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狩魔人-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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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就像是用活人的血浇灌出来的花朵!
放回碟子,徐冉冉征询的问道:“说吧,还有啥问题?”她自己脑子里只有柳永这个死了不知道几辈子的词人了,其他的事情都不挂在心上,自然没什么好问的了。
“没……没了。”看着那个碟子,那青黛色的花纹,那白花花的色彩,仿佛临时组成了一个狰狞的面孔,对着自己冷笑。
“你这人,切,刚刚不是还说有问题要问吗?”
“现,现在没了。”李小雯声音越来越小。
“那我们把它送走吧,洗洗睡觉。”徐冉冉无趣的瞄了眼苏静和李小雯,无奈的耸了耸肩。
“碟仙,碟仙,请回去。”按着碟子的两个女生用紧张得有些干涩的声音说道。
没有一丁点儿动静,时间仿佛凝固在了这一刻。
“碟仙,碟仙,快回去。”两个女孩的声音愈发紧张,还夹杂着强烈的恐惧。难道,难道它不走吗?
就在三个人疑惑之际,碟子终于动了起来。这次是真正的动!疯狂的带着这两个女孩的手指在八卦图文纸上游弋着。两个女孩努力的压着手臂,用肘关节支撑着会拉的力量,但碟子却还是一个劲的移动着,疯狂的移动着。她们想抽手,她们想放开,但却只觉得,按在上面的那两根手指就像天生就长在碟子上一样,无论怎么甩脱,都只能徒劳,只能跟着它乱折腾。
“呜……不玩了,我不玩了。我要回家。”三个女孩哪里受得了这样的刺激,刚才还耸肩的徐冉冉现在竟第一个哭出声来。
过了良久,吃了兴奋剂似地碟子才慢慢的放缓了节奏,然后一歪一斜的划着Z字型痕迹,接着弹开了两个女孩的手,见到自己的手终于脱开了这个鬼东西,两个女孩如蒙大赦,拉开椅子就和已经缩在床上的苏静一块儿抱在了一起。
幸运的是,碟子仿佛永久性的休眠了,静静的搁在那里,就如同从未动过。
“雯雯,我……我要上厕所!”徐冉冉紧紧的抱着李小雯的胳膊,散乱着头发道。
“你……你个死丫头掐疼我了。”李小雯打开了她的手,开口道:“不过我也想方便了,苏静你呢。”
她的眼睛极为尴尬,不过想必也是这个意思。
“怎么办?”徐冉冉声音抖来抖去的问。
“还能怎么办?你想憋死吗?咱叁一起去。”李小雯深吸一口气,揭开被子义正言辞的道,其实是她自己憋不住了……
“雯姐,我……我怕!”苏静苍白着脸,拖着李小雯的衣服带着哭腔道。
“我们一起去,人多就不怕了。”就这样,三个女孩子颤颤巍巍的互相搀扶着拐向女厕。
而桌子上的碟子,此刻却死灰复燃般的再次疯狂动了起来,而箭头上的红色颜料也如融化的蜡烛一样往下滴了起来,连续转了七次后,碟子劈啪一声,自己从中间碎了开来,化成了一滩面粉样的粉末,那种形式的颗粒别说是摔砸了,就算是用压路机去碾,也是根本不可能弄成这幅摸样的。
白中透着暗黄的图文纸上,错综复杂的排着七个小红点,每一个小红点都恰巧印在了一个楷体字上。七个字连在一块,不禁让人跌入深渊……“你们三个,都得死!”
