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舅舅在下-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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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单人病房里睡了三个人着实显得有些拥挤,以隽大模大样霸占着病床“睡”得很香,卿筱曦蜷缩在双人座沙发上辗转反侧,睡得并不踏实,经常会听到她发出一两声微不可闻的叹气,我就倚在以隽的病床边趴着,紧紧攥着以隽的手,生怕错过以隽任何一点反应。
前世的种种已经让我杯弓蛇影,我发自内心地感到恐惧,总觉得即使已经拥有了以隽,但总有一天还会失去他一样,这种感觉随着以隽的突然受伤越来越强烈,郁结堆积于胸口,让我惶惶不得终日,也只有守在以隽的病床边才能让我心里好受一点,至少这一刻以隽还乖乖躺在我面前,谁也不能在我眼皮子底下把他抢走。
连日来的担惊受怕和疲惫不堪让我也有些抵挡不住,趴在以隽病床边就这样陷入了迷迷糊糊的睡梦中,很平常却又稍显奇怪的梦,从我两年前在医院里重生开始,一直到以隽这次出事,一幅幅熟悉的画面不断在我脑海中飞快闪过,像是在刻意提醒着我什么,又像是在帮我回忆着什么,难道我错过了些什么或者忽视了些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梦中以隽像往常一样亲切地唤着我的名字,用手抚摸着我的脸,描摹我的眉眼,仔细端详着,窗明几净的眼睛如同一汪潺潺流动的清泉,泛着流光般的风采。
“易尧,易尧,易尧……”
每一声黏腻的嗓音都戳中我的软肋,我想我是真的陷进去了,已经病入膏肓,无药可救。
“易尧,易尧,易尧……”
以隽修长漂亮的手指温柔地扫过我的嘴角,指腹轻轻揉搓着我的唇瓣,充满了青涩的诱惑。
“易尧,易尧,真的是你。”
“是我,是我,我一直都在。”
…………
“尚易尧,尚易尧,醒醒,醒醒。”
肩上突然被人加重了力道使劲儿摇晃,尖锐的女声猛然间穿透耳膜,我倏地一下就清醒了,一抬头正对上的就是睡梦中那双让我如痴如醉的碧潭,一动不动的正盯着我的脸看,我无措了,只能紧紧抓住以隽伤痕累累的手,连说话的本能都忘了。
“我去叫医生。”最先发现以隽已经醒过来的卿筱曦在成功叫醒睡梦中的我后夺门而去,带起身旁一阵流动的空气。
我终于意识到这不是梦,以隽醒了,他没有丢下我,他知道我们还有好长的一段路要走,他知道我们的故事才刚刚开始而已,他知道我一直在等着他。
值班医生很快就被卿筱曦连拖带拽地拉进了病房送到以隽病床前,在循例对刚刚苏醒过来的以隽进行了一番仔细地检查之后告知我以隽已经顺利度过危险期,医生离开病房后我还傻愣愣站在床边,久久都没有反应过来,卿筱曦从后面轻推了我一把。
“都告诉你了夏以隽一定会醒过来的,好好陪陪他吧,我出去买点清淡的粥回来,睡了好几天了该清清肠胃。”
我尝试着牵扯嘴角,点点头:“谢谢你。”
关门声在背后响起,我这才敢把视线重新转向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以隽,从一开始到现在以隽都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只是将胶着的视线一直定在我身上,依然苍白的脸色和满布的伤口让人心痛怜惜。
“下次不要再这样吓我了。”出口竟已带上浓浓的鼻音,我需要拼命克制才没有在以隽面前落泪,这一觉以隽睡得实在太长,每一分每一秒对我来说都是相当的煎熬。
“对……不起。”以隽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直视我,嗫嚅着有些干涸的唇瓣,很费力才挤出这几个字,沙哑的声音听来异常虚弱。
我忍不住快步上前俯下~身来紧紧拥住以隽,耳朵贴在以隽瘦弱的胸膛,感受着胸腔里鲜活而又真实的心跳声,我终于抑制不住大哭了起来,天知道我这几天是怎么挺过来的,脑子里那根紧绷的弦一下子松弛了下来,此时此刻我找不到比哭更有效的宣泄方法,所以我趴在以隽的胸口肆无忌惮地痛哭,把这几天我所受的折磨统统释放了出来。
“痛……”耳边以隽颤抖着声音向我抗议,我这才意识到以隽浑身上下都是伤,被我这么不知轻重地抱着乱嚎一通肯定痛死了。
立马收了声,迅速起身,随便抹了两把脸,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大概以隽也没见过这么窝囊的我,面无血色的脸上竟泛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易尧。”
“我在。”连忙拉过椅子在病床边坐下,因为怕再次弄疼以隽,所以我保持着很适中的距离。
“我受伤……不要……告诉姐姐。”
简短的一句话以隽说得断断续续,看得出来以隽和我有一样的顾虑,对于母亲我们都不可避免地有一种与生俱来的保护欲,这个女人对我们来说太重要。
“没有,我没有告诉她。”我倾身向前,伸出手在以隽脸上没有受伤的地方轻轻安抚着。
