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部:浓淡由它冰雪中-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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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彤睁开朦胧的双目,懒懒说了句,“我还想睡。”就又睡过去了。玉瑾探向她的脉,果然又发现了大量魔晶的气息,放她继续睡,看来她需要在睡梦中恢复。
不过还是放心不下她,玉瑾拜会过九离上仙后,白天就在屋中修炼。星彤一直昏昏沉沉睡着,喊她也会醒来,但是接着又睡过去,就这样不吃不喝睡了三天,星彤终于完全清醒过来。
听到玉瑾说自己晕睡三天,星彤的第一反应是太丢人了。她不记得纤纤师姐和紫竹在一起的时候会这样啊,为什么她会在同房时晕倒,还会昏睡呢。一定是她修行太差,身体太弱了啦。不行,她要加紧修炼,老这样怎么行。
就这样连她喜欢的美酒都没有心思品尝,吃过早饭,她就积极的跑到院子修炼了。跟院子里的法器打过招呼,又呼吸片刻林间清新的空气,星彤心情放松坐下伸出左手,然后,她惊讶的发现,叶子上的花蕾开花了,粉色的花朵,散发迷人的气息。然后,她坐的地方周围的野花竞相开放,蝴蝶纷飞,鸟儿也聚集到她最近的一棵树上。
“小叶子,你还会怎么长呢?真的好奇怪哦。”星彤愣愣的,然后想起好像每次同房之后,叶子就开始有变化,难道同房还有这样的奇效?那为什么仙界有伴侣的人还那么少呢?只听说有伴侣会阻碍修行,没听说能帮助修行的啊。
甩甩头,星彤的生存理念是,想不明白就不要想,所以很快她就放下奇怪的想法开始修炼了。
隔了三日没有修炼,在周围巨大的灵气涌入体内的时候,星彤有片刻的忙乱,不过她也知道过一会就适应了,便没有放在心上。然而她慢慢发现左手开始发热,所有的灵气突然涌向左手的方向,她一惊,停下来,出了一身冷汗,缓了半响,让自身的灵力周游数圈,才又开始修炼。
还是一样,所有外界的灵气,好像有自己的意识一样,欢快的奔向她左手的位置。这次她感觉没有不舒适的感觉,就没有阻止,任灵气自己发展。慢慢,灵台一片空白,一股清凉的气息笼罩她,让她周身都很舒坦。
她以为过了很久,实际上只有片刻,当她感觉到左手处灵力已经爆满的时候,外界的灵力受到触动一般加速涌入她体内,有一瞬间她觉得身体有些不堪重负,浑身针扎一般,然后好像就在下一瞬间,浑身的毛孔全部张开,整个身体似乎与外界融为一体,那种感觉真的很奇妙,好像自己不存在,又好像无处不在。似无力处却处处得力,似软弱时却时时柔韧,似空虚中却每每充实。
星彤睁开眼,透过周身的淡青色光芒看向四周,法器全都恢复了生机,腾空而起,在她周围环绕。伸出左手,发现花已经不见了,叶子也不见了,只有一个小小的青果,现出形来。环绕四周的法器开始围绕她旋转,速度越来越快,化作一道道白色的光飞入青果中。
青果化做青色的火焰,星彤心里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呼唤她,有一种力量在觉醒,伸开双手,感觉自己腾空而起,然后周身那些淡青色的光芒开始不断向四周扩散,随着光芒的扩散,花更艳,草更浓,叶更茂,天地间一片清明。远处隐隐有凤鸣声传来,七彩云霞出现天际。
被星彤惊动的九离和玉瑾站在不远处,两人心里各自百感交集。良久,九离上仙方轻轻叹道,“圣人出世了。”玉瑾沉默不语,心中却有些郁结,好像压着块石头。
“难怪先人早有预言,妖孽问世必有圣人除之。看来明日的推选大会,倒是不用担心空空作孽了。”九离看向玉瑾,“为师知道你担心什么,我也是又喜又忧。不过,该发生的迟早会发生。星彤的身份我们早已猜到,你们在一起必然困难重重,但是,只要她的心意坚定,就没什么可担心的。难道,你还不相信她对你的心意么?”
