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嫁(GL)-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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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一语惊醒梦中人,宣瑾心头一震,是啊,她怎么会这么生气?夏炽陌是什么样的人,她又不是第一天才知道,夏炽陌对她有企图,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那她在气什么?心头挥之不去的烦躁又为了什么?难道就因为白日里看到夏炽陌和容盈心同骑一马有说有笑?
一丝恐慌涌上心头,再看夏炽陌近在咫尺的脸,明明应该讨厌至极的,却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夏炽陌清秀的脸上带着真诚,不可否认,夏炽陌绝对是她见过最漂亮的男子,虽然三番四次轻薄与她,但是从未对她动过真格,让她恨也恨不到极点,何况夏炽陌还处心积虑的讨好于她,想法设法的满足她心中所想,也正因如此,才让她对夏炽陌充满了矛盾。
无疑夏炽陌是热情的,长这么大,还从未有男子如此对她,年少时与高珩互相爱慕,他们之间的感情是放在心里猜测的那种,高珩不善言辞,哪似夏炽陌这般情话张口就来,当然就更没有胆量对她有越轨的举动,若是放在今天,自是不能打动她,不过情窦初开的年纪,一个眼神就能让她欢喜很久,所以,哪怕她已记不得高珩的模样,在她的心里,却始终存着这份淡淡的美好,至于先帝,就算一开始对她不错,也被这么多年的冷落所取代,如今死了,连曾经的厌恶也跟着慢慢消失了,不留下一点痕迹,她以为今生不可能再有人倾慕于她,就算有也只放在心里,因为她是太后,是这世上最尊贵,也最贞洁的女人,不管她是否还年轻,她都不该再有儿女私情,夏炽陌却用至高无上的权力,打破这不成文的规定,宣瑾有些害怕,面对夏炽陌的强势霸道,她不知道能否一直做到无动于衷。
夏炽陌见她一直盯着自己,却不发一语,脸色变了又变,猜不到她心里在想什么,只好又说:“瑾儿是因为盈心姑娘才生我气的吗?”
听到夏炽陌的话,宣瑾一个激灵,又回到现实中来,莫说夏炽陌三心二意,就算真心待她又如何,她跟夏炽陌根本就不可能,除了贪一时之欢,留下一世骂名外,再没别的出路,而且夏炽陌是男人,顶多被骂风流,而她是女人,女人不贞,最被人不耻,她还不知会被冠上多少骂名。
想到这些,心中哪还有怒气,宣瑾淡淡道:“怎么会,盈心姑娘才貌双全,对你又痴心一片,这样的好姑娘到哪里求,不止盈心,我看水姑娘似乎对你也有意,她跟了你这么多年,你不可能不知,我劝你不要为追逐一些不切实际的东西,而错过了真正对你好的人。”
夏炽陌皱眉,她最烦宣瑾说这些诸如“我们之间不可能”的话,容盈心好不好关她什么事,什么对她痴心一片?她们压根就没见过面好不好,而且容盈心这次帮她,也是有条件的,她们只是互相利用而已,至于轻灵,她还真没在意过,轻灵喜欢她?怎么可能,她们可是一起长大,若是轻灵喜欢她,她早就能感觉到了,所以绝不可能,这些肯定又是宣瑾的托词,在宣瑾的眼中,全天下的女人都可以喜欢她,唯独她宣瑾不能,不服气道:“我问你,如果你不是太后,我不是皇叔,你会不会喜欢我?”
宣瑾愣了一下,这个问题她倒是没想过,如果她跟夏炽陌没有这份伦常关系,她会不会喜欢夏炽陌?
回顾了她们相处以来的种种,宣瑾摇了摇头说:“我不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入V,想想要更三章,压力好大,抹汗,多多支持哈~~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还寂寞了那么久,突然被人这么热情的追求,有触动也属正常吧?望天。(纯属个人想法)预告,下面就该初恋和侄女儿两个重要配角出场了~~还有太皇太后这个喜感人物,也该出来搅搅局了~~总之像太后这样心思重的人,必须不断的推波助澜,小强王爷才有希望——!
