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天书-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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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校造负面影响,故而不可能带大队人来。在他们的车停下的同时,修明睿和钱峨也乘出租车赶过来。
巴小武虽然极其嚣张地镇住了所有人,可也带来了好的一面,这使得大部分学生都处于恐慌而非愤怒状态,否则群情激奋,说不定会冲上二楼破门而入活活打死唐景超。
巴小武对颤颤巍巍的柜台服务员说:“前面第一个买票的人,在几号放映厅?”
服务员的舌头已经不好使了:“在……在6号……那个……三个人……”
巴小武愣了:“三个?不是一个?”
丁普也颇为意外,但他随即讥讽地说:“你巴小武是德州电锯杀人狂的兄弟,对付唐景超的两个帮手还有问题吗?咱们这么多人,除非他们三个是唐僧悟空八戒,要不然别想跑!”
第十四话 假如记忆可以移植(9)
巴小武哼一声,而隋净生性急躁,不耐烦地说:“我们都不打算买票,也不用剪票了吧?让开!”他正要推开剪票处的男服务员,而那男服务员也识趣地急忙闪开,可隋净的手还是被人拦住了,随后对方轻轻向前一送,隋净骤然间觉得自己被车撞了一下,倒着翻出去,一百九十多斤的大块头直接砸翻了一旁的爆米花箱,额头淌下了血。
大伙儿都呆住了,只见从放映厅幽暗的长廊里渐渐亮出一张白嫩俊美的面孔,这是个姿色秀丽的女孩,大约和在场的学生同龄,只是留着假小子头,而且穿着很中性化的普通羽绒服。
隋净挨了这么一下,头晕眼花,一股邪火涌上来,猛然起身就要扑上去,可看清楚是个女的,又不愿动手了,只是恶狠狠地问:“你他妈是谁?你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谁么?”
假小子旁若无人地说:“唐景超在里面,我给他买票了。你们没买票,就不能进去。”
丁普冲她笑笑:“我们买,今天的票我全包了!”在场接近四百人,每人五十元的话,足足两万,他虽然没带这么多现金,可钱包里还有各式各样的卡。
假小子呵呵两声,慢悠悠地说:“对不起,光买票还不行。你一看就是有两个臭钱就不知道姓什么的少爷,一受委屈就得哭着回去告诉妈妈,你这样的人我最讨厌了。谁想进去,除了买票,还得经过我同意。”
丁普面色一变:“你是唐景超的女朋友么?”他转而对隋洁说:“你还不找个女的‘伺候伺候’她?”
隋洁点点头,后面武术队里立即闪出来一个穿白色跆拳道练功服的健壮女孩,她满脸凶相地冲着假小子“哈”地大喊一声,然后摆开架势。隋洁骂道:“小娟你跟普通人摆什么架子,直接干倒!”
假小子忽然抽了那女孩一耳光,那女孩的鼻血像绽开的鲜花,糊了一脸,一下砸在地板上,晕了过去。周围的人都震惊了,纷纷向后让出一大片地来,窃窃私语声越来越大。
隋洁尤其惊骇,他近在咫尺,看得清清楚楚,只怕这假小子是练内家拳的,力气很大,自己也不一定是对手,拿捏不稳。丁普虽然惊异,但依靠财富常年骄横的他魄力比隋洁要足一些,直接抢过朱夏手里的长枪,抬起来对准假小子,森然问:“认识枪么?我不敢开枪打你脑袋和胸口,难道还不敢打你的……啊!!”
丁普吓得魂飞魄散,他手里的长枪枪管被那只纤纤小手“嘣”地一声,硬生生掰断了一半,假小子夺过枪,倒转过来,一枪托将丁普连人带眼镜砸飞出去。所有亲眼目睹的学生都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尽管他们很清醒,可他们绝对不相信自己看到的——这不可能!
