扬音寄情(楼心月)-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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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身上的衣物全让汗水浸透,任飞宇心知,再不帮「他」换件干爽的衣裳,搞不好「他」这一病,可能会直接病到閻罗王面前去了。
这么一想,他当下便着手替洛儿寬衣。
现在的情況已经够糟了,他才不想再看「他」加重病情,就算事后会被这保守兼龜毛的小鬼追杀,他也认了。
一层又一层,他先除去外衫,然后是中衣,再来是手下柔柔软软的触感令他不解地蹙紧了剑眉,但他仍没停下来,直到见着若隐若现的兜衣等等!兜衣?!
任飞宇瞪凸了眼,不敢置信地瞪着自己的双手止停留在一方柔软之上
天哪!他在作梦吧?!洛儿怎么怎么可能会是女人?!
他连连退开好几步,欲哭无泪的看了看自己的手,再看了看那衣不蔽体的白嫩娇躯
上苍啊!他做了什么?居然趁人之危,非礼了人家小姑娘
此刻,他真的好想一头撞死!
为什么他不早发现呢?蠢呀!现在该怎么办啊?
他玩女人归玩女人,那可是两相情愿的,況且,他对于那些良家妇女一向是敬而远之,从来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的啊可照这情況看来,他想不成为下流摧花魔都不行了啦!
抱着隐隐作痛的头顱,任飞宇陷入愁云惨雾中。******当洛儿再次睁开眼时,见到的就是任飞宇那张如丧考妣的「考男脸」。
「怎么了吗?」她本能地问。
要不是感觉身体已好多了,他那表情真的好像是要准备给她送终的样子。
任飞宇不语,目光停留在她掩不住婀娜曲线的娇躯上。
洛儿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下去——
怪了,她记得昨天穿的不是这件衣服啊!
瞬间,她脸色丕变。「任飞宇!你干了什么好事?!」
「我我」他悲惨的闭了闭眼。
但是,这就足够让洛儿杀人了!
「王、八、蛋——」她以「气蓋山河」的气势大吼一声,二话不说便跳起身来追杀他。
早料准了洛儿的行为模式,因此任飞宇逃命的速度也不马虎。
「洛儿你先听我说嘛!」
「不必!」他繞着圆桌,却怎么追都追不上,于是她更火了,抓起茶杯便往他身上砸。
哇!她是泼妇啊!任飞宇都快吓死了。
「那你也先把衣服穿好,要砍再慢慢让你砍好不好?」
洛儿一听,直觉地的低下头——
这一看,她更是气得差点就脑充血!
她衣服上的襟扣本来就扣得乱七八糟了,在方才激烈的动作下,更是门戶大开,只差没帖上「欢迎参观」的标示了!
「可恶!」她一手抓着领口,另一手也没闲着,努力将所有能丟的东西都往他的方向「招呼」过去,丟到最后,实在没东西丟了,她索性连桌子都掀了!
好好可怕的破坏力!
任飞宇看傻了眼,「小生怕怕」地问:「你到底要怎么样才肯消气?」
他一点都不怀疑,她接下来想做的,必是将他身上的骨头拆得一根不剩。
「消气?!本姑娘的名节全毀在你这『淫火虫』手上了!」
「那你要怎么办嘛!」
「别吵,让我想想!」洛儿未愈的病体仍有些虛弱,她坐下来喘着气稍作休息,要杀人也是等会儿的事。
不过,话又说回来,看都让人看光了,就算踹死他也无济于事。
既然如此她又看了他一眼,这傢伙长得还算人模人样的,那
「没办法,事已至此,我委屈一点,嫁给你好了。」就当是便宜他罗!
「什么?!」任飞宇惨叫一声。「你是开玩笑的吧?」
这是什么表情?她的火气又开始冒上来。
「娶我很委屈吗?」她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
「那还用说!」任飞宇居然不知死活,连想都没想的便直接回答。
要看尽千娇百媚的他,「委身」于一个发育不良、半大不小的女娃儿,还不够委屈吗?
「我情愿你直接杀了我。」
「如你所愿!」
下一刻,洛儿已咬牙切齒地跳了起来,再一次乒乒乓乓的将所有能砸的东西都拿来当兇器,预备砸死这个活得不耐烦的混蛋!
「等等,有话好说啦!」任飞宇闪得好狼狽。
「没什么好说的!」熊熊怒火烧得她理智全失,什么礼仪及教养早被丟到十万八千里去了,甚至连脚下的鞋都脱下来丟了过去。
「哇!」任飞宇准确的接住飞来的鞋,简直欲哭无泪。
她这模样谁敢娶她啊?
「我的意思是,怕怕委屈了你啦!」没办法,他实在过于貪生怕死,只好昧着良心说谎。
正准备脱另一只鞋的洛儿聞言,怒气算是稍稍消減了一点。「然后呢?」
「你真的确定吗?我很烂的。」为求活命,他不惜自貶,什么威武不能屈,早丟到脚底下去踩了。
「这我知道。」洛儿淡淡地回道。
「什么?」他自己说是一回事,但她也不能附和得这么干脆啊!
基于面子问题,他快步逼近她。「我哪里烂了?」
「你哪里不烂了?」她很不屑地反问。
「呃?」对呀!他哪里不烂?任飞宇一时被问住了。
虽然大师兄曲慕文也说他烂,但他真有烂到这么不可取?
