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马文女主虐渣记-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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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起了一个不苟言笑的上司形象。被人用敬仰的眼神看虽然是件好事,但有时仍会觉得怪异。
金倩巧又点了两个闲着的女官同去,那两人皆是受宠若惊的神色,忙不迭地跟在她身后。
秀女不得惊扰圣驾,住的地方有些偏僻,一个院落十几间厢房,一个屋子要挤下好些人,难免隔几日就要惹出些摩擦。
还未进院,已能听见几个女子此起彼伏的啜泣声,还有嬷嬷沉着嗓子责骂的话。
金倩巧转身叮嘱两人道:“等下你们莫要露出偏帮哪一方的神情,有人塞东西千万别收,有些麻烦一旦惹上身,再甩掉可不容易。”
两个女官皆乖顺地称是,金倩巧这才抬轿进入院落中。
空旷的大院中,两个嬷嬷黑着脸站在一旁,其余不少秀女都从窗子里探出头来观看,时不时掩嘴谈笑,一派饭后悠闲。
蜷缩在地上哭泣的,居然是小怜儿。
两个嬷嬷一见金倩巧,冷淡地冲小怜儿扬扬眉毛,讥讽道:“好了,女官大人来了,把你的眼泪收起来,别污了金大人的眼。”
“具体是怎么回事?”金倩巧询问两位嬷嬷,语气故意带上怒气,摆出心情不佳的样子。
管理秀女的嬷嬷没少与金倩巧打交道,她们还算熟识,其中一人便没好气地道:“还不是这小蹄子,前些天丢了耳环,今个又丢簪子,实在没事找事。秀女是进来服侍贵人的,又不是来享福的,带这么多首饰,也不知是要勾引谁。”
被嬷嬷不留情面的话伤到,小怜儿哽咽得更厉害了。
她小心翼翼地抬头瞄了一眼,见到金倩巧,一双盈满泪水的眸子顿时充满了渴求和期待。小怜儿跪在地上往金倩巧爬了两步,呜咽着开口:“叨扰金大人休息,是妾身的不是。上次的耳环不过是身外之物,只是今天丢的金簪是妾身母亲的遗物,妾身生母早亡,留下的不过这么一样东西,多少是个念想。妾身不知是何处惹恼了诸位姐姐,妾身愿用自己所有的东西却换回那只金簪,还请姐姐还妾身簪子,求金大人为妾身做主!”
小怜儿身若无骨地软倒在地上,姿态我见犹怜。
这事要处理很是简单,搜所有宫女的屋子即可。皇宫重地,能闯进来偷东西的贼非得是有名的大盗,可大盗怎么会看上区区秀女的簪子?如此说来,能拿走别人东西的自然是内鬼,小怜儿话里的意思,分明是有其他秀女看她不过,这才偷了她的簪子。
可是金倩巧此事对小怜儿的品性有所怀疑,不欲轻易顺她的意。
“不必藏着掖着,”金倩巧道,“你觉得是谁拿了你母亲的遗物,直说就是。”
小怜儿喉咙里发出的哭腔中断了一下,她水盈盈的眸子四处打转,神情怯生生的,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整个人缩成一团,就是不说是谁。
“怎么,你不知道?”金倩巧问。
小怜儿似是抓住一根救命稻草,一个劲儿地用力点头。
金倩巧转向两位管事嬷嬷,“平日里,谁与她最为不善?”
“她整天哭个不停,一副扫把星的样子,哪里有人肯与她交好?”一个嬷嬷不屑地道,“金大人,您不必搭理她,老身先皇在世时就在这皇宫里,什么幺蛾子没见过。”
小怜儿的娇躯微弱地颤了颤。
这时,人群里不知谁喊了一声:“东厢房的素梅!平日里,就素梅最恨她!”
金倩巧寻声看去,刚才发话的人已销声匿迹。
“哪一位是素梅?”金倩巧四处打量,“请站出来。”
东边的房中走出一个尖下巴的少女,她眼角有一颗红痣,五官皆生得细长,容貌颇有些刻薄之相。她在金倩巧面前跪下,口中饱含怒意:“大人休要听她的!我虽与小怜儿不合,但绝不做偷鸡摸狗之事,请大人明察!”
