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宠妃-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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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钰儿好美人,可满意九叔这容貌?”盛绝执起她玉白的手,轻轻递至削薄冰凉的唇边,她的指尖亦是冰凉,如玉般磬润。指尖微动,微微卷曲,盛绝却张口轻轻含了这玉般青葱指头。
如此极具挑逗的动作,若是盛夕钰在清醒之时怕早就吓得滚落了马车。可现在比不得往常,她已毫无意识,只觉心底微微发热,连心窝都酥痒了起来。一时间又是几个恍惚了,微微合上眼。
“钰儿……”
谁?是谁在含情脉脉的唤她?如玉石之声一般,是令人迷醉的慵懒。盛夕钰恍惚听岔了音,伸手去抓,却抓了一把车内飘飘扬扬的香气,而那令人迷醉的声音,也如那丝香气一般,她怎么都抓不住那尾巴。
盛夕钰闭上眼前那一刻,又爽冰凉而惑人迷乱的唇轻轻贴上了她馨软的唇,她一个血气上涌,昏睡了过去。兴许,是兴奋的。
盛绝在她唇上扫了下,却在此时马车停了,高公公的声音即刻传进来,“主子,王府到了!”
盛绝当即微微恼怒,暖意如春的车内顿时寒意四起,高公公顿了顿,不见里头出声,亦不敢起手掀帘,只得等着。
而王府的福管家恰好出府,这抬眼一瞧,双腿顿时一个趔趄,那马车上绣的可是金龙腾飞,试问,大遂天下,有谁用得此图案?难道是王出宫了?又一想,该不竟然,许是王用御撵送王爷回府。思及此便上前,拱手问道:
“可是王爷?”
高公公回头扫一眼福管家,福管家见得高仁便已然确定,车内之人是盛夕钰。当即又施一礼,“原来是高公公,敢问,马车内可是我家王爷主子?”
“正是!”高公公点头。
“主子……”高公公再次请示,福管家一听高公公呼的那声主子,心里大骇,当即跪下身去,道:“王、主子金安!”
盛绝有几分恼怒,为何没直接进宫,先到了王府?犀利的眸光刺透帘子看着眼前的府邸,是否应该送她进去?
此一想,盛绝便横抱着盛夕钰,稳稳踏出马车,前面的卒子立马奔来,匍匐跪地,高公公也同样跪地,盛绝抱着盛夕钰依然身轻似燕,稳稳的踏上那卒子背脊下地,福管家额头冷汗直冒。
福伯曾经也随凉王上战场杀敌无数,官至统领,比常人气势自然更稳。可王出马车那一刻,福伯却瞬间感到迫人的压力。常言百姓见天圣,必被天颜折煞,这话此刻想来,倒是半分不假。
“带路。”盛绝缓缓吐出二字,声音不大,却清冷极致,犹如绵绵银针四面八方袭击而来,令周围人胆颤心惊。
福伯微微一顿,当即扣恩:“老奴遵命!”起身弯腰在前引路,那上身几乎都完成了直角,倒真是为难他了。
高公公从旁提点道,“大管家,我们家主子今儿是暗访,我们家主子,这仅仅是送了小公子回府,且不可声张,扰了主子清静。”
“是,是是,奴才遵命。”进府时精兵侍卫不知来人是谁,也只当一般来客,随了简单的礼数。入了园子,福伯领着大遂帝国高高在上的天子直奔盛夕钰的蛊风居,半刻不得怠慢。
盛绝踏入这王府便觉得清静,清静得过分。秋高气爽,园子内本该繁花似锦才是,她这园子倒好,尽是些低等的野花野草。他曾经赐她的那些个奇花异草呢?珍奇异兽呢?如何这般寒碜了?若非他亲眼所见,还当真不相信堂堂大遂的亲王,竟会过得如此凄苦。想来和硕小子于酒桌上那席话,也是真话。
盛绝未开口,倒是高公公觉得不对劲儿了,曾经宣旨来过王府,可那是前厅,并未进得这后院。朝廷里,别家哪家大人的府邸不是山池亭阁,花团锦簇,偏生这受百姓推崇的亲王府邸如此、如此寒碜。
禁不住出声问道:“王爷这府内如何连一件上眼的物事也没有?就说王上当年也是赐了不少稀奇玩物与王爷,如何……”
福伯哪敢隐瞒?当即回话道,“大人有所不知,因南方水患,王爷日夜焦心,为南方受灾百姓募捐善款,率先捐了一年俸禄和府内所有财务。府内别说奇珍异宝,就连百两物事都没有,能搬的能抬的,都让人搬出王府典当了,一大半银子做了募捐,令一半银子都散给了秋苑的公子们。”
福伯说及此事,也有几个心酸的。他是当真未王爷心疼那些个财物,他知道王爷是何想法,大限将至,能为百姓多做一事是一事,所以才如此亏了自己。就连四苑坚持留下来的四公子,那日子也相当凄苦。王府中的下人也遣散一半,仅留了些供使唤的人。就连这月下人们的月钱,都是璇玑公子托人私下接济的,而此事王爷还并不知道。
王爷宅心仁厚,世人仅看到她表面的风光,可谁会相信,蛊王府已是如此境地了?
