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嫁(GL)-第18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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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让宣瑾起疑心的是,高珩也在其中,如今夏炽陌不在京城,城中兵力有一半控在高珩手中,高珩是她一手提拔,按理应跟她一心才对,却有意无意的避开她,自高珩娶了户部尚书之女后,越发不把她这个太后放在眼中,理由倒是冠冕堂皇,要为皇上效忠,若不是夏炽陌临行前留了一手,将两万御林军的兵符交给她,她恐怕要反过来受制于高珩!
当然这些都只是暂时的,等到夏炽陌得胜归来,又将会是夏炽陌的天下,只是世事难料,若是夏炽陌在外征战个三年五载都不能回来,谁知道会不会有变故发生?更让宣瑾忧虑的是,她怕高珩似忠实奸,对皇上怀有异心,她看得出高珩对她怀有恨意,既然对她不满,又如何会效忠她的儿子?
除了整日周旋在朝廷权术之中,还要防着后宫那些女人,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尤其那个容盈月,自从弄死一个小宫女后,突然沉寂起来,让人捉摸不透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宣瑾虽身处宫中,其凶险却半点不亚于处在前线的夏炽陌,夏炽陌在时,宣瑾从不觉得有危险,左右有夏炽陌可以护着她娘儿俩,如今夏炽陌不在身边,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身处险境。
再则习惯了夏炽陌整日围在她身边,跟前突然少了个人,总觉心里空的紧,吟霜虽然贴心,这种事到底难以启齿,只能放在心中,待到深夜无人时,拿出夏炽陌的随身之物,睹物思人。
宣瑾正在用膳,宫人送来前方急件,连筷子都没放,就连忙接过,是夏炽陌的密函,不怪宣瑾如此紧张,自夏炽陌出征后,除了战报,竟是未给她带来只言片语,就要拆开,忽听宫人报:“太皇太后到!”
话音刚落,陈氏就搭着嬷嬷的手而来,急道:“是不是有陌儿的来信?”
宣瑾在心里嘀咕一句,您的消息倒是灵通,将信奉上。
陈氏见那信封上的署名,知是写给宣瑾,心中自然不悦,到底没有拆开,只说:“你且看了,再告知哀家。”
信里先说了前线的战况,小胜几场之后,如今陷入僵持,想要彻底打胜,还需一些时候,跟着告诉宣瑾,宣琉璃混入兵营,她知道后,已将宣琉璃安排到妥当处,有水轻灵从旁照顾,让
宣瑾放心,信的最后则是情话绵绵,宣瑾自然掩下不说。
陈氏见信中竟半点没提到她,失望可想而知,愤怒的拂袖而去,当然听闻女儿平安,心中还是高兴的。
宣瑾回房后又将信细细品读几回,磨墨提笔,只写了寥寥数行,就将纸揉成一团,另起一张,还是写两行就弃之一旁,前一张口吻太过生疏,第二张又太过亲昵,竟是无从下笔。
这日下了朝,宣瑾忽起兴致,唤来宫廷乐师在宣宁宫中吹拉弹唱,并让人去请各宫娘娘,不多时,人便陆续到了,果然只有容盈月推病不来。
宣瑾并未当即表态,待一曲歌舞结束后,才道:“太妃这一病着实有些时候,大家姐妹一场,不如一起去瞧一瞧,尽点心意。”
太后开口,旁人自无异议,一行人来到长月宫,守门的宫女见这么多娘娘前来,一下慌了手脚,竟失了礼数,飞奔进去,口中还大声嚷嚷:“娘娘,太后带众位娘娘来看您了!”
端太妃喝了一句:“好没规矩的丫头!”
