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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016 海鸟社 3-变色龙终曲-第12章

小说: 016 海鸟社 3-变色龙终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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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告那个失约背信的哑巴妹,小命捏紧一点,当心我放血滴子取她首级。’接
下来则是一段……呃……

 若凌某人在场,她会用一大堆圈圈叉叉代替的词语,儿童不宜。“”什、什
什么?“灵均万万料想不到变色龙竟敢对无辜的第三者乱射飞镖。

 “吼完那一段圈圈叉叉后,他继续慷慨陈词:”通知那个小哑巴,这个星期
天老地方见。如果你没依言转告,刚才那段臭骂就是送给你的;假若你通知之
后,她却拒绝出现,那么那些字眼就是准备给她的。你们姊妹俩自个儿去沟通
吧!‘然后他就挂了我的电话。“绕珍提议道:”表妹,区区不才我无功不受
禄,他的’礼物‘还是请你自己收受如何?“

 “太、太……”过度气愤的结果,让灵均暂时说不出话来。

 好一只妖恶的变色龙!

 “一失足成千古恨”除了拿来形容她当初接下邬连环案子的错误,已想不出
更适切的用途。

 “那位邬先生究竟造了什么大孽,让你这样对他深恶痛绝?”袁克殊决定一
步一步引导她吐露内情。

 “他……”灵均顿时词穷。

 难说啊!她能坦白招认这个男人轻薄染指她的坏纪录吗?当然,也必须隐瞒
邬连环逮著时机将会再占她便宜的可能性,更不能提及他的私生活“似乎”很
淫乱的事实,毕竟她何来的立场表示怨怒呢?

 吐实难,难于上青天。

 “反正他就是坏透了。”最终的结论毫无建设性。

 绕珍叹了一口长气。“这样吧!请你举出一项代表他恶劣之大成的事迹。”

 “他……嗯……他讨厌队长。”

 嘿!好大的罪孽。

 绕珍有点汗颜。她怎么会纵容“家丑”在准老公面前露相呢?瞧见表妹的愚
行之后,他会不会改变主意,放弃和他们一大家子结姻缘?

 “我不管了。”叶表姊起身送客,速速赶走出糗中的亲戚。“你自个去找凌
某人沟通吧!至于邬连环撂下的鸿门约,我建议你若不想套上那些圈圈叉叉的
名词,最好回他一个电话。BYE了。”

 白锻铁门将灵均礼貌地分隔在表姊夫的家园外。

 原来这就叫“帮理不帮亲”,她会记在帐上的。哼!

 报复性的食指再度揿上脆弱的门铃钮──“队长还我!”

 溶溶的晨阳晒穿了灰白色云团,稍稍挣得几缕露脸的机会。光线透过行道树
筛落满地金粉,西北雨袭来的季节再度笼罩蕞尔小岛。

 步履匆促的行人或正面、或同向,经过一前一后的两位人儿时,总会下意识
地瞥眼这双佳偶。

 前方的俏灵女孩沉著郁闷的脸庞,目不斜视地埋头疾走,后头的粗壮男子别
想尽方法引诱她开口。

 八成是情侣闹脾气吧!会心的微笑浅浅浮上每一张轻抿的嘴角。

 过去四天四夜,灵均打定主意冷淡他,无论他暗示多么优渥的交换条件,灵
均姑娘一律吃了秤垃铁了心,回以一句:“你的CASE即将交给其他人负责,
不干我的事。”看样子似乎打定主意放弃他了。如此一来,他再想诱拐她上钩
可就难矣,害他反倒踩在弱势的地盘上。

