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红棺材铺-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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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笑可是如释重负的笑,可是他一笑我感觉浑身都麻了,我恍然像是明白了,老头儿这顿饭就是个圈套,这吃了他的饭,恐怕就脱不了他的局,那句欠人还人情,欠鬼还鬼债说的可是不假,这人情说来难还,可这鬼债。。。。。。容易起来不过是吹灰之力,可要是难为起来,那可是要命的啊。
我拼命的摇着脑袋,尽管是脖子动不了,但我知道,这事儿我是打死了不能应,应下来的鬼债,要是还不了的话,可就成了一辈子孽债,那没准儿要一辈子都不安宁的啊。
老头儿咧着一嘴牙茬儿笑了,那个老妪也是咧嘴笑了,小女孩抓着我的左手,整个胳膊感觉就跟没了似的,小女孩儿咯咯的笑着,”答应咯,答应咯。。。呵呵呵。。。。咯咯。。。答应咯,我们可以走咯!”
我忽然感觉这像是遇到了强卖强卖似的,被人拖着胳膊走不了,被扼着喉咙说不了,还被捏着脖子点了脑袋,这不心甘不情愿的就应下了一笔鬼债,我忽然感觉自打进这个屋子就是个错,因为一开始的重重诡异好像就预示着什么,这屋子里面有东西,自始至终就一直有东西,只是。。。。。我一开始没看到而已。
老头儿眯着眼儿望着我,那眼神儿里都是满满的阴谋得逞的笑,这意思再明白不过了,这人情鬼债的一顿饭,一句话,可就要把我这命压在这松柏树林子里了。
这时候那个小女孩忽然是松了手,脖子上的那一瞬窒息感也是烟消云散,感觉浑身都是恍然一轻,我一个趔趄,扑通一下就给仰在了地上,“我没有应,我没有答应,这就是个骗局,刚才不是我点的头,不是我!”♂
第六十七章 老头儿死了
我连滚帶爬的爬了起来,屋子里忽然都是充斥着阴森森的笑声,我猛地一下就给堵住了耳朵。老头儿眯着眼儿望着我,嘴上翘着一丝狡猾的笑,那老妪望着我,眼神里忽然都是一片的眼白,这一笑,那感觉是要多诡异有多诡异。
反倒是小女孩看上去还是最平常的,但那一聲声的笑。。。。居然和超声波一样的刺耳,我拼命的堵着耳朵。但感觉那笑声就跟穿透了脑膜儿似的。直接就给传到了脑子里。
扑通一声。我一退倒在了地上,那笑声震荡的腦袋,我居然感觉到了一股前所未有的晕眩感,但我现在知道,这地方我是不能多留了,这就是个鬼屋,自打我进来就扎进了鬼窝了。
我连滚带爬的往外跑着,那门緊闭着,我跌跌撞撞的冲到了门口。一头朝着门口扎了過去,可是没料到的事儿,这门居然是朝里开的,被我这一撞反而是更紧了,我一只手拼命的开着门,感觉着一扇木门都有千斤重了,我拼了命也就拉开了一丁点儿的小缝儿,这透过了小缝儿,我一眼瞅见外面。一瞬間我感觉浑身都凉了,眼瞅着外面林林总总的一片影子似的,看着鬼影重重的一片,瞅着那门把手上。。。。。死巴巴的拽着的,足足有几十双手。
“咯咯咯。。。。。嘿嘿嘿!”
“走咯,走咯!”岛役丸圾。
“哎。。。老头子,你要是早听我的,还用让我们等着你这么久吗!”
