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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池灵筠 - 惑世姣莲-第23章

小说: 池灵筠 - 惑世姣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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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娘哭着念着就晕了过去,福公公连忙唤人进来。

昭颜失神往书房慢慢走去,一路上的宫人行礼他都没注意。心中忐忑不安,他明白,就是把夕莲接回来,恐怕她也是恨他入骨的吧?因为他在琴儿的灵堂,在卢予淳耳边,强暴了她,只因她早就将贞节给了自己的未婚夫,多可笑!

司马昭颜,你是一个强抢民女的皇帝啊……

书房被香炉薰得轻烟缭绕,是他特意让内务府送来的莲香,没有她的日子,他只能靠焚香才能闻见几丝她的气息。

雕着精细花纹的盒子里,静静躺着一支紫玉笛,浸透在烟雾中,似乎沾染了仙气。这是六岁时,父皇送给他的礼物,既然自己的手不能抚琴,那么就学吹笛子,他的夕莲爱听曲,他便吹给她听。即便缘分已经破碎,未来毫无希望可言,他总是要试试的。

司马昭颜举起笛子在唇边吹了吹,清幽的笛音飘旋而出,他很满意,抿嘴笑了。

福公公不知何时进来的,在皇上身旁微微笑着问:“皇上,要学笛子?今日可去乌镜台?”

昭颜忽然放下笛子,拾起桌上的奏折,沉吟道:“不去,秘、宣右相大人。”

眼看着白昼越来越短,夕莲努力等待着她的希望,在每天日落前还存有侥幸,余晖一过,便又陷入孤寂的夜。院子里落了一层枯叶,踩上去发出“喀嚓”响,然后,干燥的叶子粉身碎骨。她沉溺于这种毁灭的感觉,于是将院里的落叶都踩了个遍。夜空忽而传来一声大雁的悲鸣,夕莲满怀怨恨抬头凝视,它破坏了自己原本愉悦的心情。

不知抬了多久,司马昭颜沉闷的声音打破了她与夜空的僵持。“秋夜,星辰少。”

夕莲低下头来,不看他,兀自往房里走了进去,昭颜紧紧尾随。她的身影飘荡在前方,优柔摇曳,那头乌黑浓艳的发变得灰蒙蒙,失了光泽。他多想救回这只狐狸精,让她的皮毛恢复往日光彩,却只是妄想而已。


                      伤秋篇  55、回宫

床边只有一盏残灯,照着她模糊不清的面容,昭颜不知要如何开始,经历过上次的意乱情迷后,他在她面前更加胆怯。夕莲斜斜盯了他一会,清冷道:“接我回宫吧,我怀孕了。”

昭颜惊喜掰过她的身子,让她正视自己,一面傻笑着:“真的?”

夕莲微微点了头,嘴角挂着混沌的笑意:“是啊,就在灵堂的时候……”

他的心好像被扎了一下,他们的孩子竟降临在撕心裂肺般的相互憎恨中,会不会一出生便带着愤世嫉俗的脸孔?他害怕了,不顾一切紧紧拥住她,就像要把她和自己揉为一体。不过至少他又有孩子了,而且是夕莲的孩子!

方才在路上还怕她拒绝、怕自己狠不下心,原来上天是很公平的!只要孩子生了下来,夕莲一定会宠着他,好好当着皇后,不会再想离开皇宫!一定会的……

夕莲被箍得喘不过气,挣开他的怀抱:“什么时候回去?”

望着她微微有点鼓胀的腹部,昭颜面颊蓦然掠过两抹绯红,笑答:“现在,就回去!夕莲……我们有、孩子了!”

夕莲摸了摸腰间的信,木然起身说:“走。”

昭颜抬头看她寒如坚冰的目光,耳旁好似响起心碎的声音,他还得强行微笑。原来比心碎更痛苦的,是亲手将碎了的心一片片粘起来。他扶着她从这座荒芜的宫殿走出来,融入深秋的夜色。

福公公在岸边候着,远远见两个身影自秋风中搀扶而来,心中竟无端端生出暖意。他先满心欢喜道了贺,随即伺候他们上船,夕莲往前迈了一大步,忽然感到头皮一阵刺痛,身子也被牵绊住了。回头一看,自己的一缕头发,和司马昭颜的发纠缠在一起,都是夜风作祟,她狠狠扯了几下,却是越来越紧。

福公公愣了会子,忙说:“还是回宫再处理吧。”

夕莲也不答话,径直走到船头坐着,昭颜也只能跟着她。深夜水面上起了大雾,西风渐渐转北了,昭颜担心她的身子,轻声问:“冷吗?进、进去吧?”

