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见了我在那儿-第1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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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颜阿骨打忍不住又问,“博格达还是三百勇士出战?”
朱庭柱笑了笑,“这时候,我已经到了博格达,博格达能出战的男人也远不止三百人了。这一战,博格达所有的十八岁到四十岁的男人和女人都参战了。三千多男人在五个长老的率领下,在河对岸与西夏人对战,女人们则在另一个长老的率领下,一部分在河边守卫,一部分负责远程炮火。由于博格达的远程炮火比西夏人的炮火打得远,西夏人的火炮刚架起来,就被博格达女人的火炮给炸了个稀巴烂。”
王中孚也忍不住好奇,“博格达的女人也要打仗?”
朱庭柱点了点头,“我之前不是说了,博格达没有废人。在博格达,女人和男人也是一样平等的,每一个人都有他存在的作用。”
王中孚也点点头,“受教了!”
朱庭柱接着说:“那一战,在河对岸作战的博格达人分成了五个部分,四个长老各带三百人头一天晚上悄悄地渡河,在之前早就准备好的藏兵洞躲了起来。其余的人由长老会的战神率领,背靠河水摆开架势和西夏人对峙。那一天,我就跟在战神的身边。这是我生平第一次打仗,我很紧张。战神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说我只要把西夏人想成一群羊,就不会紧张了。到时候我只用跟在他身后,给那些羊补上一刀就行。开战后,我们阵前的大盾牌挡住了西夏人的箭雨。西夏人先是派出一个骑兵千人队冲击我们,但我们的近距离火炮炸得西夏人人仰马翻,很快就退了回去。这时,河那边的女人们用远距离火炮开始轰击西夏人的后队,密集的炮火逼得西夏人只能往前冲。西夏人稍微靠近一些,我们的近距离火炮就开始发威。刚开始,西夏人还想从两翼包抄我们,可四个长老率人分别从四个不同的方向杀过来,西夏人一下就乱成了一团。战神一挥手,就率先驾着战车向西夏人冲了过去。战车所到处,西夏人非死即伤。我们跟在战车后面,只要对还有气的西夏人补上一刀就行了。不到半天工夫,西夏人就彻底完蛋,只有一二千人逃了回去。这还是战神下令不让追赶,说是让这些人回去报信,让西夏人派更多的军队过来。否则,这些西夏人一个也别想逃走。”
完颜阿骨打听得大呼过瘾。
王中孚也说,“以此战法,此战博格达人伤亡只怕也是极少的。”
朱庭柱说,“确实,此战博格达伤了一百多人,死者不到十人。”
邓子奇仍然不以为然,说,“你就可劲儿吹吧。”
第七章:遥远的传说:六十二、一战定乾坤
朱庭柱也不客气,说,“到底是井底之蛙,哪里会知道世界之大。”
杨再兴听得一脸神往,说,“朱大叔,后来呢?西夏人有没有再派兵前来?”