“嘿嘿。。。给这些老兄弟留下个守着的人,我这走的也算是安心了,嘿嘿”
我听着那老头儿笑呵呵的笑着,一扭头,正好是那老头儿回头望了我一眼,那眼神就跟个老狐狸似的,四目相视的一瞬。。。。。老头儿漏出了那么一丝丝释怀的笑。
砰的一下,门开了。准确的说,我是被惊醒了。
我猛地睁开了眼,屋子里黑漆漆的一片,因为这一瞬我还没反应过梦与现实的反差,猛地一下就要往外跑,可我一动右脚,一股子钻心的疼让我差点儿没滚下床去,可就因为这一疼,我恍然间像是醒过了神儿,刚才。。。刚才。。是个梦。
我摸了一把额头,汗津津的全是冷汗,本来我就没脱衣服,这时候我感觉浑身都是湿漉漉,那一身的冷汗把一身的棉衣都是湿透了。
我终于长舒了一口气,刚才的梦太真实,太诡异了,尤其还就在这屋子里,这种设身处地,身临其境的感觉,就像是真的经历了一场似的。我扭头在这屋子里扫了一眼,除了黑漆漆的一片,再也没有。。。。不对,我心里恍然惊了一瞬,因为我瞅见。。。。那老头儿居然在床上坐着。
那种坐姿看着很是怪异,因为屋子里很黑,我也只能看得见一个大概的轮廓,只感觉老头儿像是盘着双腿,那脑袋就耷拉在前面,这感觉。。。。。让我说不出的不舒服。
我瞅着老头儿愣了一会,忍不住叫了一声,“大爷。。。你。。你没事吧!”
我这一叫没人回应,我心里提了一分,又忍不住又叫了一句,可是老头儿就跟熟睡过去了似的,依旧是没有回应。
这时候我感觉心里有点儿不对劲儿了,我扶着床慢慢的下了床,挪了两步到了老头儿的身前,又低声说了句,“大爷。。。你。。你没事吧!”
回应我的依旧是一片死寂寂的沉默,这时候我真有点儿忍不住了,伸手就在老头儿肩头儿轻轻地拍了一下,可就这一下,老头儿咕噜一下的就给仰在了床上,我一瞅那老头儿的脸,那脸上就是带着和梦里一样。。。。那么一丝如释重负的笑。
咯噔一下,我一颗心猛地提到了是嗓子眼儿,右脚上依旧火辣辣的疼告诉我,这绝对是现实,我没有做梦,可是这种感觉反而是比刚才的梦更加恐惧。
一个恐怖的噩梦的确可怕,但更可怕的是,你明明醒来的,却发现,这个噩梦居然是真的。
我咽了口唾沫,最后扯着嗓子对着老头儿吼了一句,“大爷。。。你。。你醒醒!”
沉默,寂静,屋子里静悄悄的,老头儿真走了!
我摸了一把脸,感觉摸着脸的手都在打着哆嗦,刚才的梦是真的,老头儿临走之前把这守墓的活儿托付给我了,准确的说把这任务硬生生的砸在了我身上。
哐啷一声,突如其来的一阵北风突然吹开了窗户,一阵冷风迎面吹过,因为浑身的衣服都被冷汗湿透了,再加上现在突然的恐慌,我冷不丁的一个深深的冷颤。
这屋子里的气氛诡异的令人发指,我退了两步,心里嘀咕着,“不能再在这待下去了,我得走,就是把腿拖残了,我都走出去,我不能真想他一样在这守到死!”
我七手八脚的扶着墙往外走,一拉门,门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了似的,拉了两下,居然没拉开,我恍然回想起刚才的梦,透过门缝,当时我瞅见了好多的手,莫非这门。。。。真是被那些手给拉着!
我两手拉着门,手心里汗津津的,越使劲感觉这门像是越紧似的,我拼了命的拉了十几下,越拉越没劲头儿,越拉越害怕,拉到最后我感觉都有一股虚脱的感觉,因为累,因为饿,因为恐惧,这多重的打击了,我感觉我都要疯了,忽然的一股无力感,我侧着门扑通一声瘫倒在了地上。
抬头望着黑洞洞的屋子,感觉这屋子就像个大棺材,身在这屋子里,我恍然间怀念起了老宅子里的小花旦儿娘俩儿,那也是鬼屋,那也是棺材,但那里现在给我的。。。。却更多的是亲切。
想到这,我心里像是被扎了一刀似的,守墓?我不能在这耗着,那娘俩儿还等着我回去呢,还等着我救她们投胎转世,相比起现在的我,我忽然感觉我心里欠下的一笔心债更是重的多了,人从没有什么走投无路,断了念头儿,再长的路你也迈不开腿,可要是有了心头的一个动力,那即便是披荆斩棘也会走出一条路的。
我又爬了起来,一咬牙,门拉不开我就撞,撞不开我就砸,其实人逼急了,凭的更多的是胆量,凭的是那股子狠劲儿,就像是逼民造反的那句话,民不畏死何以死惧之!真要是逼上了绝路,那拼的就是命!