玉瑾摇摇头,想说什么,终于忍住没说。
暗潮汹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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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选大会上人头攒动,玉瑾和星彤本来是带罪之身,没有资格参加,只能等推选大会之后新天帝对他们重新处置,不过九离上仙似乎胸有成竹,带着他们一起来了。
场面还是像上次一样震撼,不过众人少了前次那种不明原因的焦躁感,整个大殿周围显得祥和许多,数万人在一起倒没有什么压迫感。
正殿正中是主持大会的九悲上仙和近日协助处理仙界事务的紫竹。九悲上仙神色肃穆,显然对将面临的事情还是有些担心,而紫竹则显得有些心不在焉,目光不时在人群中扫射,似乎在找什么人。
两侧对峙的还是空空上仙和天帝玄空尊者,各自的支持者在身后,不过没有看到品茗和赤霞他们,不知他所谓的世界大乱是什么时候,难道现在还不算?广场和台阶上漂浮的是来有资格参与推选的天人散仙,大家三三两两围聚着,对于人选似乎也是早有准备。
毕竟逼宫之事已经过去一百五十天,是什么姿态,私下早已商议妥当,只等着推选结果而已。大家议论最多的反而是仙界两次反常的示警,一次是暴雨磅礴,一次是凤鸣霞染,显然仙界在短短时日中出了两个了不起的人物,而这两个人物带给仙界的,将是截然不同的影响,就不知是谁更厉害些了。
星彤紧紧挨着玉瑾,心里对这样的大会没有什么感觉,纯粹是准备来看热闹的。想到昨天她回过神却发现师傅院子里的法器全部都不见了,吓了一跳。不知不觉她的青果居然把法器吸收了,好在师傅没有怪她,只是让她招出青果看了好半天。
不过,她觉得身边的玉瑾好像沉默异常,虽然他平时也很少说话,但是感觉不一样,今天特别的压抑,联想到上次集会发生的事情,她伸出手拉住他。“小玉,别担心,我们不会有事的。”
玉瑾握紧她的手,却没有说话。星彤看着他的侧脸,线条有些僵硬,嘴也抿成一条直线。九离上仙把他们领到天帝玄空尊者身后的方阵,就到前面和其他师兄弟寒暄去了。身边有的仙人看到玉瑾神色都有些不自然,还有些虽然不动声色,却悄悄离他们远些。
星彤有些生气,玉瑾并没有做什么不是吗?只是因为他是魔王之子就要受到这样的对待吗?这些天人修行真差,她还记得师傅跟她说过,一个人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和种族,却可以选择自己的道路。想到这,她拉起玉瑾的手放到自己的面颊上,等到玉瑾看向她的时候道,“我会永远和你在一起的。”
玉瑾看着她,专注的看着她的每一丝神情,然后用灵力轻声对她道,“我现在好想让你再晕过去一次。”星彤愣了霎那,恍然明白他说什么,脸涨的通红,张嘴咬他的手掌,然后恨恨的放下,转过身,下一秒,他的手伸过来拉住她的,她任他拉着,却再不好意思去看他。
这时场上九悲已经凭空打开一张巨大的白色宣纸,让仙人们把自己意属的天帝人选用灵力投影上来。一炷香后,宣纸上出现了“玄空,空空,九悲,九离,星宿”五人的名号。
前三个人的名单出现倒在意料之中,只是九离上仙和星宿上仙的名字出现真格是出乎意料。九离虽一向与天帝关系颇近,为人处世也极有分寸,得到众多仙人的肯定。灵力和法力却很一般,至今连个天官天将都没评上,反倒他的师弟九悲、九恩他们倒久居天官之位。另一个星宿上仙是上一任天帝的弟子,修为虽高,为人却一向低调,从来不问仙界事务,这时却有人推他出来也不知何意。
九悲看了看名单,用他那如洪钟般的嗓音道,“请五位推选人上台,同时请仙人们对候选人有异议的提出理由。”
