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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池灵筠 - 惑世姣莲-第44章

小说: 池灵筠 - 惑世姣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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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马昭颜依旧没反应,邬云姬在他身边坐下,试了试他的额,已经不发热了,就剩下心病。这一场风寒来势汹汹,拖了半个月总算好了。她将药先放置在案几上,手探入棉被中把脉。刚按了下去,指尖忽然颤了一下,失声道:“不可能!”

福公公惊醒了,发觉窗外鸽子叫的欢,急急忙忙出去。

昭颜皱了皱眉,恹恹抽出自己的手:“身为女子,怎不知检点?”

“公子!”邬云姬一把拽起他,“这几天有人给你吃过特别的东西吗?”

“应该没有。”

“那上次的解毒汤药你都喝完了?”

“是你看着我喝完的。”

福公公揣着信件满心欢喜进了屋,听见邬云姬这么一问,心又跌了下去:“公子他又怎么了?”

昭颜也不装睡了,眼神倒是很清明,定定望着邬云姬。

“蛊毒复发了。”她这句话说的轻飘飘,却着实给了他们沉重一击。福公公急得大叫:“不是说解毒了么?怎么会复发?这些天的食物都是我亲自试过的,没问题啊!”

邬云姬凝神想了会,“我的配方不会有错!要么,下蛊的不是我娘,另有其人……所以我的血作不了药引。”

福公公急了,“可是,这向来只传庄主的!不会有外人知道吧?”

“福伯,我得回庄里去查查!那药一定要他喝了!”邬云姬话还没说完,青绿的身影已经飘然拐了出去。

司马昭颜依旧对福公公不理不睬,平日的汤药都是邬云姬想着法子*他喝下去的。他倒要看看这回福公公要怎么劝他喝药?

福公公笑容可掬唤道:“皇上、公子,有好消息!明公公回信了。”

昭颜晦暗的眸中顿时有了光彩,欣喜问:“夕莲可好了?”

“好了!”福公公递上荷囊,“这是娘娘亲手绣的,听说本来是想给还未出世的孩子,现在用不着了,明公公便偷偷拿来了。”

昭颜接过荷囊,熟悉的莲香在四周氤氲。捏了捏,里面好像有东西,他打开一看,是她的发、她黑缎般的发,他苍白无力的脸上忽然阳光明媚。

福公公看在眼里,喜在心里,又递上一张纸,“这是娘娘近日写的字,看样子恢复得很好啊!”

昭颜接过,她的字体依旧玲珑隽秀,他轻声念:“楼上残灯伴晓霜,独眠人起合欢床。相思*多少?地角天涯不是长。”

她明明知道天人永隔,还念‘地角天涯不是长’。

夕莲,你为何不早些看清自己的心?他眼眶湿润,心底的惆怅渐渐蔓延上眼角眉梢,斜斜望向窗外,清晨薄雾下的青松若隐若现,近处枯黄草地一片霜重。他和夕莲,究竟是谁负了谁?百转千回,他都不可能再与她破镜重圆……司马先祖在天之灵也绝不允许他原谅一个图谋他江山的女子!时至今日,他还能说出一句‘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么?

他端起汤药一饮而尽,平复心绪,岔开话题问:“那个跟踪云姬的人查得怎样了?”

“村长说近来没有迁入外人,经常进出村子的是些商人。从清云镇上来贩些东西。顾曜也去盯了一段时日,没有发现异常。皇上,还是先查查蛊毒的事?”

“等云姬回来吧,对于蛊毒,我们束手无策。”昭颜将荷囊顺手放入枕下,手留有余香,他怔了怔,眼里复又散发出一泓痴迷的目光。看着掌心那条生命线,早已被一道深陷的疤痕遮盖,那是夕莲、是他的命脉。回想起昨日梦境,浮云翩跹、往日缱绻,他对她还有誓言,难道他们所有过往的缠绵,真要成一生离别?他不甘!

他猛地举目盯着福公公,苍白的面容因激动而泛红。“我要夕莲!即使你们要废了她,我也要留她在身边,哪怕让她做宫娥侍婢!”

“皇上,娘娘的性子,怎会甘心做宫娥侍婢……再说,若有她在您身边,恐怕皇上更做不到雨露均沾,如何为司马皇室多添皇嗣啊!”

