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为后by就爱嗑瓜子-第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赫舍里当然很高兴,但是谨慎如她,是不会允许自己露陷的。因此直到如今,六岁了,她依然严格控制自己,只说满蒙两种语言。却已经开始练习写繁体字了。只不过,索额图和噶布喇都不知道,繁体字直排版,对赫舍里来说,并不十分难懂。
因为她穿来前是一家跨国台资企业的大陆区执行副总。公司往来台湾总部的信件文书都是繁体直排样式,为此,她还专门突击过几十本台湾当地出版的小说。因此明末清初的线装书对她来说,只是少数几个字需要特别辨认罢了。
这边厢赫舍里正在努力学习天天向上,外面侍女进来:“小姐,二爷说今儿个有要紧的事情,请小姐不要去书房了。”赫舍里闻言,手里的笔都没停下,只是应了一声:“嗯,你去告诉二叔,说我知道了,顺便让二叔把《新列国志》找出来,上次只读了几页。”
书房里索尼和索额图正对坐着,索尼靠在椅子里,一脸的疲惫:“咱们的这位小主子啊,哎……这回捅了大娄子了。你大哥呢?赶紧让他回来,你二人再去一趟盛京,把这消息告诉给诸位王亲,只怕战事一起,又是一番动荡,我这把老骨头,也不知道能不能趟过去,你去,你和你大哥一起去,万一力有不逮,你们两个在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索额图面有忧色:“阿玛,真的有这么严重么?依儿子看,不过是一群水匪,乌合之众而已。成不了事的。”
“人是靠不住没错,可是这条线路却让我心惊胆战啊!澎湖郑氏,不是寻常,加上这条线路,哎,你们知道,当年多尔衮在时,为了推行剃发易服令,曾经出现过数次屠城的惨祸。民心离散啊!”
“可是时过境迁,现在十六年都过去了……也该淡了吧……“索额图被父亲这么一说,心里也开始没底了:“那朝上大臣们怎么说?”“哼!四个字,众说纷纭!咱们的小主子现在也是摇摆不定。我估摸着是要出事,而且是出大事!”索尼捏着胡子眯着眼。
恰在此时,外面有人报进来说二小姐的奴婢来取书。索尼一愣:“二小姐?”索额图眉头一松:“那妮子,阿玛,是大哥的女儿,尼楚克。”索尼一愣:“她?才六岁吧。”索额图一笑:“阿玛,咱们这位二小姐可不一般哪!您猜她来取什么书?《新列国志》!她呀,两岁学满语,三岁学满文。现在又开始学汉文了。我去看过,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她的字,还真有几分模样!”
“哦?有这种事?怎么从没听你二人提过?”索尼摸着胡子:“我的孙女,竟如此了得?”索额图顺手从书桌上拿起一张纸:“阿玛你看,这就是她写的满文。”索尼眯着老花眼接到手里一看顿时笑了:“这,是她写的?一看就知道是找人代笔的嘛,一看就知道。”
索额图急了:“阿玛,这真的是她写的,是儿子看着她写的,儿子也觉得新奇,才拿来书房反复看,你若不信,可以把她叫来写给你看嘛!”索尼一愣:“我哪儿有那个闲工夫,好了,家事先不提了,明儿个,你和你大哥就动身吧,快去却不一定要快回,一切等我的书信为准。”
