煦风曦日 作者:焦糖布丁-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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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自仰天己才是那个最命苦的人,“为什么生病的不是我!!!”白煦长叹。叹过之后,还是认命得跑去照顾弟弟,他自己也觉得自己就快变成宇宙无敌超级奶爸了。
忙得眼冒金星,还总是有不识趣的人跑来打岔。除了要照顾病恹恹的小曦,还有个总是喜欢跑出来冲自己笑得异常诡异的易天。
小曦的病总不见大好,其实说起来只是普通感冒,可反反复复拖了好久。大夫看过几次,说是郁积于胸,真不明白他小小年纪有什么可郁闷的!?几剂药灌下去,人清醒了些,可寒气还是淤塞在身体里发不出来。
白煦怕他拖得久了,又拖出什么别的毛病来,于是开始搜肠刮肚地回忆前世记忆里那些有用的没有用的方子,最后想起自己大学时有次圣诞节游行回来也是感冒发烧,拖了整整两周,最后还是小君给自己弄了一大杯鸡蛋酒灌下去,让自己一个晚上醉得七昏八素,醒来居然全好了。
不过……小曦似乎未成年。
虽然让未成年人喝酒可是会惹麻烦,不过眼下应该没人会知道这件事吧……
于是,已经明显病急乱投医的某人溜进厨房,很有权威的把所有下人支走,挽起袖子煮了一大碗鸡蛋酒,考虑到试验对象的年龄问题和身体状况,又多加了一勺白糖进去,虽然心里怀疑已经完全失去味觉和嗅觉的小曦到底能不能吃出这个东西是甜的还是咸的。
摇醒睡得很不安稳的小曦,看着半醒得还在下意识得朝自己爬过来,越来越怀疑小曦这孩子真的把自己当奶爸了,心中真是既喜且忧。
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捏着他的鼻子灌了一气,这孩子,自从七岁那年开始,大病小病不断,喝药已经颇有经验:只要有人捏其鼻子,他就条件反射地张嘴喝药。大约也是知道不管怎么反抗,药总是要喝下去的。虽然白煦平时对他纵容到无法无天,有时连依人都看不下去了,但在吃药这个问题上,却从不妥协,而且手段强硬。
一口喝干一整碗之后,小曦喷着酒气抬头又再次腻上来,完全没有发现刚刚喝的东西和已往的苦药不是一回事。白煦搂着弟弟,心里奇怪,煮了这么久,照理说酒精已经都挥发掉了,怎么还这么大的酒气?
不一会,小曦闷闷的声音慢慢传来,“哥哥……”
“嗯?”
“哥哥……”
“小曦?”
“哥哥别扔下我……”
“小曦?你没事儿在胡思乱想什么?”
“哥哥……”
“嗯?”
“别离开我……”
“……”
掰起小曦的头,发现这孩子果然已经醉糊涂了,双眼无神,瞳孔没有焦距。心里不禁打鼓:自己放的剂量是不是太重了?不会出什么问题吧?会不会酒精中毒……
这边白煦着急得不行,那边醉醺醺的小曦已经手脚并用得攀着哥哥的肩膀爬了起来,活像个挂在树上的树懒,死活不肯松手。
“哥哥……你说过不会扔下小曦不管的,对不对?”
“对对对对对对对!你先下来——”白煦觉得小曦勒的越来越紧,忍不住用力想把身上借酒撒疯的小孩子扒下来。
“哥哥你骗人!”
“我——好吧。小曦乖,先松开一点,哥哥有点喘不过起来。好不好?”硬来连自己都舍不得,只好来软的。
紧紧搂住白煦的小曦睁开迷蒙的眼睛,似乎努力想要看清楚眼前的兄长,脸颊红扑扑的刹是可爱,一张小脸更是透露着前所未有地专注。
“哥哥……”
“小曦?”
