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随波行-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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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珠正在收拾东西,屋子中央摆了一口打开的箱子,耀眼的珠宝摆了一炕一桌,无怪刚才她开门时那么谨慎。
滕琰见屋子里基本没有坐的地方,干脆上了炕,坐在里面靠着,一面拿着宝石看,一面同飞珠说话。
“小姐,夫人留下的首饰和燕王的赏赐,我正在重新整理,分箱装好,用本子写了目录,以后要用什么,找起来也方便。”
“我想着,小姐的首饰虽多,但这两年就没有新挑的或自己选样子打的。现在手里有这么多好宝石、珍珠,不如挑些打几副新的花巧样子,燕都眼下最流行从南边那边传来的新样。”
滕琰听着飞珠兴奋地叽叽喳喳,不禁笑了,女人就是喜欢这些,尤其是珠宝,她也不例处。在草原时,她和飞珠没事的时候也把那些稀世的珠宝拿出来欣赏,盘算用它们做什么好。在给家人选礼物时,飞珠最后把关,真正最贵重的珠宝,她是一个都不给,一定要给滕琰留着。
“这些你做主就行,你看我哪有时间。”滕琰看了看飞珠说:“我现在什么也戴不了,你倒是选几样好的戴呀!现成的首饰也有,不喜欢的话重新打也好,不要总是这几样老首饰戴着不换。”
“我穿的、戴的都够好的了,哪个丫环象我这样戴这样好的宝石首饰。”飞珠不以为然,又给滕琰讲她今天看到的首饰样子。
滕琰细细打量飞珠,衣服质地不错,首饰的成色也不错,镶的宝石也说得过去,不过衣服颜色、样式陈旧而老气,首饰也总是一成不变,不说滕琰多得数不清的首饰早就让飞珠随便戴,就是她赏飞珠的也足够她三天两头地换新的,可是飞珠从来也不想打扮一下自己,要不是因为跟着滕琰在外,怕给滕琰丢人,可能就只会穿破衣烂衫。
“你比我还大一岁呢,”滕琰拉起飞珠的手,看着她姣好的面容说:“你也该为自己想一想了。”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零六章
飞珠听滕琰说这些,已经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她还是同过去一样,不容辩驳地说:“我早就想好了,小姐你也答应我了,我这辈子就跟着你了,你可不能不要我。”
“唉,”滕琰只是叹气,道理给她也讲了无数次,但就是没有效果,当初为了让飞珠有活下去的勇气,而顺口说的一句话,飞珠竟然死抱着不放了。
飞珠见滕琰叹气,就笑着说:“小姐,现在有多少人羡慕我命好,丫头出身,能给滕公子当侍妾,穿金戴银的,外面一般的太太小姐们还赶不上我呢。再过上一阵,你嫁了陆状元,我跟过去,不还是你手下的第一人,人家都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呢,我觉得我也差不多就是这样了。”
飞珠装傻逗她,滕琰也不由得苦笑了一下。这丫环本来就聪明,这两年的见识和历练更使她快速地成长。现在的飞珠,不用说当一个大家庭的管家奶奶一点问题都没有,就是扮成男人,在外面都能闯出一番天地来。
如此好的人,偏偏就心如死灰,在军中,滕琰也为她看中过几个军官,把人都叫到自己帐篷里了,想让她暗中看一看,选一选,飞珠却连眼角都不扫一眼,不合作的态度让滕琰实在是没有办法。
