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出嫁从妇文浅绿深蓝-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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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大轻纱花笼裙,裙束高腰,外罩宽袖罗衫,一双乌黑的眼睛亮如星辰般,“婉然,我煎的药呢?快给我拿来。”
婉然闻言忙使下人去给把温凌煎的药端来。
中药煎药也是一个重要的过程,一副药好不好,煎药丝毫不能马虎,火力的掌握,水分的控制,时候的长短,同样也能体现医者的功底,要不古代怎么会有练丹师呢?
看到刘楚晨醒来,温凌才忽然觉得,自己干嘛要对这个家伙这么上心呢,他死了她才觉得正好。
微叹了一口气,也罢,医者仁心,她是个专业的,应该一视同仁。
刘楚晨倚着枕头在床上坐了起来,眼角一飘,却见温凌细腻的纤手起了整整两个大水泡,那是因为温凌不太会生柴火,“堂堂皇妃,难道府中下人都全死光了么?怎么会让你亲自去煎药?如此素手,起了两个大水泡,当真让本殿下心疼至极。”语毕便执起温凌的手,对着泛红的水泡使劲地吹气。
前面的两句话倒还像话,后面两句怎么就变味了呢?真是狗嘴里吐不象牙。
把药端给刘楚晨,温凌就想起身,刘楚晨却抚着额嚷道:“唉,头好晕——”
温凌一头黑线,这人都什么人啊——
“难道皇妃就不能看在父皇也在的份上,装一副贤妻的样子也好啊。”刘楚晨一脸不高兴。
手执白银汤匙,温凌无奈地轻轻地把药吹凉了些。
“这都什么药啊,好难喝。”刘楚晨天生就是个爱折腾的主儿,温凌真想丢下他不管了,可不知怎的想到他身上的病却忽然有了那么一点的心疼。
毕竟他还是那么的年轻,意气风发。
挥手唤来婉儿,温凌露出一个优雅的微笑,“去取我亲手做的蜜饯枣儿来。”
那蜜饯枣儿一个起码有差不多有一钱重,一个个红得泛亮儿,上面卷着厚厚的百花蜂蜜,清香无比,入口之时一股子清甜入喉,另人回味。
想到刘楚晨身上那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蛊毒,如果此人不查出来,偌大的王府,如何心安?“殿下可记得给你制药的老和尚么?”温凌轻声问道。
刘楚晨一脸的迷糊,“老和尚么?那就一个老和尚啊,又老又没头发的一个和尚,哦,还很胖。”
温凌几乎被他气死,这说的是什么啊,她要问的是那个和尚是什么人,他怎么认得的。可他就一通胡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殿下当真不认识?”温凌问道。
“本殿下怎么会认得?他又不是美人。”刘楚晨明显不耐烦,眼神里却隐隐有一抹异色,却只是一闪而过,谁也没看见。
温凌皱眉,“殿下所中的是蛊毒啊,如果找不到下蛊之人,那谁也无法保证殿下的性命。”
刘楚晨一脸惊恐,“蛊毒?是谁这么大胆呢?胆敢对本殿下下手。”
皇帝听到下人报刘楚晨醒来了,也迈着大步子进屋里来了,走到床沿,见刘楚晨确实面色要好多了,才放心下来,“晨儿,可好了点了。”
刘楚晨轻咳了下,却还是扬起一张笑脸,“父皇放心,儿臣没事。”
皇帝呵呵地笑了起来,“没事就好,你的事情,父皇一定会彻查的,今日之事,你该好好谢谢你的皇妃。”
刘楚晨笑着点了点头,“父皇事忙,快回宫中吧,儿臣没事,一定会长命百岁,好好地侍奉父皇的。”
宫里的太监又来催了一回,皇帝见刘楚晨确实已经看起来没什么大碍,这才摆驾回宫。
皇帝走了,众太医也实在只有呆着的份儿,温凌也知道留他们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处,于是也示意让他们各自回去了。
