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天使-第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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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几天的内心挣扎,他终於做了一个冒险的决定。
〃玛丽安,这样真的没问题么?〃
骆林捧着白百合惴惴不安的问道。
玛丽安闻言呼啦一下转过脑袋,
〃骆骆,你到底想不想见我mummy?〃
〃想。〃
骆林非常诚实的点点头。
〃那就好啦。走吧。〃
玛丽安牵起骆林的手大踏步的朝前走。
〃可是。。。。。。事先都没有对总裁说过。我这样冒昧的跑过来真的没问题么?〃
骆林仍然觉得心里直打鼓。
〃骆骆,我突然发现一个问题。〃
〃哈?什么问题?〃
玛丽安抬起粉嫩的脸蛋,两片樱桃色的唇瓣抿成一条直线:〃你比孤儿院的mary奶奶还要罗唆。==〃
〃。。。。。。〃
接收到玛丽安的〃白眼〃骆林红着脸垂下脑袋。
雪白的病房内一片静谧,医疗器械规律的运作声交织成一首奇妙的催眠曲。微风吹拂起窗帘发出沙沙的轻响,一串串悬挂于病床上空的千纸鹤随着微风展翅飞翔。
骆依夏依旧安静的沉睡着,乌黑的短发,苍白的容颜,在雪白被褥的映衬下就像一尊没有生命的雪娃娃。唯一裸露在被褥外的手腕布满了针孔以及注射的淤痕,薄纸般的肌肤下青葱色的筋脉清晰可辨。床畔的点滴瓶内透明的药液悄无声无息的顺着软管输入他的体内。
床畔,白修远穿着一席银灰色西服静静的伫立。岁月的风霜将他原本乌黑的两鬓吹出了零星的霜花。几缕鱼尾纹也悄然爬上了他细长的眼尾。
冠玉般的面容在午后的阳光下蒙上了一层耀眼的金色光晕。
白修远轻轻的坐在床边,温柔的眼神仿佛能够消融所有的冰寒。
〃依夏,许久不见了。我很想你。一直都想来看望你。十二年来,我常常无法控制对你的思念。
我知道,我曾经对你造成了无可弥补的伤害。我想你不会愿意见我。敬修也不会愿意见我。我想。。。。。。你一定恨透了我。白家的每一个人都恨透了我。
依夏,我很抱歉。我很抱歉曾经卑鄙的利用了你对我的感情。我为了复仇伤害了所有人,这其中也包括爱我的人和我爱的人。
当初亲眼目睹你跳下阳台的那一刹那我的心脏几乎停止了跳动,看见你倒在血泊里渐渐的失去呼吸我终于明白了一件事情……原来,我是爱你的。
我很后悔,非常非常的后悔。如果时间可以倒回去,我一定不会再重复相同的错误。我一定会好好的珍惜你爱你保护你。
依夏,你相信么,最初的那一夜对我而言是最难忘最甜蜜的回忆,我不后悔遇见你,也不后悔抱了你。我想即使换一种处境,即使我没有以报仇为前提而刻意接近你,我也会那么做。我可以撒谎骗过所有的人却没有办法欺骗自己的心。
我不是一个好男人,我辜负了美惜的一片深情,我这辈子最亏欠的人除了美惜就是依夏你。如果当初我没有被仇恨蒙蔽了心智该多好。。。。。。
依夏,不管你信不信,我都想告诉你,我是真心想要给你幸福的。想带着你去温哥华,想营建一个只属于我们二人的家那些都是真的,绝对不是谎言。我曾经有一个梦,梦想我们离开那片令人伤心的土地,然后两个人一起去一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可惜,我已经没有机会实现它了。。。。。。
依夏,我已经放下了心里的仇恨,也放下了对你的爱。今生能够遇见你和美惜我感到很幸福。虽然过去的事情我们无力挽回,但是未来却有无限的可能性。未来是靠自己亲手去创造的。
