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君的宠妃-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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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千痕即刻合上书页,面目狰狞。
凉王下令斩杀寮国百姓,凉王便是曾经的嘉靖王,亦是蛊王盛夕钰父亲。
该他报仇雪恨的时候到了!
夜千痕身形一闪出了书房,鬼魅的身影在整个蛊风居搜索盛夕钰。行至缨泉池外时微微诧异,他竟不知,王府除了书房还有一处同样守卫森严之地,书房重地着精兵守卫,这在情理,然此地?
夜千痕闪身进了阁内,屏风后烟雾袅绕,如梦如幻,缨泉池——原来是洗浴之地。
以往盛夕钰洗浴之时是非常警惕的,可此次是因心中有事思虑,一是夜千痕的身份,再是璇玑之事,夜千痕入内之事竟没察觉半点。
夜千痕站在屏风处,透过浅薄的纸看向里面,偌大池水中,氤氲雾气里隐约可见女子娇容,冰肌玉骨浸泡在水中,容颜如娇花照水,轻言脱俗,夜千痕竟有一刻慌神。
女子?!
何来女子?蛊王府中皆是男儿,何来的女子?
瞬间,那一行篆体古字浮现:大遂二一四年,凉州郡主身带祥瑞降世……
凉州郡主!
史册记载嘉靖王即凉王一身仅得一子盛夕钰,当今王赐封号‘蛊’,即这王府的主人。若是郡主,那盛夕钰这世子又是如何来的?推算盛夕钰的年纪,未及弱冠,一十又七,大遂二一四年,今年正好是大遂建国二三一年……
盛夕钰是——女子!?
夜千痕顿时惊讶后退一步,因此失态而将忘了收敛气息,令里面的盛夕钰立时有所觉察。
“谁?”盛夕钰喝声而出,‘嗖’地一声自池水中飞身而起,落地之时已将衣物披上,提剑而出。
“夜君!”盛夕钰冷冷出声,利剑指向夜千痕,眸间寒气氤氲,一片嗜血杀气。
既已发现她的身份,他必死!
女娇娥 二
夜千痕面色无异,同样目光森冷的看着面前怒气腾腾的绝美女子,如此绝色,扮作男子竟无人怀疑,是她太会伪装,还是世人皆愚钝?
抬手握着指在胸口的利剑,冷声而出,“王爷?郡主?”
盛夕钰杀气立现,全身真气集于手上,夜千痕合上掌心,哌地铿锵一声将利剑震断。断落的剑端掉落地面,撞击出清脆的声响。盛夕钰断剑在手猛地朝夜千痕刺去,夜千痕快速后退,连连闪过她的剑锋。
比起下午时她的剑风更加凌厉,下午竟是给他一个教训,而此时,她是要拿下他性命。招招致命,夜千痕却恰好相反,此时已然没有下午那股怒气,而是招招避让。
一侧身,身后的屏风砸向地面,再一个转身,盛夕钰紧跟而上,夜千痕连连后退闪躲,撞到了一拍家具。
守在缨泉池外的精卫听得里面的打斗,当即全部现身,围在阁楼外待命:
“王爷……”王爷曾下令,没有她的亲令,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得入内。
盛夕钰微微一顿,屋外精卫的身影出现,而她此时半点伪装也没有,必不能让精卫入内。
夜千痕知道身形微顿,扫了眼屋外整装待命的精卫道,“你若再打,我便令你多年的努力付诸白费!”
盛夕钰收了断剑,对外一喝,“下去!”
“是!”训练有素的精卫瞬间隐入暗处。
盛夕钰目光如炬,冷冷看向夜千痕,厉声道,“你想如何?”
