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灼欲醉-第3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靠了岸,岸上的却有五百鬼众骑兵等着他们。
那五百鬼众如虎狼之师,一拥而上,闽越军如入虎穴。
夜弋人坐在马上轻笑,看眼前死伤一片,看闽越溃不成军,他十分满意这种操纵全局的感觉。
鲸云策马而来,面上,帽子上血迹斑斑,他扬着笑容,挥手与他们打招呼,紫灼跟小玉几乎认不出他来。
夜弋人看着落在马下的人,说道:“殿下现在收兵还不迟!”
余善狠狠地看着他一眼,由随从扶着站了起来。
小玉套在她耳边说道:“这人大概就是闽越王的弟弟余善。”
她仍看向那里,余善说了一句什么,她没听清楚,随后就见他被随从扶着上了马,缓缓撤离。
鲸云看了过来,看到小玉怯生生地望着他时心里很高兴。
------题外话------
下周完结,三更
☆、43。恰似故人
南越大败闽越,鯨云得胜而归,意气风发,他仰头淋酒在脸上洗了洗血污,帽子丢在一边,直奔她们而来,小玉吓得躲进了帐子。
紫灼呵呵笑了笑,看向弋人,他在一片水墨晕染的背景中,转身远远看她,她的目光随着他的移动慢慢拉近,直到他走到自己身边。
他伸手向她:“来!我带你去见见南疆!”
她将手交给他,被他拉着一跃上了马背,颠簸震颤,他将她牢牢抱住,如她颠沛流离纷杂的心情,她不会忘记那日,他策马狂奔,带着她看遍群山万景,她听他胸口传来的笑声,见他从未有过的开怀。
他很开心。
忽然感觉看见他如此开心,她也莫名开心起来。
一直到天色昏黄时他们才回来,回来时,驻地上已经是篝火炬炬,喧闹庆祝声不绝,他们一到驻地就听说吴杵喝高了,发起酒疯差点跟禹越动起了手,刀锦他们忙着拉架忙得不亦乐乎,鯨云也没少对小玉毛手毛脚的,被中途杀来的老严给果断制止了,赵青虎草草喝了几杯就心事重重停下了,剩下的人都喝得差不多了,坐在篝火边大嚷大闹起来。
弋人告诉紫灼,这场仗打得意义非常。
夜郎受敌,曾向距离最近的苍梧王赵光求救,赵光却迟迟没有出兵援救,而南越闻讯立刻派兵支援,迫使两国和解,即胜,也让赵青虎在越人中得了许多人心。
“青虎的爷爷虽然受越人拥戴,但他年事已高,许多东西还需要他自己努力才行。”他说。
赵青虎确实没多少高兴之情,这场争斗,不到最后都难辨输赢。
到后来驻地上来了两个女子,禹越的两个妹妹,于是紫灼也见到了那位跟自己有些缘分的红豆姑娘。
禹越一见红豆来了,有些不悦:“谁让你来这里了?”
“哥哥,是我带红豆来的,你别怪她!”
禹双妹知道哥哥对红豆有点保护过度,比自己这个亲妹妹还甚,于是给她打了个圆场。
紫灼见一惯和颜悦色的禹越变了脸色,便好奇地看了看那位红豆姑娘。
她小声跟弋人说道:“这就是红豆姑娘了?看上去孱孱弱弱的,禹越怎么对她凶巴巴的?”
见弋人没回答她,她抬头望了望他,发现他神情有点古怪。
这时,鲸云走过来,笑着说道:“青虎,你看这红豆姑娘跟当年喜欢大哥的云稚姑娘是不是有点像?”