所以,请你忘记过去,也原谅自己。不要一个人独自痛苦下去。敬修他为你付出良多,在这里有许多爱着你关心你的人。请你回到他们身边来。〃
白修远站起身,最后望了一眼病榻上的人儿,缓缓的朝着阳光的方向走去。
朦胧的光影下一个窈窕女子,怀抱着襁褓,轻轻对他微笑。
〃美惜?!〃
白修远的眼眶湿润起来,无法置信的望着女子的容颜。
林美惜温婉如初,怀中的婴孩像一个粉团儿般可爱,肉嘟嘟的小手朝着白修远的方向轻轻挥舞。
〃修远,我来接你,还有我们的孩子。你愿意跟我们一起走么?〃
林美惜伸出手,温润的眼眸中满载着柔情。
〃你。。。。。。不恨我?〃
白修远哽咽道。
〃我爱你。宝宝也爱他的父亲。〃
林美惜走到白修远跟前,怀里的小宝宝对着白修远咿咿呀呀的喊了声〃papa〃。
白修远终于忍不住落下眼泪。
粗糙的大掌覆上白皙的玉手,十指相扣不再分离。
〃依夏,再见了。祝你幸福。〃
夫妇俩手挽着手,阳光下身体逐渐变得透明,直至完全消失在病房内,不留一丝一毫的痕迹。
白琴看着眼前憔悴不堪的侄子,两行热泪不禁滚滚而下。
白敬修一言不发的望着她落泪,尽管与白家脱离关系多年,但毕竟是血浓于水,无论内心如何否认与排斥,亲情却是无法彻底切断的。
〃敬修,你瘦了。。。。。。脸色也不太好。这么多年你一个人照料他,一定很吃了不少苦。〃
白敬修避开白琴伸过来的手,颇为僵硬的转开视线,道:〃再苦的日子也熬过来了。只要依夏活在我身边,我什么都可以忍受。〃
白琴窘迫的收回手,心里一阵阵发疼,眼泪也落的更加汹涌。
〃对不起。。。。。。敬修。。。。。。对不起。。。。。。姑姑错了,请你不要恨姑姑,姑姑真的错了。。。。。。〃
〃过去的事情就不用再提了。〃
白敬修转过头望着窗外的幽幽春光。
〃爷爷的身体还好么?〃
〃老爷子自从中风以后就瘫在床上,好在大嫂一直悉心照料着。病情也逐渐有了些起色。〃
白琴一边擦拭着眼泪一边道。
〃爸。。。。。。还好么?〃
白敬修犹豫再三还是问出了口。
〃十二年前,你毅然决然的与白氏脱离关系,一个人带着依夏移民海外。这一走转眼就是十多年。大哥他患了严重的忧郁症,精神状况遭到极点,根本没有办法继续工作,我知道,如果不是修远在最后一刻放弃了报仇的话,大哥根本连活命的机会都不会有。起初他整夜整夜的失眠,精神也恍恍惚惚,甚至还会无意识的自残。也许你不想听这些,但是身为人子,即便你不能原谅他我也想让你知道。毕竟从血缘上说,他还是你的父亲。
大嫂真是一位非常善良非常贤惠的女性,虽然她和大哥已经离异,但是得知了大哥的病情她依然回到白家来照料大哥。看着她,我觉得自惭形秽无地自容,比起大嫂来,过去的我太自私太丑恶,利益熏心,连最基本的良知都丧失了。
敬修,我们都很想念你,老爷子时常念着敬修,大嫂也会偷偷的看着你的相片掉眼泪。
每年春节的时候修远都会寄礼品回来,他已经原谅了我们,那么敬修你呢?你愿意原谅我们吗?我们等了十二年,盼了十二年,你还愿意回到白家来么?带着依夏,一起回来。。。。。。让我们一家人能够真正的团聚。。。。。。〃
白琴泪光莹莹的望着白敬修。
白敬修凝视着白琴的眼睛,太多的情绪在彼此的眼波中流动。十二年的光阴春去秋来,花落花开,改变了彼此的容貌也改变了彼此的心境。
〃姑姑,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或许有朝一日我会带着健健康康的依夏回到白家。〃
白琴一把握住白敬修的手,用力的点点头,禁不住热泪奔涌而下。良久才让情绪平复下来。
抬起头,她绽开一朵笑容,道:
