮令人食指大动,滚圆滑嫩的水馒头水晶般晶莹剔透惹人爱,小巧脆弹的冬菇肉丸汤香气弥漫,白斩鸡油光闪闪使人味蕾大动,精心谝制的烤鸭皮酥肉嫩摆放别致,白里透红的麻辣豆腐似美人红唇娇艳欲滴,还有那些个凉菜,什么翡翠皮冻,凉拌高丽海参,酱香腱子肉……
  夫人拿起筷子招呼大家:“都吃吧,不必拘束。”
  大家都拿了筷子,却也注重吃相,一小口一小口的吃起来。
  五姨娘在我左侧坐了,隔着我和若柏,夹了鱼头探过去半个身子给郭元帅。郭元帅赶紧拿了小碗接了道:“还是小五了解我,就知道我喜欢吃鱼头。”
  五姨娘听见元帅的夸赞,笑的眼睛都眯起来了,脸颊嘴角全是柔情蜜意。夫人放下筷子拿了帕子掩住口,轻轻咳了几声不说话,只是拿眼睛瞟了一下,五姨娘收敛了媚眼,憋了一肚子委屈,埋首吃菜。
  “问雪,来一个猪手?”若柏自己吃的满嘴油光,却也不忘了给我夹菜,将一小块猪手放我碗里。
  我还不及说话,五姨娘就将刚才受的一肚子发我身上来了:“少爷,您忘了,少奶奶家是做豆腐的,只怕少奶奶是吃惯了豆腐的,这猪手倒未必合口呢。”
  我刚刚咬了一口猪手,被五姨娘这话一激卡在喉咙里,不知是咽还是吐。
  “五姨娘此言差矣,您是说曲儿出身,倒未必见得您就天天喜欢说曲儿不是?要不然您不去外面说曲儿,倒嫁给我爹作甚?”若莲用筷子压住嘴角,冷冷嘲讽五姨娘,为我打抱不平。
  我虽然不屑五姨娘的言语嘲讽不愿跟她嘴上较劲,却很感谢若莲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终归我们还是结义金兰的好姐妹。我嘴里含着猪手,心里甜甜的,眼角慢慢有了水雾。
  “莲儿,这话说的有点过分。”郭元帅佯装拉着脸,却也不舍得责怪自己的宝贝女儿。
  “得了,得了,若莲不过开个玩笑,孩子家的,老爷跟她较什么劲哪。”夫人打了个圆场,大家又动箸吃起来。
  不过表面再如何和谐,终归不过是貌合神离,随意吃了几口,若莲跟夫人低语一会径自回房了。我也起身道了声:“你们吃,我吃饱了。”便领着絮儿,尾随着若莲来到了她住的后罩房,想跟她当面说清楚那天的事情。
  隐隐听得若莲闺房有男人的声音,我只道是下人们,便抬脚进去了。看到房内的情景,我下巴都脱臼了:原来那个男人的声音来自马彪。
  “姐姐,你糊涂了,这是你的闺房,若是被旁人知道了,必是要取笑郭家教女无方。”我一时情急,也忘了顾忌若莲的脸面。
  “你出去,这是我自己的事情,与你无关。”若莲怒气冲冲的要推我出去。
  我将那一腔愤怒都发泄在马彪身上:“马彪,我钦佩你英雄出少年,却不曾想过你诱骗闺阁少女,是如此无良之人。”
  马彪笑了,神态安然,道:“你倒是问问你家小姐,我什么时候诱骗她了?都是她自己主动巴巴的差人找我来的。我倒觉得我是被诱骗的呢。”
  我一时语塞,不知如何应答,只能跟若莲道歉:“姐姐,那日我跟四姨娘说的话你都听到了,不是我看你笑话,实在是我无法言表,你瞧这马彪一脸无赖相,你教我如何说得出口。”
  这时秋月急急忙忙跑进来道:“小姐,少爷来后罩房找少奶奶了。”
  若莲傻了,六神无主。虽说纸包不住火,但也不能眼下就让若莲的声名狼藉,我提起裙子,携了絮儿快步出门,若柏已经行至门口。
  “你不是跟若莲有点子误会嘛,现在我们进去说清楚,也好化干戈为玉帛。”若柏抬腿向里面走去。我赶紧顺手从外面关上门,拉着若柏的手道:“回去吧,我刚刚贪嘴多吃了,这会子浑浑噩噩的,倒想睡觉了。”
  “我都到若莲门口了,还是进去坐坐吧,要不,这丫头又得说我娶了少奶奶忘了亲/妹妹呢。”若柏一再坚持进去坐坐。
  我佯装恼了,道:“我这会子想躺一躺,这样说来,还是你妹妹重要了?”若柏见我脸上有了愠色,也不好再坚持,只好转身跟我回去,还不忘在后面嘀咕:“你们俩真是让人难以捉摸。”

  ☆、战火延绵元帅愁 停妻再娶璧人泪

  时间过得也快,一晃眼就快到腊月初八了。
  一大早起来,郭元帅就差了人叫若柏过去议事。我替若柏穿戴好,心里不免奇怪,自己嘀咕道:“爹从来都不叫你议事的,今日如何这般着急催你过去,莫不是有什么大事?”