闻言,在场的所有人都愣住了,禹越则一脸铁青,之前他把红豆跟个宝贝似的保护着,哪个见过她,只晓得辰水的土匪头子有个如花似玉的妹妹,也听说他对红豆比对自己亲妹妹还要好,辰水的人却都知道,禹越早就对这个自己养大的养妹妹动了其他心思。
鲸云也真嫌不够乱的,忽然说了这么一句,赵青虎倒是真的认真地瞅了瞅,认真道:“还真有点像云稚。”
这时,紫灼跟禹越顿时不淡定了,禹越黑着脸带走了人,紫灼像个小怨妇,嘴翘得高高的,双手拽着弋人的胳膊,一脸的不高兴。
“云稚姑娘是谁?”
弋人见她这模样,心里痒痒的,说不出的舒坦。
鲸云和余下几人暧昧一笑,道:“还是让夜大哥自己回答吧!”
他看着她:“你跟我来。”
几人目送他们离去,几不可闻一声叹息,鲸云发现青虎的眼神有点复杂。
鲸云看了会儿他,唤他回神。
“青虎……”
青虎望了一眼紫灼的背影,脑海里不由自主浮现那回她泪流满面的模样,而这画面正与他越来越远。
帐内。
“赵青虎的事你都知道了,现在我同你讲我的事。”
她眼巴巴地望着他,他将一个匣子拿给她,她认得这个。
“这是方尧给你的那个匣子!”
他点头:“当年就是因为这匣子里的这件东西,害得一位姑娘丧命。”
她隐隐知道了他说的就是这位云稚姑娘。
弋人将盒子里一支银色的管状东西取了出来放在她手里,她摸着它上面的纹络,听他缓缓说:“它叫银牙,是百越之地的圣物。”
他伸手在她摸着银牙的指头上一用力,银牙两头弹出两个锋利的箭头。
关于银牙和他的族人,他讲了一个漫长的故事。
在这片越地的群山深处,住着许多隐居离群的民族,弋人的族人就是其中一支,越人都称他们作“猗族”,也是越地最为神秘的一族,弋人的父亲曾是那样一族的头人,他的母亲曾是族人中最美丽的女子……说到这里,弋人的故事就如许许多多的事情一样,在最圆满时发生了急剧改变。
“……我记得那天我打猎回来,竹屋子已经烧作焦土,遍地尸体。”他讲这话时,目光落在她身后的帐子上,眼神失焦。
她心里难过,伸手拉着他紧握的拳头,问他:“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对你们?”
他摇了摇头:“这么多年了,我也想知道这个答案。”
为何当年长老们忽然对他们一家赶尽杀绝?为何到头却独独放他一人走?
“那你回去过吗?”
他摇头:“猗族的入口隐秘,这些年我一直在寻找进去的方法,后来认识了鲸云和青虎,遇到父亲之前的部下方尧,得知猗族的圣物银牙被极门的人盗走了,于是我们潜入极门,当时,云稚是极门中人,她助我们拿到了银牙。”他微停了停,“她却因此而死。”
讲到云稚时,他说得很少,但也可见他话里的愧疚,之后的很长一段经历他都略去未讲,直接跳到与她相遇的一些末节。
“那件事我查了许多年,得知我母亲生前一直在查一笔前朝宝藏的下落。”他看着她,“后来我就去了梁国,见到了你。”
她感到意外:“你母亲也找过前朝秘藏?”