屋内只有温凌和刘楚晨两人。
温凌遇上了跟医学有关了事儿就会忍不住较真,对于刘楚晨的病,她是非要找到方法治好不可,这跟她喜欢和讨厌刘楚晨那家伙都无关,反正,这就是一种执念。
刘楚晨看着温凌一脸的沉思,觉得她认真的样子,真的是特别的动人。
伸手把她拉入怀中,他枕上她的额上微微叹息,这个女人,似乎已经让他的心越来越难以自持了。如果就这样永远地把她揽在怀中,似乎也不错——
温凌回过神来,想挣脱他的怀抱,刘楚晨的声音却低低柔柔地在她的耳边响起,“别动,就让我这样抱着,就这一会儿吧,假装,连你的心——也属于我。”
温凌抬头,呆呆地看着他,她的心?她早就决定此心无爱了,要心做什么?而且,这个到处留情的混蛋难有什么心?她才不相信呢。
可是,这样温暖的怀抱,被抱久了,也会不舍得离开吧。温凌这样想着,终于没有再动。
此时的皇宫中。
华灯初上。
宛兰宫。
皇后王氏今年四十有余,却还是风姿尤存,一身淡金色长裙,岁月留给她的是更多的雍荣华贵,点了一盏宫灯,皇后没有让宫人上前侍侯,反而亲自为皇帝掌灯。
“皇上已经看了一下午的奏折了吧。”皇后笑问道。
皇帝抬头,见皇后亲自执灯,也就放下手中的奏章,“皇后怎么亲自掌灯来了?”
皇后放下宫灯,眼中微带愁,娇嗔道:“臣妾一个无用妇人,除了夫君,便是只有儿子的事可忙了,儿子不在,难不成还不能为夫君做点事么?”
皇帝笑了起来,“皇后是担心宁儿吧。还是想说朕偏心了?”
皇后连忙跪下,“臣妾不敢。”
皇帝放下手中的东西,盘腿坐了起来,皇后连忙亲自端上茶,却听皇帝笑道:“宁儿的性子不骄不躁,是极好的,皇后无需担心,朕也是很放心的,但若论为将者,还是多一点霸气,有一往无前的气势才好,其实朕众子之中,应该是晨儿的资质最好,就是不用在正经的地方上。”
皇后一听心里顿时不快,“皇上难道还说自个儿不偏心么?”想到刘楚晨的出身,还有那个温凌,她的心就如同梗了一根刺一样,可面上还是一张端庄的笑脸,“今个儿听闻晨儿多了的病终于诊出来了,听说是蛊症啊,晨儿身上根本就没什么病,皇上这会儿可高兴了,听闻皇上还为他请下了招贤贴,到处为他求医,一旦晨儿身上的蛊毒解了,我宁儿也是时候把太子的位置还他了,更何况,晨儿还有个定王的岳父大人呢?”
皇帝哪里听不出皇后话里的酸味儿?“怎么,当初你又不想让宁儿娶温凌,晨儿娶了,你现在又要不高兴。”
皇后当然不敢说是了,只得拐着弯儿道:“臣妾怎敢这样想,只是前些时候听闻兵部已经大肆提拔和招纳新的官兵们,正积极寻找可以顶替定王的人才呢,这事宁儿还是主事呢!只是这匈奴一来,皇上的计划又给打乱了吧,这次宁儿出兵,臣妾更担心定王会对宁儿别有戒心。”
皇帝皱起眉来,“怎么会呢,定王性子向来刚正,无论宁儿还是晨儿,那都是一样的,至于兵部的事,你一个妇道人家不要打听,这是朝中大忌。”
皇后也知道自己说得有些直白了,可朝中的风声明明都是温贵仁快要落马了,结果匈奴一来,皇帝还得眼巴巴地去求他,现在皇后唯一的希望就是儿子快点打了胜仗回朝,皇帝也就少了很多顾虑。
想到这,皇后也明白自己多说无益,缓缓地退了下去。
皇帝看着窗外的夜色,似乎也是滿腹的心事,只有微微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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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这对兄弟真强悍
楚王府。
温凌一大早就起来了,为了查找有关描写蛊症的医书,温凌昨夜累到半夜,早上起来,却又是忙着去张罗刘楚晨的配药去了。
刘楚晨看着温凌微微憔悴的脸,心疼起来,“皇妃,这事你就让太医院的人去忙好了,来,本殿下给你抚琴,咱们不如去赏花作诗?”
