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为后by就爱嗑瓜子-第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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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室女儿过继给皇家,和原本的父母是要断绝关系的,人前绝不能叫阿玛额娘,人后也要谨言慎行。遇上皇恩浩荡如这一次,安王府的人被请来观礼,若是公主嫁的是蒙古,娘家人根本没可能来观礼。
安亲王装病,一来免了自己不能坐在老丈人位置上的尴尬,也是为了向外界传递一个信号,安亲王这回是真的病了,病得连女儿的婚礼也参加不动了!有心人们也该放心了!
第七十六章 跳坑
像是算计好的,和硕柔嘉公主的婚事一过,慈和皇太后的病情就急剧恶化,到了四月中旬,太医院的人终于摇头宣布放弃治疗。小玄烨慌得六神无主。这个时候,太皇太后才从西苑搬回来,而就在她老人家搬回来的第二天,慈仁皇太后薨世。小玄烨空有一个皇帝头衔,根子上却成了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
太皇太后下旨,在京的贝子福晋以上外命妇,以及所有内命妇全部都要来为皇太后吊丧,大赦天下,为皇太后祈福。这么一来,顺治末年进了监牢没来得及处决的书生们得了大实惠。许多人都被赦免了。当然,那些早年充军发配的不在赦免之列。
全国上下所有人等为皇太后丁忧二十七个月,停止所有红事,停止任何娱乐活动,所有青楼妓院茶馆酒肆停业整顿。这么一来,最苦逼的是那些正值婚龄的青年男女,比如赫舍里的两个哥哥。这顺治皇帝驾崩后,要丁忧二十七个月,就是两年零三个月,不能结婚,就算定亲也只能低调进行,互相交换一个庚贴,连彩礼神马的都不能送。
眼瞅着康熙二年了,丁忧期过去了,可以结婚了吧。太后又没了,又要再等两年零三个月。这左等右等的,姑娘从小白菜都等成金针菇了。底下老百姓的苦处,宫里人不知道。因为宫里人这会儿也苦。玄烨守在慈仁宫,就赖在太后睡过的床上,死活不肯动弹,饭也不吃,水也不喝。把宫人们急得团团转。
就连太皇太后来了也没用,索额图奉旨想要强行把他抱出去,这娃抓着床单硬顶,还说谁要是敢过来他就死给谁看。太皇太后气得拿拐杖咄咄地敲着地砖:“我。我平日是怎么教你的,你是一国之君,一国之君是不能失仪的!
你这个样子,让外头的大臣们怎么看?让那些跪在奉先殿替你哭着的宗亲们怎么看?祖母真的白疼你了!你折腾,你就折腾吧,连同我这把老骨头,连同这大清江山一起都折腾没了,你就安心了!”
太皇太后气得捶胸顿足,玄烨却跪在床板上,双手紧紧地攥着幔帐。把自己藏起来,太皇太后的话,他当然也听见了。可是听见了却让他更想哭;他要顾忌天下人的目光,他要周全天下人的需求,可是他自己呢?谁真的在乎过他的喜怒哀乐,他多吃一口饭,多说一句话。多在外面呆哪怕一分钟,都会有无数人上来“劝”他,说这是不对了,一国之君不能这样,一国之君应该是怎样怎样……
他打心眼儿里厌恶这个位置,厌恶这身龙袍。父皇从小就不爱搭理他。十天半个月都不来看他一眼,额娘说,因为父皇是一国之君。要处理国家大事。他认可了这种说法。虽然父亲后来基本都不上朝了,他依然还是不来见他。
母亲在景仁宫的日日夜夜,全部用作了盼望和等待。他想去看额娘,嬷嬷们说这不合规矩,他是皇子。不能违背了规矩。他也认可了。额娘在宫里殷切地期望,往往只能换来几分钟短促的相见。甚至连抱一抱都来不及,每次都是额娘拼命往嬷嬷和太监们怀里塞东西,把他用得上或用不上的东西塞给他们,求他们好好照顾他,别让他吃苦。
他是额娘的心头肉,唯一的依靠,可他还没来得及孝顺她,回报她,她就等不起,撇下他走了,留他一个人在这世上。他不要做皇帝,偏偏皇祖母说只有他才有资格当皇帝。他不要额娘走,额娘却话也没有一句就走了。他什么都做不了,连额娘都留不住,做皇帝又有什么意义?