 谁救他有求于她呢?有道是:一朝河西、一朝河东,风水总是轮流转。起初
屈灵均放低身段求他赏脸,一个月不到就换成他拿一张热脸去贴人家的冷屁股。

 男追女,当然不至于真隔著一座山,然而条件优异如他的男人还得苦苦“追
踪”女性,这种异象比起山峦迭起的景观,无疑地更加惹人注目。

 邬连环的卖相尽管粗率,心思可著实不蠢,早已料准用灵均周日放他鸽子的
可能性大过一切。

 “嗨,别这么小器嘛!我们不过小小闹了一场意见,有必要记恨到海枯石澜
吗?”他漫步在灵均身后两步远的距离,一副天下本无事的优闲状。

 人家不答腔,不上当,视他如路人甲。

 他三两步赶了上来,形成并肩而行的局面。

 “顶多我为自己上回失礼的地方致歉。哈罗,队长小瘟猫。”开始谄媚人家
的宠物。

 “别碰!”她睨了他一眼。

 “借人摸摸又不会少根毛。”他嘻嘻笑。“你瞧,今天适逢金风送爽的星期
假日,咱们何不寻一处一弯流水架小桥的仙境,谈天说地或聊聊八卦新闻?”

 “谁的八卦新闻?你吗?”妄想诱骗她充任模特儿才是真。“我妈等我买蛋
回家,恕不奉陪。”

 现下笑咪咪的好脾性只是变色龙诸般色谱调绘出来的新彩样,她会上他的恶
当才怪。

 一管绝傲的翘鼻在他眼前昂高,迳自向路旁的超商迈了进去。

 邬连环气得牙痒痒地。

 没奈何,还是得陪上去说好话。年底的第一波个展弹指将届,而他的主题木
雕至今连树干都还没做下来,再拖延下去怎生是好?

 “我亲亲爱爱的小哑巴,别忘了你还欠我一个半小时,咱们也该商量一下还
债的时间吧!”他刻意将语气修饰成纯粹的讨好,尾随著她步经一排排的货物
架。

 灵均停顿在冰柜前,开始采买购物单上的第一项民生必需品──队长的牛奶。

 它的正牌主人甜度了一趟垦丁热情之旅,回来后发现爱猫在她的细心呵护下,
丰腴光润了不少,索性祭出“为小动物幸福的未来著想”的旗帜,名正言顺地
将队长交托给她负责。

 好个阳德,重色忘义!

 “没空就是没空。”她冷哼,指向冰柜上层的饮料架。“绿茶,谢谢。”

 邬连环尽责地担负起高个儿应尽的义务,将利乐包取下给她。

 “小哑巴,我是很认真的。”他努力板起正经八百的脸孔。“时间紧迫,你
就帮帮忙嘛!我们大人家的正事可不比你们小孩子的玩笑,你别端出那套‘演
讲委托’和我硬拗,好不好?”

 有时候,他闭嘴噤声的效果反而比出言更见功。

 “谁、谁谁跟你开小孩子玩笑?”她怒目而视。“我、我也是很认真的。”

 “那更好,同为天涯认真人,你应该了解我的焦切吧?而且你欠我九十分钟,
终究是不争的事实。”蚂蚁身处热锅上,也顾不得维持形象了。他涎著脸哀求,
继续跟监她前往柜台结帐。

 “那你告我好了。”一句笃定的回覆切绝他的万般尝试。“我要回家了,钟
点的事再也甭、甭提,请你别尾随而来,再会。”

 超商的出人铃叮咚一声,欢送芳客以女王般的荣耀退场。

 从头至尾,邬连环印象最深刻的只有她那管倨扬五十度角的鼻梁。

 现世报,还得快。活该!灵均转过街角,心头满盈著恶意的快感。

 也该轮到变色龙尝尝被人弃之如敝屣的滋味。打从初始,便由她死皮赖脸地
纠缠不休,电话沟通、私自探访、跟踪对方,乃至于被恶言侮蔑、丧权辱国,
如今终于换成他照著原剧本走一遭,嘿嘿!大快人心。

 胸口方寸地的郁气觅著流泄的管道,坏人得到应有的惩戒,灵均但觉神清气
爽,苍穹转眼间彷佛亮了数十倍。

 轰隆的闷雷打响了阴霾的空气,天际即将泼洒骤急的西北雨。

 她抬眼打量著天色,云层再度吞灭露相仅达十分钟的太阳,时间不多了。

 步履一拐,转进幽长的防火巷。她出门的时候忘记携带雨具,必须抢在老天
爷倾倒洗澡水之前安全回本垒。

 至于那尾落单的变色龙,活该他接受风吹雨打日晒的酷刑,这是他应得的。

 轻盈的足伐行进到小巷的三分之一,稍微停顿下来。

 话说回来,这男人本性如此,又不是刻意针对她恶言恶行,她一味记恨著人
家的是非,好像有点“那个”……

 善良的天性自动启发灵均体内的宽容系统。

 随著温度而转色的变色龙,一旦淋著冷雨,是否会换装成青湛湛的冰蓝色?

