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宠妃-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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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才喝的是何酒,与九叔也喝上一杯?”盛绝清冷孤傲的声音缓缓吐落,他的声调总是那么漫不经心,明明屋任何冷戾之色,可听在人耳里却是不寒而栗。
就和硕三人,那是只听王的声音,那便也是双腿发抖的。瞧这进屋半刻功夫了,三人那头是越低越下,几乎快埋进胸膛了,竟也未觉憋气。
“九叔……钰儿今日……”
“喝多了?”盛绝那语调看似缓慢,却及时劫过她的话反问道。
“不,不,钰儿今儿还能喝,适才是有些个晕了,可过了这会子功夫,这头脑又清醒了。能喝,还能喝。”盛夕钰头冒大汗,立马接话道。
“汝等如何?”盛绝倒还仁慈,竟未一门心思扑在盛夕钰身上,侧目而去,问和硕几人。
和硕几人本就意志快被摧毁,盛绝这一出声,那当下便跪地不起,横滨、清原二人便是更不用说了,只待和硕抖着音量回道:
“回爷,我等、酒量浅薄……不如王爷、不如钰公子,还请王……”
和硕那磕磕巴巴的请辞呢,盛夕钰当即出声道,“弟弟真是说笑了,平日你我二人拼酒,为兄可不是你的对手呐,横滨与清原皆是有酒量的好男儿,今儿我们难得一聚,就陪我九叔一起喝上一壶?”
笑话,她能让他们安生了?她这被针扎得厉害着呢,岂能让和硕这小子得了便宜这么快就走?他们一走,岂不独剩她一人与九叔相对?要死,也得抓个垫背的,兴许有他们在,这气氛就好了呢?
盛夕钰笑意浓浓的看向盛绝请示,盛绝墨黑清冷的眸子独独注视着她,少时方反问道:
“拼酒?”
盛夕钰嘴角挂的笑意凝了凝,九叔,您老人家如何听话听不到个重点?她那话总的来就表达了这意思?
“偶尔,偶尔。”盛夕钰当即解释道。
盛绝略微点头,盛夕钰以为这岔子过了却听盛绝再道,“酒虽是好物,却也不可多沾,你身子弱,浅尝可以,多饮便会伤了身体根本,往后需忌口。”
盛夕钰连连点头,道,“是,是,九叔教训的是,钰儿谨记。”
盛绝对她那态度还是不太满意,他是为她好,如何她却说是教训?不过,今日她这表现,已经好过以往太多,便也罢了。
“那便,齐坐饮上一壶。”盛绝对跪地三人道。
“九叔说多饮会伤身体根本……”盛夕钰那话没说完呢,盛绝眸光便扫向她,当下一股清冷之意灌顶,即时闭口。
和硕平时也算个猖狂人儿了,可今日,竟是小媳妇般扭捏起来。说起横滨、清原二人心悸情有可原,那毕竟是极少面圣,唯有的几次,也是在朝堂之上。然,即便是朝堂之上,天子高坐金銮殿上,他们身为臣子岂可偷窥天颜?而和硕与盛夕钰面圣次数不在少了,却也这般惶恐。
盛夕钰心里叹了几叹,确实为难与人了,这要是王不怪罪还好,一怪罪,那都是以下犯上的死罪,她这当真就是在害人了。起身将人拉起来,一一让人坐下。
盛绝左右两边是他的两个侄子,盛夕钰和和硕,横滨与清原因不敢直视圣颜,所以坐得稍远。
盛夕钰让高仁换来小二,给了银子让小二去十里飘香去买两坛子霜凝露过来。那小二拿着沉甸甸的银子,眼里冒出亮光来,盛夕钰道:
“你只管去取,剩下的便都是你的。”
“欸,小的马上就去。”店小二立马一点头,一溜儿转身去了。高仁问盛夕钰可要进去伺候,盛夕钰摇头,还是守门好些个。
因其他三人正襟危坐与那木桩子无差别,而盛绝又是活祖宗,这进进出出便是盛夕钰担了。店小二脚程到快,不到半刻钟酒便取来了,足足四坛。