宣瑾脸色不变,打量着萧条冷清的长月宫,一时有些感慨。
先帝还在时,长月宫门庭若市,巴结容妃的人络绎不绝,而她的宣宁宫则与冷宫无异,如今容盈月失了势,长月宫门口的台阶都长青苔了,别说主子,连奴才都没来一个,不知当年风光得意的容盈月有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天。
出来迎接的是容盈心,朝宣瑾屈膝道:“姐姐染病在床,不能亲自迎接,还望太后和各位娘娘见谅。”
宣瑾道:“既是生病,这些礼数就免了吧,走,咱们进去瞧瞧她。”
容盈心在前面带路,推开房门,就闻到一股浓重的药香,床榻上落着重重纱幔,看不见里面的人,只依稀瞧见榻上躺着一个人。
容盈心走至榻边道:“姐姐,太后娘娘和众位娘娘来看你了。”
帐内人一声轻哼,跟着就要起来,容盈心忙道:“太医说姐姐的病吹不得风。”
只听容盈月虚荣的声音道:“太后来了,本宫岂能躺在榻上。”
宣瑾辨不出容盈月是真病还是装病,听到容家姐妹对话,便道:“既然太医吩咐,就听太医的吧,你好生躺着,咱们就这么说会儿话。”
容盈月道:“多谢姐姐。”
宫女已搬来椅子,宣瑾让放到床塌边,坐下后道:“妹妹这是生了什么病,竟是连风都吹不得。”
容盈月回道:“是风疹,见不得光,吹不得风,还会传染人,所以臣妾才整日卧床不起,更不敢去宣宁宫给姐姐请安。”
宣瑾问:“这倒无妨,只是你好端端的怎么会染上这种病?”
容盈月道:“臣妾也不知,太医说
臣妾许是吃了不该吃的东西。”
“不该吃的东西?”宣瑾提高了音调。
容盈月忙道:“姐姐别误会,是引起过敏的食物,许是上个月吃了高丽国进贡的海鲜。”
宣瑾点头:“原来如此,那太医可说什么时候能好?”
容盈月道:“说不准,太医说臣妾这病还跟季节有关,待秋凉了,或许就好了。”
宣瑾想起一事道:“哀家瞧见丹儿在隔壁读书,既然你这病会传染,就让丹儿搬到端太妃宫里住段日子,小孩子体弱,可别被传上了,待你病好了后再搬回来。”
一阵短暂沉默,容盈月应道:“是,还是姐姐考虑周详。”
又闲话了一会儿,宣瑾就要起身,忽见一个小宫女走进来,小宫女没料到房里有这么多人,一时愣在门口。
容盈心立即斥道:“没规矩,娘娘在这里,怎能没有通传一声就随意进来?”
小宫女吓得声音发抖:“奴婢方才出去了,不知娘娘们在这里,奴婢该死。”
宣瑾问:“你进来有何事?”
小宫女看了一眼容盈心,没敢说话。
宣瑾本是随口一问,见小宫女犹豫,不由得上了心,又问了一遍。
小宫女还是愣在那里。
容盈心喝道:“娘娘问你话,怎不回答?”
小宫女这才哆嗦着道:“高将军正在偏厅等二小姐。”
讶异之色一闪而过,宣瑾问:“可是高珩将军?”
小宫女点头说是。
宣瑾看了一眼容盈心,就见她脸上有了恼羞之色,跟着双颊绯红,垂下头,绞着手指,瞧这般情景,这容盈心和高珩难道有私情?高珩可是刚娶亲不久,心下疑惑,却没有询问,还笑道:“高将军要见二小姐,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何必吞吞吐吐,盈心你去吧,我们也回去吧,不要扰了容太妃休息。”
帐内的容盈月道:“让姐姐劳累了才是。”
走过偏厅时,果见到高珩一袭紫衫长身玉立,背对门口而站,正看着墙上的字画,待高珩听到外面脚步声回头时,宣瑾已走了过去。
容盈月听说宣瑾走远了,这才掀帐下榻,身上穿着宽松的衣服,却掩不去高高隆起的肚子,容盈月恨恨道:“早不来,晚不来,怎么偏偏这时候来,让高珩到房里来见我。”
容盈心轻叹一声,答应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卡得不轻
☆、第一百一十六章
容盈月方才还是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看到高珩脸上立即堆满笑容,让容盈心端茶倒水,态度十分热络。
容盈月道:“高将军新婚燕尔,难得有空来看望本宫。”
高珩本不愿来长月宫,更不愿待在容盈月的房中,只是容盈月如今的肚子已瞒不住人;无法迈出长月宫的门,只能他做出让步;再看容盈月隆起的肚子,心中更是纷呈;起初极力主张打掉,日子越久越犹豫,不管怎么说怀得都是他的孩子。
“我收到消息;夏炽陌节节胜利,怕是用不了多久,就能剿灭北川王,班师回朝。”高珩道出来此目的。
容盈月听他说的正事,收起笑容,正色问道:“你准备如何做?”
