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当空 作者:雷冰雪-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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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小褂子,头上梳了两个圆圆的小鬏,扎着两颗粉红的珍珠,白皙细嫩的小脸红扑扑的,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骨溜溜地直转。
冯昭仪一脸怜爱地把她抱起来,亲了又亲。冯昭仪把女儿抱在怀里在椅子上坐了才指着我,道:“这是你明母妃,快叫人啊。”小家伙在她母亲怀里蹭了又蹭才钻出头来,规规矩矩地跪下,叫我“明母妃好。珠儿给明母妃请安。”稚嫩的小脸强装着严肃,别提有多可爱了。
我“哎哟”一声,忙把她抱起来,笑着给她揉膝盖,道:“这么懂事?谁教你的?”冯昭仪在一旁直笑,小丫头眨眨眼,迷惑地问我,“明母妃,珠儿做得不对吗?珠儿见那些宫女太监都是这样的。”我一愣,也忍不住笑了。冯昭仪在一旁笑着说道:“这丫头见那些宫女太监行礼,自己也偷偷地学。那天她父皇来看她,她冷不丁就这么来了一招,把她父皇给逗的。”
我也甚是喜欢这可爱的小丫头,她也不认生,伏在我怀里,自己玩得不亦乐乎。我笑着问冯昭仪,“宁安帝姬真是可爱。她的小名叫珠儿?”冯昭仪笑着答道:“不。叫明珠。他父皇起的。说这是他的掌上明珠。”
我一怔,竟然与姐姐同名!
第二十二章 入主含章伏众人
我有些惊讶,笑道:“真巧。家姐也叫明珠。”冯昭仪想了想,道:“或许做父母的都把女儿当作掌上明珠吧。”我暗笑自己太多心了,看来真是巧合。
我们又闲聊了一会,漱玉就来找我回去,说已经收拾好了。我也就起身告辞,顺手摘下身上挂的一个上好的玉佩送给宁安帝姬做见面礼。冯昭仪忙道:“哎呀,这怎么使得?”我坚持塞给了宁安,笑道:“帝姬既然叫我一声明母妃,别的没什么,这见面礼是一定要给的。今天出来的匆忙,没什么好东西,姐姐别怪妹妹简薄才好。“冯昭仪还待推辞,小宁安已经抓着玉佩一溜烟跑到别处玩去了。冯昭仪也只得作罢。
回到含章殿,槐公公已经领着一大堆宫女太监侯着了。见我回来,忙毕恭毕敬地上前,给我跪下行礼道:“婉仪主子万福。“我抬手随口道:”免了。“随又问道:”你带这些人来是做什么?“槐公公见我问,忙笑着道:”主子晋了婉仪,按规矩这含章殿也该增添些人手,好伺候主子。“我恍然大悟,我这的人手也的确是不够用,好多事都要噙香漱玉亲自去做。见我点了头,槐公公忙朝后面那群人一挥手,尖声道:”你们都上前来,让主子瞧瞧。“
我一眼就瞧见了人群中的小意子,想起刚进宫还是他带我们一群秀女去采撷殿的。也是在那个时候我第一次听说了婉贵嫔这个人。虽然才一两个月,想起来却觉得好像已经过了好久好久。
想到这里,我开口道:“把小意子留下吧。”槐公公赶忙应了,登记在册。并道:“按规矩,主子这应该有四个贴身大宫女,八个粗使宫女,四个太监。现在主子这只有噙香漱玉两位姑娘,所以还请主子好好挑选。”
我点点头,继续聚精会神地挑选。人群中有两个宫女,眉清目秀,却低着头,双眼红肿,看样子并不情愿。我心中一动,见她们的服饰,知道是大宫女,也把她们点了。然后又选了几个面相忠厚老实的宫女太监充作杂用。
见我选完了,槐公公也就告退离开。我命人赏了他十两黄金,如今的槐公公跟最初见到的那个判若两人。当初进宫时,他虽然也行礼问安,眼睛却瞟都不瞟我们一眼。现在在我面前却一脸恭敬,轻声细语,唯恐有不周到之处。
我心下摇头,也知道宫里本就是如此。
这延禧宫除了正殿春华殿,也就数我现在住的含章殿最大最好。虽然都属延禧宫,但各殿之间都是相对独立的宫苑。含章殿进门就是一个宽广的院落,左边种了一排高大挺秀的香樟树,枝叶繁茂,遮挡了半个天空。树下有一张乳白色的石桌,几个石凳,都是上好的大理石,干净爽洁。右面却是一个大大的水池子,中间立着一座小小的假山,形状独特,长出了些短短的青草,生意盎然。水池子里种了些粉色睡莲,小小的一朵朵,精致可爱,清香宜人。最为奇特的还是满池子的乌龟。假山边上,睡莲底下,水里面到处是大大小小,憨态可掬的乌龟。大的有石凳面大小,小的却只有指甲盖大小,成群结队,在水里悠然自得地游来游去。
含章殿的房屋皆是一色的碧色湘妃竹混在砖瓦中搭建而成。窗棂全是精巧的镂空雕花设计,晚上就会有淡淡月光透进来,朦胧婉约,美不可言。我们一行人一进门就感到了一丝幽幽凉气,却只是舒爽,并不寒冷刺骨。漱玉疑惑地问我,“主子,这里夏天是真好,可到了冬天岂不是要把人冻死?”
