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合欢-第9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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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连歌被果果问的一愣,淡笑的了然。
过去,是不可能被忘记的。
直到你真的不在乎那个人的时候,兴许才能释怀的在谈论到他的时候,不再紧张如初。
“李果儿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其实我并不知道,但是我却知道许果是什么样的女孩,以前我懵懂未知,对于爱情更是如此,这两年来,姑且算为许果长大的日子,在这段时间里,我有了爱情的经历,所以当我回忆起曾经的所有情形,怎么可能那么轻易就忘记。”
武连歌平静而又专注的看着果果,目光明亮清澈,静谧得仿佛天上的繁星。
果果淡笑,低下头继续说:“而白绍楚,他是那样一个男人,活得隆重而典雅,并且时刻都在动员一切热情来呈现一个男子所应有的骄傲与风采。”
“所以你才会如此放不下他么?”
“连歌,什么样的男人最让女人放不下?”
“我……不知,”
“其实我也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每当我看到隐藏在他优雅眼神深处那一丝挥之不去的忐忑和尴尬时,便会觉得他那双眼后潜藏着我很想知道的秘密,感知到他内心荡漾的与生俱来的类似秋水般深刻的孤单,于是他这一切的情绪触动了我作为女人天生的直觉,让我不得不时刻的想着他。”
武连歌听罢果果的话,沉默的低下头,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而你。”听到果果转折的话,武连歌看向她,她的脸上映着火光,却透着一股难以形容的祥和平静,“连歌,我不想装傻,你的情感我感觉得到,它有一段时间确实让我恐慌不安,原本通俗易懂的爱情在你身上散发出来的时候,像是布置了很多面镜子,被演绎的仿佛一座晶莹剔透的迷宫般的房子,我能体会到所有情窦初开的少女在第一次轻易地坠入爱情时收获的所有感动,却在每一次感动之后,遭遇了内心深处那份挥之不去的情感明白无误的肢解了我的心,痛苦到忧伤的沧桑。”
“果儿……”
“连歌,我很矛盾。”果果沉默的将脸埋在手臂上,闷闷地说:“我想爱你,可是我发现,我做不到。”
有风吹过,满天星辰之下,她夜歌一般沉醉的声音,伴着篝火偶然发出的劈啪声,静静的印刻在自己的心上。
原来她其实都知道,原来她一直在逃避。
她说。
我想爱你,可是我做不到。
有很长一段时间,对于果儿的感情代表者自己尚显生疏的整个情感世界全部**的内涵。果儿银铃般的声音,蝶一样轻盈的体态曾让她的身影成为自己心中所有情绪热切捕捉的**。因为果儿的存在,间歇性的让自己的心多了一种微微陶醉的色彩,她青涩优雅,却最直接的赢得了自己的心。
犹记得那次在省身宫的水中抱着她,周身猛然弥漫过的那难以克制鲜活大胆的欲望,自己努力的希望自己声势浩大却隐秘至深的爱情能像镜中折射那样四面八方的占据她的心,却从来没想过,她某种程度上的心不在焉,对于情感刻意或者不刻意的迷离,不停的蚀刻着自己内心难以平息的情绪。
“我会等你。”
果果惊讶又略显哀伤的看着武连歌,这句话,是自己最怕他说出口的一句。
等待,多么沉重的承诺。
若是落空会是多么深刻的折磨。
即使将来有一天,等待终于有了结果,那要多少天,多少年,许果,你又能坚持多长时间?
“连歌……你何必如此。”
武连歌专注的看着果果,十分正式的说:“果儿,在这世上,除了你,再不会有女子入得了连歌的心,即便你最终身边的那个人不是我,我一样会爱着你,一样会护着你,一样会等着你。”
“我……”
武连歌抬手轻轻按在了果果的唇上,柔和的笑看着她说:“你什么都不必说,既然你已经知道了,那这些话我就都告诉你。我喜欢你,这样的喜欢不是单纯的欣赏,是希望有更进一步发展,是希望能够和你携手到老的情绪,我不需要你的承诺,不奢求你的陪伴,只是想让自己的心有个寄托。”
“连歌,我真的怕我……承受不起。”
“它不会给你添麻烦,也从来不想给你增加负担,你还是你,只要幸福开心地活着,连歌就满足。”
“我不想伤害你……”
“果儿,连歌什么时候因为你和白绍楚在一起,被伤害过?”
“……”
“我所求的,不过是自己喜爱的女子能够快乐幸福。哪怕是让我为你作嫁衣裳,将你亲手交在白绍楚的手里,只要能看到你的笑容。哪怕是我明知道心里那么的爱你,还是愿意将月阴渡给白绍楚,只要你能幸福。哪怕是假若有一天,白绍楚会再次回到你身边,只要你告诉我,你放不下他,我一样会无声无息的退回属于自己的位置,只要你不会觉得尴尬……”
武连歌身子向后一倾,果果扑在了他怀里,已经是泪流满面的说了一句:“别说了,连歌,你越说,我欠你越多。”
月阴,连歌……
你付出的,从来都不比白绍楚少。
只是,我还是战胜不了自己的心。
我到底,该怎么办。
凤栖合欢 卷四 第023章 情缘殇逝(二)
“果儿,不要再悲伤了好么,也不要强迫自己忘记他,好么?”武连歌抬手轻轻**着果果的头发,声音轻柔的说。
果果忧伤的靠在他怀里,不停的掉着眼泪。
“果儿,连歌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没有留在你身边,即便是我现在在努力的补偿,时机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我总是告诉自己,人生若只是如初见,那你对白绍楚才会展露的笑容,会不会如今是我专属的,当初当初,我真的是悔不当初。”
“别说了……连歌,别说了。”
“接下来的日子还那么长,你还有楚儿要照顾,如果你并不觉得我讨厌,就不要再这样多愁善感,安心的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可好?”