 他似乎有点可怜……

 蓦地,她身后响起脚步声。

 想来是那尾不甘败北的爬虫类又追踪而至。灵均暗笑,却不回头。

 也好,随他跟踪到家门口,届时她再顺势敞门让他避避雨吧!

 她放慢脚步,有心等候邬连环拉近两人的远距。

 奇怪的是,她的速度一缓下来,身后的足音也同时拉长了频率。

 变色龙又想耍什么花样?灵均虽然纳闷,却不愿回头,以免又著了他的故布
疑阵。

 她加快,来人随即加速;她放缓,来人也跟著放慢。实验了两三次,灵均终
于发觉不对劲。

 后头的人并非邬连环!

 她不晓得是什么因素让自己察觉出异状,只能凭著最基本的认知判断,邬连
环不会蓄意惊吓女孩子家。粗鲁归粗鲁,他的性格却是光明磊落。

 脑内轰轰乱叫的警铃突然拉响。距离暗巷的出口还有十几公尺,只要脚步够
快,应该可以出奇不意地冲抵端点。她深呼吸一口气,凭直觉判断两人之间的
远近──跑!

 对方察觉了她的意图。

 两串激切的脚步声同时划破宁静的空气。

 终点近在眼前地朝著灵均挥手,她一鼓作气,冲,继续冲──“啊!”一双
瘦骨嶙峋的手爪快她一步,赶在终点的天光照露她的位置之前,揪住她的纤腰。

 “放开!放、放放──唔!”她魂飞魄散,被枯掌强硬地拖回巷内。

 一股陈年体味熏著她的嗅觉。

 不是邬连环。绝对不是。

 “妈的,贱人!”粗恶而沙哑的声音刺进她耳膜。

 “你、你要──什么──”她的发音部位完全罩在对方的掌握之下。

 “闭嘴!”歹徒发出冷厉的喝斥,掏出一方足以迷晕蚊蝇的恶臭手帕塞进她
嘴里。“你终于落在我手上了。”

 “唔……”灵均无助地拿高钱包。

 为了两千元现金送命,不值得。

 “谁希罕你的臭钱!”锐芒四射的弹簧刀从他手中挥现,紧抵著毫无瑕疵的
颈肤。“小婊子,老子先解决了你,再回头找那个大头呆的晦气。”

 她身旁符合“大头呆”称呼的男人,唯有邬连环。灵均霎时瞪圆了惊惧的大
眼。

 “唔……唔……”虽然在唇齿被堵住的时刻发言,属于高难度的特技,她依
旧想弄明白歹徒胁持她的理由。

 即使要死,也得让她当个明白鬼。

 “我和老弟原本可以全身而退,偏偏你们两个下等货没事充英雄。”流转著
恶意的冷嘿声令人发颤。“好,你喜欢上报,我就让你出名个够。明天的各家
报纸保证会出现你横尸小巷的新闻,可惜你再也没机会看到了。”

 灵均倒抽一口凉气。这串阴冷的口音她曾经听过,在银行,与邬连环一起,
劫案。

 是了,身后的凶徒肯定是那天逃跑的第二名抢匪,张什么先的。

 “唔……”她开始猛烈挣扎,为自身的生命安全而战。

 “小贱胚,咱们下辈子见。”张阿先暴出大喝。

 弹簧刀的锋刃滑出致命的弧线,由左而右,狠狠地划向她的颈际。

 灵均不暇细想,霍地摔开被他擒拿住的皓腕,柔荑及时阻挡在利刃与颈项之
间。

 “噢……”她痛哼出来。

 刀口用力切开吹弹可破的掌背。奔腾的血液寻著了泄洪的管道,马上涌溢出
来。

 紧要关头已来不及照顾手伤。她的大脑自动重播军训课教过的基础防身术,
脚跟往后端向凶徒的小腿胫骨。

 “哎呀!”张阿先没想到她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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