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灼欲醉-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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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和谐的画面,小玉觉得自己真的看呆了,木头哥哥那么专注的表情,修长的手指,烛影风动,每一条线条都是那么柔和、平静,小玉痴痴观望着,弋人不经意地朝她瞥了一眼,侧脸被灯光勾勒出别致的弧度,小玉的小心肝倏地突突跳了起来,吓得她连忙顺着帷幔爬了出去。
小玉蹑手蹑脚地出来,松了一口气似的拍了拍心口,她一抬头却见卫棠在立在她面前,她又是吓得一身虚汗,可怜巴巴地嗫嚅道:“卫棠,你吓到小玉了!”
“……”卫棠脸上冷冰冰地看着她。
小玉红了红脸。
“卫棠你跟我过来,不要打搅郡主……”
言罢小玉便牵走了直挺挺的卫棠。
其实,人家卫棠就是守卫来的……
原本,还想趁刘紫灼忙而无暇时拐走小玉的。
那一瞬,烈弩只觉天空飘来三个字——泡、汤、了。
藏在门后的众兄弟见未来大嫂被个不知死活的小子给抢走了,霎时暴怒,兄弟甲亮出刀子,隐狠地道:“走!今晚兄弟们有事做了!”
屋外一阵骚乱,弋人不耐烦地关紧窗子,寻思着是不是该出手把他们都“请出去”的时候,紫灼睡在床上呢喃了几声。
他走了过去,她呓语喋喋。
他看她眼睛睁了睁,他冷着脸问她:“做恶梦了?”
她身子微颤,他以为她冷了,于是想替她加被子,正当他弯腰之际,她毫无预警地抱住他的脖子,半醉半醒之间,她又开始胡言乱语。
他的脸沉了下来:“松手。”
她觑着眼:“木头,我喝醉了……”
你知道就好,混蛋!
那口气娇娇憨憨,楚楚可怜,总之,两个字形容:无赖。
某人喝醉了还是不忘耍无赖,不过,饶是面瘫星人夜木头也招架不住无赖小呆子,登时渗了一头汗。
他心一狠,用力扯开紫灼,一脸铁青地走了出去。
他夜弋人还是很有职业操守的,不会趁机吃她豆腐。
刘武刚到梁邸还没与紫灼见上一面就已经进了宫,紫灼是很思念他的,弋人先行将她的行李运了过去,只是这日的梁邸,酒气漫天,下人来回奔走,气氛诡异,弋人一来就发现了。
屋内觥筹交错,屏风后倚着两个微醺的男子,两人均穿一身紫色袍子,其中一人不断给旁边的男子添酒,那男子神情颇有些为难。
孙嫣无奈地劝他说:“太子殿下,郡主不在,这么贸然在人家的屋子里大吃大喝不太好吧?”
许三儿也来劝他:“主人不在,如此似乎真的有些不妥呀!”
刘彻莞尔,刚要说什么,却见面前站了一个人,他端详了一番,喊道:“我认得你!你是那个武功了得的侍卫!”他打着酒嗝,“你也过来陪我们喝几杯!”
许三儿一见是弋人大哥,心生亲切起来。
孙嫣则闻言转头好奇地打量他,只见面前这人清癯颀长,隽秀泠然,一身黑衣,红带束发,看起来十分器宇不凡,就是眼神过于冷了点。
他迟迟不动,刘彻薄怒:“你怎么还不过来?难道要本太子去请你?!”
弋人仍旧未语,一肚子邪火正愁没处发。
孙嫣扶着刘彻:“太子殿下,仔细点脚下。”
刘彻蹙眉,三人皆是站起来向他走来,夜弋人的面色铁青——
酒鬼神马的,最麻烦了!
…?…?…?…?…?…?…?…?…?…?…?…?…?…?…?…?…?…?…?…?…?
一夜宿醉,灼灼有些心不在焉。
门外有人匆匆地跑了进来,她早早就看到了,那人是梁邸的门奴,她心中有些疑惑,那人直奔紫灼跑了过来,他见屋子里有人,于是到她跟前低头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
她一怔:“什么?他来了!”
