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天书-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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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翔趁机再度晃出光线,宁求青对紫外线尤其敏感,即便在身后也能预先察觉,连忙避过,随后怒吼一声,转身来抓铁翔。
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刹,两道更加强劲的紫外线射来,当场击中宁求青的肩头,宁求青的衣服迅速剥落,皮肤开始出现黑斑,疼得他惨叫连连,蛇一样向后强劲有力且迅捷无伦地闪跃几下,杨兆林刚从死亡边缘经过,惊魂未定,这才明白不管本身实力如何,吸血鬼和吸血傀儡一样,面对阳光或者模拟紫外线,都是极为脆弱的,它们是见不得光的生物。
而铁翔现在注意的却不是这个了——他看到那辆雪犀勒托居然像威风赫赫的战神一样出现在眼前,简练如洗的线条,在凄厉的大雨中呈现希腊古代雕塑般完美且刚毅有力的古典气魄,侧向延伸的腰线,制造出凌厉的视觉张力,就像暗夜中用深邃目光凝视猎物的黑豹。
他还来不及感动,就瞠目结舌了:那辆车的驾驶室并没有人!它是怎么开来的?
铁翔感到手机在抖动,似乎又有什么信息,但总归不会是让他放弃乘坐这辆车逃命吧?于是他号召大伙:“快上车!这是我的车!”
见他底气十足,大伙顾不得疑惑,拉开车门,便一股脑涌进车。铁翔示意杨兆林到第二排看着刘言,并将同样惊骇惶然的田志立拉到副驾驶座位。车门一闭,他的手自然而然地触到方向盘,可心里却一咯噔:怎么?钥匙孔里居然没有钥匙?那这车是怎么开过来的呢?废话,有钥匙又怎么了?驾驶者是谁呢?他哑然失笑,却因为屡经剧变而笑不出声音。
但手机忽然响了起来,然后自己插入了钥匙孔,旋即车子再度怒吼起来,强劲的四驱越野功能使得它在那一瞬就像攒足了劲头要扫平一切的霸王龙,铁翔这才明白,还是这神秘的手机操控者!它不但要操控自己的手机,还要间接控制这辆自己的车来拯救自己和自己的团队!但这样做又有什么好处呢?那神秘人无疑是要保护自己甚至扶持自己的,但为什么?自己有什么值得他这样投入的资本和潜力吗?
车子已经发动,像坦克一样毫无悬念地碾碎那些虫豸一般卑微的躯体,神光一样的紫外线大灯将眼前敢于拦路的一切暗夜傀儡都变成了齑粉。
铁翔刚以为自己脱离了险境,就迎面看到那熟悉的劳斯莱斯和白色大货车车队冲过来,他转向另一条路,在这个广大的工业区,道路宽阔无比且四通八达,那些货车还是继续行进,可劳斯莱斯似乎接到了什么命令,倒转方向开始追自己的车。
后视镜上也有令铁翔大惊失色的景象:宁求青远远地助跑,并在空中剥落了所有衣服,一丝不挂的躯体背后张开两只膜翅,恶魔一样唿扇唿扇地逼近。
铁翔的驾车技术不算高明,但这辆疯熊般凶猛暴怒着狂奔的suv令他产生了极大的勇气甚至快感,加上这车配置高比较容易上手,四秒破百,很快将宁求青甩出一段距离,凭他这双肉翅,想要再追上已经不大可能,宁求青便顺势拉开劳斯莱斯的车门坐上副驾驶座位,命令正在开车的吸血傀儡高层:“用最快速度追上它!”这些高管都是被宁求青本人交换过血液的第一级吸血傀儡,虽然比不上解禁者的思想、速度和力量,但依旧和正常人类一样清醒,立即照做。虽然是底盘很低的轿车,但毕竟档次到了一定程度,w16的爆发力几乎不逊于任何suv,新开发区的大道都是新修的路段,非常平坦,丝毫不影响它的通过性。铁翔看着后视镜,见那车越来越近,速度应该达到了200迈以上,心中愈发焦急,想把它往乱石路引,却苦于路况一马平川,没有能全面发挥suv独特优势的地方,尽管自己的车身沉重,但对方的也不轻,200以上都不会有发飘的感觉,加上自己水平不佳,真不一定能彻底甩掉吸血鬼的车。
