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为后by就爱嗑瓜子-第1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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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很明显把自己当做挡箭牌了,只要自己在太皇太后跟前杵着,她就可以高枕无忧地享受她仅剩不多的“童年”生活。那么其他人呢?地位决定眼界,眼界决定境界。这些身处低位的小主们,是不是也和钮钴禄舒舒一个性格?赫舍里觉得不竟然。
想来想去,都觉得现在自己的这个后位。被自己三番四次折腾得似乎越来越不牢靠了,太皇太后居然当着谨妃的面说要废了我,这已经是第二次说“废”这个字了。自古废立都是大的不能再大的事儿,偏偏这位太皇太后奇葩地一直把这个字放在嘴边当口头禅了。真不知道她是怎么修炼成太皇太后的。
赫舍里心里烦闷,她发现自己无法做到清心寡欲。只把皇帝当家庭成员去照顾,其他什么都不过问,她总想着自己能为他做点儿什么,为了替他争取一些场外援助,不惜和太皇太后再次翻脸,这到底是为了帮玄烨。还是为了在太皇太后面前显示自己的能力?
这样一次次试探太皇太后的底线,会不会太愚蠢了?皇帝的事儿,只有靠他自己走。他撞了墙才会知道选错了方向结果会受伤,受伤会很疼,自己根本没必要去替他探路,万一牺牲了,完全没有价值。
回到坤宁宫。赫舍里扑到在榻上,双眼无神。一声不吭。连璧和含烟围着她,想要替她卸妆换衣服,却被她打发了,把所有人都赶出去之后,她一个人望着桌上的花瓶发呆,自己就像是一支鲜花,原本栽种在索家的大花园里,可如今却被人剪来,插到了花瓶里,摆在大庭广众之下受人瞩目。
花瓶里的养料极其单调,她得不到土地的滋养,随时都有可能枯萎凋谢。所以,她等不起了吗?所以她迫不及待地就想绽放了吗?不,这样不行,这样会死得很惨,太皇太后一直监控着整个朝局,她又是皇帝的亲祖母,有什么事情是她查不到,想不到的?自己怎么就冲动得淌了这一滩浑水,忘了自己就是一支无根的花儿。
哎……冲动了,又冲动了。赫舍里懊恼地拔掉头上的簪子,把凤钿拆下来,拿在手里是冰凉的,很华丽,很耀眼,很值钱,但是确是冰凉的。随手往桌上一放,偏偏碰掉了花瓶,地上的碎瓷片和水渍还有纤弱的花朵,一切的一切都让赫舍里无比烦躁,哎,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下子犯浑,做了这么糊涂的事儿,真是该死!
含烟和连璧听到响动冲进来:“娘娘,您怎么了,呀,伤到没有?快让奴婢看看……娘娘,您的手怎么这么凉,怎么都是汗呢?娘娘,奴婢扶您起来,来人,宣太医啊!”
一叠叠的声响吵得赫舍里脑仁生疼:“宣什么太医,别丢人了,我只是……我只是来了葵水了……你们两个,别大惊小怪的,赶紧让人收拾一下,让小厨房给我弄一碗姜茶,我喝了就会好的。”“是,谨遵娘娘吩咐,那奴婢服您换衣裳,您小心。”
没错,赫舍里只是来大姨妈了,在十三岁的头上,她正式成人了。靠坐在床头,感受小腹一阵暖洋洋的,说不出的舒服,赫舍里眯着眼,皇后就是各种享受,就是好啊!自己可不能再冒险了,小皇帝多点儿磕绊也是为他好,自己要真成了他的老妈子,肯定短命,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这边厢赫舍里偃旗息鼓,那边厢太皇太后呼着烟杆儿眯着眼:“格格,你说说这个丫头,胆儿是越来越肥了,不但跟我叫板,还给我布置起任务来了,大有如果我不出手,她就自己动手了的架势,你说这丫头到底哪儿来的底气,三番四次试探我的底线,她以为我就真的……嘶……”
“太皇太后,您心里明明已经有了打算,又为什么要那样说,那样对娘娘会造成伤害的。”苏嘛拉姑永远都弄不懂这对祖婆婆和孙媳妇儿之间的攻防转换为什么总那么戏剧化。太皇太后到底是喜欢皇后呢,还是厌弃皇后呢?傻傻分不清楚啊!
