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女在古代后宫的幸福生活-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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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你,我早知道了!不然为什么先皇男嗣二十余人,皇兄只留我一人的性命?”
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萧逐没说话,等着看下一步发展。
沉寒想说的显然不是这个,她咬着下唇,仿佛在做什么极重要的决定,过了很长时间,她再度深吸了一口气。
墙角油灯轻轻一跳。那一瞬间,从萧逐的角度看去,沉寒的脸苍白而没有丝毫血色,仿佛笼了一层石膏的面具。
她轻轻向萧逐颔首,低声道:“可否请王爷暂时离开一下?”
萧逐衡量一下,点头,轻声道:“臣就守在过道,娘娘有什么不妥,就立刻唤我,臣会马上来的。”
沉寒点点头,什么都看不到的眼睛依旧看向沉冰的方向。
身后门扉一声轻响,沉寒走近沉冰,踮起脚尖,嘴唇靠近他的耳朵,低低的说了一句话,“……不是的,王兄,我知道的秘密是……你根本不是皇兄的儿子,你是父皇的亲生儿子,母妃骗了皇兄,也骗了你——”
听到这句话的一瞬间,沉冰震惊的无以复加,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死死的瞪着沉寒,沉寒喘了一下,继续说道:“母妃是为了掩盖你的出身,才愿意再和皇兄生下我的,王兄,你想不想知道,皇兄知道你不是他的儿子之后,会怎么样?”
这么说着的时候,沉寒的声音犹如从地狱里爬出的蛇,慢慢攀缘上沉冰的身体,他瞪大双眼,看着近在咫尺,和自己相似,从一个女人那里继承来的面庞。
他从没有一刻比现在更加清晰的觉得,他和她继承了相同的血缘——
他说不出话来,半晌,才从牙缝里迸出一句话,“你怎么知道的——”
“我偷听到了母妃和乳母的对话,对的,我那时候才六岁,我直到十岁才真正搞明白她们说的是什么……王兄,如何,在还不懂事的时候,我靠本能把这秘密守护得滴水不漏。”
她低低说道,声音平板,“母妃掩饰得非常好。除了她和死去的先皇,谁都不知道,母妃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爱过的男人是先皇,不是皇兄。先皇驾崩前几年,皇兄就已经杀光了几乎所有的兄弟,当时母妃已经怀了王兄你,母妃很清楚,你如果作为先皇的子嗣诞生,一定会被杀掉的,为了让你,她心爱男人的孩子活下来,她委身于皇兄,冒充你是皇兄的孩子。王兄,你该庆幸,和母妃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皇兄深爱母妃,并且,也以为母妃深爱着他,后来为了取信皇兄,又继续和皇兄通奸,生下了我。王兄,我才是皇兄的女儿,你不是。不然,你以为为什么在知道你要谋反之后,母妃会全力支持你?”她的声音仿佛有一种魔力,一点点冻结了沉冰的血液,她继续揭发这个骇人的秘密,“因为她想让自己心爱的男人的孩子杀了她所憎恨的仇人,所以她才会那么爽快的就把我远嫁,因为我是她背负耻辱生下的孩子啊……王兄,你说,若这真相让皇兄知道了,你会怎样?”