「懂得检讨就好。」见他不说话,洛儿以为他开始在反省了。
「那你真的要嫁我?」他不死心地又问了一次。
「是啊!待会儿记得去买串鞭炮来慶祝。」
现在,他只想去买一副棺材,把自己给埋了。事情演变到这个地步,他连哭都哭不出来了。
罢了,就当作是置之死地而后生吧!总比现在就让这头小母老虎给剝皮拆骨的好。他相信,他要是再敢有意见,绝对会死得很难看。
「口说无凭。」她突然又冒出一句。
任飞宇叹了一口气,很认命的解下腰间的珮饰递了过去。「洛儿姑娘请笑迹馐堑背醢菔κ保Ω杆透颐钦庑┑茏拥模到窗训背尚盼锝桓约貉≡竦牧硪话搿!
这玉珮是以天山寒玉所制成的,澄澈光滑、通体透明,且上头还刻了一个「宇」字。师父顾流风在偶然的机缘下得此至宝,便将其制成四样佩饰送给他们,他一直把它佩在腰间,不曾稍离。
「我把它交给你,就代表你是我任飞宇的妻子,这样你放心了吧!要不要我发誓?」
定情之物耶!
一股很难解释的感觉流过洛儿的胸臆,暖暖地包围住她整个心房。
「也好,聊胜于无。」她随口附和。
任飞宇听了差点睁着眼昏过去。她还真的要他发誓?
叹了口气,他如她所愿的单膝跪地,「皇天在上,我任飞宇今生必娶洛儿为妻,如有违——」
「还有不准拈花惹草!」她又加了一句。
他无奈的点头,「好吧!而且绝不拈花惹草。如有违今日誓言,天地不容、人神共愤。」
对啦!他是不会主动去拈花惹草,但若花草自己找上他,那就不是他的错了喔!他默默在心底加了一句。
「这还差不多。」她满意的点头。「过来抱我,我没力气了。」
经过方才的「名譽捍卫战」,现在她整个人都虛了。
他命运怎么会这么悲惨啊?任飞宇哀叹了一声,弯腰将她抱回床上。
「等你病一好,陪我去找一个人。」
「谁?你的红颜知己呀!」她要笑不笑的。
「对啊,你好聪明喔!」
洛儿深吸了口气,「任大公子,你才刚发完誓耶!」
「那个啊!呵呵,这一回不算啦!」他笑的很心虛。
「为什么不算?」
「就是我的大师兄曲慕文呀!他要我帮他查一些事,加上雪蓮的母亲又刚好生病,我才会请他过去帮忙医治,顺道约在那儿碰面﹔最重要的是,我只当雪蓮是妹妹,怎么可能会和她有什么呢!」说什么也要撇清关系,他实在怕死洛儿的泼辣劲儿了。
「这还差不多!」洛儿神色稍霽。
她知道任飞宇没有骗她,这段日子他们也不是无所事事的四处乱晃,她看得出来,他似乎在调查什么事。
可是话虽如此,她心头仍不是滋味,「你的『妹妹』还真多。」
任飞宇在心里偷笑。「我不否认。」
「你——」她气呼呼地瞪着他,这么诚实干嘛?哄哄她也好嘛!
「好了,别计较这些有的没的,很没意义,你不觉得吗?」
没意义?要不要她也当着他的面招蜂引蝶?看看这有没有意义!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又不爱她,搞不好他根本不在意,反而乐得甩掉一个大麻烦。
她愈想愈挫败,「你保证你和她没有任何感情方面的纠葛?」
「这」任飞宇无法睁眼说瞎话,于是婉转地道:「我承认,她的确是对我有点不寻常的情愫,但我一直没点破,她该明白我的意思,这阵子,我也极少再去看她了。我想,她这份梦幻的迷恋,很快就会沉澱下来的。
「雪蓮是个很苦命的女孩,几年前她家乡闹水災,她和相依为命的母亲逃了出来,却不幸沦落到妓院,可她宁愿被打得只剩一口气,也不愿依顺鸭母的安排,让不识的男子糟蹋她的身子。」又是妓院!死任飞宇,他是把妓院当他家的厨房了是不是?洛儿暗骂道。「我欣赏她的志节,助她脱离水深火热的日子,而她也许是误将感激之情,进而衍生出情感,但它终究会过去的。何況,当初我既然伸出援手救了她一把,总不能就这样突然拋下她不管吧!」
对你个头!可她又提不出话来反駁。
「那——不许你和她眉目传情,更不许和她打情骂俏!」开玩笑,她朱洛儿的男人,岂容他人覬覦?
「如果我的眼睛不受控制呢?」
「那我很乐意帮你。」她露出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容。任飞宇不由自主的退开一步。「怎么帮?」
「挖了它们罗!」她笑得好纯真无邪。
任飞宇吞了吞口水。「那打情骂俏呢?」
「你想不想嚐嚐有口难言、有手难动的滋味呀?」
娘呀!哪来的血腥暴力女?看着洛儿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任飞宇再也说不出一个字来了。
第四章
如果任飞宇以为,恢复女儿身的洛儿会性格大变,成为一般柔情似水、温柔沉静的「正常」大家椋悖撬痛砹耍蛑笔谴蟠硖卮恚
她还是活蹦乱跳的穿梭在人群中,丝毫不受一身云衣罗裙的影响。他想,这大概就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吧!
还记得她换回女裝,曼妙娉婷的走入他的视线时,他只能呆呆望着她,良久回不了神。
他真的没想到,洛儿竟美得不可思议!弯弯的柳眉,灵活的双眸澄亮晶灿,还有那俏鼻、朱唇、吹弹可破的细致肌肤这么一个绝丽无双的女子,他竟可以脱窗到将她当成了男孩?!
他再一次觉得,自己蠢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至于洛儿,她也一改「龜毛」的性子,时时顺理成章的往他怀里赖——因为她实在太了解这个大色鬼了,知道他没女人会死,所以她只好自己牺牲色相了,免得他又到处「招蜂引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