第一百五十五章 纠结也是成长
苏麻拉姑分不清楚太皇太后的态度到底喜欢还是不喜欢,她很纠结,可玄烨认定了一件事情之后,那就是撞到南山也不回头的。这边厢传递了小道消息,那边厢立刻演变成了满城风雨,大街小巷都在传说山东出了一个汉人县令给乡绅下跪的事儿。可把那些没事儿提笼溜鸟的满州老爷们儿的嘴都笑歪了。
汉人治汉本是顺治钦定国策,满人贵族们对此意见很大,现在出了这样的大笑话,他们恨不能把这事儿编成歌谣来传唱。这可惹恼了翰林院的书生和老师们,就连南书房的帝师们也颜面扫地。但是话是从皇上的嘴巴里里传出去的,绝对没有虚言,也就是说,这件事是板上钉钉的事。一个汉人丢脸,整个汉人群体蒙羞。于是,大家都想知道事情的真相究竟是怎样的。
谁知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整个山东地界,土地居然都让满族地主给圈光了,农民要养家糊口,就不能不做满人的奴隶,或者就要付给他们高额的田租,不然就要在丰年出去逃荒。失去人员耕种护理的土地大面积荒芜,山东地界饿殍遍野民不聊生。
事情已经严重到这样了,朝廷却依然纵容满人胡作非为,是可忍孰不可忍!有压迫就有反抗,自古然也。既然朝廷不想解决,我们就逼你拿出态度来。参考当年书生绊倒汤若望的成功案例。他们找到了一条捷径。
康熙三年的会试苏克沙哈是主考官,也就是说,这一批考中的都是他的门生。如今门生受到奇怪耻大辱身为座师岂能忍得?就算他能忍,学生们群起而嘲笑之,她的面子和里子就都没有了。就在苏克沙哈在爆发边缘徘徊的时候,这位给人下跪的县官带着一个县老百姓签名的血书上京告御状了。
这件事情就此闹大,苏克沙哈想不管都不行了。于是。他秘密召见了这个县官,并且安排他把事情彻底闹大了。这个县官上登文楼击鼓了。
恰巧这一天,玄烨留宿坤宁宫,自打六阿哥夭亡,玄烨因为军姿站得太久昏迷过之后,他整个人都变了,原本见了赫舍里各种撒娇耍赖小孩子样,现在都被眉头紧锁一脸严肃给取代了。虽然他还是爱吃甜食,虽然他还是喜欢靠在她的肩上搂着她的腰,但长时间的沉默还是让赫舍里感受到了他的变化。
此时的她也淡了追根究底的心。想着沟坎儿什么的还是让他自己过吧。于是,坤宁宫里有没有皇上来,都显得特别安静。皇上过来,也只是吃饭看书或者看她剪花。这一天,玄烨刚从南书房回来,板着脸摆出你欠我钱的样子来到坤宁宫。赫舍里把他迎进寝宫,玄烨只是一摆手:“你忙你的。朕只想坐一会儿。”
赫舍里看了他一眼,摸摸递上茶水:“知道皇上这几日累着了,这是玫瑰果茶,最是解乏醒神的,皇上就歇在这儿吧。”玄烨把茶碗拿起来放在鼻尖闻了一下,似乎很满意:“赫舍里。为什么你每天都那么安逸,似乎什么都不操心。”
“这不是有皇上在嘛,臣妾有什么好操心的。姐妹们和睦,太皇太后和皇上身体康健,臣妾的心里就满足得不得了。现在臣妾只担心一件事。”赫舍里扬起一抹笑望向玄烨。“你担心什么?”“我担心啊……担心您这眉心再皱下去,就成褶子了,以后这里要是抚不平了怎么办?”说着赫舍里的指尖触到了他的眉心。”
玄烨抓住她的手。两人同时愣了一下,最后还是玄烨先笑了:“闲着没事儿。不如你教我怎么剪花吧,我看你给皇玛嬷剪的梅花就特别漂亮。”赫舍里低下头:“皇上怎么能动刀剪,这个臣妾不敢教。”“没事儿,朕会小心的,再说,你会是个好师傅,不是吗?”玄烨说到做到,让人搬来了矮桌,刀剪篮子,下人到花房取来新鲜的百合,鸢尾,等花卉。