温凌嘴角抽搐,在人前她是气质极好的,只有碰上刘楚晨,她才会觉得自己有情商降低的嫌疑。
“作诗?那风花雪月的有何用处,治不了病作不了饭,只有你这种整日闲得没事儿的公子哥儿才会想到用这个来泡泡妞的吧?”
刘楚晨听了她的论调大觉新鲜,“皇妃说的也是,不过泡妞是什么?”
温凌懒得废话,继续翻着她的医书,“如果你还想好好的活着,最好别来烦我。”
刘楚晨却是个安静不下来的主儿,他发现,每天逗温凌高兴或者生气,已经成为他生活中必不可少的娱乐,“皇妃上回说,让本殿下在小妾们与皇妃之间做一个选择,还算数么?”
温凌瞪了他一眼,“可是我已经做了选择。”
刘楚晨大感兴趣,“是什么?”
温凌咬牙道:“你还是休了我吧。”
刘楚晨一听,却是大大的不成,难得有这么好玩的女子,“这可不成,为了本殿下的性命着想,本殿下决定休了她们。也好让皇妃少吃些陈年干醋呢。”
温凌受不了这家伙,收起书本,她只想远离这个混蛋,却听忽然外面有家仆报:“三殿下到。”
三殿下?那个在她婚后第一次赐宴就一个人在灌闷酒的三殿下?看起来跟这个刘楚晨的关系还不错?那个看来总是面无表情的,像是对任何事都漠不关心的三皇子?
“三哥来了。”刘楚晨一脸高兴的样子,只差没飞奔出去迎接。
只见那三皇子进门来,一身墨色锦衣外罩半臂,样子简洁,脚下一双黑色皂靴,温凌觉得他的打扮就不太像个皇子,因为刘楚晨那家伙就从来不穿皂靴,他向来都穿锦靴。衣服式样也太简单,刘楚晨那家伙每件衣裳都是金丝绣线。他的眼神依然是温凌第一次见他的感觉,森然淡漠,再加上刀刻般的轮廓,当真也是气宇轩昂,人品出众。
刘楚晨有三妃四妾,但到目前为止,却是连一个子祠也没有,这个刘楚涛只有一位正妃,却有一位五岁的小皇孙,听闻刘楚涛的生母是一个小小的宫人,皇帝子祠又多,因此在宫中的地位不受待见,几乎没有什么人看得起他,跟刘楚晨相比,他却是一个相反的人。
刘楚晨虽然并非太子,但他的母亲出生名门,他的外公是三朝重臣,家族到现在是政治世家,无奈刘楚晨却对政治一点儿也不感冒,整日里胡闹嬉戏,再加上体质孱弱,众人也不好将压力加在他身上,但即使这样,刘楚晨仍然是最得皇帝宠爱的皇子。
“身体好了?”刘楚涛淡淡地看着刘楚晨,温凌觉得很奇怪,这人明明是来探病的吧,可是他的神色里又分明里没有一点儿担心,似是来叙旧的吧。
看到刘楚涛的淡然的神色,楚晨又开始装了,“不好,三哥你怎么现在才来啊,我快死了,你迟一点就见不到我,本殿下临死之前还在祈盼着要我的三哥一面啊,你居然想让我郁郁而终。”刘楚晨明明就已经恢复精神了,现下生龙活虎得很,居然还捂着心口作心碎状,温凌真怀疑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就弄得出这些来,之前她还觉得刘楚涛是个不正常的人,看来全世界最不正常的人,是她这个夫君才对。
“妾身见过三殿下。”温凌优雅地行了个礼。
刘楚涛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不知为何,她竟然觉得他的神色里有着一丝——厌恶?她好像没惹到她吧?之前也不认识他啊,莫非是爹爹的政敌?温凌拎起眉心。
可是他只看了温凌一眼,就别过了头。
“你就日日都把时间都浪费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