若说脸,自是小怜儿生得惹人怜爱,这个名为素梅的相貌太犀利了些,叫人瞧着不大舒服。但金倩巧也知不可以貌取人,何况她对小怜儿心存疑虑,点点头道:“既然如此,你可介意我搜查你的物件?”
“大人请便。”素梅道,她将头抬得高高的,似是相当光明磊落,“还请大人还我清白,莫叫别有用心的人如愿。”
金倩巧仔细打量她,见她眉目之中真无半点犹豫,已信了七分,再用眼角的余光瞄小怜儿,只见她含泪的双目中精光一闪而过。金倩巧回头对带来的两个小女官道:“你们进去搜。”
两个女官应声,进了方才素梅走出来的屋子,里头原本还有几个姑娘,皆被赶了出来。
不出一炷香的功夫,两个女官捧着三支金簪出来了,其中有两支一模一样。金倩巧再瞧素梅,后者脸色已是煞白。
金倩巧接过三支金簪,递到小怜儿眼前,“这里头可有你的?”
小怜儿害怕地环顾周围,纤纤玉指指了指其中一支,“这、这一支,应当是妾身的。”
“那这一支呢?”金倩巧将另外一样款式的那枚拣出来,问道。
“这是素梅姐姐的。另一支是素梅姐姐同房之人的簪子。”小怜儿将两支金簪转了个位置,凑到金倩巧眼前。这两支簪子乍一看一样,细看别有洞天。央朝有在金器上表明主人身份的习惯,果然上面一支刻着“怜”,一支刻着“素”。
“你居然害我!”素梅愤愤地道,五官愤怒地扭曲了,“金大人!我没有偷东西!您别着她的道!”
金倩巧心中自有考量,她扫了素梅一眼,“住嘴,我有眼睛自己会看。”
“你母亲的遗物收好,以后小心点。”金倩巧把簪子还给小怜儿,小怜儿千恩万谢地接了过去。
金倩巧指了指素梅,道:“让她跟我走。”
VIP章节 59所谓素梅
旁人看来,素梅笃定是偷了小怜儿的簪子;还拒不认罪;金倩巧将她叫走,定然是要兴师问罪。进了宫,每个女人都是竞争对手;秀女们看戏一般地看着素梅与两个女官跟在金倩巧身后渐行渐远;没有一人出来提出异议。
素梅内心何尝不是在打鼓。
金倩巧带着素梅回到藏书阁,让两名跟着她的女官离开;她拉上帘子,将外头人来来往往的大堂与她办公的桌案隔开,光线昏暗了些。
素梅低着头;尖尖的下巴几乎要戳到自己的锁骨;她看上去十分不甘;金倩巧刚一坐下,她就扑通跪下,开口道:“金大人,我真的没有偷那贱人的簪子!”
金倩巧手中把玩着那支刻有“素”字的金簪,一边观察素梅。
她整个人又高又瘦,胳膊上的骨头几乎要突出来,人看上去没有一点福态。
“你为何会和小怜儿结仇?”金倩巧将发簪放到桌上,“你们二人的簪子一模一样,又是什么缘故?”
素梅跪在地上,但吐字清晰,她一字一字道:“那贱人是我的异母妹妹!我们出生岳国,女儿离家时的习俗就是打一支金簪,让女儿放在身上,叫她一世莫忘父亲恩情。我与她被卖出来的时候,都得了这么支簪子。”
岳国是央朝的附庸国,它们同样也在簪上刻字,一双姐妹打一个款式的簪子很正常。
不过原著中似乎没有出现过素梅这么个人,难道是在小怜儿与轩辕无白碰面之前就被做掉了?金倩巧见她一副心中藏不住话的样子,一看便知是个嘴利却没什么智谋的主儿,与小怜儿对招,只怕真有可能死得快。
金倩巧点头,继续道:“一口一个贱人,既是姐妹,你何必如此恨她?”
