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天使-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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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敬修怔了一怔,但很快的接过了电话。那女孩见他接过电话便乐呵呵的朝着门外跑去没了踪影。
众人皆好奇的望着白敬修以及他手中的电话,还以为这是什么别出心裁的点子。
白敬修将手机凑到耳边,摁下了接听键。
“敬修,恭喜你订婚。”
“小叔?!”白敬修惊骇道。
白琴一听立刻变了脸色但是又不能当着众人的面去夺那只手机。心里却乱得成了一团麻。白家人闻言皆是一惊,白修远与白氏断绝关系的事情虽然不至于传的沸沸扬扬,但毕竟也是家丑,不过此刻在旁人眼里只以为是人家小叔对自家侄子的一个订婚贺喜电话,只是那方式过于特别了一点。
“敬修,你确定要将手里的戒指戴上这个女人的手么?你确定你要娶这个自己不爱的女人么?”
白修远的声音听上去充满了冰冷的戏谑,完全一反往日的隐忍温和。
白敬修下意识的向四周望了望,试图搜寻白修远的所在。如果他在的话,那么依夏是否也在……当日的那捧百合几乎像把钢刀一样直插进他的胸膛,在电梯关闭的那一瞬间他看见了他的眼泪,滚烫的灼伤了他的心。
“不用找了,我不在现场。我在——白公馆里。透过电视屏幕看着你们。”
“你在那里做什么!”
白敬修几乎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勉强压低了声音道。
“……”
一阵难耐的沉默几乎逼得白敬修理智濒临崩溃
突然间,白敬修觉得自己耳边一阵轰鸣,仿佛一瞬间全身所有的血液都被抽干了。捏着手机的手指骨节泛白没有一丝血色。
“依夏死了”“你、你说什么!你在胡说些什么!”
“我说,骆依夏死了。他,死了。我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
修远的声音听上去严肃而冰冷。
“怎么会……他怎么会!……”
一旁的尉迟兰心见白敬修脸色突变,担忧的望着他。
“依夏爱你,从头到尾他只爱你一个人,我在他眼里不过是你的替代品而已。所以——他不能接受你的订婚,他自杀了。就在昨天晚上,吃了整整一瓶安眠药,等我回来的时候他已经没有气息了。”
顿时白敬修手中的戒指倏地落到了地上,金属撞击在大理石地面上发出清脆刺耳的声响。惊得众人一脸迷惑。他踉跄了一步才勉强稳住自己的身体。尉迟兰心伸过手来扶他却被无情的挥开。
“他在哪里!依夏现在哪里!”
“此刻,他就在我身边,如果你想见他最后一面就回白公馆来。否则20分钟以后这辈子你都不要想再见到他。”
说罢,白修远挂断了电话。
白敬修一把将手机狠狠的掷到地面上,刹那间那只手机粉身碎骨散了一地。吓得尉迟兰心战战兢兢的缩到一旁。
白敬修闭上眼睛收敛了怒气,转过身对着自己的长辈以及尉迟董事长夫妇郑重的鞠了一躬。
“对不起,我不能和尉迟小姐订婚。”
“你这混小子在胡说些什么!”尉迟董事长闻言气的发抖。
“敬修,你发什么疯!”白琴冷眼瞪着自己的侄子怒道。
“敬修哥哥……”
尉迟兰心泪汪汪的看着他,不敢置信的摇晃着脑袋。
白敬修望了尉迟兰心一眼,道:“我要说的话还是跟当初一样,我爱的人只有骆依夏一个,除了他我谁也不要。”
说罢,他毫不留恋的朝着大门口狂奔而去全然不顾身后的那一干众人,一束胸花从他的口袋内掉下来,花瓣散落了一地。