高珩道:“我的人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看你要何时动手。”
容盈月沉吟道:“若是这时候杀了夏炽陌,以当前形势来看,朝中大权必会落入宣瑾手中,你我忙活一场,却为别人做嫁衣,半点好处捞不到,自然不成,若是再让北川王乘机反击,局势越发不可收拾,得不偿失,正所谓杀敌一千自损八百,先让夏炽陌打赢北川王,他自然也会损兵折将,再散播谣言说景王预谋篡位,待时机成熟后,高将军你向皇上请缨出战,皇上在你我努力之下已对景王颇有成见,又有尚书大人等一众大臣支持,此事必成,这时候再刺杀了夏炽陌,便可不战而胜,到时你手握兵权,一切还不是你说了算?”
高珩只说了一个好字,就要告辞,自始自终都未与容盈月眼神相会。
容盈月使了个眼色让容盈心出去,自己则上前挽着高珩,欲拉他进内室。
高珩神色勉强,推辞道:“若是无事,我便先回去了。”
容盈月虽怀着身孕,身材却并未走样,那张瓜子脸还是一如既往的妩媚动人,眼神更是勾魂夺魄,容盈月自信没有男人能拒绝得了她们容家的独门媚术,只有一人除外,就是那个不长眼的夏炽陌。
高珩果然只象征性得推辞几下,便乖乖就范。
在床上,容盈月的确是个尤物,比起家中如木头一般无趣的妻子,容盈月胜过百倍,简直让人欲罢不能,高珩是个正常男人,自然免不了俗,就算不喜欢她,也经不住勾引。
一番云雨后,容盈月如蛇一般缠在高珩身上,娇嗔道:“人家还怀着你的骨肉呢,一点不懂得怜香惜玉,看人家的胳膊都被你抓紫了,知道的你
刚成亲,家中有个如花似玉的娘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多久没碰过女人呢。”
高珩涨红了一张俊脸,无话反驳,恼羞在心中。
容盈月知他脸薄,不再打趣他,而是软声软语道:“太医说了,我肚子里怀的是男胎。”
高珩身体微微一震,终于低下头看怀里的人。
容盈月料到他是这个反应,继续道:“我知道让你拥护丹儿,心里多少不情愿,其实我对丹儿又何尝满意,丹儿跟他父皇一样,性子软,身子弱,哪有半分帝王相,之前我也是没有办法,因为就他一个儿子,现在却不同了,我怀了你的孩子,我相信他必定如你一般英俊强壮,有朝一日丹儿做了皇帝,我们的孩子便是今日的景王,丹儿不过是个傀儡,真正的大权都握在你父子手中,到时想取而代之,岂不是易如反掌?”
高珩神色依然水波不动,心中却早已波澜起伏,他如今已是骑虎难下,得罪了宣瑾,粘上了容盈月,和夏炽陌更是到了只能活一个的地步,如果这次不能杀了夏炽陌,夏炽陌回朝后第一个杀的便是他,既无退路,只能博一回,起初容盈月用非常手段利用他,他的确恼火,他想杀了夏炽陌也不是为了容盈月,更没想过要拥立夏瑜丹为帝,不过想到自己也不是完全没有过错,否则怎会踏入容盈月设的陷阱,再加上听了容盈月的提议,通过联姻在朝中稳住阵脚,已初见成效,现在容盈月道出这样的计划,如何不震惊,若真能成事,他便是万万人之上,当然他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