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郎容珩by莞尔一贱-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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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也是个可怜人。
像是苏二丫爹爹这样的弃夫,按村里的规矩,死后不能葬在妻主的祖坟里,也不许子女挖个坟头供奉,只能将骨灰赋予山间河流,实在凄惨。
苏二丫对着那首饰盒子拜了拜,恭恭敬敬的说道:“我心里是一千一万个敬佩你的,但是这些俗物你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不如便宜了我们。再说我虽然是个穿来的,但这身体好歹是你亲生女儿,容珩也是你自己挑的女婿,你总想他们过的好吧。我发誓,我将这些东西当了只求周转,等以后有钱了一定赎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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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二丫既然下定决心要搬离村子,吃完午饭便行动起来了。
如今和齐家已经生分,自然不能再去借他家的牛车,步行去镇上来来回回花费了不少时间。不过收获也不小,那一盒子首饰当了一百两纹银。
这一百两纹银恐怕抵得上十亩良田一年的收成。但这恐怕也只是那首饰真正价值的十分之一,苏二丫早就在首饰店估过价了,不过如此也好,等赎回来的时候也容易些。便没和那一脸刻薄相的当铺掌柜多做纠缠,拿着银票就走了。
苏二丫准备在镇上买间旧宅子,只是她消息不够灵通,还是决定去找村里的薛婆子问问。
这薛婆子,神通广大,门路甚广。光景好的时候给人牵线搭桥买卖房屋田产兼做一些媒婆之类的行当,光景不好的时候还做人牙子的勾当。
苏二丫拎了两壶美酒,就是要去她那儿打听打听城里有没有现成的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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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家住在村西,虽没有什么正经的田地,但各种旁门左道的活计也没断过,因而家中殷实,院子颇大,绿瓦红墙都是新修的,村里少有这么气派的房子。
屋里薛婆子和一年龄相近的妇人盘腿坐在炕头上,悠悠闲闲的嗑着瓜子,喝着小酒。
“这不是苏姑娘吗?是要卖房卖地还是要卖个小相公啊!”这薛婆子这人说话粗声粗气的,透着一股子豪爽劲。叫苏二丫看来,可不像村里人传的那样孤僻。
苏二丫见薛婆子直爽便也不多奉承,直来直去的将自己的来意一说,只说想在镇上寻间旧宅子,旁的都不重要,最好是能有个地窖的。
“这急着出手的旧宅子倒是不少,只是寻常人家少有带地窖的,这价格上……”薛婆子话音一转,瞟了苏二丫一眼。
“大约得这个数。”薛婆子伸手比划了一个“七”。
七十两,苏二丫在心里一阵肉疼。
薛家婆子见苏二丫只是嘴角一抽,马上就缓过来了。心中有了谱,知道这价格在苏二丫可以承受的范围内。薛家婆子虽然暗自嘀咕,这苏家哪儿来的这么多银钱,但心中也期盼着苏家真能买下这房子,她好从中捞一笔。
“贵是贵了点,但古话说的好,一分价钱一分货是不是。这宅子那可是住了三代的读书人,地气足能旺家宅!雕梁画栋,结构好,坐北朝南,采光又好。屋子又大又宽敞。最重要的是它位置好啊,镇子里最繁华的街段,走上几步就能到集市,离府衙也近,一般的小偷小摸都得忌惮三分,可不就多了一分安全。”
薛婆子舌灿莲花把这宅子夸得天上没有,地上无双的。亏得这只是个小镇子里的三进院子,要是城里的大宅子,她都能夸成皇宫了。
苏二丫仔细思忖了一会。她和容珩两人住一个三进三出的院子着实有些浪费了,但若是临街,打通了做个商铺岂不是一件美事儿。遂又打听起来将民宅改商用,需要的一些门道。
薛家婆子心中暗叹这苏二丫果然是个精明人。还没亲眼见过这宅子,就窥见了商机。这宅子本来位置极好,极为适合做商铺,但因故主是个读书人,士农工商,“做生意”在他们眼里那是最卑贱的,所以坚持只做宅邸,白白浪费了这么个好位置。
这民宅改作商用倒是也不麻烦,县太爷姓张,名叫张意得,最是爱钱如命。只要肯花银子上下打点,这事儿也就成了。
说起来简单,但做起来就难了。
若是买下这栋宅子,苏二丫手中的银钱就所剩无几。还得购买做酒所需的原料,哪儿有钱去上下打点。
改作商铺这事儿还得从长计议。若是这宅子位置真如薛婆子口中所言的那么好,倒也不妨先买下来,以后有钱了再另作打算。
苏二丫和薛婆子约好了明日一起去镇上先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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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家姑娘莫非是酿酒的行家,所以才偏要带地窖的院子。你手上拿的两桶是酒吗?我瞧着容器竟是竹节做的,真是新鲜的很。还没开封就闻到幽幽酒香,想必是好酒了。”
定睛一看。苏二丫这才注意到,薛婆子旁边坐着的这人竟也是见过的。就是那日在齐家婶子家门口撞见的媒婆,穿戴富贵,如今细看起来,和薛家婆子真有几分相似。
“这位是?”