赫舍里还是不放心:“皇上,您还是别动手了,臣妾一千一百个不放心,您看着臣妾剪就好,碰巧臣妾原本就想剪一瓶百合送到乾清宫去。”“为什么?”玄烨低头看着玲琅满目的花:“为什么要给朕送百合?”“百合凝神静气,有助安眠。臣妾觉得眼下皇上最需要的就是良好的睡眠。”一边说着赫舍里拿起两支百合花研究了一下花型,很快选择将其中一支的长梗剪短,然后把两支花插到了一个瓶子里。左看右看还不满意,抬手就把其中一支侧边的花苞剪了。
玄烨觉得非常可惜:“赫舍里,你为什么把它剪成这样啊?那花苞也许明天就开了……”“因为现在它的存在影响整体美观,哪怕它明天就要开了,我也必须剪了它,局部服从整体,为了整个作品符合要求,细节处就必须做出让步。”
“赫舍里……你不觉得这样……这样很可惜吗?”玄烨看着桌上掉落的花苞,依然有些不适应。“皇上,您是不是想到了什么?觉得臣妾这样做,对这些花太过严苛了。您知道吗?这一瓶花能在三到五天内保持最美的状态,之后就会凋谢,成为一堆枯枝。这没什么好可惜的,养它就是为了让它把最美丽的状态拿出来供我们欣赏。”
“是这样吗?”玄烨抬头望进赫舍里的眼睛:“那朕在你眼里是什么?必要的时候,是不是也像这花苞一样,你想剪就剪了?”“皇上难道不明白吗?剪刀根本不在臣妾手里,内廷女眷如春天的御花园一般争奇斗艳,臣妾不过是被种在坤宁宫的一支罢了。“朕……对不起……朕其实就是觉得……也许能有更好的办法……”玄烨的表情非常的纠结。
赫舍里不说话,拿起桌上其他的花继续她的工作玄烨看着看着,陷入沉思。赫舍里知道,他现在面临的问题多半是他什么都不想放弃,却不能不放弃,抉择的过程无比痛苦,虽然能够说服自己这是为大局考虑,但是真正面临含苞待放充满生命气息的花苞,玄烨手里的剪刀,怎么都下不去手。
没法子,这一剪刀必须你亲自动手,没有人可以代替你,因为这也是你必须自己迈过去的坎儿,你过不去,你的下场,或许会比六阿哥还要凄惨。六阿哥的事情如果只是让你觉得心寒,需要反抗的话,你的认知就太浅薄了。你不但要反抗,还要反败为胜!而通往胜利的道路,永远都是曲折的。
很快,花剪好了,赫舍里把花瓶推到玄烨面前:“皇上,您觉得好看吗?”“好看!朕要把它放在朕的书房里!”玄烨一招手,立刻就有小太监捧起花瓶退下了。玄烨伸了个懒腰:“早上听师傅们唠叨了快两个时辰,朕的耳朵边上就像有成百只苍蝇在绕一样,烦透了!”说着就往后倒下去:“朕歇一会儿,午膳的时候再叫起。”
玄烨眼睛一闭,仿佛真的睡着了。赫舍里却知道他只是为了掩饰内心的无比纠结。他还在挣扎,不过所幸的是,他只需要纠结,其他的事情,别人会替他做。比如说,山东县令会替他击鼓鸣冤,状告鳌拜党羽圈地,导致山东百姓或流离失所或家破人亡沦为奴隶。一时间朝野震荡。
比如说苏克沙哈暗自安插了自己的人做九门提督秘密从丰台大营调兵,再比如,原本说好内阁和议政王大臣会议一起来讨论怎么处理这个刺儿头县令。偏偏这个时候索尼得了急病一下子昏厥。索尼的缺席让安亲王一下子没了参照物。因此他发挥失常了,本心上的倾向让他在这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