“我怎么会觉得你讨厌……我永远都不可能会觉得你讨厌……”
“那就很好。”
这世上的感情有很多种,这一种是你所能感受到的一切态度,表情,这样,那样的情绪都仅仅是一个崭新的开始。
果果内心很清楚,因为武连歌的情感,自己在日后很长时间的一段日子里,必然会经历两段感情交错的纠葛。
那曾经如阳光一样温暖的感情,如今阴沉晦暗的仿佛一件被铁锈啃噬着的前朝兵器,麻木而钝闷的消磨着过去的所有记忆时光,让自己在感情的道路上,承受着钝刀割肉一样巨大的痛苦,一次次的跌倒。
而面前摆着的这份情感,平淡如水,却丝丝清甜,虽然低沉却无时无刻不在默默的释放着它""的永不衰竭的热情,环绕着胸口的那把锈刀,强直的撑着自己,面带微笑的继续努力走在一定要前行的路上。
白绍楚,如果我可以忘了你。
武连歌,那我便可以爱上你。
懂得遗忘是福气。懂得接受是运气。
福气和运气,会不会在一起?
长安
暗巷中一神秘男子行踪诡秘的进了巷子尽头的大门,将手里一封书信交给了扫院的老者便迅速离去,老者原本闲适的神情凝重不少,握着信颤颤巍巍的出了门。
老态龙钟的陆大人看完手里的信件后,激动的老泪纵横,握着那信站起身,对着天高呼了几句:“先主!天可怜见!天可怜见啊!”
那送信的老者也一脸激动,问道:“陆大人,可以开始准备了?”
陆大人欣慰的点着头,不停的大笑着说:“公子终于想通了,迅速将消息告知大家,让所有人都随时待命。”
“是!”
那送信的老人走后,陆大人抹了把眼泪坐在桌边,又将手里的信读了一遍,草草几个字,意思却表达的异常清晰。
“天若助我,必夺江山。”
原本还因为公子失踪而担心,如今这样的突破却是自己始料未及的,不管怎样,只要自己这把老骨头还能动,就一定要帮助公子完成大业。
原以为死之前都不可能看到这样的奇迹了,没想到天助人也,公子竟然这么快就想通了。
与此同时,白绍楚坐在马车内,微闭着眼,实在是懒得看同车得另外三个人。
“白公子,依你所想,我们应该去哪?可有什么人值得投靠?”
察觉到薛缇在套自己的话,白绍楚微微睁开眼,淡笑了一下说:“尚未有答案。”
楚楚怨怒的看了白绍楚一眼,他也确实狡猾,到底有多少实力根本深藏不露。
“那既然如此,就一起先回汾阴吧。”薛缇试探的问了一句,白绍楚却依旧保持着原来的表情答了句:“好。”
没想到他会答应的这么干脆,薛缇反而不知道下面的话怎么说了。
楚楚很假的笑了一下说:“公子心中有疑问也不愿意与我们说,那我就给你解释解释为什么去汾阴,汾阴在河东道,距离长安很近,道内多山,利于隐藏,况且与突厥交界,诸多条件都与我们有利……”
白绍楚心不在焉的一笑说:“你不必解释,想去哪就去哪,我无妨。”
楚楚也换了表情,一脸不服的看着白绍楚问:“既然白公子说要掌权,那这些你都不清楚,何为掌权?”
白绍楚依旧风淡云轻的表情回答到:“权力分为实权和虚权,既然你们已经决定去汾阴,那实权在你们,我不过是掌了虚权,一定要我说破才肯善罢甘休,这样大家面子上都挂不过去。”
“你……”
薛缇见楚楚和白绍楚言语上硬碰根本拿不到好处,赶忙从中劝阻道:“好了,楚楚,既然白公子这么谦让,我们也不必揪着不放了,尽快到达汾阴再说吧。”
见楚楚不再纠结,薛缇转头看向白绍楚,倒是颇为正式的问道:“白公子,我们也打开天窗说亮话,毕竟我们要做的事情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你提出的要求我可以答应,只是大计所成,人人出力,坐享其成总不是个办法。”
白绍楚心里清楚薛缇依旧在探自己的底细,要说军事力量,自己肯定不如薛缇,这点弱势不能让他知道。
“薛公子,想得天下,不是你拼了多少兵力就能将长安城破了去的,按兵力来计算,你和皇上比较能有几分胜算?无疑以卵击石。”
薛缇脸一黑,没想到白绍楚竟然还未怎样就开始扫自家兴致。
“但是自古论战,并不是数多者胜,以少胜多的例子数不胜数,我只想问问你,你身边的兵士中,谋士有多少?”
“这…………”
向来这些都是父亲操心的,谋士有多少,要是说以前的高人算最大的一个,那他现在不在了,还有何人能够代替他的位置呢?
白绍楚见薛缇语塞,笑了笑继续说:“所以不必再探究我到底能出多少力,这大计想成,你若不想自己带领的人无辜送命,最好还是多听听我的意见。”
楚楚阴着脸对着薛缇使了个眼色,薛缇也便不再说话,白绍楚继续悠闲的闭上了眼睛。
果儿,接下来的这一切,都算作绍楚送给你最后的礼物吧。
明和二年伊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