“我在家中排行老二,苏姑娘唤我一声薛二娘便好。昨日我们曾见过一面,想来是有缘的。”
薛二娘看起来比薛婆子还精明,一双三角眼睛半是眯着,眼角微微上挑,见人三分笑。她摩挲着手里的一串玛瑙珠子,上下打量着苏二丫。
这两桶竹叶青酒本就是要赠与薛婆子的上门礼,苏二丫见薛二娘来了兴致,也不推辞当场就把蜡封打开了,顿时酒香扑鼻。
薛婆子眼睛一亮,直拍手喊到“好酒好酒”,端着酒杯就往苏二丫那儿蹭,还未细品已经三杯酒下肚。可见是个急性子的。
薛二娘不像薛婆子那么心急,她先在鼻下细细的闻过三遍,又反复打量着竹叶青酒的色泽,透感,将酒在杯中微微晃动光华粼粼。薛二娘在镇上住,也是见过不少世面的,她一喝便觉得这酒与旁的不同,绵长雅致还透着淡淡竹香,是难得的好酒。
她虽是好酒,但更喜欢做生意。这眼睛一转,就来了主意。
“苏姑娘,我瞧你这酒倒是独特的很,若是我牵线搭桥帮你做一笔大生意,你可怎么谢我。”薛二娘剥着朱红色的指甲,缓缓说道。
苏二丫心道这薛二娘一看就是个笑面虎。但越是这样人,越是有能耐,说不定她真有些门道。
“不知,二娘指的是什么大生意?”
“富春楼的东家此刻就在平安镇上查账,我只需略施小计就能让她喝到你的酒,若是她对你的酒起了兴趣,你说以宋家的财力你这桩生意还会小吗?”
苏二丫对她口中的“宋家”并不十分了解,但却对平安镇上的富春楼印象极深。那可是镇上数一数二的酒楼。也是镇上唯一的一栋三层小楼,一楼极为宽敞,十几张桌子各个都是上好的樟木,往来人流不断。二楼雅座,清雅古朴最是讲究。三楼,这镇上的平常人连进都没进去过,听一个县太爷家的小厮说,那上面富丽堂皇,竟是闻所未闻。
而这薛二娘要给苏二丫介绍的人,不是富春楼的掌柜而是东家!
富春楼的东家,就意味着他手上掌握着好几个像富春楼这种规格的酒楼。
苏二丫虽然已经心动了,但面上却装得波澜不惊。
薛二娘心中嘀咕,旁人听到富春楼三个字已带了几分敬仰,更何况他们的东家——“宋家”,那可是大晏女国数得上的富商,能和宋家攀上生意,先不说赚多赚少,单是名声就已经赚足了。可这苏二丫半点反应液没有。莫非是对自己的东西太过自信!
