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他-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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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芮欢在床上坐了整夜,看着那些字,仿佛看到了那个可怜的男孩,他想有人和他说话,得到的是漠视和嘲笑,他想放弃,可有人却抓住他的小命不肯放手。他绝望,却只能熬,熬着有一天,毁了所有人,包括他自己。
韩廷死了,薛芮欢竟然不再那么难过,她竟然能安慰自己说,韩廷解脱了,他再也不用忍受过去的一次次折磨。
他死了,她却活着,他们的孩子还在。薛芮欢认真想,她该怎么做。
光线突破云层,投射下来万丈光芒,今天又是一个晴天。薛芮欢站在窗口,看着远处葱葱绿绿的景色,压在她心上的烦闷消散不少。她要活着,至少要保护他们的孩子。
薛芮欢心里有了主意,心定了人就沉下气来。薛芮欢对曾芳林说话顺从十分,张口闭口的叫她妈,曾芳林送的吃的喝的她一向很给面子的接下道谢,并说些将来让孩子孝敬奶奶的客套话,曾芳林每每听得心花怒放。
每个人都是演技派,如果你肯融入到生活给你安排的情景剧中。薛芮欢以前不会心机,不屑于说谎话,现在她做起这些来,简直是信手拈来。
青姨见薛芮欢言听计从,反倒心里不踏实,和曾芳林说,“少奶奶这几天怪怪的。”
曾芳林不解,“哪里奇怪,她这几天听话得很。”
“就是太听话,不像少奶奶。”青姨犹豫地说。
曾芳林顿了顿,“韩廷死了,她舍不得孩子,说不定是认命了。女人有了孩子,就什么都能忍能让了。”
青姨想想也是,“太太说得有道理。”又忍不住八卦些东家的心思,“小少爷出生后,是养在家里吗?我提前准备些小衣服。”
“我的孙子不养在我身旁,还能去哪里。”曾芳林理所应当地说。
青姨念叨,“少奶奶能舍得孩子?”
“等孩子生下来,孩子抱回来养,给她些赡养费就是了。”曾芳林说,“如果不是看在孩子的份上,我才不会管她死活。”
“这倒是,少爷能娶她,我一直觉得长不了,指不定是贪图家里的财产。”
薛芮欢在韩廷的房间里,桌子上摆放着一台正常工作着的电脑,从电脑里传出对话声。薛芮欢手里拿着核桃仁,走两步吃一枚,话听进耳朵里,却没记在心里。
以牙还牙,这四个字,她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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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
? 第一步,辞退青姨,原因:小人难缠。
曾芳林有个毛病,越是亲的人越是刻薄,参见她对韩廷,越是外人越是亲厚,端着身份似的,参见她对青姨。青姨在家里做了多年,事情经历不少,自认为是陪着曾芳林走过风雨的,完全不把自己当外人,钱财方面拿了不少。
今天天阴下了雨,不知谁刚拖过地,拖把湿了一些,地上水迹明显。青姨从门口走过的时候,刺溜一下脚底打滑,竟然差点摔倒。她平日在家里狐假虎威惯了,更何况今天曾芳林不在家,青姨大声骂,“哪个成事不足的,差点把我滑倒。”
燕子听到声音,急匆匆从其他处跑出来,唯唯诺诺地半弯着腰,低着头任由青姨又吵又骂。青姨知道燕子性格软,骂起来根本停不下来,“你能在家里做这么多年,还不是夫人看你死了丈夫可怜,要我说就你这样做事的……”
燕子被骂了也无法反驳,她挥着手一直点头道歉,眼泪忍不住往下掉。青姨狠狠甩下几句话走了,燕子蹲下来,用身上的围裙擦地上的水,摸样可怜。
一双脚出现在旁边,燕子仰头去看,看了一眼赶快低下头。
“你起来吧。”薛芮欢说。
燕子摇头,仍旧跪着、爬着,用围裙擦地。
薛芮欢一手扶着肚子,另外一只手把燕子扶起来,“不用擦了。”燕子怯怯地看着她,薛芮欢笑着说,“你不相信我?青姨如果告状,我帮你。”
燕子怀疑地看着薛芮欢,犹犹豫豫地走了。
下午,雨住了曾芳林才从外面回来。回来看到薛芮欢在客厅坐着,有些意外,“欢欢,你怎么坐在这里。”
“妈,我想搬回我爸妈家。”薛芮欢难受地说。
曾芳林一愣,赶紧拿着包过来,嘘寒问暖,“怎么了?在家住的不开心?”
