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随波行-第6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锋就出了名。旁边观战的将领们哪能只看不动手,好几个人就到燕王前面要求与邓锋比一场,。接下来的几场就是真刀真枪地打了,邓锋一连胜了几个将军,最后与燕王卫队的一个叫宋十二的,打成了平手。后来其他将领间又比了几场,校场的灯一直亮到三更天,不用说,滕琰半道就悄悄回了自己的帐篷,再好的戏看几场也就够了,她明天还得早起,要做事情多着呢。
不过这件事带来的后续影响就是邓锋和滕琰交情越来越好,三天两头就来她这儿一趟,用邓锋自己的话说,要是没有这个世弟,他还在运粮草呢。对于这话,滕琰明着没反驳,心里并不同意。邓将军和邓锋对于燕王手下的将领不熟,并不了解真实的情况。
邓将军也好,邓锋也好,都是亲身将过兵打过仗的。尤其是邓将军,能带领昌平人在那样困难的情况下守城一年余,确实是真有本事的。
滕琰看来,邓氏父子总体的军事水平要高于燕王手下的将军,燕王的八个将军是在练兵时从校尉和下面的军官中提拨的,虽然经历的昌平、平阳两郡的战斗,但做战经验并不多,以燕王和郑军师的识人之明,求贤若渴,连滕琰这样的人都能用,邓家父子早晚会得到重用。
在滕琰这里的偶遇就是提前了这个过程,滕琰甚至怀疑这个偶遇是否真的是偶遇,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郑军师的心机可是深不可测的,做为他的学生,燕王也是个有心计的主。要不是这样,燕王也不能在半年时间就拿下了两个郡,而且京城也既将在握了。比武那天,郑军师还仔细问了滕琰和邓锋相识的过程了,他可不是喜欢无事闲聊的人。还有一点证明就是,滕琰事后询问邓锋知道的,燕王的武艺也相当不错,虽说不一定打得过邓锋,但也差不了多少,那天他们都没尽全力,也许燕王就是想通过校场比武给邓锋创造一个时机?
邓锋没等开始攻城就参加了扫平京城周围县城的军事行动,不过,很快他就无事可做了,到了深秋,京城已经成了一座孤城,几万犬戎人被彻底与他们的老家分隔开了。在几次出城袭营遭到挫败后,犬戎人彻底龟缩在京城内,摆出了严防死守的架式。
现在只有攻城一件事了,其实,准备工作已经开始进行了一段时间,燕王和郑军师并没有急于动手,他们要把准备工作做得万事俱全。
不得不说,燕王和郑军师战术水平超高,他们指挥军士搭土台,制云梯,安装投石机,准备战车,各式各样的攻城用具,让滕琰大开眼界。
现在滕琰终于明白昌平城当初能够保住是多么的幸运。犬戎人不擅长攻城她是知道的,但没想到差距这样大。只说攻城的器械,拿攻城用的车来说,就有好几种:临车,车上建了十余丈高的塔,兵士站在上面投石、射箭;冲车,很多人推着撞城门;棚车,车上用生牛皮蒙盖木棚,以避矢石,人藏在棚下,挖城墙脚;钩车,车上有大铁钩,逼近城墙后,钩住城楼城墙,系上长缆,用牛拉,促进楼倒墙塌;登城车,高车上有跳板,搭墙形成悬楼云梯,直接可以登城;抛石车,能把大石投入到城中。
不用说,有了这些器械,攻城容易不说,更重要的是减少伤亡。滕琰没事的时候替燕王算了算,从吴国带来的八万人马战争减员不到五千人,可以算是奇迹了。
现在燕王手下去掉派到昌平、平阳的官员和驻兵共有一万人左右,再加上平阳和昌平郡先后投降的两万人,总人马在八万多点,与他当初进入燕地时基本持平。
而城内,犬戎人在昌平郡和平阳郡损失惨众,只有不到五万人。
形势逼人,城里城外两种情绪,城内的人免不了忧心仲仲,可城外正相反,一队队士兵井井有条地干着活,军官们在旁监督指挥,热火朝天中竟有些安闲的感觉。
想起犬戎人曾将昌平围困了整整一年的时间,而眼下被围在京城,惶惶不可终日,一报还一报,真令经过那场灾难的滕琰开心,也为她增添了无数的工作热情。
作者有话要说: 下午有加更噢!
