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妇从良记-第1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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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已经笑了起来:“了不得了,老六你也太贪心了,榛哥儿才刚满月呢,你就想着帮他讨官来呢。”
沈秋君闻言也在一旁笑了起来,却也不说话,只是眼睛盯着儿子。
太子忙收了心思,看了一眼榛哥儿,昨日匆忙间未细看,如今一看,却发现他长得格外象沈秋君,便笑道:“放心,只要有我在一天,必不会亏待了他的。”
六皇子夫妻忙又谢了恩,一时太子妃邀了沈秋君去到后殿哄着孩子玩,六皇子则与太子一处说话。
六皇子说道:“如今大哥继承帝位已是大势所趋,现在既要防着贤王狗急跳墙做困兽斗,也要时时谨言慎行,不可再节外生枝。”
太子得意笑道:“放心,我自有分寸,三个月后的封禅大典,皇上已经明确告知由我替行,贤王再别做什么美梦了。”
六皇子忙笑道:“如此弟弟就在此恭贺大哥了。只是我还有一句话相劝:越是将要快成功时,就越该谨慎,我听说前几日徐戒因事得罪了大哥,闹得很不愉快,这是怎么回事,要知道他可是先皇极器重的人,特派他来相助大哥的,于公于私,都得给他些面子才是。”
太子面上一红,说道:“不过是下面人孝敬了几个美人,他就在一旁唧唧歪歪地,说什么现在是紧要时刻,小心防备他人安插进细作来,最好将来路不明的女子都撵出去,说得好像我多昏庸似的,连个女人都看不明白。所以我一时气急就把他给赶出东宫去了。”
六皇子不由笑道:“徐戒仗着他是先皇的人,确实是管得多了些,不过现在大事未定,大哥实在不必和他一般见识,只恭敬地供着他。至于那些美人,倒是可以清一些出去,也让世人知道大哥对先人的至孝和从谏如流的胸襟,等大哥成了事,天下美人还不是由着大哥挑选吗。”
太子闻言心中有些不喜,六皇子这样拐弯抹角地,还不是打着和徐戒一样的目的:将东宫的侍妾们驱逐出去。
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饱汉不知饿汉饥,他六皇子倒是夜夜搂着天下第一等的美人儿,自己不过是略寻个平头正脸的,就跑来当起了诤臣来。
说的好听,将来天下美人由着自己挑拣,如今看皇上身体还健壮着呢,等到自己成了皇上,只怕早就发白齿落,对着美人有心无力了,倒不如现在能享受一时是一时的。
好色是男人的通病,皇上还没说什么呢,他跑出充什么正派人,如果自己能寻到一个如沈秋君一样的绝色有风情的美人,他也会收心的,可惜他时运不济,总寻不到合自己心意的人儿。
六皇子见太子面带不悦,心中不免一叹,便又转了其他的话来说,见时辰不早,便带着妻儿告辞离去。
回去的路上,沈秋君见六皇子闷闷不乐,便问道:“我看你与太子相谈甚欢的样子,怎么现在又是这个模样?”
六皇子叹道:“局势对太子越来越有利,可是人总爱得意忘形,越是最得意时越容易被人打倒,况且贤王也不是个怂的,此时必时时暗中窥视太子的一举一动,好趁他松懈时寻到把柄,将太子一举打倒。最近和太子商议的很多事情总是被人从中作梗,我怀疑是太子身边的人泄露了消息,可恨太子却舍不得他的美人,也不知白白替贤王养了多少细作。”
沈秋君闻言,也不由担忧起来,太子一旦被拿下,贤王便是不二的上位人选了。
六皇子见状,忙笑着宽慰道:“你不必担心,也是我猜疑心太重,其实想想也没有什么大问题,我已经和徐戒商议妥当,如不是十万火急的事情,只我与他二人悄悄商议布置即可,如此一来,太子身边的人想要泄密也不能了。只要太子顺利上位,凭我与徐戒的能力还是可以将一些事情抹平的。”
正文 第二五六章 亲事被拒
虽然六皇子如此说,沈秋君还是忍不住担心,如今她已经完全没了前世先知的优势,想要在以后的路上帮六皇子也是有心无力了。
偏偏太子行事又总是粗枝大叶,六皇子的状态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这倒也罢了,就怕出力不讨好,反惹太子不高兴。
沈秋君小声劝道:“你们私做主张,固然是为了太子好,只怕他未必领情,一些事情是还是小心些的好,只要太子不犯什么大错,想来还是不难维持着现在的局面的。”
六皇子见榛哥儿在妻子怀中睡得香熟,便轻轻把沈秋君拥在怀里,笑道:“放心吧,我可没那么傻,凡事有徐戒呢,他可是一心想要完成先皇嘱托辅佐太子呢。唉,要是皇上早日宾天……”
话未说完,吓得沈秋君急忙捂住六皇子的嘴,斥道:“你怎么敢说出这种要人命的话来!”