“我知道您心疼我,不让他们在背后议论。”
曾芳林心里明白什么,却还是问,“是不是谁说什么了?”
“青姨和人说韩廷不是车祸,是被人故意害死的……”
青姨虽然在家里多年,可对曾芳林来说只是个办事麻利靠谱的佣人,有些事情过去就是过去了,曾芳林心里也是有些不舒服青姨的,好像她总是拿二十多年前韩半辉的事情在说。
有了薛芮欢做借口,曾芳林炒了青姨。青姨走得时候哭天抹泪的好不可怜,曾芳林却听也不听。
现在照顾薛芮欢的是燕子,燕子去房间给薛芮欢送热水,眼睛一直看着地面,胆胆怯怯的。薛芮欢把热水喝下,她明知故问,“你害怕我?”
燕子眼神闪躲,用力摇头。
“我不喜欢青姨,但是喜欢你,你和他们不一样,所以不用害怕,你不会被辞退。”
燕子疑惑不解地看着薛芮欢,不明白她的话。
薛芮欢却问,“青姨以前是不是欺负过韩廷?她有没有打过韩廷?”
燕子突然瞪大眼睛,吃惊地看着薛芮欢,还是摇头。
“你不告诉我,我就让夫人辞退你,你就找不到其他工作。”薛芮欢心一狠,威胁道。
燕子为难,迟缓地点头,点了一下又一下。
这是薛芮欢能想到的,幼子丧父、生母不怜爱,家里的佣人又怎么会对他上心,能照常做饭给他吃已经是不错。“她打韩廷哪里?手背?手臂还是腿?”
燕子指了指自己的头,发出浑浊模糊的声音,意思是青姨曾经打过韩廷的头,用棍子。
“你呢?你打过韩廷吗?”
燕子用力摇头,这次没有眼神闪开。
薛芮欢让她坐在凳子上,才露出笑容。她一直想不通,叶玄清既然在韩廷的幻想里叫燕子,又和家里的佣人同一个名字,应该是有什么关系的。现在想,应该是燕子力所能及地照顾过韩廷,给他送过饭或者给他包扎过伤口,所以韩廷才会把记得燕子这个名字。
“你知道他们怎么欺负韩廷的,是不是?”
燕子点头,手指比划着。韩廷穿女装的时候不说话而且会手语,原来是从燕子这里学的,薛芮欢知道些皮毛,她看不懂燕子的意思,又问她,“你会写字吗?”
燕子比着手指,意思是会一点。
薛芮欢找出纸和笔给她,“曾芳林总打韩廷吗?”
“没。”燕子在纸上写。
“她通常怎么处罚韩廷?”
燕子想了想,她识字不多,想写房间不会写,画了个框架,意思是被关在房间里。
“总是这样吗?”薛芮欢问,“最长被关进去多久?谁给他送饭?”
