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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玄侠凌渡宇系列-第1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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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天皇逞凶

凌渡宇回到酒店的餐厅里吃午餐,叫了个杂菜沙律,津津有味地吃着,尽管在如此恶劣的环境里,如此难以入手的情形下,他仍保持着轻松清明的心神。

他想了很多问题,最好的方式,当然是取得日本警方的合作,但听完横山正也和禾田稻香的一段对话后,他直觉地不信任横山正也这个人,而且横山正也是掌握了大野千惠子行踪的人,本身便有嫌疑。

禾田稻香却真是个动人和有气质的淑女,若有机会倒要看看她的表演,无论是芭蕾舞又或小提琴演奏。

其次是取得大野隆一的信任,只恨田木正宗不想介入这件事里,否则这未必是不可能的事,若没有更好的方法,唯有偷进大野府邸,直接和大野隆一接触,不过那是最危险的做法。

想到这里,心中一动,隐隐感到禾田稻香可能是与大野沟通的桥梁。

末日圣战团行事的周详和缜密,使他很难相信目的只是为了毁灭文明,然后等待神话式的再生,其中可能包含了更大的阴谋,只不过资料有限,难以估测。

“铃铃!”侍应拿着叫人听电话的牌,走过台前,凌渡宇惯性地一望,跳了起来道:“是我!”

牌上赫然是英文写的凌渡宇三个字。

在侍应的指示下,他在电话间拿起了电话,道:“喂,是谁?”

“凌先生,是我,昭菊。”

凌渡宇暗叹一声,正在搜索枯肠构思着拒绝而又不令对方难受的词藻。

“我找到了疯汉葛柏的下落,他正在银泉小井道的小井酒吧内喝酒,你快点去,不要说是我告诉你的。”

凌渡宇几乎跳了起来,问明地点,旋风般骑电单车赶去。

来到酒吧门外,葛柏大模大样地走出来,一点也想不到煞星已来了。

凌渡宇并不停车,驶过了葛柏,转过街角才停下来。

葛柏这时越过了马路,路上行人颇多,他沿着路急步东行,似乎赶往某一目的地。凌渡宇计算着附近街道的形势,要跟踪像葛柏这么有江湖经验的人并不容易,不过却难不倒他,最好的东西当然是追踪窃听器。

他步履轻松地迎着葛柏走过去,在两人擦身而过时,那粒比尾指头还小的追踪窃听器,已黏在葛柏的西装外衣衣摆处。他的手法敏捷灵快,即使身旁的行人也看不见他的动作,还只以为他的手移动的幅度因身子转动而大了点点。

凌渡宇直至转入了另一个路口,才回身追去。

半个小时后,葛柏进入了东京城北的邮政大厦里,凌渡宇暗叫不好,邮局里的邮箱是黑社会惯常利用来交换物品的地方,只要将东西放进某一指定邮箱里,然后让别人来取,干净利落,容易避人耳目。

果然,不一刻,装在耳里的收听器传来锁匙开邮箱的声音,跟着是硬物触碰到邮箱底,门再关上。

凌渡宇心念电转,这个追踪地点极可能是在东京之外,那时一个不好便会给他逃脱。

他下了一个决定,急步走上通往邮政大厦的石阶。

“葛柏!”一个微弱的声音在耳内的接听器响起,显示有人在远处呼唤葛柏,声音有点耳熟。

凌渡宇愕然止步,这是怎么一回事?

葛柏惊愕道:“天皇,是你!”跟着是两个人的脚步声。

凌渡宇一咬牙,走进大厦里。

邮政大堂聚了上百人,非常拥挤热闹,大堂左方的一角是一排排的信箱,却没有葛柏的踪影。

接收器传来笃的一声,跟着是重物坠地的声音。

凌渡宇心神一震,知道是装上了灭音器手枪发射的声音,一看手上的追踪仪,不顾别人骇然的目光,往左方冲去,转入一角,赫然是男洗手间的入口,门前冷清清的,一个人也没有。凌渡宇倒吸一口气,一脚踢开洗手间的门,冲进里面。