望着屏幕中混乱的场面,白修远靠在沙发上放声大笑起来。阴寒的笑声在这栋凄清的大宅内久久回荡。
良久,他收住狂狞的笑脸,俯下身,指腹轻点骆依夏的唇瓣,柔情似水的目光与他方才的阎罗之姿截然不同。
“睡美人,你的王子就要来了。好戏开场了。”
白修远临窗而立,身旁湛蓝色的法兰西落地窗帘随着微风轻轻拂动。杯中的咖啡已经失去了温度,只余下苦涩的清香袅袅的弥漫在清冷的空气中。
屋外传来震耳欲聋的机车引擎的轰鸣声。循声望去,白敬修一身银色的西服在阳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原本上过发胶的黑发被吹得没了形状,只是恣意的在风中猎猎飞扬,硬朗的俊颜紧崩着,苍白的看不出一丝血色,只有一双漆黑的眼犹如猎豹般透出凌厉的光芒。他驾驶着跨下的机车气势汹汹的飞驶进白公馆内,车轮扫过碧绿的草坪卷起一片尘嚣,吓得大宅内的仆人还以为光天化日里来了强盗私闯民宅。
白敬修跳下机车,犹如离弦之箭朝着主屋内狂奔而去。余下一旁的仆人面面相觑目瞪口呆。
骆依夏躺在沙发上,双手交叠于小腹,仿佛睡着了一样安详。整个大厅内寂静无声,耳畔听见的只是白敬修粗重的呼吸声。
他定在原地怔怔的望着沙发上的人儿,脚下仿佛生了根一般,连半步都挪不开。20分钟前他像一头杀红了眼的野兽,等不到电梯慢吞吞的停下来便从安全通道上狂奔而下,冲到门口看见一台刚载完客的摩托车,粗暴的将驾驶员一把拉了下来,自己跨上车子一踩油门便朝着白公馆的方向疾驶而去。
车流拥堵的公路上,他几次调转车头强行变道,管不得旁人的目光和叫骂,也无法顾及自己第一次驾驶摩托车的危险性,那一刻他的脑里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要立刻飞到依夏的身边去!他要见他!他要用自己的眼睛自己的双手去确认白修远说的是不是真的!
然而,这一瞬间他却丧失了确认的勇气。依夏就躺在眼前,仿佛睡着了一样,安安静静,毫无声息,静的让他害怕,怕的连跨出一步的勇气也提不起来,只能瞪着干涩的眼痴痴的望着。
良久,他迈开步子走到沙发边,伸出手缓缓抚上那张苍白的容颜,温热的肌肤让他心里刹那间又燃起了希望的微光。然而当手指拂过他的鼻翼时却感觉不到任何应有的气息,不敢置信的探了又探,依旧没有任何气息,但他却不愿轻易放弃,颤抖着将手移到白皙的颈项处找到颈动脉轻轻一压,刹那间,冰冷的绝望席卷了他的全身,将他的血液一并冻结,胸口仿佛窒息一般剧痛起来。
没有呼吸!没有脉搏!他已经没有生命了!他死了!他的依夏死了!
白敬修抚摸着爱人的脸庞,修长的黑眸再也无法承载绝堤般的泪水,一颗一颗带着滚烫的温度洒落到骆依夏苍白的脸上,沾湿了眼睫,顺着他的眼角坠落下来。恍如一颗颗破碎的水晶,晶莹剔透。低下头他的嘴唇轻触着依夏的唇瓣,从他的双唇,脸颊,鼻尖,眼睫到额头一路细细的吻遍。抱起爱人的身体,将余温尚存的身躯紧紧搂在怀中,白敬修嘶哑的哭泣着,语音破碎,一遍遍深情呼唤着依夏的名字,然而,睡美人却静静的躺在他的胸口再也没能睁开他的眼睛。这一次,他是真的永远失去了他!无力挽回。
白修远沉默的望着这对阴阳两隔的恋人,一种难以言明的情绪渐渐从心底深处涌上来。尽管眼下的一切都照着他的剧本缓缓进行着,他却丝毫感觉不到报复带来的愉悦。当日他亲手将那管药剂注射进骆依夏的手臂时,他的心是痛的,尖锐的针头扎入白皙的肌肤,慢慢的将冰凉的药液推进他的体内,他亲眼看着这个美丽的男孩用微弱的声音哀求哭泣,那一瞬间他不敢看他的眼睛,他怕自己会承受不了他的眼泪,所以他用自己的手掌遮挡住他的双眼,用自己的嘴唇最后一次吻上他的唇。而后,当他移开手掌,他的天使终于带着未干的泪痕静静的闭上了眼睛。
“这就是他吃的安眠药。”