“7。”燕子写了一个数字,又指了指自己,停了会又拿起笔写,“他们笑话我,说夫人不疼他不让我给他送饭。”
“你愿不愿意作证,证明夫人虐待过韩廷?”薛芮欢说完看着燕子,希望她能点头。
燕子摇头,剧烈地摇头,并摇头边往门口走,匆匆忙忙的。
这个结果在薛芮欢的预料内,她不擅长逼迫别人,只得把备用的方法使出来,“你如果不帮我,我就告诉夫人,是你告诉我的,她虐待韩廷的事情,然后让她开除你。”
燕子站在门口,纠结地看着她。
薛芮欢又说,“韩廷是你看着长大的,现在他死了,我不想他死的不明不白。我希望你可以帮我,至少要让别人知道,他不是意外去世的。”
燕子想了想,轻轻点头,返回来又在纸上写:他们是坏人,是他们害死他的。
薛芮欢点头,狠狠点头,“我知道,所以他们该遭报应。”
薛芮欢又把韩廷房间的玻璃珠拿出来看了一遍,其中有一个却怎么都看不懂,上面写了一串日期,后面写了“欢欢”,两个字。
“你记得这一天吗?韩廷见过什么人吗?”薛芮欢只能问唯一能问的人,燕子。
燕子摇头,表示不记得。后半天她又回来,在纸上写了两个字:报警。说那天韩廷去过警局,去报过警。
“后来呢?”如果韩廷真的报过警,这件事情应该被查过的。
燕子摇头说不清楚。
薛芮欢想起自己哥哥薛展鹏,她的手机被曾芳林拿起来,家里连个电话都没有。薛芮欢让燕子找人借来手机打了薛展鹏的电话号码,“哥,帮我查一件事情。”
薛展鹏听了一遍,知道麻烦,还是答应下来,“好,我明天给你电话。”
“这个是别人的手机,你不要打过来,我再给你打电话。”
“你的手机呢?”薛展鹏疑惑不解地问。
薛芮欢只得糊弄过去,“等见面我再告诉你,我挂了。”挂了电话,又在通话记录里删了薛展鹏的电话号码,才让燕子把手机还回去。
张自强有几天没有来,他悠悠哉哉地在院子里转来转去,估计是来找曾芳林的。薛芮欢正和燕子在花圃里站着,燕子有些怕张自强,看到他就走得远一些,薛芮欢站着没动。
“哟,你做什么呢?”张自强站在薛芮欢旁边,眼睛却滴溜溜地在薛芮欢身上看。
薛芮欢不愿搭理他,往边上走了几步,仍旧照着燕子教她的方法剪枝岔。
张自强没脸没皮地蹭过来,“我早说过韩廷是个短命鬼,让你来找我,你不相信,现在落得个守寡的命。”
薛芮欢转头狠狠地瞪着他,仍旧不说话。
“不然你把孩子做掉,跟着我吧。”张自强凑过来,挨得薛芮欢极近,带着烟味和酒味的浓重口气喷在薛芮欢的侧脸上。
薛芮欢把手里的剪刀对着他的喉咙位置,“我剪断你的舌头,信不信?”
张自强举起双手,退后一步,脸上却带着轻佻的笑,“你越是这样,我越是心痒。”
晚饭薛芮欢没吃,曾芳林问了几次,其他人说薛芮欢身体不舒服在房间睡觉,燕子眼神闪躲站在最外面。曾芳林刚打发走张自强,头疼不已,让别人退下,看到站在最外侧的燕子,叫住她,“欢欢感冒了?”
燕子摇头。
曾芳林又问,“那她是怎么了?怎么这么多事儿。”
燕子欲言又止地看了看曾芳林。
曾芳林心一惊,“是有什么事情?”
燕子比划着手指,说了白天的事情。曾芳林气得吃不下饭,让燕子下去,她心里愧疚去薛芮欢房间。薛芮欢打开门,眼睛果然红彤彤的,看到她,委委屈屈地叫了声妈。
曾芳林倒不是心疼她,只是心疼她肚子里的孩子,“我听别人说了,张自强真是越来越混账,你别把他的话放在心里。”
薛芮欢难受着说,“韩廷去世还不满一个月,他就说这样的话让我实在难受。”她看曾芳林的脸色,知道她也是头疼张自强的,“以后他要时不时来家里,说这些话,我是没脸见人了。”
“我不让他再来家里。”曾芳林顺着她后背,轻声说,“我从小在张家长大,他家对我有恩,我不能不管他。”
“妈……”薛芮欢泪如雨下,哭哭啼啼着说,“他说是您害死韩廷的,这样的话我不相信,可他说孩子的话我不愿意听,您要帮我出这口气。”
“他是过分。”曾芳林叹口气,“张自强是块甩不掉的膏药,我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