“她没有将我当姐姐,我何必拿她当妹妹?!”素梅提到这个,忽然激动起来,语调往上拔高。
金倩巧知道快要到她想听的部分了,示意素梅事无巨细地往下说。
“那贱人的娘五岁就死了,父亲不喜欢女孩,就把她随意交给我娘养,从五岁养到十五岁,我娘自然偏袒我一些,但也没少给她一口饭吃!”素梅怒道,“本来我去年三月就该出嫁,若不是她往死里搅合,我怎么会被卖到这里!”
这与原作中倒是相似的很。小怜儿自述出生时说过,她是地主家的妾生女,地位很卑微,而且母亲死得早,被交给另外一个妾抚养。养母对她十分不好,欺压责骂无所不用,对自个儿的女儿则宠的厉害,千方百计牺牲自己也要替她某一门好亲事。
这番苦情故事很是让轩辕无白心痛,忍不住就给她最好的,弥补她此前十多年受到的委屈,小怜儿这人又识趣,每次得到轩辕无白送的东西都要感动地声泪俱下,用娇娇软软的嗓子说自己真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按照原作里的暗示,她的那位姐姐应该是得了亲事嫁人了,从此过上衣食无忧的美好生活,可不是眼前控诉着的素梅这般入宫当宫女来了。
“听你的话,她比你没地位多了,如何搅合你的婚事?”金倩巧装作不相信的口吻,试探地问道。
“她明面上自然没办法,可是这贱人最擅长玩阴的!”素梅说着浑身都愤怒地发颤,“她勾引我的未婚夫!而且……姐妹里就她最会哄父亲!故意烫伤自己的手,一副拼命下厨的样子,可怜兮兮地做给谁看!可爹他……他居然真的信那贱人的眼泪,居然真的要把我娘苦苦请人求来的亲事换给那贱人!”
素梅情绪一旦失去控制,说话便有些语无伦次,事情说得有头无尾。金倩巧安抚了她好一阵,才大致弄清楚起因经过。
央朝风气还算开放,女子行走江湖出入市场都没有大的限制。相比之下,岳国女性地位极低,女子平日不可抛头露面,终日活动范围就只有自家的宅子,妻妾女儿不过是男人的附属品,嫡出的还稍有话语权,没儿子的妾和妾生的女儿只能靠看男人脸色过活。
素梅的娘只有素梅一个亲生孩子,随着她年事渐高,房中渐冷,她也不再奢求儿子了,只一心一意抚养素梅,等素梅快及笄,能否有个好归宿全凭太太做主,庶女本就不好嫁,素梅的娘很急。后来,她娘舔着脸贿赂了大夫人身边颇受器重的奶娘,有合适的人家便美言几句,好让太太乐意费心思。
当时她们运气还算不错,正好有个守孝三年的秀才出孝期了。秀才家境贫寒,父母双亡,但身负功名,富有诗书,或许过几年就能考中举人,倒是风光就大不一样了,素梅母女很中意这支潜力股。
素梅的娘又为了女儿四处打点,总算说服太太定下来。那秀才一身青衣相貌堂堂,对素梅也算是中意,只差最后几道程序。
结果一次秀才来素梅家拜访时,小怜儿故意跳进湖里弄得浑身湿透,接着在道路边哭得梨花带雨,非说是有人故意把她推进池塘,将秀才引去安慰她,还不知廉耻地扑到人家怀里去,被水浸透的身躯贴到他身上,双手环住对方的脖子不让他逃脱。
读书人讲究气节,那个傻乎乎的书生觉得自己趁人之危占了小姑娘的便宜,就以“负责”为名向素梅的父亲请求换娶。
轰轰烈烈地闹过一通之后,秀才谁都没有娶,素梅和小怜儿两姐妹的名声都坏了,每家需要送秀女出门时,自然首选送她们两个。
如此说来,倒还真是深仇大恨,难怪素梅不给小怜儿好脸色看。
一些经历从当事人口中说出来难免会有些主观臆断,金倩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