沉冰不敢置信的看着面前的女子,她轻轻一笑,退开一点儿,“王兄,不要说什么皇兄不会相信的,你应该比我要更清楚皇兄的性格,他会信的,然后他会调查,然后他一定会得到真正的结论的。所以,王兄,我只要令符,剩下的什么都不要。”
沉冰像是第一次看到沉寒一样,一双妩媚的眸子睁大,上下打量她,过了半晌,才从喉咙里发出低低的笑声。
“……很好,沉寒,我小看了你。”
沉寒没有说话,她只是慢慢的退后,退后到油灯的阴影里,用什么都看不到的眼睛定定看着沉冰,对方沉沉一笑,说道:“你想要的,我给你,沉寒。”
“只不过,你且不要以为,你今日这样威胁我,不需要付出代价——”
沉寒听了,浑身一抖,苍白的脸上,忽然多了一丝极古怪的笑意,她什么都看不到的眼睛凝视向沉冰的方向,一字一句的说:“我知道,王兄,我们都一样。”
第三十六章 花后獠牙(上)
等沉寒从关押沉冰的牢房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很久之后了。
萧逐一直在外边等她,静静的看着那个少女从一片黑暗之中走了出来,纤细的身影以一种近乎飘浮一般优雅而纤弱的姿态来到了他的面前。
萧逐举高了手里的提灯,灯光闪动,映出了沉寒一张全无半点血色的容颜。
在走近萧逐时,她背过脸去了片刻,等她再转过来的时候,嘴唇上的颤抖已经淡去了,纤细的颈项昂着,看向萧逐的方向,有些倔强的努力维持着自己的尊严。
她无声的走近萧逐,伸手,把一样东西递给了他,萧逐接过之后,问了一声,“令符?”
她点头,吸了好几大口气,才努力让自己说话的声音不颤抖,跟萧逐说明了令符如何使用之后,她几乎是脱力的一把扶在了墙上。
萧逐看着她这副样子,心下也觉得可怜,但是又什么安慰的话都说不出来,只能拍拍她的肩膀。
这令符对于沉冰而言,几乎是保命的东西了,沉寒能要来,不知道威胁了沉冰什么。
是他送沉寒来到大越的,一路上的相处和之后的事情,让他很清楚沉寒是什么样的性格。
她温柔到近乎胆小,善良到近乎懦弱,此刻,却为了萧远,去和自己的哥哥作对,这要她鼓起何等的勇气?
可是,该说什么安慰的话好呢?萧逐想了想,头疼的发现自己其实远远没有萧羌善于哄女孩子,竟然想不出什么词来。
啊,怪不得杜笑儿会不喜欢自己。
想起那个熟悉的名字,他心里某处刺疼得一跳,这个时候,小白花一般的少女终于完全恢复了平静,什么都看不到的眼睛准确的看向他的方向。“殿下。”小小声的唤他,萧逐回神,看向面前的少女,敛袖垂首,“臣在。”
即便她看不到,他依然礼数周到。
沉寒咬了下嘴唇,向他盈盈而拜。
她行的是大礼,双膝点地,萧逐一惊,向旁边一闪,立刻伸手去拉,却反被她抓住了袖子。
半昏半明灯光之下,少女苍白美丽的容颜微微折出一点珍珠一般温润颜色,她看着他,眼珠漆黑,渗遮一种决绝的神态。
她谢绝萧逐的搀扶,跪在地下,一字一顿,“请殿下务必救出晋王,沉寒在此,以命相托。”
说罢,她缓慢的向下俯身,额头抵在了冰冷肮脏的地面上。
她发上有黄金动摇,摇曳出半点金光璀璨。
萧逐脸上肃然一整,他慢慢俯下身体,单膝点地,跪倒在沉寒面前。
“臣一定救回晋王殿下,以命而誓。如晋王不还,臣亦必以身殉——”
天已将明。
这一顿折腾下来,等萧羌在偏殿见到花竹意的时候,已经是快天亮了。
花竹意事发之后,就被隔离在了不远处的一个院子里,因为他并不是沉冰一系人,身份又颇特殊,谁也不敢难为,再加上天生比海棠还甚的没心没肺,花竹意倒是唯一睡了个舒服觉的人。
萧羌在他行完礼后赐了坐,一双桃花眼若有所思的打量他,花竹意完全不在意,深灰色的眼睛眨巴眨巴,无辜回看。
萧羌一笑,低头喝了口手里扣着的茶盏,过了片刻,开口问道:“昨夜的事情,十九公子你在其中扮演的是什么角色,朕很想知道。”
唔,果然是这个问题吗?