以隽安心地眨了眨眼睛,很享受我的抚摸,嘴里又小声嘟嚷着几不可闻的话:“好丑。”
“一点都不丑。”我以为以隽是在自嘲浑身的伤疤,连忙接口道。
“他们……剃了我的……头发。”开颅手术前以隽的确是被剃成了光头。
“很快就会长出来的。”
“浑身……都是……伤口,会……留疤。”除了头部有淤血和左小腿骨折,其实身上的伤大体上都不算严重。
“医生说身上的伤口都不深,不会留疤。”
“我撞到了……头,会……变傻。”
“以隽再傻也比我聪明。”我几乎是在以隽开口的同时说了出来,没有人可以嫌弃以隽,包括我。
“从来……不知道……易尧也是……这样谦虚……的人。”以隽笑了,露出最可爱的两颗小虎牙,顿时让我有一种被欺骗了的感觉。
于是我假装生气地收回了手,自言自语道:“我也从来不知道以隽这么能扮可怜。”
“真……痛,没有……假装。”以隽表情特认真地冲我瞪了两眼,让我忍俊不禁。
就在这时外出买粥的卿筱曦推门而入:“我回来了。”
我敛了敛脸上的表情站起来接过卿筱曦手里的塑料袋,由衷说道:“辛苦了。”
卿筱曦在看见我转身的一瞬间怔楞了几秒钟才回过神来,我这才想起我现在应该是一副哭肿了的核桃眼才对,也难怪卿筱曦一副受惊过度的样子,我完全可以想象自己现在的滑稽样子。
反正我最颓废的样子卿筱曦也见过,所以我也没觉得有什么好难为情的,笑笑就转身又坐回了床边,一边打开塑料袋一边对以隽说:“有热汤和粥,多多少少吃一点。”
以隽没吱声,身后的卿筱曦倒开腔了:“明天我就回学校,孩子们该等着急了。”
我停下手里的动作,想了想觉得也有道理:“那我送你吧。”
“不用了,我自己去车站就行了。”卿筱曦朝床边靠近两步,把手很自然地搭在我的肩上,笑着对床上不能动弹的以隽说,“夏以隽你好好休息,学校那边有我呢。”
以隽抿抿嘴唇“嗯”了一声,没有过多的言语,甚至连眼睛都没直视卿筱曦,这和他平时客客气气的样子大相径庭,我正觉得奇怪,卿筱曦就又补充了一句:“我今晚就不在这儿跟你们挤了,我去住酒店顺便收拾一下,明天直接回去,就不来医院和你们告别了。”
我还想再说点什么的,肩上的重量就消失了,卿筱曦转身拉开房门径直就走了,相当潇洒,也许这是卿筱曦不为人知的又一面,我在心里这样安慰自己,然后摇摇头把想不通的问题全部扔出脑外,因为现在最重要的不是卿筱曦的去留问题而是以隽的康复问题。
2012—03—08
☆、第六十二章 求婚
“根据你舅舅目前的情况来看还算恢复得很不错的,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基本愈合得差不多了;开颅手术也没给他留下什么后遗症;只不过额头上那道疤我是真的无能为力;就连我们医院皮肤科的专家也说了划得那么深的一道口子要想不留疤是不可能的;唯一的办法就是看看今后的整容技术能不能够达到完全去除疤痕的效果了。”
昨天下午朱医生把我单独叫到她的办公室和我说的话一直回荡在脑子里挥之不去;堵得我心里憋闷不已。
以隽住院已经半个多月;从拆掉纱布那天开始他就整天闷闷不乐;连和我说话都觉得有气无力;还对我躲躲闪闪。
以隽破相了;左边额头上一道小指长度的疤痕;从眉梢一直斜插入发根,长相很是狰狞,朱医生说那道疤几乎永远都不可能消除了,就算是全世界最顶级的整容技术也不可能达到完全消除的效果。
我想为以隽做点什么却发现我居然什么也做不了,我不能安慰他说那道疤不会影响他俊俏的脸蛋儿,因为谁都知道那是睁着眼说瞎话;我管不住其他人看见以隽时的异样眼光,因为眼睛和嘴巴都长在别人身上,我无权过问;我不能劝说以隽去整容让疤痕减淡,因为那样做的话以隽无疑会怀疑我嫌弃破了相的他。
“一共五块钱,小心烫啊。”
早餐铺老板娘尖锐的声音把我拉回了现实,连忙接过老板娘已经帮我打包好了的鲜榨的豆浆和刚出炉的肉包子,付了钱就朝医院走回去。
刻意把脚步放得很慢,我需要时间好好想想该怎么让以隽觉得即使有了那道疤我也不会对他厌倦,就算那道疤真的要跟随他一辈子我也绝对不会轻易放弃他。
站在病房门口,我犹豫了一下,终究还是调整好了脸上的表情然后推门进去,在视线触及空空荡荡的病床时我整个人一下子就懵了,手里提着的早餐“啪”的一下掉在地上,袋装的豆浆溅了我一脚。
以隽的左小腿骨折只能躺在床上根本不能下地走路,更何况还打着不方便行动的厚厚的石膏,就连上厕所都必须是我抱他去解决,但是现在一眼望尽的病房里一个人都没有,再联想这几天以隽明显低沉的心情我不得不心急如焚。
“以隽,以隽,以隽……”
我发了疯似的大吼了起来,在病房里转着圈圈,当然没有人回应我,倒是引来了几个护士小姐。
“怎么了怎么了?”带头的年轻护士长连忙制止我癫狂的举动,和其他几个护士小姐联手才把我按住了。
我稍微镇定了一点,双手紧紧抓住面前的护士长,焦急地说:“我舅舅不见了,我舅舅不见了。”
“我们一直在外面值班,没见你舅舅出去过,也没见有谁来把他带走了,他应该在厕所里吧。”一个身材娇小的护士小姐反应最快,以眼神示意我病房最里面紧闭大门的洗手间。
果然情急之中的人就是容易大脑短路,我只看了病房里没人就吓得三魂不见了七魄,根本没想起病房里还有一间小小的洗手间,刚才我那样大喊大叫以隽也没回应我,他是在里面干什么?
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