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刻龙骑士-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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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修为之语塞。
“你不用隐瞒了。多亏你，我成了名正言顺的育龙人。现在有幼生寄宿在我的身体里面。我不知该怎么形容……但我感觉得出来。”
“是吗。愿望得以实现，恭喜你了。”
亚修脸上才挂起笑容，女孩便倏地攒眉蹙额。
“没什么好恭喜的！我……我欠了你很大的人情。那个恩情之大，哪怕我把一切全都奉献给你……也是无法偿还的！你说该怎么办！”
见女孩气势汹汹，亚修顿时支支吾吾了起来。
“不会啦。你也未免讲得有点太夸张了吧？”
“一点都不夸张！照理说，我本来是没有成为育龙人的资格的！因为我连龙之母长什么模样都看不见……”
话声一落，女孩便扑簌簌地掉下了眼泪。
亚修露出苦笑，把手放在女孩的头上。
“……真拿你没办法，真的动不动就哭耶。这么爱哭，怎么当得了出色的骑士呢？”
“就算你这么说……”
“如果你真觉得我有恩于你，那就别再哭了。可以答应我吗？”
女孩猛然抬起脸来，用袖口擦干眼泪。一改先前哭哭啼啼的模样，脸上浮现了神清气爽的表情。
“我向你……不，我向我的恩人发誓。我再也不会哭泣。而且，我保证一定会成为了不起的龙骑士！”
那气宇轩昂的模样看起来是如此威风，又充满尊严，宛如有一道金色旋风正包覆着她似的。
“这样就对了。”
亚修笑了。女孩也笑了。
不知不觉间，两人自然而然地握手示意。
“你要连我的份也一起加油，成为一流的骑士喔。”
“啊啊，看我的吧！”
这时，宣告仪式结束的洪亮角笛声在森林里回荡。
“结束了哪……”
如此一来，亚修确定失去了成为育龙人的机会。纵然空手而回的结果已成定局，但亚修并不后悔。
“……对了。不嫌弃的话，你愿意收下这只布偶吗？”
女孩灵机一动，把龙的布偶递给了亚修。虽然布偶的脸看起来还是一样傻里傻气，不过不知何故，现在却觉得它其实还挺可爱的。
“你要把它送给我？”
“是你。多亏你的帮忙，我成功获得了幼生。我已经不再需要它了。”
“好吧。那我就不客气收下了。”
见亚修收下布偶，女孩展颜欢笑。
那也是女孩第一次在亚修面前露出的笑容。
之后，两人获得阿比昂佛列斯特修道骑士团的保护，就此分道扬镳。
回到了修道院的亚修在接受身体检查之后，才发现左手臂留下了惊人的〈星刻〉。因为亚修只顾着眼美如天仙的女孩说话，所以在脱下衣服检查之前，都没有发现异状。
大感吃惊的亚修突然失去意识，而且还发高烧连续昏睡了七天七夜之久。等到好不容易退烧，身体能下床走动时——有关在〈幼生之仪〉所经历的一切，亚修早已遗忘得一干二净。
在亚修丧失记忆后，留给他的仅剩密密麻麻布满整只左手的〈星刻〉，以及一只龙的布偶——
*
龙之母挪开和亚修轻触的额头，开口说道：
“你会失去记忆，应该是得到艾瓦隆圣龙皇家的幼生所造成的影响吧。因为巨大的能量注入身体，才导致记忆产生了混乱。”
“原来是这个缘故啊……”
“在你违抗我之后，我眼前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对你见死不救，二是——把艾瓦隆圣龙皇家的末裔托付给你，使你的断臂得以再生。”
“只有艾可才有办法吗？”
“一般的幼生不具有帮助你身体机能恢复的能力。艾瓦隆圣龙皇家的血亲在各方面的表现都是超人一等。”
龙之母歇了口气，视线落到亚修的左手臂上。
“现在那只左手，跟你原来的左手是不一样的东西。”
“咦？这是什么意思？”
“嗯……〈星刻〉模拟了左手的形态，取代原先你那只断臂的功能——这样的说法应该比较浅显易懂吧。”
“真的……吗？”
亚修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的左手看。
“你的〈星刻〉跟一般的〈星刻〉本质上是不能相提并论的。那是艾瓦隆圣龙皇家的骑士才有资格拥有的特殊印记。”
龙之母蓦地垂下眼帘，语出惊人地表示。
“其实……按原先计划，艾可应该要再接受几年我的管理的。”
顿了好几秒的时间，亚修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同时也受到了莫大的冲击。
“您的意思是……如果我当初没有违抗，乖乖接受了兰斯洛特的话……艾可现在已经成了其他人的帕尔？”
“没错。人选早就已经安排好了。那个人跟你一样，身上怀有〈圣杯〉。”
“圣杯……？”
亚修一脸狐疑，龙之母忽然噤声不语，喟然而叹。
“……我泄漏得太多了。迟早有一天你会明了的。”
亚修不懂龙之母不肯坦言的理由。难道是现在还不方便透露吗？
“那请您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为什么艾可会以人类的姿态诞生呢？艾瓦隆圣龙皇家的血亲全部都是这样吗？”
