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鬼-红色曼陀罗-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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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家坟上没那棵蒿子。
——将相本无种,男儿当自强。
——那是男人,我是女人。历史上不就出了个武则天吗?
——不,还有一个慈禧太后。
——她不能算,他是垂帘听政独断专行,并没有真正坐上皇帝。
——国外有的是,女人也有了不起的。关键不要自己瞧不起自己。巾帼不让须眉吗?
——打住吧,我谢谢你的鼓励,但我做不到。我就想自由自在地生活足矣!关键我没有一个好爸爸,也没有抓住一个好老公。所以我的命运就坎坷,只能做人家的地下情人!
——我劝你跟他一刀两断。不要这样下去了。好吗?
——老了,没人要了。
——怎么样会呢?我就很欣赏你!
——你?你爱我吗?
——爱,很爱,也许我寻找了很久,是命运把我们突然袭击地联在了一起。
——你会珍惜我吗?
——一生一世。
——一生一世?那我就拭目以待。
突然,上官英培用手揽住她的脖子,用滚烫的嘴吻了她,她也支特不住,扎进他的怀里失声痛苦起来。并且用手捶打着他。充满了幽怨似的。
——你早点干什么去了?你怎么才来呀!
——只要我们彼此理解,不晚不晚的。
E
此时此刻整个梁城市到处响起了警笛声,公安局全部出动,一时把望乡山别墅区域围了个水泄不通。路口设卡,过往的不管是车辆还是行人,一律接受检查,出示身份证。接受刑警们没完没了的询问。
梁城市民们一夜未能合眼,他们对于警笛莫明其妙的尖叫无可奈何。不是害怕而是讨厌,觉得又是一个虚张声势的行动。光打雷不下雨,整治了半天真正的罪犯逃跑了也不去追击。身边的贪污受贿的腐败分子也不敢过问。
检察院的司徒秀尊首先向老侯作了汇报,她是接到老侯的秘书的电话才说的。她不想捷足先登,她担心别人说她越级反映问题,弄不好给你造谣戴上诬陷的罪名帽子。
司徒秀尊感到奇怪的是有人给她打了电话,她是第一个知道刘建安被杀的消息的人。应该说那是一个匿名电话,对方一口咬定是个谋杀案,为了杀人灭口。
你怎么样知道?她紧追了一句。对方用沙哑的嗓音说,你别管了,信就是真的,不信就是假的。我相信你的正直,看来你也是那么回事儿,你的同事发生了不幸,你好像一点儿也不悲伤。
电话掐断后,以至她很久没回过神来,如果是真的,情况是格外严峻了,刘建安的预知也是有道理的,他自己承受着多大的压力埃也许他的死会震荡起梁城的波动,让人们更加注意梁城了。
天下真是不公平,刘建安这样的好人不应该有这样的下常栾蓓儿不应该去做情人。欧阳普良不应该当公安局副局长。那么司马效礼应该当市长吗?老侯就应该当市委书记吗?
如今的民谣说明了什么,那也是人民创造性的总结,即简明又精辟呀!老侯老马和普良,三个人一个爹三个娘。普良不良,老侯不长,司马太张狂。你贪污他受贿,实在不行用暗娼。
这是一个不眠之夜,有的人很忧虑,有的人很惊恐,有的人发几句牢骚,有的人仍然狂哥酣舞,有的人抱有侥幸心理,最后来了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下场,总之人们心怀不同的欲望在梁城寻找着属于自己的美梦!