“福公公!”司马昭颜牢牢拽住他的手腕,“朕会的,留下她,朕依然会履行一个帝王的诺言,对几位大人的承诺朕不会忘!”

“老奴不能做主……皇上,再议吧。”

昭颜神色复杂,只觉得心里空荡荡的,默默点头。

一室流苏帘幔如霞似雾,地炕烧得滚烫,在内伺候的宫娥都只着了轻薄的春衫。

夕莲半卧在榻上,神情慵懒,脸颊绯红。她手指捏不稳,酒杯“哐当”摔在地上粉碎。内侍静静上前收拾了,两名侍婢将夕莲搀起来,“娘娘,起来走走吧?服药之后不能静卧。”

夕莲摇摇晃晃站起来,嘻嘻笑道:“我不卧、不卧,给我点酒……”

侍婢小心对她说:“皇上吩咐过,只能喝三杯酒送药,娘娘,咱们先走一圈,然后用膳了。”

“我走,可是能走去哪里呢?”夕莲半仰着头望着帘幔,口中恍惚,“韦娘,韦娘,你说他对我好吗?这是他送我的烟霞锦……”她又跳了几步傻傻笑着指向龙床,“那是他送我的凤羽帘!是女皇帝用的哦!”

瞥见旁边的菱花镜,夕莲停下来盯了许久,摸着自己的脸庞问侍婢:“锦秋,你看我今日气色好吗?跟抹了胭脂似的!”

“奴婢是玉茗,锦秋去乌镜台了。娘娘天生丽质,不施粉黛也美若天仙。”

夕莲又凑近一点认真看,慢慢摇头:“嘴唇、不好看……我要点唇脂。”她胡乱抓起桌上的脂粉盒,摇头晃脑,“不好看,这颜色就像血一般!”

“娘娘,先走走吧,不然这药性会有损娘娘玉体。奴婢一会再替娘娘点唇脂。”

“嗯……好吧!”夕莲支起身子来,眯着眼笑,“这次太医开的药真好,我一点都不痛了!真的,身上不痛了、心里……更不痛了!咯咯……”

“娘娘不痛就好,身子会一天天好起来的。”

夕莲眼神迷离望着一步步走近的明黄身影,忽然拍手欢叫:“司马昭颜!别躲了!我看见你了!”

满屋宫人跪地恭请圣安,卢予淳沉着脸问随行太医:“贵妃怎么还是疯疯癫癫的?五石散不是在减量么?”

“是,皇上,再过三日就可停药了。”

“先把脉。”卢予淳焦躁不安坐下,北方边境之事够他烦的了,南离国又以新朝玺印与旧约不符为由撕毁旧约,打算出兵。本来他民心所向,却因为战事引起四面八方抗议连连。老太师也批他太过急躁,可是父亲暴毙,必须用整个司马王朝陪葬,他方能安息!

夕莲一手伸给太医把脉,另一手却捋着太医的白胡须,嘻嘻哈哈。

卢予淳不耐烦吼了句:“她到底怎么样了?”

夕莲吓得缩了缩身子,眼神慌乱如受惊的小兔般怯怯。

老太医垂目答:“已无大碍,只是今后再不能生育。”

“什么?!”卢予淳心里一窒,不能生育,那么她今生都不能为他生孩子了么?为什么……这么残忍、上天竟对他这么残忍!经历了多少艰辛,他才让她重新回到自己身边,却一下就被切断了未来!

夕莲痴痴呆呆,宛若木雕。反正她今生再也不会为谁生孩子了,只是那个五个月的胎儿,去的太匆匆。她的意识一片混沌,不知怎么从枕下迅速抽出一把匕首,直直刺向卢予淳的心口!卢予淳轻易扭住她的手腕,刀子清脆落地。他凝视闪着锐光的匕首,冷冷说:“你竟然用这把匕首来对付我。”

夕莲莞尔一笑:“它还没沾过谁的血呢!或许它渴了!”

“你和你母亲都是一样的疯子!”卢予淳愤怒之极用力掴了她一掌。“啪”的一声在殿内悚然回响。

一室宫人都跪下了。明公公脸色煞白如纸,磕头求道:“皇上,娘娘因为服用五石散,精神恍惚、偶尔发狂发癫,行为失常啊!还望皇上恕罪!”

