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的他-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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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廷脸上的汗顺着脸颊流下来。
“妈,我身体不舒服,想和欢欢早些回去。”韩廷看着曾芳林,哀戚地说。
曾芳林停了半分钟才说,面露不悦却没说什么,“好,你们早些休息。”
韩廷拉着薛芮欢的手转身离开,他的手握得发紧,紧得她觉得疼。韩廷人高腿长又是迈着大步子匆匆惶惶,薛芮欢被半拖着脚步趔趄。
“韩廷。”薛芮欢叫他的名字,韩廷却像没听到。
他在害怕,害怕得只想赶快离开这个是家的地方。
韩廷手抖着发动车子,好几次才启动。薛芮欢坐在一旁看着满头大汗的韩廷,她伸手盖住他的手,“我来开吧。”
韩廷摇头,满是汗的脸虚弱地笑。
车子发动起来,韩廷以最快的速度开出去,车子慌不择路歪歪扭扭地冲出韩家的大门。驶上公路,与别的车子擦身而过,韩廷一连超车,没半分平日的沉稳。
“韩廷你怎么了?”薛芮欢捂着嘴巴难受地问,她晕车了。
韩廷没回答。
“韩廷,停车。”薛芮欢难受地叫。
韩廷没理会她,他眼睛直直地看着前方,不妨前面的车子突然停下。眼看要撞上,韩廷打着方向盘调整方向,车头擦着路边的路基,呲呲做响,砰一声停下不动了。
薛芮欢打开车门,撑在马路牙子上终于把胃里的难受吐出来。薛芮欢好受一些,想要骂韩廷几句,看韩廷坐在驾驶座位上没下来,难道是伤到了吗?
薛芮欢绕过车头,慌张地推韩廷,“韩廷韩廷。”
趴在方向盘上的韩廷直起身,他靠在靠椅上,“对不起欢欢,你自己回家可以吗?”
“好。”薛芮欢想说你让女朋友大半夜穿成这个样子站在高架桥上打车吗?可看韩廷满头大汗的脸,薛芮欢说了最违心的一个字。
得到同意,韩廷启动车子,行驶下桥。
高架桥上车子不肯停,薛芮欢穿着高跟鞋走了二十分钟才走下桥,在路边等了十几分钟才打到车子。上了车薛芮欢又很悲催地发现,韩廷让她下车却没给她钱。
司机知道薛芮欢没钱后,理所应当让她下车,薛芮欢赖在车上好说歹说了一大通,司机才肯送她回家拿钱。
还好下车刚好遇到下班的薛展鹏,薛展鹏不情不愿地付了车钱,奇奇怪怪地打量薛芮欢,“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
“陪韩廷回家参加聚会。”薛芮欢把鞋子脱掉,坐在路边揉着发痛的脚板。
薛展鹏蹲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看着妹妹,“难怪这么漂亮,头发也剪了。和韩廷参加聚会,韩廷人呢?你怎么坐出租车回来?”
“不知道。”薛芮欢趴在哥哥肩膀上,赖着不动,“我脚疼死了,你背我回家吧。”
薛展鹏不乐意,“凭什么我付了车钱还要当牛做马。”可薛芮欢冲上来趴在他背上,他还是背着薛芮欢往家里走。
薛芮欢老老实实的呆着,“你今天怎么下班这么早?”
“局长的朋友刚调回来,去见面了,没人管就早点回来。”薛展鹏说,“对了,好像是参加韩廷家的聚会,你认出几个名人?”
薛芮欢掰着手指说了几个,“还有几个脸认识,叫不出来名字。”
“叫你平时少看电视剧多看新闻,你不听,后悔了吧。”兄妹俩吵吵嚷嚷地往家里走。
薛芮欢想起一个人,“哥,你知道张自强吗?”
“知道啊,他也去了?”薛展鹏说,“只有你这样不看新闻的人才不知道张自强,他有多牛我就不说了,你知道他爹是谁吗?”