“我喜欢你。”
此话一出,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气氛迷漫在两人之间,白曦死死地低着头,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打算这样折断自己的脖子。
白煦愣了一下,突然笑得十分开怀,伸手捏捏小曦粉嘟嘟的脸蛋,“哥哥就知道小曦不会讨厌哥哥的。”
白曦嗖地抬头,愣愣地看着笑得没心没肺的哥哥,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白煦自然也不会把一个十岁小孩子嘴里的‘喜欢’升华到什么境界去,在他心里,弟弟喜欢哥哥,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或者可以这么说,在这个爹爹不疼姥姥不爱的奇怪世界里,如果能让小曦拥有一个温暖的童年是他最在意的事情。
揉揉小曦乱糟糟的头发,白煦突然发现自己开心得不得了,之前小曦古里古怪的行为他也懒得去计较了,没想到这小家伙的一言一行居然可以让自己开心成这个样子,唉!
见小曦只顾低着头不说话,白煦当他困了,便抱也跟着合衣躺下,把小曦搂在怀里,顺便将下班搁在他头顶上。
怀里的孩子挣了一下,却不用力,只挣出手来反抱住白煦。
两人便这样依偎着默默不语。
谁都不知道明天会是什么样子。
……
鸡蛋酒果然有效,白曦的病很快便痊愈了。
可刚刚病愈后的小曦却开始沉默了,不再向从前那样没事便粘着哥哥,缠着白煦让他陪自己过招。总是一个人拼命的习武,再一个人回到自己的小院里去。
弟弟长大了。
白煦忍不住叹气,刚开心了没两天,结果又开始冷战,果真是青春期的孩子,变化无常。
小曦不来缠自己,白煦突然发现自己多出了许多时间;那个总喜欢笑得令人毛骨悚然的易天却总是隔三差五地往自己的院子里跑。白煦不太喜欢易天,总觉得这个人不似表面上简单,为了躲他,干脆连自己的院子也很少回去。
午后的阳光透露出慵懒的味道,白煦有些犯困,索性在花园里寻了一块僻静之处,于树丛浓密之处挖出一块空间来,无聊时便躲在里面午睡。
睡得正舒服,耳边隐隐传来说话的声音。
“……小少爷进步神速,也是不可多得可造之才。”
“煦儿呢?”
“回主上,大少爷没什么不同,只是……”
“只是如何?”
“只是近日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哦?”
听见别人在谈论自己,白煦下意识地屏住呼吸,竖起耳朵。
接着便是一阵沉默,偶然传来几声细不可闻的猫叫,已经月罗树叶被风吹动的‘沙沙’声。
良久之后,听见白无羁的声音不经意的传来。
“你看他俩谁更胜一畴?”
“属下不敢妄加揣测。”
“你是他们的师父,但说无妨。”
“属下以为,就目前的情况看来,似乎仍是大少爷胜出。但三五年之后的事,属下也不好说。”
“唔……”
之后便再无交谈,白煦几乎不知道他们是什么时候离开的。脑子里面反复咀嚼着方才听来的几句话,有些乱哄哄地。总觉自己这个‘爹’对待两个孩子的态度有些古怪。
……
易天也在一个月之后告辞离去,逆天府似乎又恢复到了之前的安宁,生活也慢慢恢复到之前的平静。
白曦也终于在两个月之后慢慢恢复到以前的天真可爱,依旧像以前喜欢缠着自己撒娇,白煦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却又在放心之余,总觉得兄弟两人之间慢慢横生出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来。
小曦除了和自己在一起的时间,便是一心习武,不出三年,已是小有所成,虽比不得顶尖高手,但已经可以轻松地和自己的师父过上两百招。
三年里面,兄弟两人仍旧同进同出,白曦的生活重心似乎慢慢都转移到了习武上面,似乎想用自己的努力证明些什么;而白煦也渐渐厌倦了眼前毫无新意的生活,每天便是日复一日地重复昨天做过的事情。人最怕的是失去目标,自己之前的目标是好好照顾小曦,但现在,小曦没有自己也可以很好的保护自己了。
那么,接下来,自己应该做些什么?