卢予淳稍稍压制住怒气,喝道:“贵妃疯了!禁足德阳宫!”

宫人纷纷谢恩,见卢予淳拂袖而去,才慢慢起身。

夕莲脸颊发痹,抬头抹掉唇边的血,神情恍惚问:“明公公,他说我母亲?他说我母亲是疯子?”

“娘娘,快用膳吧!再不进食五石散会发出毒性!”明公公眼见她如此,心疼得厉害。之前他认为欧夕莲如谣传中那样骄横霸道、媚主惑君,谁想她竟如此傲然不屈。“娘娘,别做傻事了,您还有希望,小皇上、还在乌镜台呢……”

夕莲呆呆笑了,“小皇上,前朝皇上,还有什么希望……是我没用,保不了他的江山了。可是,他为何说我母亲?我连母亲都没见过,韦娘走了、父亲离我而去了,曦儿也不在身边了,我只有一个人、一个人了……”她笑着,落下泪来。

明公公心焦,脱口而出:“不,还有希望!娘娘不是一个人!”顿了顿,他垂头说,“娘娘先养好身子,或许今后有机会上乌镜台去看看小太子。”

“真的么?”夕莲举眸殷切望着他,“什么时候能去?以后,我要教他说话的。”

明公公不禁信誓旦旦道:“奴才担保,日后一定会让娘娘与小太子团聚!”

桥下寒风凛冽,冰冷刺骨。昭颜蹲在小河边洗衣,两只手冻得青白。河面上淡淡的雾气逐渐被晨曦穿透,潺潺流水也温和了许多,从他指缝间温和而过。他望着一片波光粼粼,轻轻念了声:“曦儿。”

路过一名妇人笑嘻嘻唤他:“喂,怎么不叫云姬洗啊,小妮子不懂事啊?你得教教她!”

昭颜报之一笑,“怎么能麻烦云姬,我自己能洗。”

妇人心里高兴,眼见他病好了,可是个俊俏郎,配得上云姬!

远远传来邬云姬空灵的声音,“公子——!”

妇人见她朝这奔来,大喊:“云姬哟,你怎么能让他自己洗衣服呐?”

邬云姬撅起嘴来:“我都是自己洗,他怎么就不能自己洗啦?”

昭颜笑问:“怎么?找我有事?”

邬云姬兴奋道:“嗯!我抓到了那个跟踪我的人!他掉我们布置的陷阱了!你快来、跟我一起去看看!”

昭颜刚起身,手已经被她拉住了。她的手心暖烘烘的,他心中一动,想起遥远的八岁,夕阳中那只温暖的小手,不过一个掌心的温度,却注定要遁入他的一生。

邬云姬惊呼:“你的手好凉!”说着又握紧了些。

昭颜愣愣跟在她身后,看着她方才奔跑时松了的玉钗,禁不住伸手想替她插紧。邬云姬一回头,玉钗从她发髻中脱离,恰好被司马昭颜捏在手里。

云姬愣了愣,喃喃问:“你做什么?”

“我……”昭颜见她脸上浮现一丝羞涩,忙移开目光说,“刚好它掉下来,我替你接住了。”

她眼眸晶亮望着他,语气狡黠说:“嗯,那你再替我插上吧?”说着,侧头往他那边靠了靠。

司马昭颜愣了半晌,她的侧脸,与夕莲如出一辙。他不由自主应道:“好。”说不清内心是怎样的突然,就如荷花池边,他亲手在她发髻戴上第一朵花。他眸中含喜替邬云姬插上玉钗,仿佛眼前巧笑倩兮的女子就是夕莲,就是他的狐狸精……

邬云姬低垂着头紧抿嘴唇,盯着他那只紧紧握住自己的手,忽然就甩开了,即使她真的能代替她又有何用,他心上篆刻的那个名字永远是夕莲!她牵强一笑:“快啦,去看陷阱里是哪个坏人!”

半山腰满是参天大树,枝叶繁茂遮住了光亮。在这样阴暗的地方设陷阱,恐怕谁都会掉下去。司马昭颜带着顾曜和几名侍卫将邬云姬护在后面,邬云姬两手捋着侧边的长发不悦道:“别以为我会害怕,从小和蛇虫鼠蚁一块长大,恐怕你们谁也不如我胆量大。”

清云山庄的丫头们七手八脚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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