“谁?”薛芮欢把能够叫出名字的几个姓张的过滤一遍。
“张锐达。”薛展鹏说,“不认识张自强你总认识张锐达吧,不认识没关系,我给你科普科普。张锐达就是,哪天张自强捅了人只要喊一声‘我爸是张锐达’就保准平安无事。”
“他长得真丑。”薛芮欢撇嘴。
“别人都长得丑,就韩廷长得好看行吧,花痴相。”
薛芮欢捂住哥哥的嘴巴,刚好到门口,她尖声叫着妈妈,高雯从屋里出来,看到兄妹俩又是一通说。
薛芮欢晚上被韩廷丢在半路的那点不快很快散去,她手机在韩廷车上,就用家里的电话打,还好她记住韩廷的电话号码。
打了十几遍,一直无人接听,薛芮欢心里的不满这才露出来。到家了给我打个电话,哪怕问问我有没有平安到家,就这么难吗?
韩廷的确没时间给薛芮欢打电话询问,把车子停在停车位,韩廷根本没拿手机。打开家里的门,韩廷直奔洗手间,把淋浴打开,穿着衣服站在下面淋得浑身湿透。
韩廷单手撑在墙壁上,冰凉的水顺着脸颊往下滴,年轻帅气的脸上,狼狈、痛苦。
很久后,韩廷顺着墙壁滑着坐在地上,仰头,水柱冲刷着他紧闭的眼睛,洗掉那些看不到的痕迹和污秽,可是心里的呢,多久才能洗得掉。
魏迟最近有说不出来的烦躁,这股烦躁是买多少漂亮衣服和鞋子都无法平复的。今天,魏迟早早起床,把脸上画得漂漂亮亮心里才舒服些,站在丁舍家破旧的阳台上,手里端着小巧的咖啡杯,小口抿着喝。
丁舍家的房子在旧城区,房子破旧设施落后,家庭条件过得去的大多已经搬走,剩下的是些上了年龄不肯挪地方的老人,只有周末才热闹些,多了些吵闹的熊孩子。
恰好楼下有两个男孩女孩在玩,小女孩仰头看到魏迟笑嘻嘻地打招呼,“漂亮姐姐好。”
小男孩仰头不以为意,不屑地说,“一点都不漂亮,丑八怪。”
“熊孩子。”难得心情好些的魏迟怒声骂。
男孩调皮,捡起地上的小石块往上丢,丢上来就一脸得意地做鬼脸。魏迟利索地闪过去,连日来的烦闷找到发泄口,他放下咖啡杯,转身走进丁舍家搜,找到轻又大块的东西,从楼上往下丢。
把两个熊孩子打得哭着回家,魏迟才心满意足地拍了拍手,“让你说我丑。”
“丁舍。”魏迟站在阳台叫,屋里静悄悄的无人应答。
是的,丁舍去约会了。
魏迟百无聊赖地窝在床上,把手机拿出来,从通讯录翻到短信,翻出不少向他示好的信息。魏迟随意挑了两个不那么讨厌的,一个约下午吃饭,一个约晚上看电影。
挑选出门的衣服、化妆,魏迟磨磨蹭蹭到十二点才出门。到了约定的地点,那人早已经到了,远远看到魏迟高兴不已,站起来迎过来,绅士地帮忙拉开椅子,一双眼睛冒着光盯着魏迟看。
眼神直接得倒不让魏迟反感,因为别的男人看到他大多这个眼神。
对方天南海北侃侃而谈,魏迟几个字应答吃了不少。那人掩饰不住的兴奋,邀请魏迟参与下午的安排,魏迟却顿时觉得没有意思,托着下巴懒洋洋地说,“我下午有事。”
“我送你过去。”那人热情地说。
魏迟还是兴致不高,“不用了,地方有些远,谢谢你请我吃饭。”
直到魏迟坐上出租车,那人还是一直站在外面,举着手机频频示意,“你有时间给我打电话,我等你电话。”
魏迟微笑着点头说好,车子走出去十几米,她拿出手机,删掉这人的电话号码。
晚上约会那人对时间有严格的控制,魏迟迟到半个小时,那人脸色不大好。魏迟双手合十,柔声说,“对不起,路上堵车。”
那人脸上瞬间雨过天晴,老实本分的脸上红了红,手不知放在哪里,“没有没有,我没有等太久。”
男人对女人的想法,魏迟太了解不过,因为他曾经是男人中的一个。
在漆黑的电影院里,男人趁着摸爆米花的间隙,摸到魏迟的手,魏迟抽了抽,那人握得更紧,魏迟就没动。潮湿的手心贴在他的手背,不时用指肚轻蹭她的手背,魏迟一动不动看完两个半小时的电影却什么都没记住,唯一记得的是旁边人的手一直在轻颤。
从电影院出来,这人期期艾艾地欲说还休,魏迟保持着笑不说话,只拿明亮的大眼睛盯着这人看。
男人坚持不住,“我家在附近,你要去坐坐吗?”