〃对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二婶前些年生下了一对龙凤胎。你二叔终于也做父亲了。当年慕家对我们白氏有恩,所以儿子随母亲姓慕,女儿随父亲姓白。说起来,当初我还以为他们只是一对貌合神离的夫妻,没想到患难见真情,当我们白氏面临最大危机的时候,慕贤竭尽全力动用了慕家全部的力量来帮助白氏。白氏能有今天的辉煌你二婶是功不可没的。现在他们夫妇俩非常恩爱。一家四口其乐融融。〃
见白琴谈起两个孩子时那种发光的眼神,白敬修的唇边也泛起了笑意。
病房内……
骆林怀中的百合花哗啦一下落到地上,玛丽安捂着小嘴眼里滚动着晶莹的泪花。
骆依夏坐在病床上,一双漆黑的眼睛在午后的阳光下散发着生命的光辉。
〃mummy!……〃
玛丽安飞扑到床边一把抱住骆依夏的身体放声大哭起来。骆林扭过头去悄悄擦拭掉眼角溢出的泪水。
白敬修一接到医生的传呼便从休憩室内火速赶了过来。
他几乎无法抑制内心强烈的狂喜,小心翼翼的走到病榻边,凝视着爱人的容颜,眼泪不禁滚滚而下。
白敬修从来不是一个轻易在人前落泪的男人,但此时此刻,此情此景,他再也顾不得什么矜持与隐忍,什么骄傲与自尊,一把将虚弱的爱人紧紧的抱在怀中。
十二年,4380个日日夜夜,他无时无刻不在期盼着爱人的苏醒,这个梦他已经做过太多次,但每一次醒来望着身边依旧沉睡不醒的爱人,心中却被更多的痛苦与失落填满。他从来不曾放弃也不曾绝望,他相信他的依夏一定会醒过来,只要他继续不懈的守候与等待,那个梦就一定会变成现实。如今他的爱人终于苏醒过来,紧紧拥抱着温热的身躯,他终于可以告诉自己这是真真实实的!不再是一场让人辛酸的美梦。他的挚爱回来了!
〃依夏。。。。。。依夏。。。。。。依夏。。。。。。〃
白敬修不断的呼唤着爱人的名字,身旁的众人不禁热泪盈眶。
骆依夏静静的任他拥抱着,身体上的疼痛让他微微的皱了皱眉。
〃可以请你放开我么。。。。。。这样我觉得很痛。〃
白敬修倏地松开手臂,扶正了骆依夏的身体。陡然间一股莫名的恐慌从心底里升腾起来。
骆依夏望着满面泪痕的白敬修,修长的眼睛里流露出陌生和疑惑的目光。
〃请问,你是谁?〃
一瞬间白敬修仿佛从天堂落入了地狱。
上帝关上了一扇门;同时便会打开一扇窗,而那窗外却是我们无法预期的风景。
番外……舍不得
醒过来的时候是在一间非常陌生的高级病房里,然后一个芭比娃娃般可爱的卷发混血儿像颗小型导弹似的一头扎进了我的怀里,撞的我胸腔隐隐作痛,一双莲藕似的小胳膊牢牢的圈着我的腰,她一边哭一边喊我〃mummy〃。。。。。。
尽管我不记得自己叫什么名字也不记得为什么一睁开眼睛就会躺在这里,但是本能告诉我,我的性别应该是male,而且我并不认识怀里的〃小卷毛〃,她死死的搂着我的腰喊我mummy实在是把我给撼到了。
小卷毛抬起脑瓜,水汪汪的大眼睛睫毛弯弯像衣架上的钩子,白皙粉嫩的小脸蛋看起来颇有秀兰?邓波的影子,真是意外的可爱。我忍不住抬起手轻轻的擦拭掉她脸蛋上的泪水,小卷毛扑扇着大眼睛一对上我的视线眼泪就像开闸的水龙头哗哗的往下流。吓得我手足无措,愣愣的被她抱着不敢再动弹。
然后从门外鱼贯而入一大群陌生人,金发碧眼的白大褂们望着我都是一脸见到上帝的表情,一口一个〃god〃和〃jesus〃,虽然我连自己长什么样子也不太记得,但是本能依然告诉我,我和上帝应该没有多大血亲关系。
耳边嗡嗡的都是一知半解的鸟语,小卷毛像只树袋熊一样两只爪子死死的圈在我腰上勒得我气短。室内唯一的一个亚裔男孩抱着一大捧百合花用那种好像看大熊猫的眼神炯炯的望着我。面对眼前的状况我已经彻底陷入了迷茫与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