盛绝听着,垂眼看向沉睡的容颜,心底陡然窜起一阵怒意。他大遂江山,国富民强,即便百姓受了水患,如何就要她堂堂亲王如此了?她这是为朝廷做表率,还是想告诉他,她是如何忠君爱民?
“主子,王爷的居所到了。”福管家那腰一直未直起过,佝偻着随王进院。
盛夕钰一向喜静,伺候的奴才本就少,如今更少了,她这院子里加上外间的粗使丫头总共也才七八人。屋里伺候的就一两人……
盛绝已然盛怒于胸,将人放于软榻上,拂袖便走。
她要做贤王?
好,他成全她!
心在相思碧波上 一
盛夕钰大晚上才清醒过来,醒来时头疼欲裂,稳过片刻后觉得事情不对了,她这睡在自己榻上,谁送她回来的?依稀记得与王同驾而坐,然后呢?
“爷,你醒了。”梅生端了醒酒汤进来,将盛夕钰已经坐起了身,便将汤端进屏风后。坐于榻前,亲手匙着汤吹了吹,往盛夕钰跟前递。
盛夕钰见梅生那张俊俏的脸,忽然有桃花在眼前飘落,想起闭眼前的亲吻,那是谁?情景熟悉,香味不在,看着梅生眼里的醉意,是他么?
“爷?”梅生轻唤,盛夕钰微顿,这才清醒过来,张口喝了热汤。却一边轻轻抬手,纤细的手指微微点在梅生唇上,眸光仔细打量着。
梅生猛然间面色一红,垂下眼睑,遮了目光,低声道,“你知道了?”
盛夕钰微微一顿,眉头微微堆叠,反问,“是你?”
梅生抬眼看她,欲语还休,有几分羞赫,却也微微点头,他是受了蛊惑,为她擦了面,见她貌比花娇,面色白里透红,娇艳欲滴,是男儿有几个受得住如此的诱惑?便是趁她昏睡之际,偷偷吻了她。却不想,还是被她知道了。
“爷,你生气了?”梅生未听盛夕钰有何话说,抬眼看她有几分焦虑的问。
盛夕钰摆摆手,“没有。”
看来是她记岔了,适才以为是九叔,吓得她冷汗湿了一身,虚惊一场,眼下听梅生说起,这才稍稍安稳下来。比起九叔来,她倒更愿意是梅生。倘若真是九叔,她就当真该死了。
这一刻细细回想白天醉后有没有逾矩之事,冥思苦想了片刻,想起王亲口应下的承诺,心里这才当真全全放下心来。
“爷,让梅生给你揉揉。”梅生说着已经调了位置,坐在盛夕钰身侧,素手轻扬,轻轻按在盛夕钰太阳穴位处,力道刚好的轻轻按揉。再低声劝道,“爷,酒虽好,多喝对身体也无益,能答应梅生,日后少喝几盅可以吗?”
