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容珩by莞尔一贱-第5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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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家的嫡亲二小姐陆其裳最喜欢一品楼里的八仙肘子,每月初八发俸银总少不了来美餐一顿,容珩本就宿在一品楼后院的客栈,如果晚餐就近很有可能就是一品楼,到时两人月下巧遇,以容珩的才貌必然能脱颖而出,引得陆小姐尽折腰!
如果实在不上当,还可以用些手段,比如,在陆其裳经过容珩餐桌时用飞刀划破陆其裳腰间系的玉佩,制造一些小混乱,加深两人的印象。又或者让容珩跌倒,引陆其裳怜香惜玉的去扶。只要陆其裳对容珩又好感,自己再用镇南将军的身份去陆家保媒,不愁他们不答应这桩婚事。
这陆家官衔虽不大,但在富庶之地当了近十年的巡抚老爷,恐怕捞了不少油水。
司璟南自信以自己的威望在军中能一呼百应,当年自己提携的几名小将如今也手握重兵,各个举足轻重。但当兵不能缺粮,军资军费若是跟不上,那复国大业就永远是镜中花水中月。
陆家,家大业大,容珩若是做了陆家的夫郎,至少解了军资一半的燃眉之急。
更何况,陆家与商贾大户宋家、苏家关系都不一般,倘若有了宋家、苏家的倾囊相助,何愁大业不成。
可惜她司璟南千算万算也算不出,苏二丫待容珩那是比一般妻主更宠着更娇着更时时刻刻离不开着,居然带容珩一起去宋府了。恨得司璟南气的头顶生烟。
无巧不成书!
司璟南本以为自己此计不通之时,竟然又有了转机。
容珩手里拿着被油纸包着的炸糖糕和南瓜饼,虽然隔着一层油纸,但还是有些烫手。南瓜饼是蒸出来的,清淡爽口,这个给苏二丫吃还能化化她的酒气。炸糖糕炸得金黄酥脆,卖相很好,但过于油腻了。若是苏二丫嘴馋想偷吃……那就只分给她一点点解解馋好了。
他想到苏二丫没出息的馋猫样,眼底最深处就仿佛化开了一团暖意似得。
容珩没注意,有个妆容秀丽,身着锦衣的姑娘正朝着他走来。一身浅杏色的夹袄,湖蓝的长袍,腰间系了流云宽带,发髻之间三色宝石的发簪极为贵气显眼。
陆其裳也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刚从青楼里走出来还满身的脂粉味,昨夜为着抢小香鹃和周六郎拼了酒,此刻还有些不清醒,但误了回家的时辰又要受爹爹的唠叨,娘亲的责罚了,麻烦!
在暗中观察容珩和苏二丫的司璟南,本来还在嘀咕这苏二丫起的这么晚,竟还是个懒惰的!
可没想到,起得晚也有起得晚的好处。
不然,容珩能一个人去买早点,遇上陆家的陆其裳吗?
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看来这陆其裳和容珩本来就是有缘。
司璟南暗中混迹在人群中,手中捏着两颗石子,掐准了时间一齐发射而出,宛如两颗小流星,又快又狠。一颗打在了容珩左侧一个路人的脚踝,力道不大,却也借力让那人右腿一伸绊住了容珩。另一颗石子打在了陆其裳的膝盖内侧的穴道,短瞬间让陆其裳膝盖麻痹,失了平衡歪着身子倒了下来。
陆其裳彻夜醉酒未醒,容珩心不在焉,都并未防备,如此这般,两个人就会摔在一起。
陆其裳毕竟是巡抚嫡女,多少练过些功夫,突然被击中膝盖内侧,他就已经察觉不对劲,又正巧前方有个身姿绮丽的男人朝着自己的方向倒了下来。
莫非又是一个看中陆家背景的男人,故意投怀送抱?心中不由的轻视了几分。
容珩被人绊了一脚,身子一歪往旁边倒去,手里的炸糖糕和南瓜饼都在慌忙中掉在地上。陆其裳也在刹那间看清了容珩的脸,说不上是如何倾国倾城,甚至有几分端庄温婉的风骨,但线条柔和的弧度刚刚好,五官比例刚刚好,他整个人就像是个刚刚好的,多一分嫌多,少一分嫌少,偏就他现在这样的最好,惹的人疼。
陆其裳也不知道怎地,心中那几分轻视跑的无影无踪,还主动抱着容珩,把自己当肉垫子,两个人一起倒在了路上。
容珩只觉得天旋地转,就突然和陌生的女人扭滚在了一起。他是已有妻主之人,这样的姿势当然不妥当,他脸上一片青白之色,也顾不得身下这人是谁,先起身再说。
“你是哪家的小相公,来这么一手挑拨了爷的兴致,又准备若即若离的逗弄爷吗?”身后那人非但不许他起身,反而两手环着他的腰一紧,嘴巴凑到容珩的耳边,吹了一口气。
这人,容珩根本没见过,怎么说话这么难听,好像他是青楼的小倌一样故意要引她如此这般似得。
大庭广众之下,竟然还搂搂抱抱,滚在地上。这根本就是在羞辱他!
