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合欢-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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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连歌。”果果抬手拉住了武连歌的袖子，见武连歌回头看着自己，又坐了下来，果果低下头，小声的说了句：“谢谢你对我这么好。”
武连歌略带苦涩的一笑，她如此客气，是想和自己分清界限吧。
“听话，休息吧。”
说罢武连歌就出了车子，果果苦闷的叹了口气，眉头凝在一起，和武连歌之间的情感越来越玄妙，接近难，离开亦难。
由爱故生恨，由爱故生怖。
许果，你虽然天天都在告诉自己，不能爱他了，快点忘记他吧，可是他还是那么清晰的站在那里，在你夜晚的梦中出现时，只要他轻轻的一笑，你便是彻底崩溃的泪流满面。
白绍楚，你在我身边的时候，我习惯了你的陪伴，不知道自己心中的感情到底有多深，如今我知道了，你离的越远，那份我自己克制不了的思念就越深。
我送你的那颗种子，你可是已经种了？它会发芽么？会开花么？
果果苦涩的笑了下，摇了摇头，自言自语的说道：“那又如何呢？他都不可能回来了。”
武连歌侧过头，尽管果儿说的声音很小，但自己还是听的很清楚。
如今的她，每天都笑着，却整个人都笼罩在一层厚厚的茧壳中，不让任何人接近她的小世界，那个小世界里，只有她和白绍楚，不管她是爱着的还是恨着的，那个世界里都只有白绍楚，与任何人无关。
长行七日，终是到达了边陲小镇沙洲，果果被包的严严实实的，几乎只露着眼睛，下了车，果果不由得叹了一句。
放眼望去是一望无际的戈壁，满目的苍凉感，已经枯萎的胡杨树歪在地上，尽管偶见绿色，也是那种枝干上全部都是硬刺，叶子很小的骆驼草。
果果站在原地旋转着看了一困，张开手臂笑了起来。
“连歌！大漠！这是大漠！”
武连歌站在果果身边，淡淡笑着，没有回答。
她笑魇如花，她旋转若羽，在这几乎伸手就能触及的蓝天和灰白的土地之间，只有自己，还有她。
“果儿想住哪里，前面就是镇子，亦或是就住这里。”
果果停下来，有点晕的缓了缓，武连歌扶住了她，她还在激动兴奋着看了看自己周围问：“这里？”
武连歌点点头说：“晚上可以烤野兔给你吃。”
“烤兔子？！”果果眼睛都快冒小星星了。
武连歌见果果很是激动，也便了然，看样子没有必要去镇子里住了，从车子后面将捆绑着的帐布取下来，开始搭帐。
果果一脸兴奋的蹲在武连歌身边，好奇宝宝一样的看着他往地上钉木楔子问：“这是野营么？天啊，竟然可以野营，我真的做梦都没有想到过！”
“去镇子里也不是不行，但是这里更开阔，看星雨会很好。”
“你说什么？”果果惊讶更加上惊讶的看着武连歌问：“星雨？”
“一会你就知道了。”
火升起来后，武连歌在火边将车上的毛皮拿下来铺垫好，让果果坐在上面，对着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轻翻了几下，就到了几里地外。
果果伸着脑袋看着武连歌半俯着身子似乎在等待什么，正是不解的时候，就见他猛的一扑，起身的时候手里已经拎着个乱踢乱蹬的家伙。
果果惊奇的跳起来，原地拍手叫好，武连歌已经回到了身边，手里拎着一只肥硕的大兔子。
果果跑到武连歌身边，低头看着他手里还在挣扎的兔子说：“你还会抓兔子！连歌，你太厉害了！”
武连歌笑看着果果说：“空乏一身武功，要是连个兔子都抓不住，岂不是太丢脸了？”
果果皱着眉头，指了指那兔子说：“可是 ……烤了它好可怜啊。”
武连歌听罢也满是赞同的表情，将兔子拎起来看了看，回头问果儿说：“要不然放了？”
果果眨巴眨巴眼睛，抱着肚子嘿嘿一笑说：“别……我饿了……”
武连歌很是贴心，杀兔子的时候没给果果看到，更是去了下风口的位置，连点血腥味都没有。
果果一脸馋相的看着火上烤的噼里啪啦，香气扑鼻的兔子，不住的咽着口水。
武连歌被她那小孩子一样的馋猫表情逗笑了，知道她的馋虫早就被勾的忍不住，轻轻撕了撕兔子肉，觉得差不多了就顺手将最肥的兔腿撕了下来，又烤了烤递给了果果。
果果满眼冒光的看着那兔子腿，不停的吹啊吹的，实在忍不住一口咬了上去，烫的呲牙咧嘴。
“哪有你这样吃的。”武连歌无奈的看着果果，宠溺的笑了笑，将她手里的兔子腿接过来，顺着纹理撕下来一条，轻轻一吹，塞到了果果嘴里。
果果被满口的肉香馋到，虽然一脸不好意思的看着武连歌，却不停的吧嗒这小嘴嚼着。
“好吃么？”’武连歌轻笑着问果果，果果没说话，只是不停的点了点头，眼睛又盯着那兔子腿。
武连歌又抬手要撕，果果抓住了兔子腿看着武连歌一笑说：“你烤那些，不用你喂我了，我自己吃……”
老是被他喂，实在是太不好意思了。
武连歌一笑，将兔子腿递给果果，又去烤手里的剩余一部分兔肉。
果果自己都不敢相信，竟然啃掉了两条兔子腿。吃饱后，撑的肚子溜圆，坐着实在是难受，索性倒了下去。
武连歌用裘皮大衣给果果盖了，耐心的看着火堆，偶尔看看天空，时间快到了。