由于和杀人犯是兄弟,心理承受能力较强,巴小武是唯一能保持清晰分析能力的,见此情景他第一个反应就是再不采取行动,主动权很快就会被夺去,因为这假小子一连三个先声夺人的大动作已经镇服了在场几乎所有人,人数上的优势、甚至枪支都不再起作用。于是他迅速掏出那把浸过人血的菜刀,冲着假小子吼道:“你知道菜刀宽吗?”
假小子极其恶毒地瞄了他一眼,巴小武正面难以承受住这样的目光,吓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假小子走到他跟前,用那把半只残枪对准自己的胳膊,轰隆一声扣动扳机,那胳膊剧烈抖动了一下,接着,寂静如真空一样的现场听到了弹壳落地并连续翻滚的声音。
巴小武彻底软了,他知道自己的好兄弟辛宽再厉害,充其量也就是个亡命之徒,总不可能刀枪不入,而眼前这人……
假小子把枪扔进垃圾桶,凝然说:“我是在对你们所有人说话,全都离开,回家老老实实写作业去吧。”
正在这时,尹心水、杨兆林、修明睿、钱峨快步跑上来,迎面遇到这数百人的阵势,都惊呆了。
丁普、巴小武、隋家兄弟相互看看,都惊魂未定地倒退着向后走,直到楼梯口前才转身,大队大队地涌下去。杨兆林长吁了一口气:“我还担心这么多年轻人血气方刚的,不听指挥呢……好在都散了……”
假小子趴到栏杆上,对着下面说:“修老师,钱老师,我也给你们俩买了票,上来看电影吧。”
修明睿和钱峨相互看看,脸色竟然同样惨淡,似乎都隐瞒了什么秘密没说。
尹心水抬头说:“我们是刑警队的,来找唐景超。”
假小子居然爽快地点点头:“很好。你们俩也上来吧。不过有个要求,在我离开之前,你们不能通知你们的人来。”
杨兆林打趣地问:“怕我们全队出动抓人?没关系,你是唐景超的朋友,也没犯法,我们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就是唐景超本人,也没犯法,我们只是想找他了解情况。”
“谁跟你说我是唐景超的朋友?”假小子亮了亮手里的钢笔,“我只是觉得警察还算好人,我不想伤害好人,为了你们自己,别带太多的警察来。”
尹心水的反应比杨兆林快得多,她大惊失色,失声喊道:“钢笔!”
假小子不疾不徐地说:“嗯,穆仲楷是我杀的。”
杨兆林身上带着枪,但他犹豫了——这人能用钢笔插穿颅骨,并将伤口扩大,子弹对这样的人还管用吗?
尹心水也看出了杨兆林的疑虑,忍不住喊道:“刘言!你认识吗?”
假小子迟滞了一下,不明所以:“他是什么人?”
尹心水看得出她不是作伪,看来两个人真的没什么关系,也就放了心,居然涌上一股难以名状的畅快,便说:“没什么。我们上来了。”
假小子漫不经心指着六号厅:“进去吧,里面还有两位观众。想要爆米花吃,自己舀。你们都到齐后,电影就开场啦!”
杨兆林想提醒尹心水小心中了暗算,尹心水用眼色示意无妨,她知道这小姑娘要杀掉自己,完全不必费这么大周折,除非和自己有深仇大恨,而显然两人是素不相识的,不存在什么仇恨。
等进入六号放映厅,假小子指着第一排:“在这里看得比较清楚,你们瞧,大家都在这一排看呢。”
杨兆林和尹心水在后面,还未看到,而走在前面的修明睿和钱峨已经惊呼起来:“唐景超!”“苏廉!”
