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境奇谭-第8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也因此,雷奥纳德如果想要扳倒蒙尔斯费拉特公爵,非得要寻求中立派的支持不可。当然蒙尔斯费拉特公爵也看穿了这一点,他之所以会待在首都,也是为了将中立派拉拢过来。这场权力的角逐战从年初就开始上演,如今正迈入白热化的高潮阶段。
“哼……就稍微玩点手段吧。接下来的事情,已经用不着你了。”
“哦?这么有把握吗?”
“我比较在意的,是那两个妨碍你的人。”
蒙尔斯费拉特公爵所指的,便是鼠耳草与翠丝特两人。
“那不是国王派去保护公主的密探吗?”
“八成是。不过,是不是国王派出去的还很难说。”
蒙尔斯费拉特公爵跷起了双腿,将视线投向窗外的晴空。
能够扳倒无数敌人的蒙尔斯费拉特公爵,绝不是那种目光短浅、思虑浅薄之辈。除了莫大的权势与财富之外,他还拥有与其野心相匹配的深沉心机。
他当然也曾犯过错,但是每一次他都能够取得最后的胜利,至今仍在宫廷里屹立不摇,这显示出他绝非平庸之辈。
“没有人规定只有国王才能派遣密探潜伏在公主身边,我可以,其他人自然也可以。”
“真是至理名言啊,这么说来,那个‘其他人’会是谁?”
“不管是谁,总之是敌人。”
如果是雷奥纳德派来的也就罢了,若是其他人所派,那么显然也是对艾妮雅有所企图。既然如此,视之为敌人也是理所当然。
“下次要是再见到那一男一女,记得要活捉,不然就宰了他们。”
“用嘴巴说当然是很轻松。那两个人身手很好,要捉要杀都不容易。”
“你怕了吗?”
“这种激将法太古老了,稍微换个新的说词如何?想要用这种话来激发斗志,实在不太够呐。”默尔迪发出冷哼,似乎在嘲笑蒙尔斯费拉特公爵的手法太过拙劣一般。
蒙尔斯费拉特公爵并没有生气,反而点了点头。“是吗?那么,我告诉你一件有趣的事情,或许可以让你产生斗志。”
“哦?”
“黑骑士来到首都了。”
“这个我知道。有机会的话,我自然会跟他交手看看,不用你来提醒。”
“不过,连帕尼·杰尔勒斯也来了。”
“过气的人物,不值得在意。”
“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要叫他来呢?”
蒙尔斯费拉特公爵的问题,让默尔迪的眼神闪过一抹疑虑。
蒙尔斯费拉特公爵继续说道:“虽然过气了,可是毕竟曾经当过白骑士呐。就算是蒙上了灰尘,却仍然是一张不错的牌。如果雷奥纳德打算让他重新执掌狮子王骑士团……”
蒙尔斯费拉特公爵并没有把接下来的话说出口,可是意思已经相当明白了。
“那么,得先过我这一关才行。”
默尔迪冷淡地丢下这句话之后,便连道别的招呼都省略掉,直接转身离开了。
“好好加油吧。白骑士——默尔迪·巴列克。”
看着默尔迪离去的背影,蒙尔斯费拉特公爵露出了无声的微笑。
虽然台面下一片混乱,但是表面上却仍然平静无波,这就是政治的奇妙之处。
纵使昴·洛兹已经不是黑骑士了,但是雷奥纳德并不打算因为这样,就把他摆在一旁置之不理。于是乎,雷奥纳德在见到艾妮雅的隔天,便举办了欢迎宴会,至于出席的主角当然便是昴·洛兹与帕尼·杰尔勒斯。
对于已经失去利用价值的黑骑士,竟然还特地摆出如此盛大的排场,雷奥纳德的这项举动是否别有企图呢?每个人都抱持着同样的好奇与疑惑。
宴会是在皇宫里举行的,在太阳即将下山之际,前来迎接昴与帕尼的马车来到了旅馆门口。他们同时也送来了礼服,那是雷奥纳德特地为两人准备的,白天时才派人来量过尺寸而已,到了晚上就完成了,这种效率让人不得不佩服。
昴的衣服是黑色,帕尼的则是白色,上面都用金线与银线绣着繁复美丽的花纹,一眼就看得出来出自名家的设计。看见两人的模样,克拉姆不禁吹了声口哨。
“哦哦,看起来很适合嘛!果然是因为衣服的关系吗?看起来很有气势呢。喂,帕尼,把胡子剃掉如何?看起来会年轻很多哦!”