索额图的眉又皱上了:“是,儿子明白了,儿子这就去把大哥找来。”说着,从书架上抽出一本书。索尼一愣:“这是干什么?”索额图一笑:“我先把书给二丫头送去!”索尼一拍桌子:“胡闹!都什么时候了,还惦记着玩笑,还不赶紧出门?国事为重!”“哦!索额图放下书,悻悻然出门。
索尼拿起桌上的书,嗤笑了一下:“六岁的女娃看《新列国志》?还学满文?荒唐!”嘴里这么说着,人却拿着书走出书房:“二小姐现在何处?”“回主子话,小姐正在屋里练字。”丫鬟见到索尼问话,顿时跪倒在地,战战兢兢地回答。
“小姐一天练多少个时辰?”索尼示意丫鬟带路,一边随意地问。“回主子的话:“小姐每天除了看书就是写字,几乎不做其他的事。”“哦?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回主子的话,三年了。”
索尼一手抚须,盯着手里的书:“是吗?那我到真的要去看看了,我们赫舍里家,好久没有姑奶奶这般出挑了。”
第四章 姑奶奶
赫舍里根本不知道自己被二叔卖了,把爷爷给引出来了。生在满清贵胄大家族,六年来她从没见过爷爷,也没想过要见到他。索尼是什么人啊。四辅政大臣中的一根老姜,虽说年纪大了,没看到鳌拜倒台自己就挂了,但人家可是小皇帝的坚定支持者,连带赫舍里全族都是。定这个基调的人不是二叔,而是爷爷。
可是今天,在丝毫没有准备的情况下,爷爷来了。带着《新列国志》来了。彼时赫舍里正在抄书,临帖是练字,但是六岁的女娃提出要临帖,会让人家当成怪物的。感谢国家,从小要求练习柳体大楷,一直写到大学毕业,基本的勾点撇捺还是没问题的,只是把大楷换成小楷需要废写功夫,
不过她才六岁嘛,写得不好是正常的,写成书法家才是怪胎。赫舍里觉得自己很正常,可是当索尼看到孙女一边翻书一边写字,头歪在一边,是不是还读出声。声音是稚嫩的,可是表情动作,的确像极了成年人。
索尼捏着胡子站在窗下观察着孙女的一举一动,无论是偏头写字的姿势,还是顺手翻书后把书页的一角折起来的小动作,包括抬手拨弄碍事的发丝,这些细微的动作,都不像是六岁的女童,如果不是亲眼看见她跪坐在高脚凳上,勉强凛直了身子才够到书桌。他真的会觉得眼前写字的,是一个成年人。
越看越心惊的索尼忍不住一声咳嗽,赫舍里以为是二叔来了,头也没抬:“是二叔吗?”话是用满语说的,三年的学习和刻意营造的语言环境,她的满语已经说得很顺溜了。耳边响起的却是一个苍老的汉语:“是爷爷。”
赫舍里一惊抬头,看见一个鸡皮鹤发穿着枣红色长袍的老人正站在窗下,微笑地看着自己。脑中一个人名闪过,连忙搁笔,跳下凳子出门,双膝跪地:“爷爷来了,给爷爷请安”这回说的却是汉话。
索尼弯腰,亲自伸手把女娃搀起来:“来,让爷爷瞧瞧,都说我赫舍里家出了一位了不得的姑奶奶。”
赫舍里抿嘴一笑:“是不是二叔说了什么?”索尼闻言偏头看她,见女孩目光莹然,丝毫没有因为第一次面见长辈而惊慌失措。索尼也笑了:“你二叔说,你正在学习汉文,刚才那几句,说得很标准。”
赫舍里一愣之下笑:“爷爷说得才标准,孙女只是闲来无事,和丫头磨磨嘴皮子罢了。”说着话,两人进到里间,赫舍里退后一步:“爷爷请坐,杏儿上茶!”
索尼捏着胡子坐到椅子里,把书往边上一放:“你也坐,陪爷爷说说话。”赫舍里眨了眨眼,随即领悟,嘴里谢恩,另一个丫鬟上来挪椅子,赫舍里坐到椅子里,和索尼面对面。
索尼看看孙女淡然的神态,再看看她悬空的小腿和带着绒球的童鞋,实在是太反差了:“告诉爷爷,哥哥们都在外面玩耍,你不羡慕么?为什么把自己关起来念书写字呢?”
