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SICK-第3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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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弥只能自己念着“那还真是多谢了”。之后他就继续抱着小山似的纸杯蛋糕,一边用力喊着「喂——你还在嘛?」一边登上了石阶。
「——维多利加?」
2
低矮的天花板,贴布的墙壁,黑白马赛克瓷砖的地板,走廊没有开灯,背后的大门吱——地关上之后眼前一片漆黑。
一弥用手探着墙,自然地抬脚就走,没有踢到也没有摔倒,很习惯地一气登上了楼梯。
这小小的建筑每层的结构都是正面一个房间朝外,另一个房间朝着里面的小庭院。
一弥抱着东西打开了最高层——第四层朝外房间那褪色了的粉色房门——
「维多利……加……?咦?」
话没说完脚下就踢到了什么东西,手中粉色、橙色、红色黄色绿色的纸杯蛋糕朝昏暗的房间里那暗淡的天花板仿佛爆发一般飞去——
「呜哇?!」
——不知道是谁将厚重的书堆在了一弥的脚边,害一弥不小心摔倒了。
一弥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坐起身来,站好之后冷静地拍着身上的灰,然后伸手去捡起蛋糕山。
打开门就能够看到厨房了,更里面似乎还有两个房间,从红的还是黑的其中一扇门后面传来收音机的声音。
厨房里放着简单的柜子,还有细长的桌子和两张椅子。家具只有这些,这就是从旧大陆过来的贫穷移民的典型公寓。
一弥用的方形椅子的椅背已经变成了裤架,现在也是整齐地放着通勤用的裤子。在远一点的地方放着的是在非洲小国里面据说只有女王才能够坐的、靠背和椅面都是三角形的、会让人联想到热风的古旧椅子。到底是什么样的人适合坐这张椅子呢……?
一弥抱着粉色的橘色的纸杯蛋糕山,正嘿哟嘿哟地准备运过去——
「喂,维多利加,你还在吧?」
——将手放到里面的红色房门的把手上,就在这时,不知何处传来叮铃叮铃的铃声,随后传来的是红发管理人的声音。
「喂!久城君!房租明天之前就要交了!你没忘吧!」
——这样的话从下面传来。
「……我知道了!我没有忘掉啊,管理员小姐!」
一弥缩着脖子回答。
「你要是不交的话直接赶你到外面吹风去啊!」
「嗯,哦……」
铃声终于停下了。
一弥将肩放轻松,再次将手放在门把手上。
——门缓缓打开了。
收音机的声音仿佛是从地底传来的。一弥被这不详的声音吓到,闭了一下眼睛。
这是个比厨房大的正方形房间,墙壁上贴着带花纹的布,地板是古旧的木地板,上面放着抓着卵形物的鸟爪形状的华丽四脚转椅,还有可爱的桃色躺椅。除了面对走道的圆窗和小小的暖炉以外,墙壁的其他地方放着的的全是书柜,书柜上放满了书。
书柜上方不知为何放着各种黑色的白色的、木制的、四角形的椭圆形的……各种样子的收音机,还在同时播放着各种语言的广播。
银色的头发从转椅上仿佛流过夜空的银河般垂落,在地板上形成了柔软的漩涡。红的、紫的、深粉的干燥花瓣到处散落,花瓣与广播声交织,在银光之上跳着禁断的舞蹈。
一弥松了口气,看向夜晚的梦幻银河——银色长发的主人。
身材小巧形态优美,简直就是精巧的陶瓷人偶。在苍白的脸上是仿佛太古生物般沉静,又像是度过了百年时光的老人般充满智慧的翡翠绿眼睛,加上小巧好看的鼻子,还有光润的樱桃小嘴,形成了令地上的一切为之失色的、压倒性的美丽。因为太过美丽,使得周边形成了不可思议的感觉,笼罩在命运性的悲剧气氛中——
漆黑的天鹅绒裙子边缘装饰着深红色的蕾丝,胸前的红色皱褶像是夜晚的波浪般摇曳,裙摆上盛放着奢华的红蔷薇。银发上的发饰色彩缤纷,令看者心中为之痛惜的纤细双足被绢制的长筒袜包裹,装饰着紫罗兰的黑色漆皮鞋闪着黯哑的光芒。苍白得仿佛要折断的四肢随意伸展,膝上放着的是重得都能够称得上是拷问的书籍,同时听着会令普通人为之头痛的英语、法语、中文甚至还有爵士乐的广播,眼睛同时还看着地板上呈扇形铺开的书籍,年龄不详,像是少女又像是老妇,像是恶魔一般的谜样生物……
——维多利加·德·布洛瓦。
周围漂浮着的甜美香味是来自地板上散落的红色、粉色和紫色的干燥花瓣的吧。
渡过了广大的太平洋,逃到纽约的角落里的维多利加,经过时间稍稍打磨之后的美貌更是仿佛非人之物一般具有压倒性,仿佛夜晚的喷泉水一样到处飘散。
大量的书籍和收音机跟她放出的银色触手相联结,简直就像是生物一样……感觉看到未来的人造人了。
连看都没看向这边,只有像是老妇般嘶哑低沉的的声音——
「什么啊……是久城啊……」
——不快地响起。
一弥则是微笑着说:
「嗯,是我啊,维多利加。」
「嗯……」
「不过你真的是很喜欢广播呢,一下子全放出来你还真听得清啊。」
「哼……」
闹别扭似的用鼻子出声了。之后她转过绿眼睛,像是看见了黎明的美梦一般不经意说道:
