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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暴君的宠妃-第58章

小说: 暴君的宠妃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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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绝见清月在殿外候着便已知她来了,步伐大了些快步入内。

“王……”盛绝即刻扶起她行礼身姿拉着她入内道:“怎的又过来了?让你好生歇息将身子调理好,这春日里风依然凉,别在外间见风着了凉。”

奚钰缓下眉眼,道:“倘若因这些个而要成日在后宫里待着,臣妾闷也得闷出病来。再有今日天气极好,我便过来瞧瞧你,想来下雪天里也是不愿出门的。”

她如此说着不经意再拿了适才沁阳的折子,盛绝却在当下眸光渐沉,在她随意放开之际伸手接过她手中折子往文案另一方扔去,语带无奈道:“朝中之事孤自己会处理,日后你无须再添这些个劳苦,好好养着身子孤王便欢喜了。”

奚钰微愣,因着日前也于他批阅折子并没觉得此厢有何不妥,便指着那沁阳上书道:“沁阳遭匪患,杀了沁阳三个县的县令,匪患如此猖獗,若非事态严重,沁阳王不会上书请君相助。王,你会出兵镇压匪患么?”

她望向他,盛绝眸色隐晦不明,半晌才反问道:“钰儿认为当如何?”

“自然是出兵!”这还有何可疑惑的?“这是快马急报,王还是早些定夺。”

盛绝起手拿了折子侧身看她,须臾方道,“沁阳地大物博,沁阳王手中握有兵十万,在他的管辖内出现事端为首先出兵镇压的便是沁阳王,然,沁阳王却为保存实力而上书请君出力,钰儿认为如此也可?”

奚钰微愣,“一个州郡如何会有十万兵?”屯兵亦是谋逆大罪,沁阳王岂会如此做?

盛绝没做太多解释,只道,“有些个狼子野心之人即便穷途末路了也还妄想着再放手一搏。”

那沁阳王是五王爷之子,当年五王爷兵败城下自刎谢罪并未将兵权交出。除了临阵倒戈向他投降的将领外,还有整整十万大军。这是十万大军在五王爷之子受封后便一同去了沁阳,虽多年来盛绝一直找机会削弱沁阳实力,然其发展还是抑制不住。

沁阳王上书所奏言明兵将在却形同虚设,十万兵早已卸甲归田、年迈体衰,再有庞大的军队便需庞大的开支,然沁阳每年上供之税务是其他郡守的几倍不止,就因君王要削弱其实力。如今匪盗猖獗,上书请助是不得已之举。

盛绝向来以强权牵制各州郡,如今沁阳遭劫他自然不会出兵,沁阳兵力状况他自然知晓,却还欲在这生死存亡之际压下一把将沁阳势力再狠狠削弱。至于盗匪,这位姿势奇高的君王却并未放在眼里。

“何意?”奚钰半晌仍未明白其中之意,她并不知道那沁阳王便是五王爷之子这是其一,其二她更不明白盛绝会以断自己左膀右臂之残忍方式来牵制沁阳。

盛绝走近她伸手轻轻顺抚着她的发髻岔开话题道:

“今日这凤髻极好看,步摇样式也选得极好,衬得钰儿别样娇艳。”又将她拉进怀中轻嗅,道:“今儿焚了何香?甚是好闻。”

奚钰微微锁眉,躲开他贴上来的薄唇问道,“王是担忧沁阳王此意是借皇家兵力镇压匪盗而以此保存沁阳实力,而他如此王是担忧他会起异心?然,沁阳远在南方如何能反了这天?王定是有所误会,沁阳王断断不会拿自己子民的性命做赌注。”

她本是凉州之主,她很明白作为一方之主有多爱自己的子民,如何也不会用自己子民的生死与王来这些个心思。

然,她此言一出盛绝面色当即便沉下去,冷眼道:“妇人之仁!爱妃如何能肯定沁阳王不是在置之死地而后生?”

奚钰气节,置之死地而后生此类决绝手段怕也仅有君王才用,州郡之主皆爱民如子,谁能看着自己子民受苦?她心中忽而恼怒,道,“王该提防之人不多做提防,这个已被赶出盛都皇城的世子有何能力再反?”