小包子钻牛角尖了,这一钻让太皇太后见识到了遗传基因的强大。她仿佛看到福临当年死乞白咧一定要纳董鄂氏入宫,不然就不活了的情景。他也曾说如果不怎么怎么样,儿子就不活了。这真是父子啊,真是血缘至亲啊,说的话,做的事,真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太皇太后眼晕了,有气无力地甩手:“走吧,都退下吧,皇帝既然要尊古礼,不食不饮来为皇太后守孝,就由着他去吧,吩咐下去,着太医院掌院亲自过来,还在慈仁宫当值!”太皇太后走了,宫女太监们也都退到了门外,玄烨倒在床上咬着被子流泪,被子被他咬破了都不知道。
一天两天过去,玄烨依然不肯从床上下来,送进去的东西全部被他扔出来,太皇太后得报,急得在慈宁宫兜圈子,而宁寿宫的另一位太后则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偶尔让人送些点心吃食什么的,即便被扔了,她也只当没发生过。
到了第三天晌午,小包子不对劲了,宫人们因为许久不听见里面儿的动静,大胆地掀开了幔帐,却发现皇帝面朝外蜷缩着,双目紧闭宫人们都以为他是累了。睡着了。可眼尖的太监却看出小主子的双颊红得很不正常。玄烨的乳娘孙氏最心疼他,伸手上去一摸,顿时吓破了胆。小皇帝这是发烧了!
这一下太医院掌院急伤,心急慌忙过来诊断,得出结论是积郁成疾。太皇太后把他抱回慈宁宫,亲自喂他和汤药,守着他,替他换帕子降温。然而小玄烨牙关紧咬滴水不进,苏麻喇姑用酒精给他擦身,费了十几坛子的老白干儿,依然没效果。
眼看着玄烨自那日吵着要绝食到现在,已经第四天了,整个人躺在那儿毫无生气,太皇太后几乎绝望。这个时候,苏麻喇姑提到了赫舍里:”皇上出宫最爱听她的,也许她来能唤醒皇上。”
太皇太后即乱投医,一道懿旨送到索家,赫舍里正在院子里剪花呢,嬷嬷一来,夺了她的剪子剪子扔在地上,架着她就往外走:“太皇太后懿旨,召见二姑娘,请二姑娘跟我们走吧。”赫舍里愣了:“太皇太后诏我?那好歹让我换件衣裳啊……”这怎么跟绑架似的,该不会是有人假传圣旨吧?
噶布喇也是一头雾水,他还来不及换衣服找女儿摆香案,啥都没弄,这两嬷嬷怎么直接冲进来了?这是请人还是抓人?难道讷甘闯了大祸?就在他急得六神无主的时候,两位嬷嬷答话了:“太皇太后吩咐,要即刻见到姑娘,不能耽误,得罪之处还请姑娘和索大人包涵些许。”
赫舍里囧了,太皇太后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这么心急慌忙地要召见自己,就算是紫禁城失火了也轮不到她来救啊!她不知道,这次的事情,比失火还要严重,简直就是火烧眉毛的重特大事故!
她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被一路抬着进了神武门,轿子落下来,赫舍里刚弯腰准备出来,一不留神轿子又升起来了,赫舍里一个没防备差点从轿子里跌出来。帘儿一掀,眼前的朱红宫墙和后面的景物正在飞速倒退,她的小心肝儿莫名的一哆嗦,这是出了什么要人命的大事儿了?太皇太后居然让人直接把自己抬进慈宁宫?