眼见劳斯莱斯相差十几米远,触手可及了,自己的方向盘忽然一打,车子开始左突右闪,和劳斯莱斯玩起了捉迷藏,这不用说,又是那手机在全权操作。田志立就算在非常时期,也真的很想夸赞铁翔的技术,可他看到铁翔目瞪口呆的表情,也怔住了。
第二十五话 冰茧重生(12)
雪犀勒托作为suv,除了在乱石横生的高坡洼地强过一般的轿车,左右腾挪的优势也更明显些,宽大的劳斯莱斯依靠16缸发动机总算勉强跟上勒托,又怎么会比后者灵活呢?加上宁求青本来也并不擅长驾驶,对抗起已经被远距离遥控操作的勒托毫无胜算,还没等他调转方向,勒托已经迅捷无比地闪到他的右后方。紧接着推背感令铁翔不由自主地晃起来,安全带死死地勒住他因巨大惯性剧烈前倾的身躯,整个车身呼啸着向外一拐,旋即轰然砸向劳斯莱斯。宁求青的劳斯莱斯不擅急速拐弯,轮子刚抬起来就被勒托撞了起来,好在底盘很低,还没等勒托进行第二次接触,就立马落地。
田志立陡然想到一个办法,他将车窗摇下,抓起一根钢条,向劳斯莱斯的玻璃砸去,满拟等玻璃碎裂后,用勒托的紫外灯照射,将宁求青逼跑。可他当然不知道这顶级配车甚至是防弹的,钢条从不利的角度撞了一下玻璃,仅仅有一丝摩擦痕迹,并未造成裂纹。铁翔很不满田志立的莽撞行为,但他也受到了启发,立即摁动车后像雨刷一样的两把电锯,侧面给劳斯莱斯来了一道,这车再结实,也不是实打实的钢筋铁骨,尾灯立即被掀开。
勒托忽然急速刹车,这当然不是铁翔的主意,大家又给颠了个七荤八素,而接踵而至的是一阵更剧烈的碰撞,左菁“呕”地一声吐了一大滩,田志立只是简单地回头看了一眼,在这紧急关头并未出言安慰,当然也发现不了左菁略带幽怨的目光——由于两人感情笃好,性生活频繁,也没有实行必要的安全措施,左菁已经有了身孕,田志立曾要求左菁打掉,说现在还年轻,不能马上奉子成婚。左菁担忧田志立变心,嘴上答应,实际上没有去医院。这事只有卓芷筠知道,她关切地望着左菁。刘言当然不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他回头一瞧,嚷道:“那车被你们撞翻了,它……”
这话还没说完,身后又腾起一股热lang,巨响令铁翔瞄了瞄后视镜,看到那车已经燃起了熊熊烈火。
正高兴摆脱了追击,车顶骤然一阵闷响。杨兆林大惊,叫道:“咱们车顶有东西!铁翔你好好开你的车,小田你拿起刀子,注意看着!”说罢他也亮出斩肉刀,而这时车顶吱吱嘎嘎地作响,旋即听到两声钢条碎裂的声音。
正不明所以,经验丰富的杨兆林已经隐约猜出了:“上面的人把旅行架拆掉了!”
铁翔左侧的玻璃忽然一阵爆响,产生了很深的裂纹,铁翔惊叫一声,车子一抖,又左右来回地挪动,这时他看到玻璃上有双脚被震得来回晃荡——这是一个男性健美的,只是颜色死灰,如同尸体一般,这不用猜,当然就是宁求青。旅行架虽然不能砸透这么坚硬的车玻璃,况且又从上面这个角度,也无处借力,但宁求青毕竟堪比受到正规五能训练的解禁者,甚至超过像郑国勤这样刚刚觉醒的雏儿,这股力量使得手里哪怕只有一只牙刷或者梳子,也能产生强劲的破坏力。
杨兆林知道再有这么一下,玻璃就会被撞碎,到那时,铁翔就会像小鸡一样被宁求青揪出去,这车上的人会被他杀个干干净净,惊惧之余,对刘言怒吼道:“你就不能奉献一下吗?我们都要被那个怪物杀了!”
刘言神色惶恐,颤声问:“那……那是个什么玩意?”