面色各异的五人走到正殿中央,玄空一贯的威严,空空是志在必得的决绝,九悲走上前还有些犹豫,九离虽意外却微笑上前向众人打招呼,星宿面色沉重。
底下的仙人们一阵低低的躁动,然后又平静下来,这时星宿走到其他四人前一步道,“在下不才,不堪担当天帝重任,感谢大家的信任。不过,我认为玄空尊者更为合适,推选我的人不妨考虑一下。”说着走下台去。
还没等底下众人反应过来,玄空尊者也出列道,“在下久居其位,却如空空上仙所说,有所不妥,是以今日我只是来参加投选的。不过我认为这里还有一人也不适合参选,那便是我师弟空空上仙。剩下两人各有特长,各有所缺,但都堪担当大任,还请众位仔细商榷。”
突然一下,万籁俱寂,直到空空桀骜的笑声打破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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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兄这话好没道理,我虽然在千年之前被你禁锢,多年没有建树。但是之前为仙界排忧解难,我是义不容辞,无论是灵力还是贡献都高出这两个小辈许多,何以师兄独独认定我就不合适?”
玄空看了空空一眼,冷然道,“空空,我念在师门情谊一场,总想着给你留点脸面,你却要自毁后路。前段时间那场雨,还不够说明问题吗?以你所为,削去灵力逐出仙界都是轻的惩戒,居然还痴心妄想统领仙界。你当仙界这么多人都是傻的不成?”
空空嘴角抽搐,好像气的不轻,“天降暴雨,说明有妖孽出世,可是,这与我何干?师兄不要含血喷人,这种时刻拿来说事。说起妖孽,九离上仙的宝贝弟子玉瑾更有嫌疑吧,据说有人看到他在打上钉仙针后,居然还能招出魔晶,使用灵力。师兄不要偏袒自己的亲信,我看九离才是没有资格吧,教出这样的弟子。”
空空说完之后,玄空一脸悲悯,摇摇头不说话,倒是身边的九悲大声问道,“九离师兄的弟子星彤和玉瑾在结界内被人使妖法带到外面,并要施以毒手,玉瑾使用什么法术,只有当时的袭击者知道,莫非,空空上仙承认这事是你主使?”
“哼,‘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难道我知道便是我所为吗?九悲你不要转移大家的视线,现在讨论的是玉瑾使用魔晶并且引起仙界暴雨的事情。”空空还在强自支撑。
“在仙界,我一直想让众位同修知道,修炼什么样的法门并没有关系,关键在于他修行的目的和处事的方式。不过,如果你要追究这个,我便与你说这个。空空,当日品茗唤出的那个大块魔晶从天宫不翼而飞,同时,偏殿供奉的仙界宝典‘大般若功’的秘笈也不见了,我也听说在你的住处你在偷偷修炼这几样法门,你又作何解释?”玄空还是老神在在的模样,但是话语中已经透出杀意,他们身后的紫竹脸色微变。
“你有什么证据?”空空已经有些咬牙切齿。
玄空轻叹,似乎认为他死不认错有些不知死活。这时正殿内缓缓走出一个人,却是圣女纤纤。紫竹看到她,神色有些紧张,而空空看到她顿时明白了什么,“师兄好手段!”
“纤纤姑娘忍辱负重,为的就是揭露你的真实面目。不想师弟你,步步走错,泥足深陷却不知悔改。”玄空淡淡道,“你还有什么可说。”
底下的仙人们有些骚动,出现这样一幕显然是大家意料之外的。当初也是纤纤的帮助下,空空揭露了天帝的所为和玉瑾的身份,让天帝隐退并有了推选一说。而且因为她是冷梦转世,被奉为圣女。如今,她又站出来指出空空盗取仙界法宝和魔晶,怎一个乱字了得。
星彤早忘了刚才的羞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