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鬼-红色曼陀罗-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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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普良操办好了给司马效礼打电话,但是,新书记来不了。
——为什么?他故作惊讶地说。
——他弟弟出车祸了。
——人怎么样?
——已经死了。
——咋这么寸劲呢?
——你还高兴?你想法儿把栾蓓儿给我控制起来。听见没有。
——我知道,放心吧大哥。欧阳普良感觉司马效礼的语气有点儿忧心如焚的意思。他问怎么办?大哥说他们办事不彻底。欧阳普良很不高兴,他没敢对侯书记下手,那样做太露骨,弄不好引火烧身。还是看一步走一步吧。
总而言之,梁城市最高权力集团拥有梁城市普通老百姓永远不可能知道的一些秘密。倘若他们中的某些人上调了或者异地做了什么官,不被一些知情人透露,那么,秘密才是永远的秘密。风声雨声议论声多多少少也是声音。有很多老百姓肯定会谴责造成这些秘密行为和潜伏的腐败。甚至有人十分憎恶这个地下俱乐部。这叫情感转移,其实,地下俱乐部本身是没有罪过的,它只不过是一个比较豪华的称得上星级的饭店而已。到底是什么人投资如股开办的,那就意味深长了。
然而,梁城市决策人物需要的是预期的效果。但从经济上、政治上、社会效益等方面也是不能忽视的举措。这些效果为了把某些地方建设的新颖别致,富有特色。这种特色的出现是让某些人在他的视野里消失才能实现的。表面繁荣也是繁荣嘛。这个工作就是要盘算如何秘密地达到预期的目的,又不能使他们做的事情遭到梁城市普通老百姓的非议,而且还要保证不出现意外。避免麻烦,维护安定团结,让他们如鱼得水,牢牢把握他们对梁城市的实际操纵权。“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吗。”这是司马效礼的一句口头禅。现在又加上一句,自加压力,争创一流,与时俱进。他是个烟不离手,口号天天有的游说派。
今晚聚会的目的不在意吃什么喝什么、不在意有没有漂亮的小姐坐陪,而是按照司马效礼的旨意做好防范工作。这时,有人传达了他的指示精神,指示的宗旨,就是得想办法秘密地让栾蓓儿这个漂亮女人沉默下去。这次秘密行动只能秘密进行,一旦出现问题当事者要守口如瓶,关键时刻还应该具有杀身成仁、视死如归的精神。不能牵涉到任何人。然而,这些人虽然都在公安局工作,但今晚换上了便衣,不能破坏公安干警的形象。完全为了哥们义气,这是他们私下的一种约定抑或攻守同盟。大家早已对这个漂亮女人恨之入骨,必须让她消失而且必须马上消失没有什么不同意见,这对于他们的人身安全和政治前途非常重要。为此,他们心里十分清楚,造成即使是梁城市委书记和代市长也不知道的一种假象。但由于事关重大,关系到一个或几个人的生命,所以这个会议开得很秘密,气氛也很阴森。而这个人是一个核心领导班子里装腔作势的政客,他正在密谋着。总之,服从他的指示清除异已,不仅仅是生存需要,也是政治问题。因为这是必要的义气,这是前途,也是为了他们认为很正义的事业而必须做出的牺牲。所谓顺我者则昌,逆我者则亡就是这个道理。彼此心照不宣,行动要迅速、配合要默契、结果要真实。对待趋向意指的问题要心领神会。具有高度的政治灵敏度。不然,你只能做一个傻瓜。
在一个高级房间里,有人问欧阳普良:“那他为什么迫不及待地让我们立刻行动呢?”他说话的同时用女人一般纤细的手驱赶向他袭来的腾腾烟雾:“除了栾蓓儿,还有一个姓刘的要我们……”男人怀疑地望着对方,“为什么?那样会造成混乱的。结果谁也不敢想象。司马大哥也真是的,自找没趣,他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干嘛纠缠一个寡妇?”