朱庭柱说得有些口干,拿起面前的酒碗咕嘟喝了一大口,用袖子擦了擦嘴,说,“此战后不久,西夏人就派出了十万大军,这几乎是西夏倾全国的精锐之师而来了。不过这也是长老会所希望的。在西夏第一次来犯时,长老会就决定要将西夏打得伤肺动腑,打得西夏人不止无力再犯,而是听到博格达三字就害怕。”
朱庭柱说到这里,几乎所有的人都在问这一仗是怎么打的?虽然大家心里都清清楚楚,这一仗肯定又是以西夏人的失败而告终。但大家还是都想知道,博格达的几千人,到底是怎么样打败这西夏人的十万大军的。
朱庭柱说:“其实这一仗波澜不惊,真没有什么说头。总之,西夏人的十万大军全军覆灭,博格达只有一人负了点伤。”朱庭柱说到这里,卖起了关子。
朱庭柱说到这里,大家几乎全都不信。邓子奇哈哈大笑起来,说,“这不是越说越离谱,而是没谱了。我知道了,肯定是博格达一声令下,西夏的十万大军便集体拔刀自刎。”完颜阿骨打也说,“朱兄弟说得有些过了,莫非是其中另有什么内情?”王中孚皱着眉头,似乎思索着这一仗为什么会是这种结果。
朱庭柱说,“我说的是实话,准确地说,这一仗根本就没有打。面对着西夏人的十万大军,博格达人全体出动,只做了两件事,搬家和修了一个湖。”
所有人都眼巴巴地等着朱庭柱往下说,不知道这两件事和西夏人的十万大军覆灭有什么关系。
王中孚长长地吐了一口气,说,“我明白了,博格达这一战,是放水淹灭了西夏人的十万大军。”
朱庭柱看了看王中孚,“这位王兄果然是绝顶聪明,一点就透。博格达正是放水成湖,从而将西夏人的十万大军葬身湖底。从此,博格达脚下少了一片草原,却多了一个方圆数十里的大湖。后来,博格达在湖里养起了鱼。现在湖里的鱼早已长大,滋味是特别的鲜美。此战之后,西夏再也无力来犯。从此,每年大宋的岁币送到西夏之后,西夏也会乖乖地将其中的一半送到博格达,只求博格达不要去犯西夏。”
王中孚想了一下,“我还是有点不明白,就算是在夜里,就算是西夏人毫无防备,但要让这十万人中无人逃出还是非常难的。博格达人是如何做到的?”
朱庭柱说,“其实之前,没有人想到会是这种结果。记得西夏十万大军到达的前二天,长老会让所有人把东西搬到山上时,大家心里便有了一种从来没有过的紧张。虽然大家并不畏惧,但都知道下面的一仗肯定会打得很艰苦。所有人几乎都已经做好了献身的准备。大家把家私搬到山上后,长老会却让所有人返回到自己家中。尽管大家不明白长老会的用意,但大家都相信长老会。所以,大家回到各自的家中,按长老会的安排,作好了作战的准备。西夏大军到达的前一天,长老会派出了四个长老,各领着三百人绕道去了西夏大军的后路上。西夏大军到达的那天,博格达没有渡河接战,而是在河岸坚守。当天晚上,长老会突然通知所有妇孺老者立刻撤到山上,所有适龄男人带上工具随长老会派出的三个长老出发。那天夜里,我随战神来到几年前封闭的一道河源,战神让大家以最快的速度把河坝挖开。大家都不明白,战神为什么不带着大家去打仗,却带着大家半夜三更来毁河坝?战神告诉大家,前些日子,他已带人把河的下游堵塞了。今夜,河水的三处源头水坝将全部扒开。到明天,蓄了几年的河水将在大家居住的那一带形成一个大湖,西夏的十万大军将葬身湖底。只是害大家过不了打仗的瘾,还要累大家重建家园。到这个时候,大家才明白了长老会的用意。虽说家毁了,以后还可以重建。大家伙都拚命干起了活。一位仁兄拚命之下,一不小心用镐头砸到了自己的脚。这就是这次唯一的伤者。第二天天亮后,战神将大家带到了高处观看。只见三道巨大的河流喷薄而出,在一片巨大的草原上形成一股浩浩荡荡的旋涡。原先的草原不见了,原先的家也不见了,头一天驻扎的十万西夏大军也无影无踪。天地间,只有一片一望无际的水流。”
王中孚眉头一展,“我明白了,博格达是利用地势,将三道河流顺势由外向内回旋,其实是先用激流将西夏十万大军围住,而后才行淹没。用兵用到如此,已臻天境,战神也实在无愧于战神这二字。有了此湖作屏障,博格达从此可高枕无忧。草原上的民族均善骑射,却无一个民族可水战。多年前就已谋定,蓄水积势。恐怕之前的二次大战,博格达大量地使用火炮,也不仅仅是杀敌那么简单,似乎还有其他的用意。可惜我不能去当年的战场实地士勘察,无法受教。如果我没有猜错,博格达脚下的这个大湖,湖底肯定另有玄机。就算西夏或大辽能将战船运来此湖,只怕也是凶多吉少。博格达应该早就预谋好了应对之策,西夏或大辽兵马不来则罢,要是来了,恐怕结果还是与之前一样。能将战争之法运用如斯,不敢说后无来者,但肯定是前无古人。”说到这里,王中孚仰天长叹,“枉我自幼熟读兵书,自负不逊当世任何一位兵家。可今日闻说此人,只能自愧不如。”
另一桌上的毕榫听了王中孚一席话,举杯相邀,“王兄的见解,让我等大开眼界。王兄不如过来一起喝一杯,如何?”