杨兆林只能霸王硬上弓,一把揪住刘言的衣领:“给我听着,外面那家伙只要把手一伸进来,你就上去抓住他的手……”
“我抓不住他的手啊……那不是人啊……”
“你他妈的听我说完!你抓不住的话——你给我好好听着,要是连你都抓不住,我们就没人能抓得住,”杨兆林怒目圆睁,一字一顿地说,“你总还是你,失去记忆不等同于失去力量吧?相信你自己,我们都相信你,你可以救大家的命!”他对田志立说:“等他抓住宁求青的手,咱俩就全力用刀子砍下去,就算砍不断,也要尽量对他造成伤害!”
田志立嘴唇绛紫,揉着充满困意的眼睛,尽可能镇定地点头。
也就是他点头的当儿,玻璃轰隆一声破裂,铁翔的左脸立即淌下血来,但他来不及顾及这些,一只野兽般的灰色手掌就闪电一样探进来,但看这只手,众人的呼吸就已经有些困难了。那手在空中做出一个诡异无比的转动,然后一下子就掐住铁翔的脖子。这股力量铁翔怎么会受得住,他当即眼睛反白,双手脱离了方向盘,脚下自然也没了力量。
杨兆林吼道:“现在!”刘言紧闭眼睛,啊一声扑上,双手一抓宁求青的胳膊,就要向里拖,可他觉得自己就像抓着一根冰凉且坚硬的柱子,丝毫难以撼动。外面的宁求青当然也感觉到对方似乎不但不想将自己推出去,反而要拖进来,必然有什么阴谋,念及此处,就要向外拔出,对他而言,在高速行驶的车辆外伸手掐死司机并顺道拖出一个人,仍然算是轻而易举,可他已经感到了疼痛,因为杨兆林和田志立的两把最大的剔骨刀已经上下起落,捣蒜般扎在自己的手臂上。
左菁吓得鬼哭狼嚎,卓芷筠虽然也恐惧,但她始终死死紧闭着嘴巴,但过度的忍耐使得她不由自主地淌下泪来,视线也是一片模糊。闫蓉蓉早就失去了知觉,只在车内随着颠簸来回摇晃。
田志立疯狂地砍着,可刀子骤然崩断,令他彻底愣住了,杨兆林的刀口也被弹出去几块,而那条赤裸的胳膊居然只是多了几道血丝,而且在迅速愈合中。眼见铁翔就要被掐死,插在方向盘下钥匙孔的手机忽然侧面射出一道紫外光,正在愈合的伤口迅速糜烂,皮肉甚至像灰尘被吹起一样剥落,宁求青一阵惨叫——这回他是真疼了,车子又恰到好处地贴着一栋电动车充电站房子的边缘驶过,宁求青整个身躯被重重嵌入房子的正门,半条胳膊抛撒着血花被勒托远远地抛在身后。估计就算紫外线没有将它照射透彻,离开了宁求青的身躯,也会迅速腐烂掉。
后视镜上,宁求青扑腾了几下翅膀,居然还没被撞死,抗打击能力令人骇然。但他显然已经很难动弹得了,正巧一辆红色的别克轿跑驶过来,他像巨大蝙蝠一般倒吊在车后,慢慢地休养生息,估计等过一阵子,里面的人也得倒霉了。
铁翔像是死了一样迟钝了五六秒,田志立在他后背锤了几下,他才如梦初醒般大口大口喘气,仿佛刚刚落尽深海,这才被捞起似的。
车子又行驶了大约两分钟左右,可车上谁都没有说话,能听到的只有铁翔依旧没有减弱的大口哮喘,左菁的间断性呕吐。杨兆林看着脸孔发紫,显然已经吓坏了的刘言,想出言安慰,忽然又觉得一阵难以言喻的绝望涌上心头,折磨自己的脑神经,喉头一辣,也就没说什么。田志立开始摸身上的烟盒,他平时奢侈惯了,抽的都是软盒好烟,已经被雨水泡湿,想摇开窗子扔出去,却不知怎么着,对开窗有些恐惧。
卓芷筠终于打破沉寂,说:“我们……我们脱险了。大家……大家都辛苦了……”她说得特别尴尬,这话怎么说也不是味儿,而且根本也不能算是脱险,这个时候说什么都有些多余。
田志立喘了几口气,转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