欧阳普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心里却倒吸了一口冷气。他在公安局里是个地位特殊的人,他的声望不容忽视,他多次只身战胜歹徒、清除黑恶势力,不仅是出席省级的劳模,还屡建功勋。他是刑警队里荣誉最高的一个名人。在梁城市也是颇有名气的公安局主管刑警队的副局长。这个职位富有一种特殊意义。他也是梁城市八大金刚之一的风云人物,有些事情可以直接与市委书记和市长对话。甚至开玩笑,吃喝不分。这已不是什么秘密,谁没有三亲两厚的亲戚朋友呢。但他们的关系非同小可。尤其他跟司马效礼的关系,让你摸不着头脑。这个任务自然就轻而举地授予了欧阳普良,不管你接受不接受。这是命令,这是权威。他听完了汇报,心想,一个难处不期而至了。他必须组织一班精明强干的人马,其成员和他一样对公安局刑警队的事态非常重视。凡事做到绝对服从。为此,这个庞大的地下俱乐部还是司马效礼支持他干的,欧阳普良搞来钱与友人秘密投了资入了股。他们更新了设施,甚至有的房间达到了总统级别那样的豪华。服务员的形象也是出类拔萃的。像这样遍及全国各地的高级宾馆饭店真是五花八门,惟有地下俱乐部才是一流的。他认为。他的做法多次得到了司马效礼的赏识,一旦得到司马效礼的赏识,那么前程才真正富有实际意义上的前途无量了。
——我们这样造下去,将来会是什么结果呢?那可是老百姓的血汗钱呀。
——哎,你的观念太陈旧了。如果没有人花老百姓的血汗钱,那么我们还有什么事情可做呢?我们就是替梁城市的老百姓花钱办事的。没有我们是玩不转的,应该说大多数人还是正直的,有良知的。但恶魔还是有的,如果恶魔离开了我们,那么天使也会离我们而去。这是自然界里存在着的一种普遍法则。
——他们是有权力,我们不应该成为奴才。
——我们已经失去了真正意义上的独立人格。谁让我们端着人家施舍的饭碗呢?
——有你说的那么严重吗?
——我们只能同舟共济呀。谁让他与司马效礼争风吃醋了。不管怎么说,那个女孩子是死在他手里了。你我都救不了刘建安,他也不看看周小玉是谁的女人。我们只好明哲保身了。
当欧阳普良吸着高级过滤的大中华香烟,他的手轻轻弹了一下烟灰,把烟灰弹在了雕花大理石的烟灰缸里,感受着地下室四周压抑阴森的情境时,他的心情一下子就变得沉重起来。欧阳普良想,自己既然干上了这个工作,就要随时准备做出牺牲,有许多人变着法儿想破坏梁城市的安定团结。他多么希望他的工作能够确保这种事情不会发生。甚至每发生一次事件他就感到内疚。结果又发生了一桩不期而至的命案。是谁杀了检察院的刘建安呢?他这个人呀,也真够呛,一条道跑到黑,没有灵活性。这年头,你不能太更直,更直者死呀。人们一时议论纷纷,众说不一。但有一条是千真万确的,都不约而同地怀疑刘建安死于蓄意谋杀。其实,他心里明白,但他不能认定是谁。
欧阳普良凝视着天花板,喷了一口烟,思考着每个人都对司马效礼的忠心程度,每个人对此事的态度,他们那种多层的复杂的令人头疼的人际关系,觉得他们比自己还忠诚,只是他本人有时不让司马效礼太满意。这次证据确凿,他得表现一把了,让司马效礼对他充满信心。话虽然这样说,他也怀疑,姓刘的吃了豹子胆敢把司马效礼的女人扔上床。为此司马效礼大动肝火,并且亲自打电话叫来了欧阳普良。不管怎么绕圈子,他的主意是,我的事儿,你欧阳普良无条件执行。