“不用了,要留到这么长也是不容易的。”
“啊,难道你想效法赛门,留那种像是把拖把挂在下巴上的长胡子吗?不是我在说,那种东西最好还是不要随便模仿比较好哟。”
“你给我等一下,‘那种东西’是什么意思?对于我这不论走到哪里都能够引以为傲的胡子,你现在是在污辱它吗?”一旁的赛门听见了,立刻出现了激烈的反应。
克拉姆用手指抵住额头,一脸无奈的样子。
“哎,这就是不同种族之间的不同审美观呐。我是不知道矮人习惯几岁就开始留胡子啦,不过帕尼绝对是不适合的。明明才三十几岁的年纪,却已经是四、五十岁的脸了,要是再像你一样把胡子留长,那会变成什么样子?”
克拉姆这一番话,提醒了这个差点被众人所忘却的事实。那种比实际年龄还要老成的脸孔,要是加上长胡子,其威力更是会直线提升吧。
“你们在胡扯些什么啊!该走了!”
帕尼以前所未有的魄力强制中止了众人的想象,然后把昴拖走。
就在众人的目送下,马车载着昴与帕尼,驶向了皇宫的方向。
“唔,我有一个好主意。既然那两人去吃好东西了,我们也不能输给他们。今晚就来个小小的啤酒晚宴,各位觉得如何?”
克拉姆兴致勃勃地提议着。掌管钱包的赛门想也不想就回绝了,于是克拉姆便拖着无力的步伐,沮丧地走回旅馆里。
“哼,要是让那家伙碰到酒瓶,那就没完没了了。对了,我要去街上绕一下,帮帕尼找修剑的材料。你们要一起来吗?”
“啊,不了,我跟伊德还另外有事。”艾妮雅笑着婉拒了。
一旁的伊德听到了这句话,立刻露出了诧异的表情。他可不记得跟艾妮雅做了什么约定才对。
“咦?有吗……呜呃!”
艾妮雅悄悄朝伊德的侧腹赏了一记肘击,用武力把黑发青年的疑问给堵住。
赛门露出为难的表情。“是吗?那就明天吧。这里的路我不熟,有你们带路的话会比较快。”
“你可以找克拉姆或翠丝特啊,别忘了,他们其实都是首都的人。呃……翠丝特出去了,那就找克拉姆吧。只要一杯啤酒,就算是首都名胜观光一日游,他也会高高兴兴的带路的。”
“哎呀,说得也是。喂,克拉姆!”赛门大踏步地走进旅馆里。
伊德对艾妮雅问道:“你要我做什么啊?”
艾妮雅一边露出神秘的微笑,一边拍了拍伊德的肩膀。
“跟上去。”
“……咦?”
“昴跟帕尼出席那种宴会,就觉得好像会发生什么有趣的事呢,我们偷偷溜进去吧。”
此时艾妮雅的眼中正散发出无比闪亮的光芒,那已经超越了耀眼,而到达刺眼的地步了。
虽然已经答应了雷奥纳德不随便乱跑,不过那是在搬进别墅之后的事,在搬进别墅之前,应该仍然保有一定程度的行动自由吧?这就是艾妮雅此时的思考逻辑。
至于这种莫名其妙的逻辑之所以会产生,其实只是因为艾妮雅觉得待在旅馆里太过无聊,想找些有趣的事情来打发时间而已。
伊德先是摆出呆滞的表情,过了三秒之后,他才意会过来。
“我说啊……你是因为天气太热,所以被晒昏头了吗?你以为他们两个是去哪里?”