“容珩!”客栈里走出一个黄衫的女人,惊讶的喊了一声。
容珩浑身一僵,仿佛在一瞬间连大脑都不会转了。他还被一个陌生的年轻女人毫不避讳的搂在怀里,这样羞辱的姿势,怎么能被苏二丫瞧见。
苏二丫眉头一皱,上前拉起容珩护在自己怀里。
“我家夫君已有身孕,多谢这位姐姐出手相护了?可有伤到哪里?唉,还连累姐姐把这身衣服都弄的灰扑扑的,小妹心中愧疚,多少银子,姐姐只管说,小妹一分不少的赔给你。”
分明是当街搂搂抱抱,被苏二丫这么一说,竟然成了陆其裳出手相护,挺身而出给‘孕夫’当了一回肉垫。容珩并非孕夫,但只有这样说才能解释的通,陆其裳一个陌生女子为何愿意护着容珩跌倒。
并非苏二丫心善,给陆其裳加了一顶‘活雷锋’的帽子,而是容珩此刻惊魂未定,脸上青白窘迫,他受不起这个当街侮辱。
“无妨。”陆其裳表情古怪的看了苏二丫一眼。
难得有个看得上眼的,竟然还是有主的,还是个孕夫?真是晦气。调戏孕夫是要毁桃花运的……
陆其裳走后,容珩才渐渐在苏二丫怀里缓过神。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我不是故意倒在她身上的……”容珩还有些惊魂未定,仿佛是怕苏二丫不相信似得,一再说起,绕来绕去就是那么几句,什么“我不认识她”“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
苏二丫知道容珩受惊了,更怕自己的不信任他,待他越发体贴细致。
伸手拂过他额前的碎发,用袖口将他的冷汗擦掉。
“容珩,别说了别说了,都过去了。”
容珩的眼眶越来越红,抓着苏二丫衣摆的手不自觉的打颤。生怕苏二丫为了此事心存芥蒂。
“我信你,你说什么我都信。我答应你,此生不疑。”
苏二丫加重了最后四个字的语气,
此—生—不—疑—
容珩喃喃的念一遍:“此生不疑。”这世间能有多少女子肯对自家夫君说出这四个字,肯交付这样无条件的信任。容珩将身子埋进苏二丫的怀里,无比切合的温度,无比切合的姿态,无比切合的情谊。
苏二丫轻轻拍了拍容珩:“行了行了,我怎么会不信你呢,你的表情我最清楚了,你看那人的表情根本就是陌生人,还是个令人厌恶的陌生人。若是说你勾引她,那应当是你看着我的这种表情,眼角再向上勾一点,眼珠子再含着点水汽……”
容珩脸上一红,捶打了苏二丫一下:“说什么呢!我看着你的表情,怎么就成了勾引你的表情了。”
“哎呦,勾引自家妻主有什么好害臊的,大不了我也勾引你一回,我给你笑一个行不行……,行了行了不逗你了,我都饿了,要么你自动献身,咱们回客栈去,我吃了你解馋,要么你乖乖的陪我出去吃点早点。”
☆、64
苏夫人一大早起来;就坐镇长街北口店铺的后堂。
根据她的分析;苏二丫十有八…九会盘下这间店铺,这间店铺从前是卖香料的、香囊的;麝香、沉香、安息香、苏合香、零陵香应有尽有,半月前因为调香师被宋家挖走了,生意一落千丈;这店铺也就闲置了下来;前后两间;位置宽敞,朝南采光也好。
怎么还不来。苏夫人吃了一壶雨前龙井,三块金丝黄蓉饼;又翻了几页账本。折腾了两个时辰,连苏二丫的影子都没见着,有些坐不住了。
她一招手,把如云唤到眼前,皱着眉毛说:“去看看,大小姐走哪儿了?”