夜千痕被问住,他想取她性命,然,此时却迟疑了,道不明为何这样,却道:“待你内伤全愈后,再取你性命。现在就算我赢你,也胜之不武。”活落,转身离去。
盛夕钰知今日放过夜千痕,终究是个祸患,而此时却如他所说,她被内力反噬,受了内伤,不一定就能降得了他。并且再打斗,势必会引来各苑的人,到时候麻烦就大了。
盛夕钰快速将自己整理,然后离开缨泉池。
翌日,朝会后
“王兄,你面色为何如此差?”和硕今晨一见她时就发现了,却未来得及询问。
“无碍,昨夜睡了半个时辰而已。”盛夕钰敷衍道。
“哦——”和硕小王顿时眼尾一勾,心底起了无数个旖旎思绪,瞅着盛夕钰左右转着,嘻嘻乐道,“王兄,房中也不可太放肆,伤身呐……”
盛夕钰侧目横他,和硕当即一本正经下来,佯装那话不是出自他口。和硕这刚噤声便见高公公,小王这已经是见高公公如见大敌,当即转身提着正二等官袍溜之大吉。
“和硕……”盛夕钰微愣,出声时和硕人已走远,这小子……
盛夕钰这还叹声呢,高公公便至她身后,毫无预兆的出声,“王爷,王上召见。”
这阴测测的声音一出,盛夕钰当下一阵鸡栗子起一身,两道眉上调,总算知道和硕那小子如何开溜了。
“好。”盛夕钰叹息,最近王召见频繁,是已经到最后期限了吧。
盛夕钰随高公公入了帝王殿,依然是那份压抑和严肃,盛夕钰一入殿,殿内宫婢全数退下,王已瞬间移形居高临下的立于她身前,起手捏着她下颚抬起她的脸,冷声道:
“让孤王好生瞧瞧。”
盛绝的指腹轻轻婆娑在她柔嫩的下巴上,指腹下的触感滑腻温软,盛绝当即眸底起了一丝暗红。
“王……”盛夕钰低呼,却不敢动半点。
盛绝幽暗眸子如同暗藏了千年玄冰一般冷戾,目光灼灼的将她注视,“孤问昨夜你与院中男儿一同入浴,是真是假?”
“王……”连精卫都不曾知道夜千痕进了缨泉池,王又是如何得知?此事如此隐秘,除她与夜千痕外并无他人知晓,王究竟按插多少线人在府中?
“昨夜侍寝之人,可是那横滨赠予你的民间艺子?”盛绝声色俱厉,语调不变,可气势却在瞬间冷戾。
“王,昨夜、并没有侍寝男儿,臣……”盛夕钰面色微窘,此等细枝末叶的锁事,王当真想听?王到底想知道什么?又在试探她什么?就算怀疑她的忠心,又与此事有何关系?
盛绝眸底闪过一丝亮光,瞬间消失,快得令人觉察不到。微顿之际,却忽然再问:“那、是谁伤的你?”
“王上,是臣自己急功近利,以至被内力反噬,受了些许轻伤。”盛夕钰心里胆战心惊,若是王连昨夜有人入了缨泉池都知道,又岂会不知昨日下午与夜千痕打斗一事。此一顿,才惊觉她这是其君大罪,其罪当诛啊!
瞬间额间冷汗直冒。
盛绝孤美的嘴角噙着几分笑意,她平日不是对她这颗项上人头珍惜得紧吗?今日如何这般大意,不知道欺君是死罪,真想脑袋搬家?
“钰儿,孤王赠你份大礼,收是不收?”盛绝跳开话题道。
“……收!臣谢圣恩!”盛夕钰已然看到她人头搬家的景象了,此次怕是在劫难逃,可惜,府中男儿都还未送离出府,若是牵连他们,她当是死也不瞑目。
盛绝手抚上她额间,凝眉,“钰儿总是这么害怕孤王,孤王对钰儿不好吗?”
他修长纤白的手指轻轻拭去她额上的密集的细汗,一擦,眸色当即暗了。却也仅在瞬间,眸色又恢复过来,情绪变幻间快得令盛夕钰豪无所觉。盛绝不动声色的继续轻拭她玉润的额间,顿了下,收回手来,背身道:
“回吧,孤乏了。”
“臣告退!”盛夕钰有些恍惚起身,看来圣旨很快就要下了,她是该感谢王在处决她之前向她只会,让她还有时间处理府中之事。
盛夕钰刚出殿门,高公公便进殿。盛绝道:
“将那南苑之人,杀之!”他这钰儿啊,有时聪明得不是常人,有时又犯糊涂,他连何人出入禁地都知,难道不知道那大庭广众下伤她之事吗?
“是,王上。”高公公顿了下,再大胆询问,“王,还要下圣旨吗?”
盛绝眸光凝视指尖,道,“下!”