第七十七章 咖啡厅,欧阳陌
公厕里,三个哆哆嗦嗦的女孩子挨着队儿去方便,尽管互相看着守着,但却还是吓得顾左右而不敢言它。滴滴答答的卫生间里,水龙头已经爬上了一层黄铜色的铁锈,永不停歇的细长水流就是从这里渗出,然后溅在釉色的瓷砖上,声音很小,但却一次又一次的将三个女孩的心弦提起后再放下。
“喂,喂,好了吗?”李小雯抱着肩膀,用指节扣了扣门板,对,待在格子间里的徐冉冉不耐烦的开口道,一阵冷风刮来,使她抱肩的胳膊不由自主的紧了紧。
“快了,快了。”徐冉冉答道,然后拉了下冲水阀,才穿好衣服走了出来。
“每次都你最后一个,烦死人了。”看到出来的徐冉冉,李小雯埋汰起了嘴皮了,似乎自己这几分钟的担惊受怕不能白费,最少也得在嘴上讨些个便宜来这心里才会舒坦些。
只是徐冉冉也同样不是个好脾气的人,听了这话,当下插了腰摆起了骂街的姿势:“老娘是最后上的,不是最后一个还能是第一个呀?你当我是鬼呀!”只是这一随口说出了这个“鬼”字,徐冉冉顿时像霜打的茄子似地焉了。此时充血的大脑慢慢恢复正常,寝室里的那一幕召唤碟仙的场景再次浮现在脑海。
而此刻李小雯也没再说话了,两地汗珠清晰的出现在鼓起的额头上。
看到她的异样,徐冉冉拉了拉衣领,怯怯的问:“怎……怎么了?”
“你看到苏静了吗?”李小雯僵硬的扫了眼周围,的确,刚刚那个文弱的丫头还在两人旁边呢,怎么就在他俩闹口角的这一会儿就不见了?这黑灯瞎火的,又能去哪里?难道……想到这,她的额头上有多出了两道汗珠。
“苏静?”徐冉冉一愣,还没反应过来。不过打开门板,随即瞪大了眼睛:“她……她不见了。”
“该不会……”李小雯苍白着脸,看着悬挂在晚风中,一摇一晃的白炽灯,汗毛寸寸竖起。“别乱说。”徐冉冉一下子捂住了李小雯的嘴,将她说到一半的话重新打回了肚子里。
“不要拿上厕所的手摸我嘴!”李小雯呸了一下,将徐冉冉的手打开,一脸的厌恶道。
“别闹了,先找苏静吧。”徐冉冉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当先随着光向前摸去:“苏静,苏静?”她的声音在狭小的环境里被拉得很长很尖,要是碰上个来上厕所的,不定真给吓出心脏病来。
“我在呢。”对门的寝室打了开来,苏静和一个个子高挑的女孩打着手电,笑着应了声。
“你走了怎么也不跟我们吱一声?差点没吓死我。”跟在徐冉冉后面的李小雯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起着脸色道。
“我……我看你们又吵起来了,就想找同学来拉你们……”苏静欲言又止,一副受委屈的样子。的确,这寝室里两丫头吵吵闹闹的也不止一次两次了,每次不是你咋坏了我的电饭煲,就是我敲碎了你的手机盖,打得昏天黑地,乌烟瘴气的。一向文静怯弱的苏静自然是被夹在了中间,帮这个也不是,帮那个也不是,索性之后只要见着两人一有打架的迹象,就会远远躲开,长此以往,已经成了习惯。
“奥,原来是这样,那我错怪你了,不好意思。也麻烦学姐了。”说完,李小雯摸摸自己的短发,看着眼前两人的目光有些不好意思。她的头发确实很短,就像个小平头。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头发的原因,使她长的像男孩,个性也像男孩,火爆脾气。这会儿在其他寝室同学面前丢了面子,自然丑大了。
“呵呵,没关系,大家在一起有事情最后多帮帮,别有事没事就打呀吵呀的,这样影响友谊,对我们评定文明宿舍的影响也不好。”高个子女生一本正经的说。
“是,是。我知道,我知道。”李小雯和徐冉冉连连点头,就跟汉奸见了小太君似地。只是心里面却嘀咕着:你丫的算个鸟,姑奶奶的事情轮得到你们管吗?不过这些嘴上却是不敢说的。
“那大家一起休息吧,都快一点了。”高个子女生打了个哈欠,就拖着拖鞋进屋去了,留个三个女孩傻叽叽的呆在那儿。