有些事儿,司徒秀尊是明白的,她不是不想管,她的能力和权力很有限。你只能望洋兴叹。你不能整天价愤世疾俗,你不能锋芒毕露,你要做到柔中有刚,不显山不露水。真正做成一件事很不容易,如果你想做一个贪官却是很容易的事儿。
刘建安的死有两个致命的弱点,不知道他是急功近得好高骛远还是好大喜功?他内向的性格却把自己掌握的情况随便说了出去,最后导致犯罪嫌疑人提前下手了。梁城全乱了,就像迷雾茫茫的早晨。
司徒秀尊接到了熊庆升的电话,让她出现场,她正在犹豫,不去,你没有理由,去吧不能昧着良心说假话。有人要你说假话的,你不说有的人就不高兴。她不是怕死怕落个刘建安同样和下场,而是担心她的女儿没有人照顾。她还小,她的爹再也能尽一个当父亲的责任了。不去吧对不起死去的刘建安,不为他伸张正义日后的工作还怎么干?
司徒秀尊第一次感觉到了做为一名检察官的难处是多方面的,经过短暂的考虑,她决定赴现场,有必要知道内情,掌握第一手资料。弄清楚刘建安被杀的真正原因。
她亲了一下睡梦中的女儿,保姆却惊醒了,她瞪着一双惊惶失措的眼睛,阿姨,你又要执行任务呀?你走了我害怕!司徒秀尊笑了,那就开着灯。有事给我打电话。没等保姆说什么,她匆匆离开了家。
第 3章
A
一辆白色桑塔那小轿车开到那幢房子的车道上停下,于是有一男一女先后跳下车。车灯在黑夜中闪着耀眼的光亮,在车灯的照耀下,那个女人走到死者跟前,蹲下来看着尸体。显然她以前见过死人的,但她还是觉得有什么东西塞住了喉咙似的难受。她很快站了起来,转身走开。两个人彻底搜查了房子,然后又到小林子边上快速查了一下,最后又回到尸体身边。
那个大个子男人低头看着刘建安的尸体,两眼瞪大,很是惊讶。实际上他叫张晓奎。有一次一个四川籍的干部开会叫他的名字,发音有误,就把张晓奎叫成了张小鬼。他是梁城市检察院一位有经验的同志,在他的职业生涯中几乎什么都见过。但今晚对他来说还是挺难过的。刘建安是他的好友。张小鬼的两眼开始默默地流泪。
那个女的同张小鬼站在一起。她的黑发染成了棕红色,一副瓜籽脸,看起来很性感,穿着入时的衣服。岁月与职业的压力在她的嘴边和忧郁的黑眼周围刻下了细细的皱纹。她的气质还算迷人,她朝四周扫了一下,像一个目光冷峻习惯于观察的警察,而且习惯于根据观察到的东西做出准确的推断。清楚地透出一种有力的有依据的那种深沉。她就是司徒秀尊,年方三十八岁,应该说她有迷人的相貌和匀称的身材,她不愁中年男人追求的。然而,因为美貌她才早早地结了婚,而又由于她陷入了失夫的痛苦之中,她怀疑自己是否有心思再找个什么样的男人。没什么意思的,现在一个人生活也不错,干嘛非得把自己与一个男人拴在一起呢?你还得为他服务,稍有不舒服男人就说你有外心,要求床事太多,工作有压力,她特烦她的男人是个性欲狂,只要有空儿,他才不管白天黑夜呢?为了躲避男人的过分要求,她经常加班或值夜班,她就说服栾蓓儿陪伴她,丈夫不放心,就跑到检察院探听虚实,后来,丈夫无奈就去找三陪小姐,你值夜班走了,他后边就给三陪小姐打电话,时间一长,她以为她暂时解脱了,虽知后院起了火,两个人闹矛盾的同时,也闹起了离婚。最后他不幸死了。她现在也害怕再有第二次婚姻。不过偶尔有一次两次的性接触她也不反对,有时候那种内驱力纠缠着她,让她彻夜失眠。她很想宣泄一下,可她又找不到令她感觉满意的那种有情调的男人。那个男人愿意承担责任?只不过玩一玩而已。如果你让他承担责任,他会吓跑的。她幻想过刘建安,可他在暗恋着栾蓓儿,他不是轻浮的男人,他对她只是敬而远之。
——天埃司徒秀尊惊叹道,眼睛盯着死去的刘建安,泪水涌了出来,良久,她才说:“刘建安,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埃”她知道刘建安是个正直、善良,更是个爱岗敬业的好同志。工作中任劳任怨、兢兢业业,从不患得患失,对于生活要求也不高,性格倔强,为人温和,办事认真且坚持原则。年年被评为优秀党员。五好家庭。就是因为他拒收贿赂才伤了一些小人。据说后来他有所改变,无论谁送礼他都收下,当然是在不能拒绝的情况下,他就把礼金上交,唯有司马效礼的巨额贿赂他却私自吞下了。也有的说他在等待时机,一旦他调走或者是司马被双规了。
——算了,我们现在怎么办?