盛绝不愿与她争论,倘若这折子一批,那明日别的州郡便又上折子有要求,这大遂护国之兵是上阵杀敌的岂能周旋于各州郡?

“爱妃若无事便先回去。”明显盛绝火了,奚钰闻言一愣,继而弱了气势道:“臣妾只是关心陛下。”

盛绝见她眸色神伤,只得叹息,将她拖进怀中道,“朝中之事自有孤王处理,你切莫担心。你只需将身子调理好,让孤王瞧着你的好颜色孤王便已欢喜。”

奚钰了然,退身而出,“臣妾告退。”

她真真是大意了,后宫不得干政,曾经的她身份是亲王位居一品,处理朝政乃她的本分,而今,她亦是宫妃,再如此便是干政。君王如此决断之人,又如何能听女子之言?如此,也损他天威。

高公公在外候着,见帝妃面色不悦便跟上前去出言道:“娘娘不知,沁阳王乃五王爷之子,即便沁阳王已远离盛都,可当年他确实是带着十万大军离开的,王定然不得不防。”

奚钰侧目而去,“沁阳王乃五王叔之子?”

这点她是当真不知,如此,她便了解王为何迟迟不发兵,想来是颇为忌惮当初的五王爷,那沁阳王已被封王却有带着十万大军南下,如此岂不就是告诫君王他有谋反之心?奚钰叹息,如今沁阳王这是栽在自己手里,她即便再担忧百姓也不能为其说任何,唉,也难怪王适才那番言语。

奚钰回乾元殿后便着了便服出宫,出了宫门顿觉神清气爽。这厢直奔十里飘香去,她虽也眷恋外间景色,却当真不敢在外停留多时。

到了十里飘香掌柜的便将她领去楼上,璇玑已经等候多时了,这厢终瞧得她来便即刻行礼。奚钰拦着,说:“以前怎么称呼现在也怎么称呼吧,无须多礼。”

璇玑虽不确定她会不会来却早已为她备下酒菜,这是极殷勤的为她倒酒,奚钰急急挡住,道:“你喝便是无须与我斟,我早已戒了。”

这要是喝了酒,王那比猎犬还敏感的鼻子不闻到才怪,她这出宫岂非不打自招了?再者,她也确实甚少饮酒,毕竟帝宫里头与她当初的王府规矩要多些个。

璇玑微微怔住,手握着霜凝露停在空中看她,瞧得她眸中无奈心中隐隐作痛,她,过得不好么?都说那深宫是嗜人之处,她定然处处受牵制,连这等口食都得不了自由。

奚钰自是没注意他有何心思,起了竹筷吃了几口菜便问:“有何事么邀得如此急?可是酒楼出了什么问题?”

璇玑微微敛神,其实算不得什么问题,他就是想知道她过得好不好,也深知她在宫中要出来定然十分为难,然而他却想亲自再瞧瞧她。再来夜千痕日前捎信来问她过得如何,他只叹息道夜君高估了他,那是盛金帝宫,岂非他一介平民百姓能进得去的。

然,他进不去,只能万般请她出来。

微微一顿,道:“楼外楼今日生意逐渐清冷,因涪江对岸开了家叫仙岳楼的艺苑。如此不算,仙岳楼用了些奇招将我们楼里的常客吸引了去,连楼里的姑娘都有想投奔之心。尽管璇玑为楼外楼做了诸多改善,依然无力回天,所以……”

奚钰锁了眉,在楼外楼对面开艺苑,这不明摆着要于她抢生意?

“那仙岳楼用了何奇招能将固定客源都吸引过去?”她问,若不难,如法炮制便是,反正大遂律例中没有相关商业产权一说。

“据闻这楼里主事的是个从异域来的蛮人,里面每日奏的乐曲亦是异域曲子,极为欢快热闹,更甚者是跳舞的舞伶亦是异域女子,她们作风大胆舞步轻浮不堪,实在,实在……”璇玑有些为难表述。

奚钰即刻明白,作风大胆?便问:“是印度舞吧,不,应该是天竺舞,或者,脱衣舞?”

璇玑点头,却讶异她是如何得知的?