只见两个人被五花大绑,嘴里堵着抹布,只有眼睛在紧张万分地圆睁着,汗水从鼻尖汇集到一处,在地上滴了一小滩。尹心水见其中一个与假小子年龄相近,皮肤黑黑的,浓眉大眼在圆脸膛上,倔强的神情与郭靖有几分神似,这使得她增添了几分好感,觉得这样的少年本质上是善良和保守的。另一个低垂着脑袋,大约二十二三岁,高而瘦削,脸部轮廓棱角分明,但眼角的边缘却有着与脸型不相符的柔和。尹心水想:“潘铁志找不到苏廉,原来是被这个假小子绑到这里了。”
“我并不想虐待他们,但我不会点穴,只能把他们捆结实点儿。”
杨兆林顺着她的话激她:“哪有人真会点穴?那都是武侠小说胡扯的,看个热闹而已。”
“不,我亲眼见过有人会点穴,能立即让人不能动弹,不能说话。”假小子盯住两个警察,“我知道你们有很多疑问,其实我也有疑问,我自己无法解决,只能求助你们。”
杨兆林见她态度还算诚恳,不像是挖苦,正巴不得,忙说:“你只要提供情况,请相信,警察一定会尽全力解决的!我姓杨,这位姐姐姓尹。你先告诉我们,你是谁?”
第十四话 假如记忆可以移植(10)
假小子眨眨眼睛,郁郁地说:“这正是我想问你们的。”
尹心水和杨兆林互相对视了一眼,都不知道她是什么用意,她不会是耍着他们玩,这样做毫无现实意义。
假小子一步步走到后排,直到门口,说:“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顾传侠。但名字和户口档案不等于是一个人真正的身份。我是认真的。”
杨兆林突然觉得这个名字有点耳熟:“顾……顾传……你?顾传书,就是那个研究生物遗传工程的大科学家顾传书,他是你的什么人?”
假小子毫不隐瞒地说:“你应该也猜出来了。他是我的父亲。我是我父亲的儿子,但这依然不是我真实身份的解释。”
杨兆林失色道:“顾传书真的是你父亲?几个月前有传闻说国内最出名的几个生物工程学家黎琪、顾传书等都莫名其妙地失踪了!你知道你父亲去哪儿了吗?还有黎琪博士……”
尹心水骤然间也明白了,刘言何尝不是他父亲的儿子,他的父母都是电业局的元老,刘言还常带着自己和他父母一起吃饭,似乎也没什么不正常,但刘言的父母却完全不知道儿子是个有特殊能力的怪人。他们显然也是有区别的,刘言完全清楚自己是什么人,为什么有这种能力,似乎在为某种目的不断地暗自努力,而顾传侠对自己为何拥有这种能力感到困惑……
尹心水激动之余还有些得意:她将会通过这个女孩推出刘言的真实身份。她按捺住激涌的情绪,朗声说:“你把事情都说给我听,我会告诉你你的身份!”她怕顾传侠不信,又补充说:“我有个朋友,和你一样拥有超出常人的特殊体质,但他知道自己是谁。你杀了人,但尚未成年,还不会判死刑,只要好好改造,争取减刑,还是会有一个美好的将来的!你如果说给我听为什么要杀穆校长,为什么要绑架唐景超和苏廉,我会考虑让他和你谈谈!”
顾传侠听了,也有几分惊喜,眉目舒展,愈发娇艳。她点点头:“好,我们一言为定。黎琪我也认识,她是我父亲的同行,她去哪里了我真的不知道。至于我父亲,他已经去世了——是被人杀害的!我之所以杀穆仲楷,是为父报仇!”
“什么?穆校长杀了顾传书?”杨兆林自然不信,又一眼瞥到她胸前别着的钢笔:“那为什么用钢笔杀人?现在电脑发展得这么快,用钢笔的人已经不多了,也没有几家公司生产钢笔了……这有什么寓意吗?”
顾传侠邪恶地笑了一下,将钢笔扭开,意味深长地说:“穆仲楷号称教育界的楷模,这钢笔为他送终,再合适不过了!钢笔和针管其实是一样的,都能吸取一定的液体。如果我用针管,马上就会被你们看出是为了取走脑浆。而用钢笔,你们就会判定是单纯为了泄愤,而不会去考虑脑浆是否丢失一小部分……”
尹心水忍住恶心,试探着问:“你取走一小部分脑浆是为了……?”
“我……把它喝掉了。”
众人都是一阵剧烈的恶心,他们知道顾传侠不是在说谎。
“你觉得这个行为很变态,是吗?”顾传侠睥睨着尹心水,目光中露出显而易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