白修远将一只棕色的空药瓶放在茶几上,白敬修抬头瞥了一眼瓶子,突然扬起手狠狠的将它扫落下去,连同茶几上的白瓷花瓶一同摔到大理石质的地面上粉身碎骨。
听见大厅内的响动,守在外间的仆人连忙跑了进来,看见地上大面积的碎片和水渍刚想开口问些什么就被白敬修一个冷冰冰的“滚”字吓得跌了一跤,顾不得划破了皮正在淌血的手腕和满地的狼藉飞也似的逃了出去。
“你这是何必呢,即使迁怒他人,依夏也不会醒过来。”
白修远漠然的看了白敬修一眼,转过身朝着窗台走去。须臾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还没来得及转过身就被突如其来的蛮力揪住了领子,下一秒呼啸而至的拳头狠狠的击中了他的面颊,脚下一个踉跄他便向后栽了下去,肉体撞击在硬冷的地面上,剧烈的疼痛从骨髓深处传向四肢百骸。
被猛然殴打的脸颊立刻火辣辣的胀痛起来,白修远这才意识到自己居然被一个小辈打了一拳。嘴角破了皮,一股血腥的味道弥漫在口腔内。
白敬修犹如一头失控的狮子,血红的眼睛凶狠的瞪视着坐倒在地的男人。双拳紧握,咯咯作响,右手的骨节处泛着不自然的紫红色。
面对白敬修骇人的怒火,白修远丝毫没有畏惧的神色,站起身,拍了拍西服上的灰尘,用手抹去嘴角边渗出的血丝,阴冷的回瞪着眼前的青年。
而后,一场仿佛泄愤式的斗殴爆发在两个男人之间。
拳来脚往,毫无章法,此时此刻什么风度涵养和体面全部都抛到了九霄云外,两个男人如同两头杀红了眼的恶狼露出平日隐藏在暗处的锋利的爪牙狠狠撕咬着对方,肉体仿佛麻木了一般对疼痛与鲜血完全没有反应,彼此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将对方狠狠的击倒并且至于死地!
耳畔只听见粗重的喘气声以及拳头击打在肉体上的闷响声,两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扭打成一团,互不相让。蔓延的战火将周遭无辜的摆设以及家居用品全数卷了进去,整幅法兰西窗帘都被扯了下来,波斯地毯上点点猩红的鲜血构成了一幅诡异的画面,满地皆是狼藉的碎片,墙上的油画也被震落下来在两人扭打的期间被踩穿了好几个窟窿,一时间原本富丽堂皇的大厅仿佛遭遇了一场突如其来的飓风,满目仓夷,连个落脚点也找不到。只余下骆依夏平躺的沙发还完好无损。
体力渐渐达到透支的两人各自从地上艰难的支撑起来,银色的西装外套早已变成破布凄惨的躺在远处的地面上,白修远的藏青色外套也被压在油画下面皱成一团。
白敬修一把扯下脖子上碍事的领带,擦拭掉眼角不断流淌的鲜血后狠狠的摔到一边,白修远抬起右手毫不介意的用雪白的袖口抹掉嘴角的血污,两人眼神交汇的一刹那都已经做好了最后一击的准备。
“全部给我住手!——”
洪亮的怒吼声仿佛一道雷鸣刹那间划过硝烟滚滚的大厅。
正斗得你死我活的两人闻言同时转头望去,只见白老太爷拄着拐杖怒不可遏的立在门口,挺拔的身板像一棵悬崖上的青松,目光炯炯的双眼里几乎喷出万丈怒火来。
而他身后则站着脸色各异的白家众人。
“你们两个成何体统!叔侄俩居然在自己家里上演全武行?!你们究竟想做什么?!嫌丢脸丢的不够?!这么多年来所受的高等教育原来就只教会了你们像未开化的野蛮人一样用暴力去解决问题吗!”
白老太爷一拐棍狠狠的砸在地面上,强大的反弹力震的他手心发麻。
老太爷虽然平日里显得慈祥温和,但在这个家中他依然是人人敬畏高高在上的权利主宰者。即使是脾气强硬的白琴也不敢冒然和自己的父亲顶嘴。白氏的董事会中老太爷本身便是几大股东之一,但凡牵涉到公司决策以及高层人员的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