奚钰叹息,人家跳的是脱衣舞能不把客人都抢走么?就是她,也会选择瞧那异域风情。不过,这便不能如法炮制了,总不能他们也请几位姑娘在楼外楼跳那抖肚子的舞,这极不现实。

奚钰微微点头道:“你容我想想,实在不行该做酒楼也罢。”

“如今那些人全往仙岳楼去是因新鲜,等过了那股子热乎劲儿他们定不会日日去。而我们自然也不能坐以待毙,只等那些回头客,需主动拉拢,得想个好点子在这清冷之期维持楼外楼的开销。”奚钰缓缓道。

奚钰竹筷贴着瓷碗蹭着,她这脑袋休息了这么久突然开启还有些不灵光,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法子,只道:“除了这个还有何事?”

璇玑顿了顿,再道:“日前太师府上的管家来十里飘香与掌柜的谈了,说太师欲将十里飘香买入,此事璇玑定也拿不准主意便等着爷来说句话。”

奚钰一听,当即薄怒于面,道:“不卖!这是临江辛苦经营,不说赚赔银子我也需留着。此事你回了太师府的总管,请他们别将主意打到这来。”

“是,璇玑明白。”这是他早就料到,当日掌柜的于他说起此事时他便已决然回绝,此厢说来,也仅仅想多与她相处些时辰。好声应着,又于她添菜。

“可还有事?”奚钰再问,璇玑还真有,拿出了对雕得栩栩如生的木偶于她。

道:“前次见你喜欢,便特意为你雕了尊,闲暇之时便拿来瞧瞧。”

奚钰接过,有些欣喜,这对木偶雕得极为精细,男子面目俊朗,女子容貌秀美,忽而笑道:“谢谢,很漂亮。这女的是我么?”瞧着挺像,“这男的又是谁?”不像九叔啊。

璇玑但笑不语,又将些挑事上门的客人或者楼里姑娘们不和等等总之称得上‘事’的他都一一说了遍。

奚钰听了他说的便极快收敛神色将木偶往兜里揣边认真听,她倒不认为他有别的心思,这些事虽看起来是小,但每一件处理起来都极麻烦。例如楼外楼的姑娘内斗那便是于别家得了机会,处理不好事情恶化便再不能收拾,楼外楼的损失将不可估量。

二人你来我往的商讨,清月突然推门而入,奚钰抬眼瞧去,喜道:“你不是当值么?适才叫你一起出来你不来偏着自己跑来了,来,吃些酒菜。”

清月喘着气稳了片刻这才道:“你还有心思说笑,王来了,璇玑公子快些离开,不能让王瞧见你出宫是为私会男子,否则璇玑性命不保,快洗吧,王着了便衣正骑马而来。”

奚钰一听顿时煞白了颜色,即刻起身,“这,这如何是好?”当即亦不顾形象拖着璇玑道,“你快走,别给人瞧见,清月须得嘱咐掌柜不能……”

这厢话未嘱咐完便已听楼下马蹄声已近,马嘶长鸣奚钰当即吓得魂飞魄散,适才气定神闲的偏偏佳公子与此时恐慌无助的模样竟有天壤之别,瞧她抖着声音慌道:“如何来得这般快?”

“我是听得王欲出宫来才从东华门而出,王于正宫门出,我仅仅比他快片刻而已。”清月也慌道,奚钰已慌得没了主意,清月继而转向璇玑道,“宫妃私会男子是死罪,男子将行车裂之刑,璇玑你可否躲一躲?”

璇玑顺着她指着的桌底,此处何以藏他这般身长的男子?奚钰即刻摇头道:“不可不可,这屋里有任何异动王都能察觉,你另璇玑藏身于此还不如直接令他面圣。”继而再转向璇玑道:

“今日委屈你了,你可会功夫?不会功夫也无大碍,从二楼跳下去定不会摔得终生残疾。你且宽心,倘若有任何闪失我便书信于冷萧请他亲自于你护理。”

璇玑瞧得她这副惊魂未定的模样心中颇有不忍,盛金帝宫那位究竟是如何待她的,如何令她一听名字便惊慌失措至此。为不令她为难,便点头,毫不犹豫推开窗欲往下跳去。

奚钰抓着他手道:“楼外楼之事我回宫后想出法子了再书信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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