苏夫人从昨天下午到现在,一直处在一种莫名焦虑的状态下,自己这个女儿从小就没养在她身边,从认出她到暗中观察也不过是一两天的时间,如此算来实在有些仓促,对她的性格实在拿捏不住,也不知道自己编出的一套说辞唬不唬的住她。
“听说昨天在宋家喝高了,还是被人抬回客栈的人,要不夫人别等了,说不定她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如云对这个突如其来的大小姐可没一点好感。跟着苏夫人近十年,好不容易混成了一等女婢,头顶上的主子一个手数的过来。可如今苏二丫一来就成了正经的主子,压了她们一头,以后少不了得俯首作揖低声下气。因而有些暗自不平。
在如云看来,这个乡下的女人不过是开了一间生意还不错的点心铺,这样的人在苏夫人手下并不算出挑,随便哪个掌柜都比她有能耐。
苏夫人听出如云口气有异,立刻沉下脸来。
“怎么翅膀硬了,我还使唤不动了。叫你去看看就去看看,哪那么多话。”
如云面上一紧,赶忙把那些不恭敬的神色给收了,低头应了一声转身出门去了。
她一出门,正赶上如雾慌里慌张的迎了上来。
“夫人,大小姐去了城南巷口的店铺,小的本来以为大小姐只是询问价格好做比较,谁知道她越讲越厉害,已经把价格压到……压倒一百八十两的了。”
想不到苏二丫看上的是城南巷口的那间铺子,那间铺子上下两层,大的足以开酒楼了,她一个小小的点心铺子,盘下这么一间大店,也不怕入不敷出啊!!
不对,此时的重点应该是,一百八十两!!!苏夫人为了守株待兔,除了长街北口的自家店铺,另外两家被苏二丫重点观察过的店铺,苏夫人都一个不落的盘了下来。城南巷口这间因为位置最好,地方最大,上下两层楼,价格最为昂贵,足足二百两。
她这个女儿还是个心狠手辣的,至少……在砍价上非常心狠手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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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门后门中廊都是一气儿通的,财气前门进后门就散了,做生意最讲究风水,你这不聚财,我还得再请人改。”
“这楼梯,背面都爬蚂蚁了,肯定是蛀虫了,也不安全,我还得花银子换新的。”
反正看哪儿,哪儿不好就对了。看店的小伙计撇撇嘴。
“您这价格给的太低了点,要按这价格卖出去,我们都得喝西北风去啊!”
“什么喝西北风,一百八十两银子,就算买碗牛肉面也够你喝半年的了……”苏二丫不满的反驳道。
小伙计说的喝西北风并非虚言,这店铺是昨天夫人花了二百两真金白银刚刚盘下的,才过了一夜,就亏了二十两。若非苏二丫是夫人专门交代过的,要是换个别人像她这样东挑西拣、压价压到地底下去的,早就被赶出去了。
“要不然,再给你加这个数。”苏二丫一副忍痛割爱的样子伸出一只手来,五指大张:“五两。”
小伙计干笑一声,五两,好大方啊你……
“姑娘这个价钱,我实在做不了主,等会儿我们掌柜就来了,你自己跟掌柜说吧。”
小伙计的话音刚落,苏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