“连歌，我不知道该怎么……”
“谢我么？”武连歌的声音异样平静，和往常不太一样，果果坐起来看着他，他专心的给火里加了一大块枯木。
果果没有回应，武连歌轻叹了口气说：“果儿，连歌要的，不是你的感谢。”
不是谢……难道是……
感情？
“可能你觉得，付出就是要有回报的，但是对于我来说，我不求任何回报，只要你笑了就好。
果果缓缓低下头，每每听到他说这样的话，自己心里就说不出的难过，连歌不求回报，自己却总希望能给他什么回报，这便是矛盾初始。
“我没有目标，也没有什么念想，只要你好好的，就行了。况且我也什么都不缺，除了……” 除了你的爱。
“什么？”
武连歌侧头看着果果，淡笑了一下，察觉到天边已经有了异动，引着果果的视线指向那边说：“没什么，嘘，快看。”
果果看过去的时候，震惊的整个人都呆住了。
成千上万的银色星星，拖着长白的星光，朝着天空这边扑过来，一切都那么安静，却将整片大漠都笼罩其中，让自己觉得离那些星星那么近，甚至伸手就可以摸得到。
这样祥和宁静的美景却最大限度的拨动着自己的心弦。
“流星……雨。”果果语无伦次，抬头看着头顶上的整片天空，漫天的星星似乎都离开了自己原有的方位，带着绝美的姿态朝着未知的方向而去。
“连……连歌。”果果已经完全说不出话来，满脸都是眼泪，这样充满了绝然的美景，这一瞬间，除了看着它，默默的看着它，任何言语，都是多余的。
“不必说，我明白的，果儿耐心看着。”武连歌从果果身后轻轻抱住她，让她即便是仰着头看着天空也不会太累。
果儿，如果你心里没有白绍楚，那这一切将会是多么美好的存在，完完全全的存在于，你的记忆里。
第022章 情缘殇逝（一）
直到天完全黑了，那些似乎曾经移位的星辰已经都消散殆尽，果果满脸泪水的依旧执拗的看着天空，漆黑的夜幕里洒满了大片的星辰，从来不知道，原来浩瀚无边的夜空，可以美得如此不像话。
“连歌，好美，我觉得好感动，真的好感动，不知道怎么才能形容我的心情……”
武连歌走到火堆边，将大氅拿来给果果披上，只是沉默的站在她身边，一同抬头看着星空。
远处传来孤狼悠长的嚎叫，在这旷野中显得那么孤独空寂，周围伴随而起忽近忽远的狼吼，听起来并不可怕，倒像是一首**的乐曲。
果果抬手拉好大氅，依旧抬着头看着星空说：“在这浩瀚宇宙中，人是那么的渺小，包括这天空中的星星，都是那么的渺小，一辈子也就那么几十年的时间，说散了也就散了，我们真的要珍惜现有的一切。”
武连歌站在她身边平静的看着她，这样的果儿，宁静又满是感动的果儿，在这塞外的夜空下，身上没有任何主宰者的气息，像是邻家女子一般亲切，她精致的脸形轮廓，还有那双伴着泪水滋润的眼……
只得叹于，人生，若能只如初见。
“连歌，谢谢你送给我的这份纪念礼物，是我来这里以来收到的最完美的感动，其实确切的说，是我出生以来最感动的事了。”
“果儿喜欢就好。”
果果回头平静的看着武连歌，沉默的笑了笑，声音异常和缓的问：“连歌，当初你为什么一定要走。”
武连歌原本平静的表情因为果果的这句话变得越发不淡定。
自己为什么要走？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
自己问了自己很久了，只有这个问题始终得不到答案。
果果静默的看着武连歌问：“你那时候，其实并不是完全信任我的是么？”
武连歌摇了摇头，十分坚定的说：“不，如果不信任你，为何要将书给你。”
果果闻声点了点头，走回篝火边，轻轻坐了下来，笑得满是沧桑的说：“我知道，男人和女人不同，有必须要做的事，不会因为谁真正的停下，女人则会因为很多牵绊被扯住了脚步。”
“……”
果果将手伸到火边稳着，声音很是平静的说：“正是因为这样的原因，时间才有了许多错过，有的错过是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弥补的，有的错过是生死两相隔的，有的错过是两方都没有意识的，有的错过是又一次新的开始。”
“果儿，那你还要多久，才能忘了他。”
如果这个多久，真的能够有一个确切的期限……
“多久么？”果果平淡的笑了笑，低下头思考了一会，没有说话，只是又笑了。
自己要多久才能忘记得了？总说记忆会随着时间淡去，可是自己脑海中的记忆却越来越清晰，那种习惯和熟悉感从来都没有离去过，甚至在每个早晨一睁开眼的时候，心中所念所想的都是开门的那一刻发现之前发生的一切都是梦，白绍楚依旧会想平常一样打开殿门，浅笑着走进来看着自己。
这些，需要多久才能忘记？
大概自己原本单纯的心真的开始衰老了，对于昨日想念的**远远超乎了对于明日的期冀，过去的一切从未呈现的如此鲜活和具体，它就是一件件正在发生的事情，摆布着今日全部的情绪和心境。
“连歌，你和我不同，但是又有很多相同的地方，那你告诉我，对于你的过去，你需要多久才能忘记？”
武连歌被果果问的一愣，淡笑的了然。
过去，是不可能被忘记的。
直到你真的不在乎那个人的时候，兴许才能释怀的在谈论到他的时候，不再紧张如初。
“李果儿到底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