夕莲摇摇头,昭颜便一把揽住她:“当心、当心孩子,你……不能受凉。”

夕莲的头望着另一方,正好背着他,反问道:“受凉会怎样?孩子会没了吗?”

昭颜认真点点头。

夕莲脸上浮现一丝恶作剧般的笑意,继续问:“如果我不小心落湖里去,孩子会没了吗?”

昭颜将她搂得更紧了,答:“当然,水冰冷,要小心……”

夕莲转过头,神情凄楚对他说:“上次,我也掉湖里……”

昭颜的心猛地一紧,“我知道,对不起……我……”

夕莲忽然笑起来,“什么我啊我的,你是皇上,是朕!”

昭颜恍惚望着她的笑颜,有些愣。

“皇上,真不愧是皇上……”夕莲又撇过头去,望着无边夜幕。

司马昭颜不明白她在说什么,只是紧张地搂住她,手拽着她的袍袖,一刻也不敢放松,直到上岸,他的胳膊有些麻痹了,指关节发酸。他皱了皱眉头,夕莲淡淡说了句:“抓那么紧做什么,我又不会跑。”

福公公心酸得厉害,叹了口长气。

夕莲感到一阵从未有过的狂热,她忽然喜欢上了这座皇宫,雕梁画栋、鳞次栉比。她下了辇车便快步冲进了寝宫,身后紧紧跟着司马昭颜。她欣喜呼唤:“韦娘!韦娘我回来了!韦娘……”

张望一周,她没发现韦娘的身影,一转身,刚好又撞进司马昭颜怀里。她朝他厉声喝道:“你跟着我做什么?!”

昭颜愣愣拈起他们俩之间打结的那搓头发,夕莲拉着他往床边走去,从枕下摸出匕首,手起刀落,几根发丝飘飘洒洒落在锦褥上,分不清是谁的。夕莲转身走出去继续喊:“韦娘,我回来了!”

司马昭颜僵在床边,半晌,从枕下摸出那条红绡,悉心摆好。


                      伤秋篇  56、心刺

夕莲正喊着,一名侍婢上前禀告:“韦娘身有不适,已经歇下了。”

她也不顾自己的虚弱,径自朝韦娘的卧室去。福公公看看皇上又看看皇后,最终还是朝司马昭颜低声询问:“奴才去传太医为皇后诊脉,韦娘这一阵时好时坏,可否请太医看看?”

昭颜想了想,点头许了。虽然太医为宫女诊脉,有违宫规,但是韦娘若有何事,夕莲恐怕会迁怒于他。

夕莲趴在韦娘床边,看着她蜡黄的脸色,泪就不由自主落了下来。韦娘突然睁开了眼,一把抓住夕莲的手呼唤道:“夕莲!夕莲!”

“韦娘,我回来了……”夕莲坐在她身旁,抚摸她削瘦的脸颊,“韦娘,你怎么了?”

韦娘空荡的双眼忽然有了神,真切地感受到夕莲就在身旁,这不再是做梦了!她激动坐起身来,一遍遍打量夕莲,终于将她拢在怀里,轻声抽泣道:“真的回来了!夕莲……你受苦了,都是我不好……”

夕莲本想无所顾忌在韦娘怀里嚎啕大哭,但她一想起那些阴暗的日子,就再也没有悲伤,唯有怨恨。她轻轻拍着韦娘的肩,哄她睡觉。身后忽然传来福公公的声音:“皇后娘娘,太医来了,请回寝宫接受诊脉。”

夕莲头也不回说:“先让他来这里,给韦娘看过之后,再给我看。”

福公公侧头看皇上的意思,司马昭颜默许了,上前对夕莲说:“先,回避……”

她仍然是一袭白衣、披头散发、目光晦暗,他满目心疼拥着夕莲躲在屏风后,让福公公出去应付。

她在他怀里,轻易能想起来曾经受的屈辱和折磨,所有的旖旎过往,都化作了阴狠的咒怨。夕莲知道,司马昭颜还没看透他们的结局,因为他是个白痴嘛……她似笑非笑侧头问他:“皇上,你说孩子怎么样才安全?”