葛柏伏身洗手间的地面,后脑有个明显的枪洞,鲜血狂涌出来,地上一滩血红。

凌渡宇正要将他翻过来,开门的声音从后传来,同一时间他听到扳掣的声音,身经百战的他不用思考也知是怎么一回事,那是杀葛柏的凶手去而复返。

一般人的反应一定是向前扑避,但那将处于完全的被动和难以应付接着而来的袭击,凌渡宇一向的行事正是出人意表,险中求胜,他膝盖一弓一弹,整个人向后仰跃,凌空一个倒翻,双脚向偷袭者头脸踢去。

“笃!笃!笃!”凶手三枪射空。

那人身手也极为了得,立时退出门外,一手将门掩上。

“砰!”凌渡宇双脚正中门上,门立时反弹向外,他不敢托大,闪往门旁,三颗子弹呼啸而过。

门外脚步声远去。

凌渡宇扑往门外,凶手的声音,知道他是谁。

八月十三日晨,东京。

禾田稻香和大野隆一并排步下正门的石阶,司机早将大房车泊在石阶尽处,打开了门,恭迎他们的来临。

大野隆一今年四十七岁,国字脸,精神奕奕,两眼闪闪有神,他的鼻翼特别丰隆有势,嘴边棱角分明,顾盼间自具超级大企业家的威严和风范。五尺七寸高的身材比禾田稻香矮上半寸许,但保养得非常好,没有一般男人中年发福的泄气相。

禾田稻香陪着他走,心神却仿似到了另一不同的空间。

大野隆一神情有点憔悴,柔声道:“不用担心,事情一定会解决的,横山正也是个很有办法的人。”

禾田稻香秀眉锁得更紧,眼里的忧色像浓雾般结聚,想说话,但终于直至房车开走,也没有说出来。

禾田稻香转身往回走,蓦有所觉,回首一望,大野隆一的房车竟倒退驶回来。

禾田稻香呆望下,大野隆一一把推开车门,铁青着脸走出来,手上拿着一包东西,笔直步上石阶,进入屋内。

她紧随他进入书房,大野一言不发,撕开公文袋,取出一盒录像带。

大野隆一寒声道:“你看,警察全是饭桶,绑匪将一盒这么大的东西放在我车里他们还懵然不知。”

禾田稻香心细如发,问道:“四郎取车时看不到吗?”四郎是大野的司机兼保镖。

大野隆一沉声道:“这盒东西是放在车内我踏脚的地毡里,四郎打扫时看不见是情有可原的。”

禾田稻香一阵心寒,绑匪在绑架时已用了不必要的暴力,冷血地杀死了两个保镖,原本只用迷魂的气体已经足够。他们这样做,正是展现不畏杀人的决心。现在用这样难度更高的方法,直接把录像带不经他人交到大野手上,其神通广大处,使人泛起难以抗争的感觉。

大野隆一将录像带放进机内,靠墙的广角电视屏幕立时闪起亮光,一两下跳动后,脸色惨白的大野千惠子垂着头,手上拿着报纸,出现在屏幕的中心处。

禾田稻香忍不住心中的辛酸,呜咽一声,哭了起来。

千惠子蓦地抬起头,血红疲倦的秀目望着镜头,以极不相称的楚楚可怜模样的坚定语调道:“爸!我很好!记得给我打理风车对着的那洋娃娃,她很凄凉。”

禾田稻香心中悲戚更甚,千惠子只叫爸爸,却没有叫她,与大野结婚直到这刻,千惠子从不肯施舍一声“妈妈”给她。

大野隆一关掉录像机,背转了身。

禾田稻香向他望去。

大野隆一道:“这孩子,我从不知她喜欢玩洋娃娃,直到她十六岁时,在她的抗议下,我才不叫她洋娃娃的乳名。”语调苍凉,充满了一个事业重于一切的男人对女儿的抱歉和疚憾。

大野隆一转过头来,脸上泪痕满布,道:“这盒录像带的事不要告诉任何人,包括警方在内。放心吧,千惠子很快便会回来。”