——我们发现的犯罪现场,小鬼。我们没有多少选择。她挥去笼罩着她的痛苦。“我们需要行动,迅速而有条理。必须还刘建安一个公道。”
——是谁干的?张小鬼焦虑地问。
——这是一桩有预谋的谋杀案,检察院正在着手调查。她觉得自己不能把视线从尸体上移开:“但我们还得同省调查机关联手。我跟他们有联系,因此我敢肯定我们有能力找到凶手。”
——刑警队的态度一贯冷漠无情,对于谋杀一词很反感。
——谋杀案?你是说有人指使的暴力犯罪?
司徒秀尊深吸一口气,抹着汹涌的泪水:“保护现场,打电话给熊庆升,让他知道事情的进展情况。”她脑子里出现了一系列信息通知主任和局长,还要通知暴力犯罪科的。她这样想。
——局长一定会亲自来这里。张小鬼又说。
司徒秀尊感到恐慌。这个人被杀令她吃惊。她的同事失去了生命,他的丈夫也失去了生命,这将是她永远做不完的噩梦。
半小时以后,各方面有关人员都赶到了现场,幸运的是没有新闻媒体。法医核实了每个人都知道的情况,即便他们只是从远处看到了那个致命的伤口,即刘建安死于从远处打来的子弹,那子弹却正中太阳穴。这可能是职业杀手干的。派出所的人担任警戒,而暴力犯罪科的正在收集证据。
司徒秀尊、张小鬼和上司们都围在他的车旁,局长郑相林总是使劲地摇头。宽大的衬衣领宽松地围在细细的脖子上,他神情严肃地深思着。
一名暴力犯罪科的科长拿着一盘录像带和一双泥泞的鞋子来了。司徒秀尊和张小鬼搜查房间时已注意到这双鞋子,但明智地选择不碰任何证据。
——有人曾在房子里,这双鞋子在门廊。不是破门而入。报警系统被破坏,设备箱被打开。看来我们已将那人录在了带子上。他们碰了激光起动器。
他把录像带递给郑相林,郑相林又马上递给了司徒秀尊。这次行动根本不保密。所有这一切都由她负责。她要么得到荣誉,要么承担责任。暴力犯罪科的人将那双鞋子放入证据塑料袋,回到那所房子里继续搜查。
郑相林说:“谈谈你的看法,司徒秀尊。”他语调急促,焦虑。
所有的人看到刘建安的尸体,有的不加掩饰地潸然泪下,大声叫骂。作为这里惟一的女性,而且还是刘建安的科长,司徒秀尊觉得不应在他们面前眼泪汪汪。绝大多数检察院的人在整个生涯中不到武器重检时从来没有伸向腰间拔过枪。司徒秀尊有时想,如果这样的大祸临头,她将如何应付。现在她知道,应付得不好。
这是司徒秀尊办的最重要的案子。前些日子,她被派到局公共廉政科,隶属著名的刑事侦查处,一天夜里她接到栾蓓儿的电话,和她秘密接头了几次,此后司徒秀尊就被任命为科长,受命于一个特殊人物。如果栾蓓儿讲的是真话,那个特殊人物就有机会打翻梁城市政府的某些重要人物。大多数人在职业生涯中对这种案子都感觉棘手。这不,今晚就碰上了。
司徒秀尊手握录像带:“我希望这盘带子会告诉我们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