龙之母低头沉吟了一会儿，终于缓缓抬起头来。
被那双深邃的瞳孔直视，亚修全身动弹不得。
“不是的，艾可是极其特别的存在。换言之，龙族的希望与绝望都承担在她一个人的肩上。”
“这是什么意思……？”
“不远的未来，龙族将面临灭亡的命运。我能产下的幼生数量已经不多了……龙族最长也只能再撑过约莫一世纪的时间。”
“……！”
“贤龙魔法阿比昂的目的，在于透过把龙族和人类连系在一起的方式，让龙族得以继续繁衍……但追根究柢，这不过只是一种延命措施罢了。”
“问题果然还是出在星精不足？”
“没错。星精是这星球赐予生命的不可视能量。星精无法自给自足的生命，等于是遭到这颗星球淘汰曲意思。所以也只有灭亡一途了。”
“……学校也有教过这种说法。”
“照目前看来，这星球倾向把拥有莫大魔力的生物视为有害，并将其排除。或许可说是星球自己发起的一种自清作用吧。本身并不具有任何魔力的人类，反倒成了一出生就拥有丰富星精的生物。”
龙之母滔滔不绝地一口气说完后，旋即话锋一转。
“话说回来，你知道人称精灵的种族吗？”
虽然不懂龙之母询问这个问题的用意，亚修还是坦白地回答：
“那是虚构的种族吧？跟耶库布莱德人一样，耳朵都是尖尖的……”
“你错了。精灵这个种族在古代时是实际存在的。他们也拥有不输给龙族的强大魔力，只不过……最后也是因为星精无法自给自足的缘故灭亡了。不对……正确而言，精灵的高贵血统由耶库布莱德人继承了下来。”
“所以说耶库布莱德人是精灵的后裔……！？”
亚修一边回忆露卡的长相，一边喃喃说道。
“是的。耶库布莱德人擅长的骑龙演舞，只有精灵的后裔才办得到。”
“原来如此，我完全不知道……”
“现在——也轮到龙族做出相同结论的时候了。”
“难道说……！”
亚修就像遭到雷击一样木然杵在原地。
“没错，艾可之所以会以人类的相貌诞生，就是为了让龙族的血脉能和人类一起延续下去。只要再经过一段时间的成长，她就能跟人类生育小孩了。”
“——这是真的吗！”
亚修的脸颊一阵发烫，想起前些日子被安萨尔灌得酩酊大醉的艾可。她嘟囔着想要亚修小孩的事历历在目地浮现。
“当然是真的。我的这副躯体不过只是魔法变出来的幻体……但艾可不一样，她的肉体构造上跟一般人类女性几乎没有差异。”
“艾可……能生小孩子……”
亚修就像在仔细玩味这句话的含意般，喃喃自语着。
此时，龙之母语气坚定地准备送客离开。
“我不能再跟你透露更多。是时候跟你告别了。”
龙之母开口咏唱咒语的同时，四周充满了刺眼的白光。
*
“呜……”
醒来后，亚修人已回到了森林。
艾可和西尔维亚也躺在泥地上。虽然还没恢复清醒，不过似乎已摆脱恶梦的纠缠。两人感情融洽地手牵着手，呼吸匀称地熟睡着。那只布偶则夹在两人的身体中间，感觉都快被压扁了。
亚修没来由地对耸立在眼前的老树感到好奇。
这棵树究竟活了多久呢？只需静静眺望这棵大树，心中便有一股肃穆之情油然而生。亚修一如受到无形的意志控制似地，伸手抚摸大树的树干，粗糙的树皮质感透过掌心穿了过来。
这瞬间，亚修仿佛听见了某个温柔的声音。
——艾可就麻烦你了。
“这个声音是……！”
亚修愕然不已。不会错的，那个慈母般富有磁性的嗓音，确实是龙之母的声音。
“莫非……这棵树……就是龙之母的实体吗？”
亚修又试着抚摸树干。只是这次再也听不见任何声音。不过，眼前这棵老树令他感受到了跟龙之母相同的气息。
“这么说来……”
亚修想起自己忘了问一个问题。
没有帕尔的龙之母，到底是怎么生存的呢？假如这棵老树就是龙之母的本尊的话——
想必龙之母一定是往土里扎根，直接从大地补给星精——说穿了就是以植物的形态吸收星精。或许这也是龙族想出来的其中一种种族存续方式也说不定。
问题是，老树有一部分明显开始腐朽。恐怕龙之母已迈入风烛残年，将不久于人世吧。所以龙族灭亡也是迟早的问题……
龙之母有可能是因为知道自己死期不远，所以才打消和艾可见面的念头吧……亚修如此暗忖。
森林里刮起了一阵夏天罕见的寒风，令亚修感到满腔的落寞。
“……一直感伤下去也不是办法。”
亚修抬起头跟自己说道。龙之母盼望看到的，应该不会是自己垂头丧气的样子吧。亚修提振起精神，转身背对大树。
“好，准备回修道院吧！”
不过在那之前得先叫醒艾可和西尔维亚才行。亚修面露苦笑后，赶去唤醒酣睡的两人。
〃The Forest of Albion ~A。S。B。 ~1365。8~〃 is closed。
第五卷 终章
待亚修三人返回修道院时，天已经黑了。
亚修暗暗吃惊，这一趟竟花了这么长的时间。
结果，亚修等人今晚也只得继续在修道院留宿。想当然，亚修回到的是男子宿舍，艾可和西尔维亚则是女子宿舍。
至于补考的课题——雷克斯·阿比欧尼之花，三人则决定明天再去采集。在宿舍用完餐，回房瘫倒在床上后，亚修这才想起〈艾瓦隆手环〉的存在。
把手伸进怀里一摸，金属表面的冰冷触感随即传了过来。
“对了……我得快点把这东西交出去才行。”
话虽如此，偏偏艾可已经回到了女子宿舍。这里是管理严格的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