男人对女人的追求分很多类,结局却大致相同,只不过有些人直接些,有些人委婉。
魏迟装作听不懂的样子,“太晚了,去你家不方便。”
“没有不方便,我一个人住。”这人着急地解释。
魏迟摇头,“太晚回去不安全。”
这人更着急,“我家挺大的,晚了你可以住一晚。”
魏迟看了眼急得满脸通红的男人,还是摇头,“改天吧,今天累了。”如果对方直接说“我们找个地方约P吧”这样直截了当,魏迟可能就跟着走了。
魏迟今天格外异常,上午约会的男人,话倒是敢说敢做,他嫌人家直接没意思,晚上这个他又嫌人家唧唧歪歪,说不敢说,做不敢做。他总能找到对方的毛病,然后觉得这人没意思。
回去的路上,魏迟把滚烫的脸颊贴在冰凉的玻璃上,看着车窗外走过的成双成对,和不知疲倦的灯红酒绿。以为出来约会能舒服一些,没想到把自己累着,心里更加空荡荡。
丁舍约会不知道是不是一样的感觉。
魏迟给丁舍发短信,直到他下车,丁舍没有回短信回来。
?
☆、第二十一章
? 从下车到丁舍家这段路,有一段,隔十几米才有一盏灯是亮着的,说是案发常有的地段。魏迟走得小心翼翼,心里嘀咕丁舍这几天总是回来得晚,又想着该通知谁来修修路灯。
魏迟远远看到丁舍家那栋楼下站着两个人,两个缠绕在一起的身影。魏迟不屑地想:既然这么急不可耐怎么就不上楼,也不怕吓到路过的大爷大妈。
走过一个路灯,距离楼下更近,魏迟走在黑暗里,觉得不远处女人身上的衣服很眼熟。上面是浅色的中袖,裤子两个腿两个颜色,这件衣服,是他借给丁舍的。
再去看女人的脸,果然是丁舍。
这两个人亲吻得忘我,你的手臂搭在我的肩膀,我的手搂着你的腰揉在怀里,还知道往隐蔽处挪移。不明亮的灯光把两个人裹住,变成一个人,分不清哪个是哪个。
魏迟站在原地看了很久,久到脚下的高跟鞋让他腿肚子打颤,贴在墙壁上的两个人才分开。男方不知道说了什么,丁舍羞答答地把头放在他肩膀,腻歪得难分难舍,后来决定上楼,又踮脚亲吻男方的脸颊。
魏迟等到男方离开,他才迈着沉重的步伐往楼上走。明明楼层很低明明他身体健康,魏迟还是觉得累得慌,仿佛沉重的身体没有了骨髓,软哒哒的没有精神。
魏迟打开门,丁舍已经换了上下两截的睡衣睡裤,盘着腿坐在电脑桌前。魏迟站在门口看着丁舍,不能把眼前这个邋遢的女人,和楼下那个你情我浓的女人,画上等号。
丁舍看不懂魏迟的神情,笑嘻嘻的打招呼,“你去哪里了?我给你打包了饭菜。”
“不饿,不吃。”魏迟冷声冷气地说,脱掉鞋子手里提着包,径直走过丁舍身边,再也没看她,直接回自己房间,关上门,倒在床上。
丁舍不明所以地看看电脑桌面,再看看关着的房门,她从来不懂魏迟变来变去的心思。丁舍端了洗干净的水果,蹑手蹑脚地敲魏迟的门,“你今天做什么了?这么累。”
“约会。”魏迟的脸闷在被子里。
“和谁?我怎么不知道你找了男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