“好。”盛夕钰应着。
“爷,我听院里的奴才说,今天送你回来的,是为大人物。这大遂朝上,还有比您还大的大人物么?”梅生好奇的问道。
一听说王爷过来,他便赶过来了,一路上都听得院里奴才说今儿府里来了大人物,大家都背对着不敢偷窥,愣是无人看到大人物是何模样,是男是女也不知。梅生听得也觉得稀奇,什么样的大人物,连瞧也不让瞧上一眼的。
“有这事?”盛夕钰微愣,如此,那便是九叔了。原来真是九叔送她回来的,一思及此,心里竟添了几分温暖。
“如何没有?下午梅生见了福伯,福伯仅仅说了几句,却不肯与我说那大人物是谁。爷,到底是谁送爷回来的?”梅生再问道。
盛夕钰想了想,说,“本王见了都要行跪拜之礼之人,你说是谁?”
梅生吓了一跳,面色白了些许,他是有些猜测却怎么也不敢相信真是那位大人物亲自送王爷回府的。
“是……”
“嘘……知道就是,别说出来,那可不是你我能非议之人。”盛夕钰转头看他,轻言警告道。
“是,梅生谨记。”梅生虚汗肆起,妄言君上,那是要遭绞刑的。
天色早已经暗了下来,盛夕钰让梅生回去歇了,次日还需早朝,梅生便不再多留。
梅生走后,盛夕钰却没有睡下,睡了整整一下午,这时候头脑倒是清醒得很。起身批了件衣裳往书房去,刚出院子便见临江站在院中,如仙人一般遗世独立在晚风中。盛夕钰没见临江一次,便被他那纤尘不染的气质折服一次。
“夜了,过来可有紧要事?”盛夕钰走近临江轻声询问。她与临江,老友的关系倒更像。
临江如轻风一般笑着,道,“王爷,你在临江最困难之时伸出手救我与水火中。若,王当真不放过你,你且放心,临江拼了性命,也能护你周全。”
盛夕钰对上临江坚定的眼神有几许微微慌神,不怪她定力不够,实在是她这后院男儿个个都是才貌双绝、品貌非凡之人,她非草木,如何又不会倾心?
须臾,盛夕钰笑道,“今日怎么了,如何寻这个点来与我说这些?”
临江俊颜上那笑容在盛夕钰眼里都是虚无飘渺的,目光灼灼的看着盛夕钰,手微微抬起,放在盛夕钰肩侧,道,“你且知道,我许了你一诺,便是大可放心。临江答应的事,一定会做到。”
“嗯,然后?”盛夕钰不免好笑,临江今日是受了什么刺激了?与世无争的性子怎的忽然说起此事了来了?
“没有然后,只是告诉你此事,让你宽心。”临江依然面色认真,轻轻应着。
盛夕钰点头,“好,我便放宽心。其实生死于我真的无惧,天命难违,我做好我自己,便已足够。”
“你能如此想就好,夜了,你早些歇着吧,注意身子。”临江声音又放缓了几个调,总是心疼着她,却又不能表露太多。他何尝不知,她这相敬如宾、进退有礼,其实是在疏远大家。就连北苑那妒夫,他也看出了她并不是真心喜欢,紧紧是亲近几个而已,并无掺杂任何感情。
盛夕钰点头,看着临江转身离去。
盛夕钰这才微微合了眼,临江好像是楚国人吧,三年了,她差点就忘了此事。他说护她性命,是因为楚国太子?临江当初是楚国送往大遂的质子楚国太子的近侍,遭宫人虐对,差点惨死刑杖下。她救起临江时,他仅剩一口气残喘,盛夕钰考虑再三便想楚国太子讨了他回府。
自临江进了王府后,便与楚国太子断了来往。而楚太子三年质子期限就快到了,临江是起了随楚太子回楚国的想法吧,固对她才有此一说。
“或许这是个好办法。”
没有任何情绪的声音悄无声息的在她身后响起,盛夕钰微微一顿,转身看着一身黑衣的夜千痕。
“怎么?不杀本王了?”盛夕钰一见夜千痕,便没了任何好颜色,他是如今唯一一个知道她女儿身的人,当然不会以好颜色相对。杀了他是下不了手,放任他又于心不甘。
心在相思碧波上 二
夜千痕不语,却在盛夕钰转身离开之际快速移到她身边,伸手勾住她腰身,脚下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