赫舍里闻言,心里嗤笑:姐姐我都奔三的人了,还羡慕小屁孩?要不是穿成了你的孙女,我用得着这么积极备战么?嘴上却说:“孙女儿不羡慕,哥哥们大了自有先生管束,总要学习的,孙女儿只是比他们早了一些罢了。”
“只是早了一点?那你又为什么要读书?”索尼端起茶杯。“因为我是爷爷的孙女。”赫舍里很诚实。对面是索尼,顺治帝最信任的大臣,在官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
自己虽然表面上是孩子,可是灵魂是个成年人,与其装嫩扮稚童自找别扭,还不如就这样用正常状态面对他。更能让他相信,自己的孙女非凡人。
果然,本来悠闲喝茶的索尼一听这话,忍不住抬头重新打量眼前的女孩。她双手交叠置于膝上,双眼正视自己,目光平静,嘴角似笑非笑地向上勾起。真的一点都不像六岁的孩子。
索尼自问,即便是两个儿子在自己面前也不敢那么坦然地直视自己的眼睛。刚才自己只是稍微提高了一点音量,儿子就吓得落荒而逃。
赫舍里前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副总,掌管着手底下几千号员工的饭碗。气场什么造诣刻入了灵魂深处,即便是面对历史名人,她也很快就调整到了最佳状态。
片刻之后,索尼的目光移到了《新列国志》上:“过几日,你父亲和二叔要出远门,北书房空出来了,可以暂时给你用。”赫舍里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不会有什么不方便吗?
“哈哈,我赫舍里的孙女,确实不一般,没有什么不方便的,爷爷准你用。行了,你继续练字,爷爷先走了。”说完,老爷子起身,赫舍里从椅子上跳下来:“孙女儿送您。”索尼双手反剪,满面笑容:“好。”
赫舍里把索尼送出门,却没有直接回房,而是去了母亲屋里请安。满人规矩大,早请示晚汇报是固定节目。夫人见了小大人一样的女儿,堆起了满脸的笑容:“你来啦,额娘正想着你,来看看,这是新做得的,眼瞅着天儿渐渐热起来了。”
赫舍里随意地点头:“这衣服真好看,对了额娘,今天玛法来看我,说是明儿个阿玛和二叔要出远门,玛法把北书房让给我用。”和母亲说话,赫舍里自然又用回了满语。
夫人一惊:“阿玛亲自去你房间看你?什么时候的事儿?还有,你说你阿玛要出远门?你玛法说的?”“嗯,是的,女儿估计,阿玛这次远门,要去很长时间。不然,玛法也不会说书房空出来给我用了。”
夫人叹气:“那是公事,你阿玛从不会在后院说这种事。如今看来,倒是闺女出息了,小辈里,就算是你的两个哥哥,也没见老爷子如此关注,连个先生都没有。妹妹赶上哥哥了。”
“额娘宽心,哥哥们自有他们的前程,念书是要有兴趣和耐心的。”赫舍里耐心解释着。夫人却笑了,转头对嬷嬷说:“听听,这像是六岁姑娘说的话么?轮到她来说道理给我听了。”
至此,得了索尼的特许,赫舍里转移阵地,每天大部分的时间都耗在书房里,抓紧时间给自己充电。家里两位大少爷出了外差,她用脚指头想,就知道朝中出事情了。索尼别的不会,避风头的本事是一只鼎。
不过,这些都不关她的事,顺治十六年了,眼瞅着顺治就要挂了,康熙就要上位。赫舍里家就要被推到风口浪尖上,自己的好日子就要到头了。时不我待啊!
这天,她正在书房看书,忽然被告知说夫人请她回访。说是有客人来,想要见她。放下书,理了理衣裙,跟着丫鬟回房,却见房中除了母亲和嬷嬷外,还有一老一小两个陌生人。老的那个穿的和母亲差不多。小的那个被抱在怀里,梳着两个羊角辫,还在啃手指头。
赫舍里走进来,先给母亲行礼:“额娘唤我?”夫人见了女儿,脸上扯出一抹笑容:“你来啦,这是你姑母和妹妹,快去见礼。”
赫舍里走过去:“给姑母请安。”那妇人笑着搀起她:“快起来,咱们多年不见,一晃眼,她都这么大了。”夫人笑道:“是啊,上回你见到时,她还在襁褓里对你傻笑。”
赫舍里坐在椅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