☆、第七十五章
滕琰和燕王、郑军师在燕王的大帐里,商议的不是如何攻城,攻城已经不是问题,攻下城后的工作,才是重点:原来燕国真正掌控土地的只有四郡和京城,等攻下了燕国的京城,加上昌平和平阳,从数量上看是占了燕地的大部分,从经济、人口、文化等诸多方面来看,则更是基本等于拿下了燕国的全部。
燕地是燕王的封地,攻下京城后,应该是成立新的燕国的时候,虽然是吴国的蕃属国,但在管理上却几乎是独立的,要做的事千头万绪。
他们已经商议了好几天,也拟定了不少的章程,滕琰同这两个上司也更熟了。三个有各有特点,燕王从小在皇宫长大,眼界不凡,郑军师满腹经纶,滕琰是见识深远,很快就惺惺相惜的感觉。
更重要的是,他们的理念虽然时有不同,但都擅于听取接纳各种意见,也很好沟通,这样一来,工作做得很顺利,大家也都心情愉快。
但不可能永远都是和乐的气氛,真的涉及到个人的利益时,矛盾就出来了。
只是郑先生和滕琰都不是为了个人争利益,而是要推。
燕王收起了面上的微笑,目光在郑军师和滕琰身上扫过,还是用波澜不惊的声音说:“那么,将来,先生将隐居山林,公子则一心修道,只留下本王了。”
本来是讨论将来的国相人选,郑军师一力推辞,滕琰当然也不能干,她只是个临时帮忙的,于是燕王就不满了,说出了上面的话。
毕竟是在皇宫中长大的,燕王的表情总是十分端正严肃,其实他也经常露出些微笑,但这种微笑过于程式化,让看到的人并不能从心里感到放松,滕琰觉得还是他面无表情时气场更加温和些。
不过,现在燕王的无表情不再是真的无表情,一种寒意由然而生,还伴着少许的忧怨,确实有一种类似的情绪,好像郑军师和滕琰抛弃了他一样。
比起郑军师的镇定,滕琰却有些坐不住了,燕王对她是礼遇有加,她确实显得有些太没良心了。
想到由于自己爱吃水果让燕王发现了后,从吴国给燕王运来的各种燕地少见的柑橘、香蕉、桂圆、木瓜等都直接进了自己的帐篷,就是以前在开国公府也没吃过这么多的新鲜的南方水果,还有其它种种,滕琰觉得有些话应该说明了。
“燕王,郑军师和我都不能为您做国相是有原因的,我是……”
“与其强调这些原因,还不如等我们进了京城再定国相的事。”郑军师截断了滕琰的话。
滕琰明白郑军师的想法,这是让她等打下京城后再说明郑军师病了而自己是个女子,既然郑军师反对,滕琰也不勉强,又接下来说:“治好燕地,也不是非设国相不可。”
当初明朝朱元璋改革政治体制,废辙消宰相一职,在中央设置吏、户、礼、工、刑、兵六部。分掌天下事务,直接向皇帝汇报。这样就直接加强了中央集权,明朝后期昏君相当的多,几十年不上朝理事的都有,但朝政却大体不差,根源就在此了。当时朱元璋惟恐后世子孙不理解自己的苦心,特意在《祖训》中明文规定不许变乱旧章,他是明白这样的制度对皇权的重要性的。
所以滕琰就提议,“燕国可分吏、户、礼、工、刑、兵六个部门,分相国之责,各定典章制度,处理分管事宜,如有不决之事,直接上报燕王,如此,也能避免相国不贤之害。”
燕王和郑军师都沉默了,他们被镇住了,从秦始皇创立的君主之下设宰相辅政的框架,历朝沿用,已经过了几百上千年,大家对些早就习惯了,滕琰不经意的说出撤消相国这一职务,对他们就是一个巨大的震动,恐怕得消化一阵。