一旁的小意子见是个话头,忙抢过话头道:“漱玉姑娘有所不知。这含章殿的墙体用料包裹了保温的石棉,所以是冬暖夏凉,四季皆宜。”
漱玉恍然大悟地点点头,啧啧称奇。噙香扶着我在正厅坐下,这些新来的太监宫女都屏住呼吸站成一排,等着我训话。他们刚到我这来,不知道新主子的脾气,难不难伺候,心里正打着鼓。我慢悠悠地喝着茶,也不说话,只当眼前没这些人。等我喝完一杯茶时,这些人都已经心里忐忑不安许久了。
我见是时候了,才放下早已空空如也的茶盏,轻咳一声。他们都知道我要话了,无不恭谨而立。我指着那两个眼睛红红的宫女问道:“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以前伺候哪位娘娘的?”那两个宫女对视一眼,才由其中一个年岁稍长的宫女出列答道:“启禀主子,奴婢叫雪儿,她叫霜儿,我们以前是伺候庆芳殿余婕妤的,余婕妤不在了,我们就调到了丹青管理字画,一直到现在。”我一惊,庆芳殿?余婕妤?眼前不由想起了那座我和良妃初见的破败宫苑。
我定定神,微笑道:“既是如此。你们以后就跟着我,和噙香漱玉一样,贴身伺候吧。只是,这名字要改改了。”我沉吟片刻,道:“以后你就叫吟雪,你就叫含霜吧。以后我们私底下还叫你们雪儿霜儿。”雪儿霜儿对视一眼,皆有些不敢置信的感激之色。
宫里规矩,像她们这样,以前主子死了才调配过来的,为了去除晦气,都要改掉以前的名字。我见她们都有些思念故主之情,这等忠心的丫头也着实难得。才想办法保留了她们以前的名字。
其他的太监宫女我都让他们自己报上了名字,我在心里默念了一遍,才一脸正色地对他们道:“你们既到了我这里,以后也就是一家人了。只要你们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我自不会亏待你们。我并不需要你们有多么聪明伶俐,我对你们的唯一要求就是忠心。如果谁要是做不到这一点,现在走出去,我不会怪你们。还会为你们安排个好去处。”说完,顿了一顿,环视了一周,见没人动,都老老实实地站在原地。我满意地点点头,声音转冷,道:“但若是现在没走,以后却做出些眼中没有我这个主子的事,那就别怪我不讲情面。我也自有法子让这些人生不如死。”
说完,见他们都一脸惊惧,才递了个眼色给噙香,放柔声调道:“今天是我们主仆第一次见。待会我会让噙香给你们每人二十两银子,就当是见面礼。以后大家各尽其职,和睦相处。”说完,众人已是一脸喜色。那边噙香已经手脚麻利地拿了十几个红包出来,分给众人。到雪儿霜儿时,红包分明又重了不少。我看在眼里,心中暗赞噙香,懂得收买人心。众人拿到红包,都是一脸感激涕零之色。齐齐跪下道:“奴才(奴婢)等必定竭尽全力伺候主子,忠心耿耿万死不辞。”
第二十三章 中秋夜宴
在含章殿住下没几天,就是中秋了。今年的中秋因为宫里选秀新添了许多妃嫔,又先后有两位妃嫔传出有喜,是以更加热闹。先是在前面的乾元殿皇上大宴群臣,待前朝宴毕,方在后宫紫宸宫秋爽阁群妃家宴。中秋是团圆之节,除了盛大节日,太后皇上寿宴之外,也只有此时才会所有妃嫔都能出席。平时只有那些有些位份或恩宠的妃嫔才能受到邀请。那些冷落无宠的妃子也只有这个时候才能接近皇上,重拾恩宠。所以,所有人都趁着这个时候精心打扮,梦想着能艳压群芳,一枝独秀。