他点头:“这是当年我追查此事的唯一线索了,所以我决定留了下来,看看那个秘藏到底是什么。”
她听得入神。
他接着说:“老严来了之后,我意外接触到了天机楼,查起来消息就来的更快了,知道原来当年刘武并非意外得到解开秘藏的契机……越往下查,就越觉得自己被什么东西左右了。”
她听得周身发冷,心情有些压抑,感觉一切都像场阴谋,而他们正置身于这黑色漩涡的当中,她抱住弋人,似是安慰他。
他看着她苦恼的眉间,伸手为她抚平,她愣了楞,表情又犯起了呆,他心情很好。
“灼灼……”这个名字仿佛在他心里默念了上千遍,最终脱口而出。
她怔怔地看他,眼睛瞬间有些湿润,随后滚烫的泪珠子一颗颗地滚了下来。
灼灼小呆瓜……
这句话百转千回,又在她脑海响起。
灼灼小呆瓜……
她张着嘴用力喘气,眼泪顺着她两颊无声地流下,她不见得哭得有多伤心,可越是无声泣泪,看在他眼里越是压抑越是可怜,偏偏任由他如何哄她,她都越哭越凶,正如她的倔强。
他皱着眉,把她抱在怀里,许久,她慢慢停了下来。
他早习惯她这种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行为了,但还是有些招架不住,无耐地问她:“你总是这样……”
她把脸埋在他的腰上,睫毛还是湿的,湿漉漉地微微抖动,跟小孩子做错事一样,有点难为情:“我只是一时……”
她紧紧抱着他,好像抓着一根救命稻草,死也不肯撒手,他轻轻地安抚怀里的人,忽然问:“你想起他了?”
她不答。
他面色慢慢沉了下来。
“为何你忘不了?在封地时,但凡是个人都能看出你对他有情,他却无动于衷。”
她仍是不答。
他将她捞到自己面前,捧起她的脸,难以抑制心里的怒火,可任何怒火碰到她那种像小鹿般湿漉漉的眼睛时都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她蹙了蹙眉,语气平平:“上回你也如此无理取闹,现在又这样。”
她说得义正言辞,让他觉得自己似乎真的如此。
他意外自己居然有点恼羞成怒。
“无理取闹?”
他向前进了一步,她皱皱鼻子,没骨气地往后躲了躲,他重新捧起她脸。
“你……”
他猛地将她一拉,将她剩下的话全都吞没在吻中,她惊愕地节节败退,挣扎欲逃,他将她困得死死的,任由她又打又锤。
“放开……”
待他魇足,他停下来,右手却放到了她胸口上,她刚要娇羞他又干这种事情,就听他说:“这里不管有多少人,我都不会放你走。”
她也顾不上他是不是吃了自己豆腐,搜肠刮肚一番话,到头一个字也蹦不出来,刚才她之所以那么说只不过想打打马虎眼就过去了,她从不想正视这件事,以前不想,现在更不想,她无法否认,她曾喜欢良哥,喜欢却从没有说出口,从没有说出口,所有人却都知道……
她没有正视过她喜欢良哥这个问题,到底是出于亲情还是出于其他?若说对他没有过绮念是不可能的,可回头想想,似乎对他依恋多有其他情感。
他们最终都没有跨出那一步。
他们错过了,她怀念他,仅此而已了。
“你那么说我我不高兴,逝者已矣,以后……再过着时间,我就不会伤心了。”
他面色阴晴不明,他无意间碰到她的手,发现她手上的镯子已经摘掉了,瞬间目光变得复杂。
“是我不好……”
其实她许多事情不说,许多事情却早就做了决定。
他忽然恍然大悟。
后来弋人又跟她讲些云稚的事,轻描淡写,隐隐也将他过往的片段带过,至此,这一件事才算了结了。
倒是第二天一早,禹越重伤而返,让许多人有点意外。
☆、44。刘彻之行
营地的众人还未收拾起欢庆的情绪,就迎来了禹越折回的队伍,而更令他们惊讶的是另外几个人的到来。
“夜兄弟!”一只大掌落在他的肩上。
夜弋人看着烈弩笑吟吟的脸,问:“烈兄如何也来了?!”
他道:“我在长安时就听说刘姑娘出事了,本打算找你问个清楚的,结果发现你们都不见了,所以就着手查了起来这事,这才一路找到了这里。”
“原来是这样……”
烈弩看着他,忽然说:“夜兄弟……好像有什么不一样了……”
究竟是什么,他却说不上来。
烈弩跟他们讲了遇到禹越人马的经过,事情大致如此,烈弩其实早就已经猜到刘紫灼没死,原本打算过河与他们会合,到了渡口却正好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