正好,滕琰也有事,你们先慢慢想吧,“今天邓世兄同我约好在一起喝酒,我就先回去了。”邓锋去打仗,有些日子没见着了,昨天才回来,今天一早,亲自堵到滕琰的帐蓬前,约好了晚上喝酒。
滕琰早就知道与同事处好关系的必要性,一起喝喝酒,聊聊天什么的,很快就成了熟人,再做什么事都方便得多。现在她在军中的朋友就不少,当然邓锋是最亲近的一个。
“上次我就说了,滕公子有好酒,也想着请燕王和老夫,燕王,我们也跟着去。”郑先生…………现在滕琰也这样称呼他了,也总是给滕琰和燕王创造多接触的机会,他希望滕琰能够代替自己辅佐燕王。
“我是求之不得,只是委屈燕王和先生了。”滕琰也不拒绝,工作之余,大家一起放松一下也是应该的。
到了滕琰的帐篷,邓锋已经等在那里了,飞珠领着侍卫们们正在布置酒席,郑军师坐了没多久就回去休息了,滕琰知道他的身体支持不住,并不多留。
只剩下他们三个年青人,却更热闹了。邓锋初见了燕王,还是有些拘紧,但过不了多久,跟着滕琰也随意起来,他从小在军营长大,又在皇宫中当了几年侍卫,性格豪爽,最擅交友,一时间,席间谈笑风生。
这些日子的密切接触,滕琰对燕王有些了解了,燕王看起来十分的严正,不苟言笑,其实不是难相处的人。他只是执行军法相当严格,但若是你不犯什么错误,燕王也不会找麻烦,还真与滕琰一见面的感觉差不多。
而且,滕琰也承认,燕王待自己尤其的和善,主要是因为自己是燕王和郑军师从山中请来的世外之人,再加上自己再注意收敛,也要流露出几分对燕王与别人平等的感觉来,这是滕琰从前世带到今生的,无论如何也不可完全改掉。
燕王以前与外人接触太少,听说他在来燕地之前,每年只在几个大的节日才出门到皇宫拜见皇上,其余的日子只是在府里读书、练功,连个朋友都没有。他其实很喜欢与自己、邓锋这样的年青人多来往,喜欢大家在一起时欢乐随便的气氛。
军中的将领都害怕燕王,不敢随意和他说话,而且就是能说上话,也都没有共同语言,无怪郑先生总是希望滕琰能多和他在一起,这样燕王也能开朗高兴些。
飞珠在眼前出现了几回后,就在滕琰的示意下不再出来了。邓锋最初见了飞珠,吃惊之后,也同其他人一样,对飞珠还是很客气的,有时还同她说笑两句,在军中遇见个漂亮的女人,哪一个男子不多看两眼,飞珠也适应了。
现在需要回避的是燕王,他对飞珠的厌恶越来越掩盖不住,滕琰估计是觉得飞珠打破了军中无女人的古训,让他有些没面子。燕王这人特别地讲规矩。
虽说燕王的军中是真的没有女人,但不等于军营附近就没有,这样一支大军住扎那里,周围就会形成一定依附的商业,
燕王驭下甚严,决不允许手下有欺压百姓的行为,所以,军营外的买卖还算好做。
在离主营南大约一里多的地方已经形成了一个集市,饭店、杂货铺卖什么都有,还有缝补、浆洗衣服的生意,也很受军士的欢迎,当然也有特殊的生意,只要双方你情我愿,自然谁也管不着。
所以,有时滕琰觉得燕王对飞珠的不满就是掩耳盗铃。
但她也不想因为这事直接与燕王对上,平时尽量回避。
不料,燕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