我穿了一身玫色镶金边的束腰宽袖窄肩长裙,梳了望仙髻,斜斜地插了支金钗,这只金钗是皇上赏的,上面精雕细琢地刻了一朵明月花式样,花瓣边垂下一串水滴形的金珠,宛如是尚未干涸的露水。我很是喜欢,今天就戴了出来。
因为太后去了别宫避暑,皇上就坐了位,皇后良妃一左一右坐在了皇上两侧。龙椅丹阶下才是妃嫔的席位。两两相对,中间空出来舞姬跳舞。宫中还有位意妃,因为常年多病,连这样的场合也没有出来,我还从来没见过。意妃没有出来,就以冯昭仪的位份最高,独自带了宁安帝姬坐了第一席。婉贵嫔独自坐了对面第一席。我和如璧一起坐了冯昭仪下,秦芷和光和殿的王嫔坐了我对面。以下的每席皆坐了两到三人不等。
席间衣香鬓影,处处都是欢声笑语。只见皇后向皇上举杯道:“皇上,臣妾敬您一杯,恭祝皇上龙体安康,祝愿大周千秋万代。”皇上略微一愣,笑着举杯干了,道:“皇后不会无故向朕敬酒的。有什么事要求朕,说吧。”皇后脸一红,讪讪笑道:“皇上还记得臣妾的三妹红袖吗?”皇上凝神想了想,笑道:“记得。怎么了?”
皇后正色道:“臣妾三妹也大了。家里为三妹说了一门亲事,想请皇上金口赐婚,为新人增添光彩。”皇上来了兴趣,好奇地问道:“是哪家的儿郎有此福气?”
此时大殿也安静了下来,众人的注意力都被皇后引了过来。皇后看了看众人,傲然笑道:“是护国公的大公子颜子虚。”殿内安静了片刻,猛地炸开了锅。人人都在谈论这场势必影响深远的婚事。没有人注意到我打翻了碗碟。子虚?子虚!子虚要娶皇后的妹妹?这怎么可能?我脑海里一片空白,子虚的笑脸和忧郁不断在我眼前闪现。
皇上也被震住了,半晌才道:“这事朕怎么不知道?”皇后成竹在胸地笑了笑,反问道:“怎么皇上觉得不好吗?”皇上勉强笑了笑,道:“当然是好事。朕明天就下旨赐婚。”皇后满意地笑了,起身离座福了福道:“臣妾谢皇上隆恩。”她唇角的微笑却只让人觉得冷。
趁着没人注意我,我跟如璧说出去醒醒酒,一个人出了秋爽阁,沿着回廊独自走到了后面的花园里。今晚的月亮分外地圆,皎洁的月光照在我孤单的身影上,却是那么地凄清。我一个人站了很久,旁边却突然多了一个人的影子。我一惊,回头却是良妃。
良妃拍拍我的手,拉我在石亭里坐下。才缓缓道:“其实,你应该明白早晚都会有这么一天的。只是对象是皇后的妹妹。”我知道自己的心事从来就没有能瞒过良妃,也不再掩饰,道:“这个道理我很明白。只是仍然放不下,始终做不到当没事生。”良妃拂了拂落在身上的落叶,露出回忆的神色,好半天才道:“知道吗?你其实真的很象刚进宫时候的我,那个时候我也怀着对另一个人的爱恋来到这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挣扎求生,日子长了,心里的那个人却已经娶妻生子,过得逍遥自在。那个时候我才明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