☆、第二十六章
白天景王突然“移情别恋”;大臣们正激动的老泪纵横,结果脸上泪渍未干,晚上就传出景王在宣宁宫门口打斗的消息,成何体统!成何体统!
几个老臣一商量,这事一定要阻止,再晚就来不及了;民间已有传闻,太后与景王的关系斐然;只怕愈演愈烈有辱国体,景王是无论如何都说不通了;而太后显然身不由己,现如今唯一能扭转局面的只有一人。
太皇太后陈氏还是太后时,就睁一眼闭一只眼;不大管事,如今尊为太皇太后,更干脆,只想着养花逗鸟颐养天年,最近迷上了听戏,请得是京城着名的莲花戏班子,唱花旦的那叫一个美,唱小生的那叫一个俊,嗓子更是一等一的好,太皇太后听得高兴,一连三天都把他们招进宫,今儿唱的是梁山伯与祝英台,正演到祝英台女扮男装进学堂那段,陈氏触动心思,问身旁的郑嬷嬷:“这二人同窗三载,梁山伯如何瞧不出祝英台是女子?”
郑嬷嬷回道:“老奴以为许是祝英台扮相好。”
陈氏摇首:“这祝英台做了十七年的大家闺秀,就算换上男装,举手投足也无不是女子姿态,哀家觉得定是那梁山伯眼力太差的缘故。”
郑嬷嬷应和:“太皇太后所言甚是。”
陈氏又道:“倘若这祝英台打小就当男孩养,则要另当别论。”
郑嬷嬷又应了一声“是”。
陈氏应景说了两句之后,目光又回到戏台上,手指随着乐声轻敲桌面,刚刚入戏,一个小宫女就走过来,轻声禀告:“太皇太后,徐大人和刘大人在殿外求见。”
陈氏眼皮未抬:“若为政事,让他们去宣宁宫,若是想听戏,就让他们进来。”
小宫女如此回了,两位白发苍苍的大臣未加思索就踏进了安寿宫。
台上已演到十八相送,太皇太后看得双目通红,正拿着帕子抹泪,见到他们,忙道:“两位大人来的正好,陪哀家将这出戏看完。”
两位大人在下首入座,宫女奉上茶,看了一会儿后,陪着太皇太后唏嘘不已。
戏唱了大半个时辰才作罢,陈氏一边念叨着“孽缘”,一边让人打赏戏子,唱戏的都散了后,陈氏感慨:“若是这祝英台不女扮男装该多好,那就不会遇到梁山伯,最后也不会死。”
刘大人接道:“那世上就少了一个凄美绝伦的故事。”
徐
大人附和:“他们虽生不能同衾,但死能同穴,也算是如愿了。”
陈氏道:“听两位大人意思,倒是赞成祝英台女扮男装的举动了?”
徐大人道:“赞同说不上,有因有果,让世人感动的还是那份情比金坚。”
闲话了一会儿后,刘大人给徐大人使了个眼色,徐大人会意,道:“太皇太后,老臣二人此次前来,其实也为一段孽缘。”
太皇太后虽年事已高,但是耳不聋,眼不花,虽不主动询问,但是总有人想方设法让她知道,两位大人来找她也是意料之中的事,若不是被逼急了,也不会行这一步,看来她这个做娘的不能再坐视不管了,直言道:“说的可是太后与景王?”