  若柏也纳闷:“不知是为何事,不过我知道爹这几天心情不太好,听郭副官说好像是盘龙镇董元帅和马彪要联合起来。怕是就为此事吧。”
  若柏拾掇整齐匆匆赶往郭元帅书房议事去了。我呆呆坐在梳妆台前,却懒得梳妆打扮,心里乱的厉害,便携了絮儿往园子里去散散心。
  园子里的花草大多都干枯了,唯有墙角的梅花迎风独自开,暗暗梅花香引人驻足。我伸手握了一枝,白里透粉,虽是娇嫩无比,却也无惧冰霜,能在这数九寒天傲人开放。心里终归还是心疼这凛冽寒风吹坏了花瓣,却也不舍得折下带回房中将养,只能撩起银狐色禳边斗篷盖在几枝枝桠上,大抵遮住了一些寒风。
  絮儿怕我冻着,过来催促道:“少奶奶,回房吧。天色阴沉,估计是快下雪了。这天寒地冻的,要是您冻出个好歹来,少爷追究下来,絮儿也担待不起啊。”
  我不答絮儿的话,只是愣愣站在那梅树旁边发呆。
  天空渐渐飘来鹅毛大雪,晶莹剔透的雪花儿随着北风在空中打着圈儿,缓缓降落在梅树上。顷刻之间,梅树上的花瓣被雪浅浅掩盖了一层,只露出那若隐若现的黄色花蕊。我放眼望去,想看看被雪掩盖的山川河流,奈何郭府墙高院深,落入眼底的却是红墙绿瓦,还有几许堆积在屋顶的皑皑白雪。
  伸手接住从天而降的雪花,凑近了看,悉数融化在手掌里,化作点点露珠。
  “问雪,问雪,你怎么在这里?”若柏满头大汗,上气不接下气的跑过来。
  “心里忽然好乱,我想出来走走,刚好下雪了,也做一回文人雅客,学古人赏赏梅看看雪。”见若柏回来了,我提起的心也慢慢放下了,脸上有了笑颜。
  “你都不问问我为什么被爹叫过去吗?”若柏捧了我的手,边搓动边哈气,“瞧,手都冻紫了,那斗篷好端端的为何要盖住梅树?倒不怕冻坏了自己。”
  看若柏如此关心我,我心里甚是欣慰,笑道:“我有那么娇贵吗?放心冻不着的。至于爹叫你过去的所为何事,我并不想知道,我只要知道你一生一世待我好就够了。”
  若柏听我这话,当即愣住了。
  我取下梅树上的斗篷,拉了若柏的手道:“快回去吧,瞧你都冻傻了。”
  远远见春草过来了:“少奶奶,老爷和夫人唤您过去呢。”
  我松开依然痴呆的若柏,随着春草一路走来,口里自言自语道:“今天是怎么了?一大清早的爹就唤了若柏过去,这会子又找我,不知有什么事情。”
  春草只是低着头带路,多余的话一句也不说。
  见了郭元帅和夫人,我才发现,元帅这几日憔悴了不少,人也清瘦了。
  “问雪,你来了。爹和娘有个不情之请,要跟你商量。”郭夫人热情的拉了我在旁边的榻上并排坐了,端详着我。
  “爹娘,有事您说,问雪听着就是了。”我不知他们所为何事,心里又开始乱糟糟的。
  “问雪,你知道吗?你爹在这蛤/蟆镇能有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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