“皇宫啊。”
“你认为擅自闯入皇宫里的人,要是被捉到了,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只要不被捉到就好了啊,没问题的!”
“你那股莫名其妙的自信是哪来的啊?”
“其实呢,我知道一些皇宫的秘密路径哦!我来当向导,加上你的快腿,绝对不会被发现的,就算发现了也逃得掉的啦,放心、放心。”
“能够放心才怪。还有,你是怎么知道皇宫的秘密路径的啊?”
“咦?呃……这个……也就是说……唔,很多原因啦。那个……事实上,我以前在某个地位满高的人的底下做过事,所以知道一些别人不知道的东西。皇宫的秘径,也是那时候发现的啦!”
究竟是做了什么事,才会发现那种东西的呢?伊德将这个疑问埋在心里,只是用疑惑的目光打量着艾妮雅。
艾妮雅发现了伊德的异常沉默,于是偏头问道:“真的不行吗?”
“当然不行。”
“可以增广见识呢,不仅可以看到华丽的晚宴,或许还可以看到漂亮的贵族小姐哦?”
“不需要。”
“好啦,去嘛。你不觉得一直待在旅馆里,是很无聊的吗?”
“我可不想用生命去追求人生的趣味性,那种事交给冒险者去做就够了。”
伊德坚决地拒绝了。再怎么说,要是被发现了,恐怕不是被关在牢里就可以了事的,擅闯皇宫的罪状,就算是被砍头也不为过。
“是吗,果然不行啊……”
艾妮雅低垂着头,看起来相当失望的模样。她身上那股仿佛能够灼伤他人的活力光芒一下子消失了,就像是由夏天的太阳,瞬间变成了即将熄灭的烛火一样。
“……其实,女孩子一直都是有某种梦想的。”
“咦?”
就在伊德准备进去旅馆里时,艾妮雅突然以微弱的声音开口说话了。伊德停下脚步,聆听艾妮雅的低语。
“就算只有一次也好……真的很想见识一下那种场合。漂亮的衣服、闪闪发亮的水晶吊灯,还有那种高贵的气氛……
“虽然心里明白那是跟自己完全无缘的世界,可是,就算是在一旁看着也好,只要能够用眼睛看,那也就满足了……”用跟平时完全不一样的虚弱声音,艾妮雅幽幽地倾诉着。
“因为一直很羡慕,所以才会特地去打听秘密通路,想说总有一天一定要亲眼见识一下……可是,只有自己一个人的话,实在太困难了,所以一直不敢奢望。原本已经绝望了,可是我想如果有你在的话,这次、一定就能实现梦想的……”
艾妮雅撇过头去,肩膀微微地颤抖。
“算了……即使如此,我还是要去。因为,错过了这一次,恐怕这辈子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吧?如果我不幸被捉住了,也不会把你们的名字说出来的。”
艾妮雅背对着伊德抬起了头,然后朝皇宫的方向走去。
“再见了,很高兴能认识你这个朋友。运气好的话,或许还可以再见面吧?”
看着艾妮雅的背影,伊德叹了一口长气。“我说啊……这种演技也未免太假了吧?梦想什么的,这种话听起来太没说服力了。”
“你认为我在骗你吗?女孩子的心,你是不会懂的。”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我带你去就是了,不要再用那种会让人背部发冷的声音说话了。”
“……真的吗?”艾妮雅停下了脚步,头也不回地问道。
“连这种戏都演得出来,看来你是真的很想去。就算没有我跟,你也一定会想办法偷溜进去的吧?既然这样,我跟过去,能平安离开的机率还比较大。”
“说得好,不愧是伊德!”艾妮雅猛然转过身来,眼中又重新闪耀着光芒。“那么,朝着皇宫出发!”跳上伊德的背,艾妮雅活力十足地喊道。
在夕阳余晖的照耀下,札沃克皇宫宛如被涂上了一层金色的光晕般。原本就十分壮丽的广阔建筑,仿佛更增添了一抹不容接近的严肃。光是站在远处瞻望,就能感受到那股高高在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