飞珠想的是滕琰的嫁妆,她笑着说:“我去了老爷给你新买的宅子,和咱们现在住的这座差不多大,离燕王府还近一些呢,房舍都是重新翻盖的,里面的家俱一看就是新打的,用的木料虽然比不上以前的名贵,但现在这时候也都很难得了。”
“院子里也收拾得很整齐,种了花木,都是你喜欢的,还在花园里架了座秋千,同原来府里的一样呢。”
“对了,是刘妈妈带我去的,她已经去过好几次了,有些东西还是她帮着太太参谋的。那边现在有两房人,都是过去咱们府里的,小姐还记得言妈妈吗?她带着儿子在那儿,现在也就是看着房子,打扫一下。将来还得多准备些下人,刘妈妈说她在庄子上挑了些,等小姐有了空带来请小姐定一下。”
第二天是中秋节,应该是有假的,不过滕琰起床没多久,燕王就派了人来找她,为钦差打前站的官员今天一早到了燕都,燕王自然召见,他想让滕琰和负责祭祀大典的官员也一起听听,就把大家都找去加班。
皇上对于祭祀大典非常重视,派出的钦差也是朝中的重臣,光禄大夫陆经,这一点大家已经知道了,但这位钦差的另一个身份就是大家都不知道的,原来他还是一位附马,尚的是昭阳公主,而且这次公主也陪同前来。
目前钦差已经过了黄河,前来传信的官员也一同下船,快刀马加鞭地赶过来的,计算一下,钦差再有四五天就会到达燕都,那时大家在一起再商议一下祭祀的具体流程,进行一番演练后,就是正式祭祀的日子,算算时间,刚刚好。
通报的官员下去休息了,燕王对在座的几位说了昭阳公主的情况。
大家都是燕地人,对朝廷的情况本来就不熟,就是有一两个与朝廷工作来往多的,也只是多知道些朝政上的事,了解些在大臣的情况。对于公主,肯定是没有一个清楚的。
原来昭阳公主与燕王是平辈,是燕王的堂妹,她并不是当今皇上的孙女,而是皇上长兄的孙女。
皇上的女儿才能封公主,就是皇上的亲孙女也只是郡主,而这位公主能够被封自然是有原因的。
这就要回溯到几十年前,那时候,当今的皇上还只是一位王爷,在皇位的是他的长兄,按说这辈子他本来没有机会问鼎。可是意外出现了,他的长兄皇帝生了重病,唯一的儿子还年幼体弱,就将皇位传给了如今的皇上,病重的前任皇帝只是托付他的弟弟照顾好他唯一的儿子。
后来,这位病弱的皇子好不容易长大了,但还是病歪歪的,最后没来得及留下儿子就也病死了,只有一个女儿。
皇上对这个女孩自然非同寻常,自己的亲女儿、亲孙女都靠后,无论是什么都是第一份,封公主是不用说的了。
就看对昭阳公主的驸马也不一般,朝中虽然没有驸马不能从政的说法,但这位驸马的官也升得太顺当了些。公主年龄还没有燕王大,可想而知,驸马当然也大不到哪里去,已经是三品的光禄大夫了。
当然燕王是不可能说出这些潜台词的,他只是用几句再简单不过的话讲了事实,但大家都能听明白了。
滕琰心里还想了一下,公主的父亲真是病死的吗?该不是为了怕留下后患被皇上暗中除掉了吧,还有皇上是真的喜欢昭阳公主吗?看在女孩不会继承皇位这点故意表示优容吧。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一下子就冒了出来,滕琰向来对皇家没有什么好印象,在那里发生什么都不奇怪,不过,不关她的事就是了。
燕王的话说完后,没有人接话,皇上派了这样一位身份显贵的驸马来当钦差倒没什么,大家热情一些就好了,燕王刚刚介绍公主的情况不就是这个意思吗?不过公主也跟着来算怎么回事,而且还是这样一位明显是娇惯坏了的天之娇女,大家都有些头痛。
别人都可以沉默,但谢渊不得不出面,他管着礼部,接待工作由他负责,原则问题他总得问燕王,“昭阳公主是由王府接待还是由燕地接待?”