花竹意早想到他会这么问,略欠了一下身,从容答道:“如果臣说臣是被陷害的,不知道陛下肯不肯信。”
“陷害?花公子出示证据,朕自然会信的。”
“我是被一纸以杜昭仪的名义发出的邀请叫到这里来的。”
“那封信呢?”
花竹意蹙起眉头,“信尾敦促我看完之后立刻销毁,我就烧掉了。”说完,他摊手,“我说的是实话,陛下信不信我就无法左右了。”
萧羌沉吟片刻,决定换个方向,他又问道:“那这件事,如果真的是陷害的话,从公子的角度看来,是怎样一回事呢?
这句话可算是问到了点子上,但是花竹意昨晚也想过了,他稍微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语言,才谨慎的答道:“昨夜的事情,应该都在陛下预料之中吧。”说完这句,他偷眼看了一下萧羌,发现对方没有什么情绪波动,微微一笑,便继续说道:“如果从在下的角度看来,臣和定王都应该是被陛下放进来的。”
萧羌眉峰一挑。
花竹意没心没肺的对他的表情回以一个笑容,“容在下大胆推测一下,陛下这次的局,主要针对的是定王沉冰,同时……恐怕还有后宫吧?”
听到后宫两字,萧羌忽然展颜一笑,“……花公子……还真是智识过人。朕还想多听听公子高见。”
“唔,高见怎么敢当,不过是在下说说自己眼睛里看到的事情罢了。”花竹意又欠了欠身,“昨晚传言疯癫的杜昭仪并没有发疯,夜半定王和我相继到访,陛下也到了,如果是陛下设下的局,那么没有必要把我也扯进去;如果是杜昭仪设下的局,她见到陛下就不会那么惊慌;至于定王,那更是没有把自己装进这陷阱的必要——如果说陛下不是现在这种对局面了如指掌的态度,那么杜昭仪恐怕就身败名裂,有性命之危了。以此推断,这局应该是针对杜昭仪而设的。”
萧羌颔首,面上神情不变,心里微微一凛,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那么,如果杜昭仪被废或被杀,得利的会是谁?就是后宫的妃子。我是从这点来做判断的。假如我这个假设成立,那么陛下您不过就是顺着后宫某个妃子的计划,利用了现在的局面。好,继续推断,那陛下您为什么要顺着这个局呢?就在于,您想……”他忽然微笑起来,唇角勾出了一个极其诡异的弧度,从萧羌的角度看来,如同一只小小的狐狸,“借此整顿后宫对吧?”
“……朕为什么要整顿后宫?”
呃,原来他负责的工作已经从统计战马飞跃到到连皇帝陛下的家事也要掺一爪子了吗?
花竹意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继续谨慎的选择用词,“您登基的时候,先帝留下的局面动荡不安,您的执政并不十分顺利。为了平衡朝堂势力,您当时选了大批名门出身的女子充填后宫。到了今日,您自己根基已成,已不需要这些女子以及她们身后所代表的家族了,而七年时间,这些女子身后的家族所属的势力在后宫里也早已盘根错节,现在有这样现成的机会,自然就要借机整顿。”说到这里,他挠挠头,“而且,后宫这地方,实在是比朝堂好抓把柄得多,不过,最重要的是,如果事发后宫,轻重缓急陛下都可以自行控制,在相对上,可以减轻流血吧。”
“……花公子似乎很赞同我的手段?”
“呀,如果是笑儿的话,大概会跳起来说,‘男人真是没用的东西,自己没本事明刀明枪的杀,却要拿后宫的女人做法!’不可否认,这话实在是很可爱啊。”花竹意笑眯眯的眨眨眼,灰色眸子里带了一丝狡猾的味道:“但是实际上,还是陛下的方式有效啊。”
他说完这句话,继续笑眯眯,双手捧着一杯茶,样子象只毛茸茸的小狐狸,萧羌眯起眼睛看了他半晌,片刻,才忽然一笑,“花公子,这样不好哟?”
“呀?在下可以问为什么不好吗?陛下?”
“这样会让朕不想放你离开大越的。”
“在下是很好饲养的啊。”眨眼,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