酒一上桌,立时酒香四溢,下酒的菜肴一一上齐。自然了,这桌上伺候的也得她亲力亲为,没人可使唤嘛。
盛夕钰揭开酒盖儿的瞬间,这雅致的屋子里瞬间被香醇的酒香充斥满了,盛绝当即出声赞道:“如斯佳酿,难怪钰儿贪杯。”
盛夕钰兴许当真未把今日的盛绝当成帝王,应对起来比往日轻松许多。听得盛绝这话,眸光闪烁,看向盛绝,瞳孔中满是笑意与满足,道:
“九叔,今儿喝不完,钰儿便扛回府中,改日再请九叔入府中再接着喝。”
盛绝漆黑如墨的眸光看着,这样毫无顾忌的钰儿,他喜欢。
“甚好。”盛绝道。
盛夕钰在倒上第一杯酒时,道,“九叔,钰儿等今日越矩,还请九叔万莫恼怒,事后再将钰儿等几位好友问罪,钰儿再此便要九叔一言,只要九叔首肯,钰儿等便放开一喝,与九叔同乐。”
两情才相忆 五
“好,依你。今日,我、与各位宗亲之后相交,如钰儿言,不涉及朝堂。”盛绝当即道。
盛夕钰总算放了心,这便开始喝了。
三杯下肚,和硕渐渐有话了,横滨与清原二人虽不及盛夕钰与和硕,却也不似最初那般木讷。
外面的高仁进屋来伺候,盛夕钰见高仁进来,门外定是来了接应之人,再者楼下还有她们四人的家将,应该不会出什么乱子。
这高仁进来却是端着一盅汤进来,盛绝将盛夕钰的酒杯扫近他面前,与她跟前放了只碗,将盅内的热汤倒入碗种。盛夕钰不明,出声问道:
“九叔?”
“适才我便说你该忌口,今日你已喝下不少,喝些这汤,让胃里缓缓。”盛绝声音压低了几分,少了几分清冷多了几分淳厚温和。
盛夕钰嗫嚅着唇,其实她当真喝不下了,在船上她可是喝下了整整三壶,早就过了她能承受的量。适才的清醒,那因为面圣的紧张,都是潜意识里逼出来的,这一时放松下来,醉意上头了。
捧着碗咕噜几口喝下,菜未吃几口,这胃就已经装满了。
和硕确实能喝,和硕有一半北疆的血统,北疆人天生能喝,游牧民族有着大碗喝酒大口吃肉的豪爽性子,和硕留着北疆人的血,自然也随了北疆人的性子。几人中,就和硕还能硬撑着,横滨和清原与盛夕钰一样,上岸是已有醉意,适才未倒下,是因为恐慌至极,这一刻松缓之际,哪还压得下一波一波上涌的醉意?
和硕听盛绝那话,向盛夕钰调侃道:“九叔,钰哥确实得好好管管,家里头还没个贤内助,这些寻常间的小事也无人提点,所以钰哥那日子过得相当凑合。”
和硕那意思是,盛夕钰身边没有女人,生活上自然就会放纵,也不知和硕是不是故意说此话。若是曾经,这话当然不可说,谁都知道蛊王喜好男儿,可现在蛊王已经在澄清这荒唐传言,表明她是正常男儿,所以和硕此言倒是应对得紧。
盛夕钰感激的看了眼和硕,不愧是她的好兄弟,这时候还想着为她说话。
盛绝侧目看她,她那面色酡红更甚了,黄酱已经掩盖不住透露出来。盛绝恍惚了神色,问道:
“和硕所言当真?你身边连个使唤的女婢都没有?”
想来她身子虚弱,定也与身边人粗心有关,盛绝当即心中愤怒,只想端了那王府,将她拿进宫来自己守着护着。
“听他胡言,和硕的话岂能当真?九叔,我好歹也是圣谕亲封的亲王,身边婢女丫鬟数十,怎可像和硕说的那般不堪?”盛夕钰笑道。
盛绝目光如炬,与盛夕钰对视,盛夕钰在王面前,即便一句戏言那便都如跳梁小丑一般,自惭形秽。盛夕钰缓缓缓下眼睑,悄悄将目光撤退,不敢再接着王的目光。虽说王的目光不似平日冷戾,这瞧得片刻心下还是惧意肆起。
盛夕钰岔岔的笑了几声,有些个干,侧目横了眼和硕,和硕哈哈大笑起来,又喝了几杯。
午时已过,王出宫的时间已久,高仁已大胆提醒两次。盛夕钰侧目看向面有难色的高公公,心里叹着,都说伴君如伴虎,更何况伴的是她九叔这只喜怒无常的猛虎。理解,甚是理解。
“九叔,政务重要,还是……”盛夕钰出声了。
盛绝看向她,沉默少时,点头。当即盛夕钰等四人立马起身跪地,“恭送爷!”