王中孚说,“那就讨扰了。”
第七章:遥远的传说:六十三、不速之客
王中孚说着,走到毕榫一桌坐下,看见同桌的文晶镜正目不转睛地打量着自己。王中孚说,“文兄如何这样看着我?可是兄弟哪里有何不妥?”
文晶镜说,“王兄并无不妥,我只是奇怪,以王兄这等人物,何以甘愿自汅,做一个朝廷的小小捕头。”
王中孚说,“文兄误会了,兄弟并不是捕头,兄弟在军中另有职务,这次只是受朋友之托,临时借调刑部。”
文晶镜摇了摇头,说,“军中一个百夫长,那也差不多,不说也罢。”
毕榫见王中孚有些不悦,说,“王兄别见气,这位文兄可是一位奇人,寻常人物他可是看都不看一眼的。能入他法眼的都不是等闲之辈。不瞒王兄,适才还是文兄让我相邀王兄的。其实文兄另有一个字号,叫方圆之。不知道王兄在汴梁时有没有听说过?”
王中孚一听方圆之三个字,立时肃然起敬。方圆之在东京汴梁的朝野权贵中,可是备受敬重的世外高人,能预知世人的过去未来,就是花重金,也难求他的一言指点。但只要他金口一开,无不灵验。王中孚知道,方圆之当年出世,便是预言当时被贬惠州的大学士苏轼。传说他有言西湖栖朝云,不得归汴京。同时留下一笺在东京汴梁,其中有几句冰轮横海阔,香雾入楼寒。停鞭且莫上,照我一杯残。后来全部应验,苏轼在惠州修了西湖,他最爱的女人王朝云死于惠州,葬在西湖孤山。这几句诗也出现在苏轼的《江月五首》中。徽宗即位后,苏轼被调廉州安置、舒州团练副使、永州安置。元符三年四月大赦,复任朝奉郎,北归途中,于建中靖国元年七月二十八日卒于常州。最终还是不能回归东京汴梁。此后朝中权贵便对方圆之趋之若鹜。但方圆之轻易不言,言之每每却是关键。加之其常常出外云游,不在别院,寻常找他也找不到。王中孚想,难怪这个方圆之一旦云游便如泥牛入海,原来是改妆易名混迹在世人中,确实是让人无从查找。王中孚一直以为方圆之是一个鹤发童颜的老者,没想到看着只是一个貌似及冠之人。看来传言非虚,这个方圆之已然习得不老之术。
王中孚站起身来要行大礼,被方圆之制止了,方圆之说,“我现在是文晶镜,王兄注意举止,切莫惹人起疑。”王中孚见文晶镜嘴唇微微嚅动,自己听得真真切切,而边上的毕榫却似乎什么也没有听到,方知文晶镜这是用的传说中的传音入密的功夫在和自己说话。王中孚点头示意明白了,两人便压低了嗓子,轻轻地聊了起来。由于另一边杨再兴依然兴致勃勃地缠着朱庭柱说着博格达的故事,这边王中孚和文晶镜说的什么,也没有人去注意。
两人没聊多久,文晶镜便让店老板拿来纸墨,写了几句话在纸上,然后把纸递给王中孚。王中孚接过一看,只见上面写着:终南山下寻,活死人墓求。他日得道出,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