欧阳普良不折不扣地执行,可是他不能自己出面吧。刘建安又是检察院的人,我怎么办?欧阳普良有点儿后悔,不该参和进来,与他们之间有了恩恩怨怨早早晚晚是个玻为了明哲保身,他在想一个十分妥当的计策,既要完成他给予的任务又能不伤害到自己,有一条他清楚,不管司马自然效礼许给他什么条件他不能亲手去杀人。他想,我是几百万梁城人的公安局副局长,不是他一个人的副局长。我是得听你的,但你也不能让我胡作非为。无奈,他只好去找黄化愚出面了,黄化愚最让欧阳普良放心的一个人了。关键时刻他得表现一下。不然,他的前程又如何向司马效礼举荐呢?真正无可奈何了吗?欧阳普良只能铤而走险。虽然唯命是从,但他要灵活机动地运用。
黄化愚因打架斗殴使人致残,因此坐过几年大狱,还是欧阳普良通过关系把他提前释放了。他出来后也没什么职业,就在地下俱乐部当保安,每月两千多元的工资。因此,黄化愚对欧阳普良感激涕零。有一次他们喝酒,不知为什么黄化愚感激地跪在了欧阳普良面前,非要认他做干爹不可。欧阳普良亲手挽起他,我们还是称兄道弟吧?我比你大不了多少?只要你听我的话,比什么都好。黄化愚说,你让我去死,我不会眨眼睛!因他的名声很臭,他一直没能再度结婚。反正地下俱乐部有俄罗斯小姐呢?他不愁没有女人陪着睡。
开始,他很珍惜那个工作,当保安也不累,都知道欧阳普良投了资,社会上的小玩闹也不敢闹事儿。谁敢惹事生非呀!欧阳普良那是什么人。让你死你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黄化愚曾经自嘲地说,我充其量不过是一条狗而已。什么保安?还不是给人家看门。谁拿你看门的人当回事儿?就有一个,那就是欧阳普良成全了黄化愚。他的确很感激他对他的帮助,不过,他也知道从此就是卖身为奴了。
黄化愚谈了自己的看法,他是吃不到葡萄就说葡萄酸的主儿,会不会是一个阴谋?我看够玄的。欧阳普良一挥手,不让他乱说乱猜测,你管那么多干什么,有人给你钱不?给你钱不就结了。你只管执行就是了。还有以后你不要打听。要学会装聋作哑,你的小命帮安全。
最后黄化愚带着疑虑走了,他知道欧阳普良是个黑白两道上的人物。在梁城没有他摆事实不平的事儿,他是上勾下连,狗扯连裆。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关系网。他觉得欧阳普良以及欧阳普良的上级有点儿像当年的那伙林彪反党集团,你得无条件地执行他们的命令,理解你得执行,不理解也得执行,不执行是不行的也是没有出路的,在执行中理解。如果是错在执行中也只能是错了,如果是罪恶呢?那可是以生命做代价的。黄化愚觉得跟他们在一起,总有一种不寒而粟的感觉。
欧阳普良也有许多疑虑,不过他已经跟司马效礼分不开了,彼此彼此的可以了,盟兄把弟吗。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他们是喝过滴血酒的。尊称司马效礼为大哥,大哥的事就他们的事儿,责无旁贷,必要时可以牺牲生命为代价。自从他们举行了结盟仪式之后,欧阳普良得意了一阵子,随后就忧心忡忡的起来。他想逃离梁城市,不过,最好的办法就是调离梁城市前往省城工作。他父亲以前也在公安局工作,可以说在公安局工作了一辈子。他对父亲过去的所作所为很了解,毕竟父亲也曾得罪过不少人,他禀承了父亲的某些性格,他以为他能够调进省城。可是,欧阳普良从公安大学一毕业便分配到了梁城市平安镇派出所。他父亲直到去世的那一天,一直为儿子能够接上自己的班并且做的很好而感到骄傲。但是,随着时光的流逝,他自身的骄傲心气儿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