“走啊!”李小雯拍了下苏静,然后拉着徐冉冉也进了自己的寝室。宿舍里还是跟猪窝没甚差别,被子凌乱,袜子遍地。
开了灯,随意把被子翻了个不脏的面,李小雯正要睡下,却又听得苏静“呀!”的一声叫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大半夜的还折腾。”毕竟她是这间宿舍的寝室长,所以无奈之下她只好爬下床,去看个究竟。而徐冉冉却乐得缩在被子里,暖洋洋的。
“这碟子……碎了。”苏静指着书架下的桌子,瑟瑟的颤抖道。她刚才准备在睡觉前好好整理下宿舍,却未料到刚好看到了碎成了面粉样的陶瓷碟子。而那碟子,正是刚才三个人玩碟仙时候落下的。
“碎了?”李小雯抹了抹惺忪的眼皮子,只是扫了眼:“碎了就碎了呗,估计是刚才摔地下的时候已经差不多了,这会儿直接自己挂掉。行了,我说静啊,你也甭忙活了,休息去了,碎了,碎了,我也该去睡了。”
“哦……”苏静点了点头,将那个八卦图文纸小心地折好夹在了一本字典里,然后找来扫帚簸箕清理了那些碎渣,才疲惫的上床歇息。月亮早已隐进了云层里,星星挂在天上,明亮灿烂,和夜幕交叠在一起,就像是一块绣着钻石的黑色皮袄。
第二天很快就到了,虽然还想再睡,但闹钟的响声却不得不让三个人挣扎着爬起来,其实那怕是在被窝里窝上那么一分钟,也是极其舒服的。多功能教室里,学生已经来的差不多了,这边一帮,那边一排,或寝室,或社团,总之每一小块都是一个小组织。三人气喘吁吁的向那位温文儒雅的老师报了个到,就飞快的扑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听起课来。
大学的生活多是枯燥无味,只是利用笔记本和手机渡过。但也不排除某些老师的特殊性。因为他们的课程生动而有趣,有着内涵却不古板,自然吊起了学生们的胃口,比如眼前的这位古文学研究老师——张训。要说这张训也不是个吃素的,话说回来了,没有两手绝活的老师也不可能堂堂正正站在师范的讲台上,遍插桃李。他是国内知名的古文学大师,在华夏文化的研究上有着很深的造诣,并且有多部著作在国内外发表。其人也学识渊博,讲课从不备教案不带课本,想到哪儿讲到哪儿,深受学生喜爱。
一堂课下来,从说文解字到孔孟之道,从太极阴阳到后现代国学,旁征博引,信手捻来,让众人如痴如醉,仿佛跟着这老头儿的思想漫游在人情迥异的人文古卷当中。而李小雯三人也在其列,不知不觉的,昨晚的恐怖经历就被这群年轻人丢的一干二净,记都记不清了。可惜,她们根本就不曾料到将要迎来的是怎样恐怖的噩梦……
城市猎人咖啡厅里,唱片机悠扬的婉转着歌喉,循环播放着老上海的音乐。红褐色的墙壁,木质的桌椅,大大的落地窗,让每个走进这里的人都感到一份精神上的释然。
柜台上,刘宏端着一杯加了些酒精的雪碧慢慢的吸吮着,而财叔坐在高脚椅上,翻看着最新一期的花花公子杂志,边看边用沾着口水的手摸摸书页,抠抠鼻子,再用脏手抓起蛋糕,塞进河马样的大嘴里。本来他还是要抠脚丫的,怎耐在刘宏的一再警告下,收回了卸拖鞋的手。
“小子,想啥呢?”财叔喝了一大口浓茶将翻腾的肠胃洗了洗,才开口道。
刘宏自顾自托着下巴,眼神里满是憧憬,那因为沉醉(或许是走神)而迷离的脸庞英俊的让人眩目:“我在想,一个好的咖啡馆应该是明亮的,但不是华丽的,空间里应该有一定气息,但又不仅是苦涩的烟味,主人应该是知己,但又不是过分的殷勤。每天来的客人应该互相认识,但又不必时时都说话。”
“这就是你的目标,或者说,是你想过的生活?”财叔翘起了二郎腿,耷拉着脑袋瓜儿。
“嗯。”
“不错,有个性啊,哈哈。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怎么越过越像那个自闭症了。”说完,财叔笑嘻嘻的把手往窗前指了指。
晶莹剔透的玻璃窗边,欧阳陌正淡淡的坐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