回梁邸之前,她去了一趟成衣坊,她想刘彻应该不会闹出大事来,她去取前几日定做得那件裙子,寻思着顺便也替良哥和夜弋人订一件衣服,磨磨蹭蹭,一直到了华灯初上时,她才出了成衣坊。
她穿着新做的嫩桃色裙子,心满意足地走上马车,她脚还没踏上马车凳,腰身就被人用力地抱住了,她全无防备,惊叫一声,跌入了那人的怀里,后背滚烫,带着酒气的气息呼在她的耳后。
“你放手!”她用力地挣扎捶打他,可这醉汉楞死一声蛮劲儿,死也不肯放手。
“小花……不要离开我……小花……是我不好……”这人喝得昏昏醉醉,口齿不清。
小玉一见这场景,慌了,拾起地上的石头就砸他,他浑如未觉,任由紫灼怎么踢他他就这么死死地抱着她,脑袋抵在她的脖子上,她真的有些怒了,狠狠地喊道:“你最好快松开!不然……”
她话还没说完,身后的压力就突然消失了,她转过头,却见卫棠正安静地站在灯光的阴影处,他冷冽的侧脸塌陷在黑暗里,她看不到他的表情,他用右臂用力地反握着那醉汉的胳臂,任凭这醉汉怎么反抗,他都纹丝不动地摁住他。
他的磁场太过于了冷静了,很像夜木头,夜木头是不高兴搭理你的那种面瘫星人,但卫棠是真的冷,面瘫加冰渣。
“好了!放他走吧!”
卫棠顿了半晌,把人扔了出去。
紫灼知道她再不阻止他,那人的手可就要废了。
她哪里犯得着和一个醉汉较真。
她上车离开,匆匆地回了府上,不曾知,梁邸正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中。
火光照亮梁邸,刘彻杀气腾腾冲向她,两眼猩红,酒气滔天,他身量和她差不多,力气却大得很,他一把抓住她的胳臂,她还没搞清状况,却见他大喊道:“你那个侍卫在哪儿?!那个姓夜的侍卫!”
她问道他口中刺鼻的酒味,小心翼翼地问:“怎么了?!”
刘彻几乎是吼出来的:“怎么了?!他杀了孙嫣大哥!他杀了孙嫣!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一定不会!”
孙嫣?!怎么会?!
这孙嫣做了太子三年伴读,与刘彻关系自然匪浅,可木头怎么会无故杀人呢?
她看见在一旁的三儿,连忙询问:“三儿,怎么回事?”
三儿支支吾吾也说不清楚。
她只好劝解:“他怎么会无缘无故杀了孙嫣?刘彻你冷静点,好好查清楚这件事!”
“查清楚?!”他蛮横地揪住她的肩,歇斯底里地朝她吼叫,“那是我亲眼所见!这种贼人阿姐你居然还护着他?!”他猛地推开她,向自己的随从命令道,“给我好好地搜!”
她拦住他:“你先冷静下来,把事情说清楚!孙嫣是何时死的?你又是否看到那凶手的正脸?”
他听后,微微咽下怒气,道:“孙嫣是一个时辰前被那贼人所杀!那人穿着一身黑衣,与他装扮一摸一样,不是他还是何人?”谁会去陷害他这个不起眼的侍卫?
她听说他话里的犹豫,正开口之际,一个人影出现,她愕然。
是木头——
刘彻双目如灯,一身杀气地走过来,他提着刀,她暗叫不好,连忙站起来去拦他,他狠狠瞪她:“阿姐,你让开!”
紫灼摇头:“事情没查清楚之前,不要胡来!”
三儿见状,也来拦他,刘灼一时腾不开手脚。
“我叫你让开!不然……”
她气红了眼眶:“不然你怎样?!”
他抬起眸子,他们一个不备,刘彻便直冲向了弋人,她再次拦到他面前,刘彻几乎怒不可及,抬起脚用力地踢向她,她全无防备下被他这用力一下冲击得跌倒了地上。
三儿大叫跑过去:“灼灼!”