「你才是一大早就跑去做混混战争的取材了吧?你和搭档的尼克君都很辛苦呢,为了房租、伙食,还有电费之类的物质性课题,辛辛苦苦地工作着呢。啊——哈——哈——」
就算是一弥也有点生气了,关了收音机开始唠叨起来:
「我说啊维多利加,就算你毫不关己地说得威风又不耐烦我也是不会信你的哦?因为你才是这个点应该到<;灰狼侦探社>;去开工了的人不是么?但是这都中午了,觉得有不详的预感回来看看发现你光明正大地偷着懒……咦,诶,等一下,维多利加?」
一弥停下说教,不思议地换了话题。
「你怎么知道我跟尼克去做黑手党的取材去了?」
「哼,那不是很简单么。」
维多利加终于认真地看向这边,继续面无表情地说着。
不对……小小的鼻子得意地出着气,看来是满脸得意啊。
将做工精致的蜥蜴型金色烟斗放到嘴边,一边噗噗地吸着,一边解说:
「是涌出的<;智慧之泉>;告诉我的。」
「啊,嗯……那个啊……又开始说大话了,你这个女人从以前开始就……」
维多利加则是毫不在意地:
「久城!除了工作之外,你不怎么会跑到小意大利去吧?因为你是个正经过头又毫无乐趣得没有救了的南瓜,跟轻浮的意大利人所聚集的街道简直就是水和油一般的存在啊。尽管如此,你却在这种时间抱着一大堆那条街上才有得卖的意大利纸杯蛋糕。再者,你宝贝得跟什么似的通勤用法兰绒裤子膝盖那一块沾了血,大概是在现场跪着取材的时候跟傻子似地弄到了吧?」
「呜哇,还真的是啊?!要赶紧弄干净才行!通勤用的裤子除了这条就只有另一条了……」
一弥慌慌张张地开始处理。美得可怖的、小小的女子静静地转过头来。
维多利加像是寒冰一样的无表情脸孔不知道什么时候缓和了一点,她静静地看着侍者的背影,但是眼神一对上就会移开视线。
一弥歪着脖子微笑着说:
「好吧,之前那些就先不说了,好吧?就像你说的一样,这些是从小意大利带回来的手信哦,维多利加。这是草莓味的,还有佛罗里达橙味的,摩卡味的,香草味的,柠檬奶油味的,这边黄绿色的好像是开心果味的吧,说是新产品所以给优惠。」
「嗯,辛苦了,那你现在赶紧给我拿过来。」
「我说啊,维多利加,偶尔也自己站起来拿一下不行么?难道就没有动一下这个选项么?……好吧,看来是没有了。好好,我知道了啦,非洲的小女王大人?」
一弥嘴上抱怨着,侧脸看上去却不像话里那么不快,反而像是乐在其中地将纸杯蛋糕往红色的菱形猫足桌上堆放起来。维多利加则是咕噜咕噜地转着椅子,像是小猫当贼一样刷地从蛋糕山里将蛋糕抢了过来,放到小小的嘴边吃了起来。
嚼嚼……
嚼嚼……
嚼……
还在不停吃着,专心地。
一弥从胸口的口袋取出木棉手帕,一边数落着「你又沾上了哦?」,一边擦着维多利加那应该已经成了大人却依旧肉乎乎的脸蛋。维多利加不耐烦地皱着眉,却也没有表示讨厌,只是继续吃着。
纸杯蛋糕山慢慢矮了下去。
「你应该有听说过,现在作为新大陆中心的纽约被划分为了两个世界吧。」
将最后一口塞进嘴里,维多利加摆起架子说着。
此时的一弥正在厨房煮水泡茶,将茶倒入有红色的花和绿色的小鸟花纹的杯子,直起身子将茶端给小小的女王大人。
「哈?你说什么了?」
「是说白天的世界和晚上的世界啊。也就是说,政治家和企业家活动的表经济界和黑手党所掌管的里经济界啊。」
「啊,哦……呐,茶泡好了哦。」
「有劳了。哇,好烫……」
维多利加吓到绿眼睛眨个不停,看着茶杯的眼神仿佛那是自己宿命中的敌人。
然后又挺胸说道:
「也正是自古以来的移民的世界,还有风暴过后才到来的新移民的世界,两个世界拼死对决的战场。」
「等一下,维多利加,虽然你才开始说这边很不好意思,这话题,难道要说……很长么……」
维多利加重重地点了点头。
「你说得没错!像是中国的黄河、印度的恒河一样,历史就像是横穿大陆的河流一样,非——常——长!跟你每天渡过的那条纽约右边那跟小蛇似的东河相比可是长~~多~~了!」
维多利加自豪地将肉肉的手在胸前舒展开,樱花色的嘴唇也大大地张开,神色认真地看着一弥。翡翠绿的眼睛一瞬之间仿佛得到了表情的太古之湖一般闪闪发亮。
一弥不禁看呆了,回过神来已经红着脸移开了视线。
「那个,但是,我、得快点回办公室才行啊。所以说,那个……」
「闭上嘴听我说就是了。你该不会说要不听吧?」
「呃,不听……?呜哇,表情好恐怖,怎么了啊,维多利加?」
「我要跟你绝交!」
「咦?绝交?你是小孩子嘛!维多利加是大陆第一的自大狂……哇,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啦,那就坐……哎呀,你的房间里只有你的椅子和一张躺椅啊,那我就站在书柜前面好了,稍微听你讲一下。你啊真是的……念叨念叨……」
一弥真的困扰了起来。
圆窗下面的暖炉里面烧着火,书架上的书看起来就像是太过无聊了所以竖起耳朵来听一样。虽然外面很冷,房间里的空气却很轻松温暖。维多利加的脸颊也呈现出蔷薇色。
她开始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在距今数百年前,从旧大陆来到这里的是名为清教徒的、纪律严明的宗教集团。」
「嗯。」
「他们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