当然,还有一个更主要的原因,那就是白煦不喜欢被人算计的感觉。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感觉越来越强,总觉得自己是别人手里的棋子,而,落棋的时间就快到了。
这个身体已经十六岁了,自己到这个世界也已经六年了。
……
18、永远有多远 。。。
夜里白煦睡不着,下个月便是这个身体十六岁生日。最近师父似乎加紧了自己和小曦的训练,白日里让自己疲于应付,根本没有力气多想。
正躺在床上胡思乱想,耳畔听见女子的脚步声,仔细辨认一下,遂放松了下来,知道来人是依兰。
依兰在那日之后便懂事得不再提及当日的事情,夜里更是不再轻易踏入白煦的屋子,平日里仍旧尽心服侍白煦,反到让白煦觉得十分愧疚。
依兰来到门前却不进来,只是在门口徘徊。白煦等了一会儿,见她既不肯离去也不肯上前,只得开口唤道:“依兰,你在门口做什么?进来吧。”
依兰推门进来,白煦早已起身穿好衣物,他知依兰此刻前来自是有话要与自己说,便倒了两杯茶水放在桌上,自己也顺势端起一杯坐下细品。
水虽是冷的,可茶叶却是一等一的好茶,冷饮也别有一番风味。
依兰似有难言之隐,有些吞吞吐吐,白煦专心喝茶,也不崔问。最后还是依兰憋不住,开口道:“少爷就不好奇么?”
白煦眨眨眼睛,笑道:“好奇啊,怎么会不好奇。只要依兰肯说,在下自然洗耳恭听。”
依兰瘪瘪嘴,埋怨道:“大少爷就知道取笑依兰,枉费人家一片好心。”
白煦连忙笑着连连赔礼,依兰自然也不是真抱怨,犹豫了一下,开口道:“少爷十六岁生辰快到了,不知有何打算?”
白煦有些摸不着头脑,“还能有什么打算?不过是个生辰而已。”
依兰笑他不自知,“大少爷从来不关心府里的事情,一心只挂念二少爷,我们这下做下人的都说二少爷真是好福气,只是当心……”
“当心什么?”白煦见依兰欲言又止,忍不住开口。
依兰咬咬樱唇,似下了很大决心,“当心背后着了人家的道儿!”
白煦皱眉,不愿接话。
依兰见他不肯多问,干脆直接挑明了说:“哥哥得疼爱弟弟本是应当,可这里毕竟是逆天府,比不得寻常百姓人家,少爷你把人家当兄弟,保不准人家正在暗地里磨刀子。”
“依兰!”白煦喝住有些说得肆无忌惮的依兰,不愿再多做纠缠。
依兰噘起红唇,杏目含泪,无限委屈。白煦微叹口气,也不作声。
半晌,依兰赌气道:“照理说我们这些做下人的说这些自是不该,依兰斗胆也是觉得大少爷待我们极好,不愿看你被人算计了,既然大少爷自己都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儿,奴婢这么做,倒像是在挑拨离间了!”
说罢转身便往外走,到了门口,还是忍不住停了一停,转头道:“少爷你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只怕也忘了府里的规矩,府里向来不留无用之人,你,和二少爷,只能有一个留下来。”
最后一句话终于成功的引起了白煦的注意,来不及细问依兰已经飘然离去,留下一脸郁闷的白煦,心想自己平日里是不是太宠他们了,一个两个脾气比自己的都大。
……
依兰离去后,白煦心里烦闷,无法入睡,索性披衣下床,在院里溜达,不知不觉走到了白曦平日居住的院子。此刻已是子夜,而院里刀剑破空之声仍是不绝于耳,看得出某人最近是下了苦工在习武。
月下白曦身影矫健,如鹰击长空,凤翔几天,姿态翩然,却处处暗藏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