千惠子的睡房一尘不染,虽然这两年来她一直在美国念大学,但禾田稻香却吩咐下人每天打扫。

她踏进睡房里,以丝绸和竹骨制成的精巧风车放在一个玻璃盒中,挂在对正睡床的墙上。风车是给人许愿的,风车一转,好运便来,心愿成真。千惠子从庙中求了这个风车回来,爱惜非常,只不知她当时许的是什么愿,不过定与她无关,或者是千惠子祈求死去的母亲安享天福吧。

禾田稻香绝少进入千惠子的卧室,千惠子在时她不敢,千惠子不在时进去也没有意思,她的眼光搜索洋娃娃的踪影,目前她唯一可以为千惠子做的事,就是打理她的洋娃娃。

风车对着的地方只有睡床,没有洋娃娃,房内一个洋娃娃也没有,正如大野所言,千惠子从来也不喜欢玩洋娃娃。

禾田稻香心中一动,走近风车,风车车心有个标志,印着“奈良宝山县神道庙”的字样。

这是怎么一回事?

她的心噗噗狂跳,心中捕捉到一些还未成形但已露出端倪的意念。

她记起了千惠子说这话时的眼神,大野的话在心中响起:“这孩子,我从不知她喜欢玩洋娃娃,直到她十六岁时……我才不叫她洋娃娃的乳名。”

禾田稻香捧着心脏在内急剧跳跃的胸口,喃喃颤声叫道:“洋娃娃就是千惠子,洋娃娃就是千惠子。”

千惠子在录像带内的脸孔,在她心灵的空间内扩大。

“她很凄凉!她很凄凉!”

千惠子的声音充塞着她的心头。禾田稻香尖叫起来。

管家推门抢进,惊惶地道:“夫人!发生了什么事?横山先生来了。”

横山正也从管家身后闪出来,道:“大野夫人,什么事?”

禾田稻香俏脸雪也般煞白,颧声道:“请给我找隆一,我知道千惠子在什么地方。”

第五章 功亏一篑

八月十三日,晨。

千惠子半躺在床上,眼皮愈来愈重,睡魔正消磨着她抵抗的意志。

“不!我不能睡。我不要再到那遥远的地方去,受那些邪恶的生物控制!”

蓦地灯光熄灭,这没有窗户的房间,立时陷进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里去。

“咿唉!”门被推了开来,透入微弱的日光,日光蓦地一暗,一个人影投射进昏暗的房间里,千惠子饱受惊吓的心像给掉进冰水里般寒冻。

一团黑压压的东西走了进来,是个高大的男人,可是却看不清他的脸。

门被他轻轻掩上。

千惠子再也忍不住呻吟起来,退往靠墙的一边,摇头哭道:“不要!不要!”

那男人以带着浓重德国口音的英文道:“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侵犯你的葛柏已受到了惩罚,任何一个以粗暴方法破坏美丽事物的人都必须被毁灭。”

千惠子的恐惧有增无减,叫道:“不要过来!”

那人来到床沿,坐了下来,柔声道:“不明白我吗?你在哈佛是念哲学和文学的吧,你一定有你的理想和抱负,便如我们也有我们的理想和抱负。”

千惠子见他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心中稍安,道:“你的抱负?绑架和谋杀也算是吗?”

那人轻轻一笑,道:“我们也是迫不得已的,人类文明带来的不是幸福,而是灾害,人口的爆炸、对环境肆无忌惮的污染破坏、杀戮其他生命、砍伐美丽的山林、浪费地球资源……你说比起这些暴行,我们干的算什么?为了挽救这宇宙里最美丽的星球,我不惜做任何事。”他的语气并不激动,但却是发自深心处的悲鸣。

千惠子想不到会引出这一番话来,想了想道:“我看不出这和绑架我有什么关系。”

那人道:“要完成我们的理想,我们需要庞大的金钱和必需的材料,好像你父亲这类剥削他人的大资本家,积聚了不必要的财富,我们取他少许,并不过分,其实他欠我们的远比我们取他的多。”

千惠子呆道:“这……这是什么歪理?”

那人冷笑道:“歪理?整个人类文明由开始便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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