两位大人同时站起,下腰抱拳:“太皇太后请明鉴,臣等也是无法子才来打扰太皇太后,实在是,实在是……他们太不像话了。”也只有这两位朝廷元老,才敢在太皇太后跟前,直言景王和太后的不是,“如今朝中上下议论纷纷,如此下去,臣以为朝纲必乱。”
陈氏道:“此事哀家已经知晓,就算两位老卿家不来,哀家也准备一问究竟,两位老卿家今日先行回去,也劝一劝其他卿家,勿急勿躁,哀家定会把此事的原委弄个水落石出,给大家一个交代。”
两位大人得到太皇太后的保证,便告了退,太皇太后则更衣摆驾宣宁宫。
司衣局的蔡司衣正在宣宁宫回事,浙江刚刚进贡上来一批上等云锦,往年都有五十匹,今年只有二十匹,物以稀为贵,蔡司衣询问太后,是制成衣服,还是赏人。
宣瑾翻着手中的账目,“哗啦”一阵之后,道:“太皇太后的寿辰快要到了,你选出十匹,给太皇太后缝制两件新凤袍,再送两匹到华音宫秦太妃处,上次秦太妃还向哀家讨来着,还有,哀家若是没记错,吴太妃的紫玉公主再有两个月就要出嫁了,你挑五匹颜色鲜艳的送过去,略表哀家心意,至于剩下的……”宣瑾顿了顿,才说,“送到长月宫给盈心姑娘。”
吟雪忍不住喊了一声:“娘娘!”
宣瑾知道她想说什么,淡淡道:“哀家说过回宫后给她备份厚礼,可不能食言。”
刚把事情安排妥,就听外面内侍唱诺:“太皇太后到!”
宣瑾先是诧异,太皇太后已经好久没到前院走动,跟着了然,怕是为了她跟夏炽陌的事而来,起身相迎。
《
br》 陈氏入了座,见蔡司衣跪在地上,加以询问,蔡司衣如实说了,陈氏心中暗讨,上下周全,难怪宣瑾才接掌后宫不过数日,已甚得人心。
宣瑾先告罪道:“臣妾离宫好些天,回来后又忙得脱不开身,所以未能到母后处请安,还请母后原谅。”
陈氏笑道:“你人虽不能来,但是每日都派人来代为请安,礼数已到,无需自责,哀家都明白。”
宣瑾还是客气道:“多谢母后体谅。”
陈氏先询问了祭祀宗庙的事,又问了一些宫里的事,东拉西扯,就是不提夏炽陌,宣瑾则有一句答一句,遇到跟夏炽陌有关的事,避重就轻的一带而过,同样滴水不漏。
婆媳这么多年,陈氏对宣瑾谨慎的为人自有几分了解,便不再绕弯子,道:“哀家也不瞒你,有人到哀家这里告了你一状,说你跟景王关系非同一般,哀家不明白这‘非同一般’是何意,所以特地过来问问。”
宣瑾没有一丝慌乱,甚至出奇的镇静,道:“这句话,恐怕臣妾回答不了,不若母后问一问王爷。”
陈氏之所以不问夏炽陌,而问宣瑾,是因为她压根就不相信夏炽陌会跟宣瑾有苟且之情,见宣瑾镇静自若,没有一丝心虚的样子,更加确定心中想法,夏炽陌走动过频是真,与宣瑾有私情却是无稽之谈,两个女人能出什么乱子?她想知道的是,她们交往过于频繁,是否另有所图,道:“你不必顾虑,哀家若是相信告状之人的话,此番过来就不是询问而是质问,哀家只想知道,是什么吸引了陌儿三天两头往你这跑。”
宣瑾却是另一番想法,知儿莫如母,她儿子什么德行,她不可能不知道,而且众所周知的答案,还多此一问,只当太皇太后是故意的,说不定太皇太后还认为是她勾引了夏炽陌,才做出如此败坏伦常的事,太皇太后既然找上门,说明她跟夏炽陌的事已到了非常严重的地步,不如摊开了讲,说不定还能假借太皇太后的手及时阻止夏炽陌,让夏炽陌断了对她的念头,毕竟他们还没有实质性的出轨。
如此思定后,宣瑾道:“好,既然母后如此问,臣妾也不再隐瞒,臣妾今日就一五一十向母后交代清楚。”
陈氏点头。
到底是件难以启齿的事,宣瑾又挣扎了好一番,才道:“景王之所以三番五次来宣宁宫,是因为……”
“瑾儿,等一下!”一个急切的声音打断了她
。
宣瑾鼓足了勇气才交代这极不光彩的事,突然被打断,着实吓了一跳,回头就见夏炽陌神色凝重的大步走进来。
陈氏先讶异道:“陌儿,你怎么来了?”跟着将夏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