满腹狐疑的她等到进了慈宁宫见了正主儿,听见她说玄烨绝食昏迷了。这才明白事情大条了。她只记得这会儿慈和皇太后应该挂了,却没想过她挂了之后小皇帝要怎么趟过这一关。在她原先的概念里,这根本不用考虑。因为如果玄烨这个时候出了岔子,历史上就没有千古一帝了。
但是她没想到的是,因为自己的出现,这世上发生的事儿变得微妙起来,千丝万万缕的和自己纠缠在一起。玄烨病了,没有自己的出现他也会痊愈。但现在自己却成了他痊愈的一把钥匙。赫舍里不认为一点都不懂医,只背了一本《本草纲目》她就能办到连太医都办不到的事情。
可是眼下,她不能不硬着头皮担下这个危险的任务,虽然正常情况下,玄烨最终是脱险了的。但如果玄烨这回是因为自己而醒过来的,太皇太后事后非找自己的茬不可!她永远都不会忘记,她曾当着自己的面,轻描淡写地说着要淑太妃生不如死却又不敢死的话。后,宫的女人,尤其是活得长的,都是变态。如果玄烨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醒了过来,自己将永无宁日!
可现在人已经到了这里,如果不做,就是抗旨,如果做了就是自己往火坑里跳。赫舍里纠结,纠结得恨不能一个头磕下去就磕昏了。然而,这是行不通的。太皇太后这会儿脸色灰败,言语里都是对自己的亲切期望,她若硬着头皮不接这趟差事,想来也难出这道宫门了。皇帝病重,这是机密中的机密。太皇太后怎么会允许自己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心里千回百转,身体却早一步做出了动作。赫舍里双膝跪倒,一个头恭恭敬敬地磕下去,当青砖的纹路在眼里不断放大,她眼一闭,心一横:“奴婢当尽全力!”太皇太后的表情终于落了下来:“好孩子,老婆子这回可就指着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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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上一章里,孔四贞的公主府是在东华门外为非西华门外。就此说明,我就多懒一回,不改了。
第七十七章 低调
苏麻喇姑领着赫舍里进了寝宫,玄烨就躺在榻上。苏麻喇姑叹了一声:“就都四天了,太皇太后和我都急得没了招,这才把你请了来。”赫舍里点头:“我知道,这世上最心疼皇上的,就只有太皇太后了。皇上年幼体会不来,等以后他就明白了。”
“说的是啊,哎,我说,你这孩子,你和小主子同龄吧?索大人教得真好,瞧你这稳重劲儿!”苏麻喇姑低头抿了一下嘴:“其实太皇太后心里,也是喜欢你的。”赫舍里也低头,让苏麻喇姑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可苏麻没能从她的声音里听出任何高兴和喜悦来,好像一切都稀松平常:“太皇太后母仪天下,对奴婢的好奴婢记在心里。”
进了内室,她被门口的宫人拦住,通身检查了一边,就连衣服的滚边也细细捏了一遍,片刻后才被放行,里面的宫女早已准备好水盆和毛巾,伺候她洗脸洗手,赫舍里心里想,如果不是时间紧迫,没准她们还要她在这里洗个澡什么的。
等到她们放心了,苏麻喇姑挥手:“你们都到殿外侯着去。”宫女太监们这才退出去。苏麻喇姑小心的瞄了一眼赫舍里,发现这姑娘面无表情,那淡定的模样,分明是个成年人。心道太皇太后的不放心是有道理的。任何一个看见她的人,都会被她超龄的“淡定”所迷惑,抓不住她真实的心思。
玄烨的床前,赫舍里跪在地上:“奴婢给皇上请安。皇上,主子……”玄烨没有回应,这是意料之中的事,赫舍里转头对看看苏麻喇姑,见她一脸的焦急,深吸一口气。伸手起握玄烨的手,掌心贴着掌心,依然能感觉到对方的体温略高于自己。这是一个土法子,判断一个人有没有发烧,在没有体温计的情况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