薛二娘见她如此默然,以为这生意谈不拢了,不禁面上有些讪讪,心中暗骂这乡下人没见识,不识抬举。
苏二丫方才就想应下,但又怕薛二娘坐地起价,所以才佯装不在乎,待到薛二娘有些惋惜生意做不成的时候才张口说道:“虽说酒香不怕巷子深,但二娘若能出手相助,倒是省去我许多周折。二娘若肯代为引荐,我愿将这第一单生意,抽一成赠与二娘已做筹劳。”
薛二娘心中冷笑,苏二丫的如意算盘打得真好,“第一单生意抽一成”,若是这生意成不了,她岂不是一分钱也拿不到。
但转念一想,这竹叶青酒的确别有一番风味,宋小姐又是个极为识货的人。这生意若是做成了,宋家十七家酒楼订上一个月的酒水钱也得数千两呢,一成就是数百两……她眼角一弯,敛去了贪婪的目光,押了一口酒,淡淡说道:“那就这么说定了。”
☆、大宅院
薛婆子说的没错,这的确是个极好的宅子。
临街的位置,往东走是以富春楼为中心,镇子上最为繁华的一条街,也是苏二丫卖鱼的时候常去的地方,鳞次栉比的各色商铺应有尽有,往来客商不绝。往西走是县衙衙门,虽比之东大街的商铺林立稍显冷清,但却是秩序井然,官家宅院居多。往南走是一条一人巷,后面连着好几个四合院,都是县里较有威望的人家,以书香门第自诩。往北走,过了几家成衣铺子,就是镇上夜里最热闹的地方,红烛摇曳,轻纱曼曼,歌舞飘香,不需说,是个女人都知道那里是温柔乡销金窝。
深秋已过,寒冬将至。
这大院子里的两株梧桐树叶子都落光了,只余干枯的树杈。仔细看来这院子也极为讲究,虽是栋老房子,但处处透着古朴,大小门洞上房都有门楣题额,小庭院内铺设青石板,主屋前摆着两盆睡莲安于并蒂花开。
苏二丫见这房子位置与薛婆子说的一般无二,已是满意了三分。然后又进了院子,见院内布置别具一格,又是满意了三分。剩下那几分,就全屏容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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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珩今天本是不愿意来的,这房子大小对他而言实在不太要紧,只要苏二丫看着好就行。
苏二丫故意激他,冷哼了一句。
是没多大要紧,左不过就是七十两银子的物件而已。
七十两!!容珩的眉毛跟炸麻花似得拧巴起来,套上衣服便跟了上来,他可不能让苏二丫把苏家给败了,对不起二丫他爹的在天之灵啊。
“容珩,你瞧这宅子位置怎样?”
容珩拧着眉毛小声道:“太贵了……”
“容珩,你瞧这宅子大小怎样?”
容珩轻咳两声,面无表情道:“太贵了……”
“容珩,你瞧这院子布置怎样?”
容珩此时正将目光落在那两盆睡莲上,冬日里莲花并不开,寻常人养的睡莲恐怕连荷叶都不剩,只是这两盆并蒂莲花,虽然有些萎靡,但翠绿的叶子横铺在清澈的水面上,露珠点点,装点着那一抹翠绿倒也精致,若到了夏天定然好看的紧。种莲花的白瓷花盆也不是俗物,雕花着如意祥云,写着百年好“荷”。
他盯着看了好久也挪不开眼,不必说,苏二丫也知道他是极为喜欢的。
这院子的故主已经回了老家,只剩下一个老管家在这里看着房子。
“这主屋里有地龙,就是冬天也极为暖和,门前的这两盆睡莲,还是南风来的品种,若是养得好冬天也能开花。只要七十五两银子,你们今天若是不下契,明日还有两户城里人家要来看房。”
那老管家虽说是下人,但跟着个秀才老爷十来年,他就觉得自个是个蘸过墨水的,比这些乡下来的庄稼户要高一等,态度多了几分傲慢。
苏二丫暗自皱眉,七十五两,比预想的还贵上一些。
“这死了人的宅子,也能卖七十五两?我倒要看看明天那两户城里人家到底肯不肯出这个价钱跟你下契。”容珩抬高了下巴,笼着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