盛绝身形微顿,侧身回头看她,须臾,道,“钰儿,随我一同走?”
这是邀请,还是圣旨?
这是盛夕钰第一个反应,然,这片刻时间,如何让她猜得出这是邀请还是圣旨?然,无论是邀请还是圣旨,都是圣意,还能说个‘不’字?
“钰儿遵命!”盛夕钰起身,跟上九叔。
盛夕钰出门时,身形恍了几恍,真是喝多了,适才坐着并未觉察,这一站起来,果然,感觉来了。
“公子可好?”高仁及时扶了一把,前行的盛绝如同后脑生了第三只眼一般,灼得高仁手上一瞬震痛,当即收手。
“还好。”盛夕钰无所觉察,稳了稳身形,跟着王下楼。
后面和硕依然恢复了郡王平日的颜笑,起身把横滨和清原二人拉起来,谁知,他一碰,两人就那么倒了,这个和硕登时吓得跳开好几步。
“二位这是……怎么个意思?”和硕稳了稳,这才再次接近,双双往鼻息一探,绝了,二人都醉沉了!
“二位哥哥——真乃神人也!”已是如此烂醉如泥,竟然在君上面前半点无失礼之处,这也算是好本事了。和硕心里叹着,也真是难为清原与横滨二位了。
盛夕钰走出酒楼这才发现马车已经候在外面,适才进来时还没有。盛绝上前,早有奴才跪地,盛绝踏上那奴才背脊上了马车。盛夕钰微愣,她甚少踏过人背,总觉如此做太过分,毕竟还受着前世教育的影响。
“钰儿,”盛绝清冷如冰雪融水一般的声音至车内传出来,即刻探出一只厚实宽大的手掌来,道,“来。”
盛夕钰心底微微顿了顿,不知起了何般心思,须臾,竟当真将手递上前去,由王握着,踏上那奴才背脊上了马车,入车后觉得身为局促,即便这车内算得宽敞了,可她却觉得空间不够,一时间又紧张了,惶恐得很。
盛绝侧目看她,伸手再次握上她的手道,“钰儿手凉了,秋冬将至,这天气一日里几个变化,你身子弱,多注意些。”
马车晃悠,坐垫柔软,车内还焚有淡雅清香,微醺之际又听得甘醇如清泉一般的男子声音,低低响起。盛夕钰晃神得越发厉害了,霜凝露甘醇清甜,后劲儿却很足,这一入马车,盛夕钰便已经睁不开眼了。眼睛微微合上,又使劲睁开,大力甩了下头,清醒几分,才道:
“是,九叔说得是,钰儿谨记。”
这酒劲上头,熏香燃起之时,盛夕钰再也支撑不住,神志混沌间只觉满天飞花撒下,心湖如被暖风轻抚一般,起手拈起飞花一瓣,往鼻尖轻闻,竟然又是一股幽香袭来。
盛夕钰微合眼眸望着盛绝,盛绝潋滟眸色看着盛夕钰,伸手拿下她细闻的发丝,低哑沉声道:
“钰儿,醉了。”
两情才相忆 六
“醉了?”盛夕钰微微一笑,贫道:“酒不醉人人自醉,”忽见眼前人俊美得不可方物,竟比她北苑的梅生还要美,又自言自语道:
“色不迷人人色迷……”
盛夕钰确实醉糊涂了,目酣神醉,眼前一片洞天福地,风月无边。竟连盛绝,都不认识了,仅残存半丝神志,竟还色心肆起。
盛夕钰手扶着盛绝的冰寒面颊,平日里真真是忽略了王的好容貌,只道是王有雄才,王性情古怪,哪里敢当真窥视天颜?
“钰儿好美人,可满意九叔这容貌?”盛绝执起她玉白的手,轻轻递至削薄冰凉的唇边,她的指尖亦是冰凉,如玉般磬润。指尖微动,微微卷曲,盛绝却张口轻轻含了这玉般青葱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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