刘彻双目血红地挥刀砍向弋人,弋人脸色不变,右手一震,弹落他手中的刀。
他正色:“你抓我可以,悉听尊便。”
“你!”开什么玩笑。
“清者自清。”他神态自若。
刘彻气得满脸煞白:“来人!把这贼人收入大牢!我倒要看看,你到底怎么个清者自清法?”
她坐在地上疼得泪眼汪汪。
这无端的罪责到底为哪般?
☆、21。重逢
茑萝花期刚过的时候,良哥就开始在将军府里烦恼,这几日他们很忙,没能陪她,还有就是小呆子的生日要到了,小呆子年年吵着要生日礼物,他正思忖着这件事。
“将军。”良哥的副将钱宸轻声唤他,他回过神来。
“还没有找到吗?”良哥问他。
钱宸点头,有点为难:“回将军,东西可能已经落入郡主的手里。”
良哥莞尔:“是吗?”
良哥看见门口影影绰绰一个人过来了,脸上堆笑:“你去吧。”
“喏!”钱宸叩首告退。
“良哥!”刘紫灼一身嫩桃色裙子,到跟前时才看见了她眼里的焦虑。
“灼灼——”他失措地接住扑过来的女孩。
呆子哭了,良哥十分心疼。
“灼灼,怎么了?”
“弋人让刘彻给抓了起来。”她揉眼,“刘彻在梁邸喝醉了酒,非说弋人杀了孙嫣……”
她一句一句地诉说,此时良哥的神情却异常的冷。
“你让我救他?!他值得我去跟太子讲情?”良哥的语气少有的刻薄,他向来就不怎么待见夜弋人。
她闻言,撇了撇嘴:“他怎么不值得?你们都不在我身边,日夜保护我的是谁?八年前救我一命的又是谁?”
良哥思绪纷纭:“我又能有什么好法子,既然连你的话都不听,让我帮忙也是不济于事的。
紫灼闹起了别扭:“不行!你得给我想想法子!”
良哥皱眉:“灼灼,不要无理取闹!”
她闻言,犟脾气上来了,她怎么就无理取闹了?
她怒道:“好!你不帮我,以后就别来找我了!”
说完她就后悔了。
良哥感觉脑门一股血气冲了上来,他一把抓住她的手,脸上的情绪很复杂,心里觉得异常伤心,她居然为了夜弋人这个小子,对他说这样重的话?!
他脑子里只回响一个意念:那我又算什么?!
“疼疼疼!”她疼得想要抽出手来,却被他越抓越紧。
他手上的青筋骤显,说什么也不放。
她可怜兮兮皱起眉头:“你松开!我自己去救人!”
他大吼,不顾一切将心里的话喊了出来:“我不放!你这个小没良心的!”
她心上发软,但嘴上执意不让。
他怔忪,微微松开些,她趁机抽出手。
他叹了一口气,忽然缓缓地说:“明哲保身才最重要的!你知不知道皇城之中我们得罪哪个都是使不得的!”
“别说了!我不听!”她双眼红红的,“反正你就是轻贱他,不愿救人!”
他轻声喟叹:“是啊……我就是轻贱他,他算什么?”
“良哥你这样不对……”她冲了出去,头也不回。
他默默地注视着她背影,他一直知道她的脾气,寻常时候万事淡然,但倘若触到了她心里的疼处,她就全没了方寸,起初他知道她心里是有他的,现在知道了,她心里,也装了旁人。
身影渐渐消失在他的视线里,良哥紧握的手慢慢松开。
黑暗中,两双深谙的眸子注视着她——
“是她吗?”
“我不会认错她的!”
黑衣人抬起头望向星空,黑布下唇角微微地上扬,如同在期待什么……
屋内腾起水汽,屏风后的人解下薄衫,莹白的身子缓缓地没入水中,空气中有撩人的雾气,紫灼把头深埋入水中,温水细致地流过她的发间,软发飘浮,须臾,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