“奴才遵命!”高公公当即转身退出大殿。
而盛绝目光凝聚之处,便是适才轻拭盛夕钰额间的指腹,白皙的指腹上赫然出现一小块暗沉的黄渍。
女娇娥 三
盛夕钰浑噩片刻便强压心中忐忑,马不停蹄赶回到府中,即刻准备遣送府中上下出府,可这才将福伯传来,外头圣旨已到。
盛夕钰听得通报,面色瞬间骇白,血色全无,当即跌坐于红木雕花椅上。
来了,当真还是来了。前脚刚入府门,圣旨即刻就到了。
王啊王,臣对您的衷心天地可表,您当真不愿再信任?当真连这最后一次机会也不给?王,臣即便血溅三尺也要向您表明,臣非谋逆之心,凉州北地再强也万万抵不过大遂一处边角啊,您当真不能容忍么?
九叔啊九叔,钰儿唤您一声九叔,那是因为您是钰儿的至亲。您手刃血亲,残害手足,亲王一一离世。您的地位是稳了,可您却失去了一个又一个亲人,您、心疼吗?钰儿愿意忘记父亲的死因而入朝为官,钰儿是真心想助您。您有太多的不得已和别无选择,钰儿都能理解,可九叔,您却终要怀疑钰儿是带着为父报仇的目的入朝,而以先除之而后快,为何?
盛夕钰面如死灰,手脚都在抖动,如今,可还有退路?若是即刻令各苑逃离出府,必会引起动乱,兴许,王的军队已经包围了王府,他们是插翅也难飞啊!
“王爷,您面色似乎……”福伯担忧道,王爷神色太不寻常,难道王上下旨,是降罪于蛊王府的?
福伯连唤两声,盛夕钰都没听到,福伯大胆上前再道,“王爷,请去前厅接旨吧!”待见得盛夕钰眸中神色复燃了些许后,福伯再道,“高公公亲自宣旨,迟疑不得啊。”
“本王、知道。”盛夕钰竟是全身犹如脱力一般,手脚瘫软,还止不住的颤抖。撑着红木雕花扶手站起来,却在站立时踉跄不稳。
“王爷,可是请冷萧大侠为王爷瞧瞧?王爷气色很差啊。”福伯顾不得尊卑,赶紧上前搀扶。
盛夕钰伸手止住,稳了稳身形道,“无碍,切勿大惊小怪。”
该来的始终都要来,怎么躲都躲不过的。
盛夕钰缓步步入前厅,高公公依然是那副和善的笑,阴测细尖的嗓音,“王爷,接旨吧。”
盛夕钰还是有些个恍惚,却撩开官袍跪地,低声应道:“臣接旨!”
屋内及早就等候的四苑四公子及身边婢子,所有人一应下跪,高呼万岁,听宣。
“……孤,今念吾儿日夜辛劳,特,赐燕国伶人一十二名。钦此!”
什么?
什么?
所有人同时反问,赐燕国伶人一十二名?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王爷,此等艳福,可是万人都羡慕不来的,领旨谢恩吧!”高公公尾端音量往长里拉,别有深意的笑着看盛夕钰道。
高公公一出声,四苑再不服气也必须一同出声,“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无一人抬头,依然跪拜着。盛夕钰听着这声声恭喜,犹如被剑刃剜耳。前后落差与心想的差距甚大,令盛夕钰无措起来。
能不接吗?这旨一接,又让十二个男儿陷入府中,她如何救得到?王是要拿人命牵制她么?
“臣,领旨谢恩!”盛夕钰接过圣旨,跪地谢恩。一众人再叩首,跟着起身。
“王爷,王上知王爷您对舞伶尤为偏爱,这不,一十二名伶人便是王王燕国精挑细选回来,赐予王爷王爷,他们个个身怀绝技。王爷,可不要辜负王的一片心呐!”高公公再次道。
“是!”盛夕钰有些摇摇欲坠,谁来告诉她,王究竟是何意?这是逼她如绝境啊,令她如何面对信任她的百姓,如何于府中男儿交代?
王是要一步一步将她毁灭,可怜了这些无辜儿郎。王,何苦令她罪孽深重?
“既然如此,王爷就请入宫谢恩吧?”高公公依然是一脸喜色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