滕琰分外同情谢渊,先是燕王成亲的事,把他折腾够呛,滕琰亲自目睹了那时候皇上和燕王的堪比刀剑,你来我往的书信。
总算四位侧妃顺利地进了王府,谢渊恐怕气还没喘匀呢,又得为难上了。
燕王听出了谢渊的意思,马上说:“驸马是钦差,公主只是跟随而来的内眷,你们只要正常接待好钦差就行了。”
这就是燕王的风格,他不是不知道一些事,但不论是什么样的人,就是对皇上,他也坚持自己的一些想法、做法,轻易不会为别人改变。这大概是从小唯我独尊惯了,再说他也有这个资本,不过倒是给他的手下省了不少的力气。
但燕王认为应该做的,他更是一丝不苟,这次钦差来燕地,燕王相当地重视,这也是必然的,毕竟是代表皇上,而且即将进行的祭祀大典意义重大,燕王又亲自过问了钦差的招待,驿馆的各项准备,还有就是祭祀的一切用品的准备,事无巨细,他都详细地询问了一遍。
这些细致的工作,却不是燕王所擅长的了,他自己也清楚,就叫过滕琰,让她代替自己认真的清点了一下,他之所以一直没有放滕琰回家,正是因为滕琰对于他实在是必不可缺。
相关的官员也都在,就是有些没有来的,也让人去叫来,大家直接投入工作,一些不妥当的地方直接就大家议好确定下来。
关于钦差、祭祀的事安排妥当后,接着就开始其它事务,最后燕王放大家走时,天色已经黑了,滕琰一直在燕王身边,对他的这种习惯早就适应了,他这人精力旺盛,偏偏又没有任何爱好,就是一个工作狂,滕琰幸而体力也好,精力也够用,再配上高效的工作能力才能与他配合良好,眼下才回燕都几天,看这几位官员就有些吃不消了。
滕琰最后看燕王的意思,还是有些意犹未尽,要做的事多得很,一时半会也完不了不说,就是做完了,也会有新的事情不断产生,滕琰真心地理解燕王的心情,她以前公司新上任的领导也是这样,恨不得用一把热情的火把工作都解决了。
要是在以前,滕琰就会善解人意地留下同燕王一起加班,她做一个下属基本上都能跟着上司的工作节奏,这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工作态度,要不她也不能前生、今世都能工作上取得好成绩。
但今天,是中秋节,又是在燕都,滕琰也想和家里人团圆,也就只能忽视燕王的感受,和大家一起辞别燕王。
路上已经有了一番热闹,中秋节也有燃灯之俗,而且其规模仅次于元宵灯节。各家早于节前十几天,就用竹条扎就灯笼,做成果品、鸟兽、鱼虫形及“庆贺中秋”等字样,上糊色纸,绘各种颜色。到了今夜在灯内燃烛,高悬于瓦檐或露台上,还有用小灯砌成字形或种种形状,挂于家屋高处。从所悬之灯就能看出家里的情况,富贵人家,高可达数丈,平常百姓则竖一旗杆,仅挂灯笼两个。滕琰一路走回去,满城灯火不啻琉璃世界。
一路赏着灯,脚步轻快地走回家,外面的人并不多,大家都在家里祭月。
家里人都到了花园里,因为只有女子拜月,男子们就在花园前面设了酒席。宗房的人送了滕琳,恰逢过节,也在燕都同大家一起过节,所以这个节家里分外人多热闹。
花园一处空旷之地,面对月出方向设了祭案,案前高挂直径三尺的月神像,案上放置两支红烛、铜香炉,贡着月饼、桂花酒、切成莲花状的西瓜和又大又圆的桃子
比起过去开国公府里,临水设祭,女乐伴奏差了不只一点半点,但同逃难时饭都吃不上又好了不知多少倍。滕琰扫了一眼大家,王夫人带头,每个都欢欣鼓舞,面带笑容。知足常乐,这样,家里才能兴旺。
王夫人主祭,大家跟在后面行礼,念诵着,“愿貌似嫦娥,颜如皓月。”
滕琰还同昨日一样,进了家门,就换下男装,穿上一套家里为她准备的女装,银红色绣花小袄,月白色裙子,头上簪了坠着明珠的步摇,此时,她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