昭颜冷不丁想起了琴儿,那汪洋的血水、她死时的眼神、幼小的尸首,那是根刺,在他心里生了根。只觉得心中一阵凄凉,他知道这个孩子不容易保住,因为连她都不想要,他只能答:“朕……保护你们。”

“那可要好好保护……”夕莲笑了,脸色煞白如纸,那笑容也分外虚假。

太医前脚刚走,夕莲就从龙床下来了,懒懒说:“今日我去韦娘那歇息。”

昭颜还在发愣,福公公上前阻拦道:“皇后娘娘,太医方才还说了要奴才们好好照料,您现在的身子,十分虚弱,还是安心在寝宫吧。”

夕莲面无表情说:“韦娘好了,我才回来。我不在的时候,她生病了也没人照顾。现在我回来了,韦娘若是不好起来,我不会放过你们!”

最后那句话,恶狠狠的,福公公都吓了一跳,韦娘之所以病成这样,是之前一直拒绝服药,皇后怎么可以怪皇上?昭颜默默咽了口气,独自往龙床走去。帘幔缓缓被放下,一层层,逐渐遮盖了他的身影,宛若戏台上的幕布,宣告着一个悲凉故事的结束。他很想知道,究竟他们之间的故事算不算是爱情?

福公公心里梗得慌,朝宫女们发火训道:“还不去看着皇后?若是龙胎出了闪失,都别活了!”

昭颜静静躺着,想象着红绡的另一方有只狐狸精在朝他笑,他满足闭上眼:夕莲,好好睡吧,睡醒了一切就会好起来的。

夕莲紧紧蜷缩一团,眉头蹙着。韦娘一心疼她,总是止不住落泪。轻轻揉着她的额头,哼着她爱听的曲子,一遍遍轻唤:“孩子,别怕,都会过去的……”

(加班加到21点,好累哇,我不行了,明天还加班……原谅我,实在没能力更多了)


                      伤秋篇  57、藏信

渐渐地,夕莲紧绷的面容松弛下来,攥起的拳头也被韦娘舒展了。韦娘终于放心了些,打算翻个身,突然发现夕莲腰下压着什么东西?抽出一看,是封信,清丽的字迹写着:福公公亲启。

夕莲从乌镜台回来,这是谁的信?乌镜台……韦娘深忧不已,还是拨开了蜡滴,抽出信纸匆匆扫了一遍,顿时目瞪口呆。她双手颤的厉害,将信装好,左思右想,绝对不能让福公公得到,但若告诉太后,恐怕林皇后就有难了……

她还是先将信藏进了柜子,一颗心惶惶不安,难以入睡。直到天亮了,炉子里的火还剩微弱的热量,夕莲有些冷,抱着韦娘娇声说:“好冷,韦娘,夕莲冷……”

韦娘起身叫婢女加了些炭火,在火炉边徘徊半晌,猛地将自己的手绢扔进了炉子,一股烧焦的气味迅速窜了起来。夕莲半睡半醒埋怨道:“这是怎么了?走水了么?”

韦娘快步跑到床边对她说:“夕莲,我见你带回一封信,本想拿去给福公公,谁知不小心绊了一下,信连着我的手绢都掉炉子里了……”

信?夕莲立马醒了,林太后的信!她冲到火炉边只看见还未烧尽的手绢,惊呼道:“怎么办!?”

夕莲见韦娘面带愧色垂着头,又挥挥手说:“没关系,我可以传口信给福公公,不过是林太后想打听家人的消息,我一会就转告他。韦娘,刚才绊哪儿了,疼么?”

韦娘轻声答:“没事。”

焦臭味越发浓郁,夕莲拧着鼻子拉韦娘往外走。火炉里冒出一股黑烟,红黄的火苗窜了一下,又恢复了木炭的微微蓝光。韦娘回头看了眼衣柜上的锁,才放心迈了出去。

今年的秋天,一晃而过,似乎只是一低头的工夫,树枝已经秃了。风越是肆虐,来回过往的宫人们衣袍越是裹的紧,其实,这样的道理,谁不懂呢?坐在辇车上的昭颜,嘴角扬了起来,嘲笑自己的浅薄。曾经自以为气度不凡,却不过和北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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