砰砰两下子,看似破破烂烂的门居然依旧是没开,我跛着脚,几乎一直是在上面扑,撞了三五下,因为是反着的,门倒是没烂,反而是越来越紧了。
我后退了三四步,朝着门猛地冲了过去,可是因为右脚的不方便,这猛地一冲,脚下一疼,我直接是一头撞在了门上,扑通一声,顺着门我就趴了下来。
可就在趴下的一瞬,我感觉像是有什么东西擦着我脸过去的,嗖的一下就是火辣辣的疼,我伸手一摸,一个铁棍儿,那门下面居然插着一个铁棍儿,这门就一直被这个铁棍儿给拦着。
这一瞬我心里就跟吃了蜜似的,这多重的原因让我昏了头,居然连这个门道儿都没注意,我赶紧着一把拔开了铁棍儿,哐当一拉门,外面呼呼地小北风对着我就冲了过来。
我冷风一吹,我瞬间就像是清醒了许多似的,我几乎是连滚带爬的出了屋子,出了这个近乎鬼屋的屋子。
外面的风刮得很猛,一层松柏树上的枯叶外加着一层草叶子在外面打着旋儿,那松柏树的枯针叶子打在脸上,针扎似的疼。♂
第六十八章 风中的鞭子声
我一手遮着脸,幾乎是眯着眼睛往外走,这因为害怕和着急昏了头。我这出了门才知道,我居然没穿鞋子,那松柏树枝扎在脚上,那可是一扎一个眼儿,就跟踩在了针尖儿上似的,可是这时候,我是真没心思回去再穿鞋了,出了那屋子。我就再没勇气进去了。
这天昏地暗的。黑漆漆的晚上。我轉了个圈儿在这四周一望,这望过去一遍儿,我这心里就又不是滋味了,没有路,准确的说是找不着来时的路了。
本来这間土坯屋子就在这松柏树林子的边儿上,可现在我这一瞅,这土坯房子倒像是在这松柏树林子里面似的,这四周一望,一片树冠子狰狞错接的松树。外加上一層人影憧憧的似的柏树,其间林林总总的坟包儿,空旷,古怪,一眼望不到头的樹,望不到头儿的坟,那是一股说不出的胆颤,身在这林子里,那种恍如隔世的感觉。就像我被全世界都抛弃了一样。
我望着远处鳞次栉比的松柏,一片松柏老远的望去,映着隔三差五的坟包儿,映出来的一片鬼影重重,我足足是愣了好几分钟,茫然無助,愁着这一片的松柏树夹着坟包,我竟然不受控制的笑了,“我这招邪的命。。。。。这又是遇上了!”岛吗叨亡。
鬼打墙。。。。。我第一念头就是遇到了鬼打墙。
不过身处在了这乱坟墓地里头儿,在加上我这奇弱无比的命,真要是遇上了鬼打墙也不是什么稀罕事儿,我这时候感觉,就我这命。。。这场合要是不遇上点儿什么,反倒真有点儿不对劲儿了。
“走,必须要走,试试看没准儿还有一条出路,可要是留在这,那就只能是等死了!”我拖着一条废腿,迈开了步子。
抬头望了望天,黑漆漆的像是被蒙上了一层黑雾,别说月亮,就连个星星都瞅不着,虽然我没啥见识,但天上的几个星座我还是认识几个,可因为没有星星,我就连望个星座都成了奢望了。
我拖着一条废腿向前走着,路过一座座坟墓,坟墓前面都有一些石碑,上面都是写着某某某烈士之墓,这石碑不知道经历了多少年的风雨,斑驳的字迹早就看的模糊了。
这时候我也没心思瞻仰这些革命先烈,一步步踩着地上,就跟踩着针尖儿似的,我不用看就知道,这一双脚上已经血淋淋的了,朝着前面一望,老远的一片都是黑蒙蒙的一片,我知道这片松柏树林子不小,可是这猛地看上去,似乎就没有尽头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