六皇子轻笑道:“不过说说罢了,有这种想法的人也不是我一个人。”
沈秋君还欲再说话时,榛哥儿却被母亲的动作惊醒,哇哇哭了起来,沈秋君忙轻声哄劝着,榛哥儿抽抽啼啼了一会,这才安静下来。
沈秋君此时得空抬头看了六皇子一眼,却见他正坐在一旁,眉头紧皱成一团,因为他向来不喜孩子吵闹,便也没放在心上,轻拍着儿子入睡。
六皇子见儿子住了哭声,这才又继续想着自己的心事。
其实以六皇子的性子,就算是为了压制贤王,也不至于如此殚精竭虑地帮着太子,完全把太子登基之事当成自己的事情来办了。
但是随着年岁的增长,六皇子考虑事情也开始往长远里看,这时他骇然发现。他与沈秋君有一个把柄被贤王牢牢捉在手中:沈秋君被道士所言母仪天下的命格。
当年他没将那当回事,如果时光可以倒流回去,他绝对会让死士们想尽方法也要将贤王和那道人一同除去,可惜那时的他太意气用事,只想着有朝一日,他要意气风发地看贤王如何机关算尽一场空,如何跌到尘埃里,所以才只逼那道人改了口保沈秋君无恙,现在才发现真是大错特错。
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如今正是敏感时期。贤王是动不得了,而那空渺虽没什么本事,却来头不小。一时也不好下手,若是贤王以此来挑拨他与太子的关系,以太子的蠢样必会上当,这实在是大大的不妥。
所以他必须盯紧太子身边的一切人事,外面也不能有一丝的放松。这根紧崩的弦,只等太子上位,贤王及其他可能的知情人被他牢牢控制,才能有一丝喘息的机会。
这件事又不能告诉沈秋君,本来就是自己当时虑事不周,告诉了她。除了让她担惊受怕之外,也无益处。
不提六皇子如何担心,却说此时贤王自听了女儿之言。还真就仔细考虑起京城的众贵族子弟来,想来想去,他想到了蒋家。
当年蒋家的当家人蒋和岭老将军和他的关系还是极好的,只是后来因为吴齐两家之争被皇上狠狠贬斥了一顿,以至于和他生疏了。
不过虽说当年受吴齐两家恩怨的牵连。他在皇上跟前丢尽了老脸,却并没有影响皇上对他的宠信。如今蒋和岭虽赋闲在家,但他在军中了影响仍不同凡响,毫不逊色于沈侯,而且他的儿子蒋敬之正担着御林军统领的职位,其长孙蒋蒋建平亦在禁卫军中效力,巧的是蒋建平如今尚未成家,倒兰姐儿倒是天作之合。
贤王先是与谋士们斟酌一番,越发觉得蒋建平是个极好的人选,于是来与妻女商议。
因为女儿到了说人家的年纪,沈丽君对京城贵族青年男子还是很上心的,在心里想了一番,印象中觉得蒋建平长得五大三粗的,没什么突出之处,却也挑不出什么错处来,如今想到要配自己女儿,心里却实在有些不太乐意。
兰姐儿倒是想得明白,若是能把蒋家招揽过来,倒的的确确是父亲的一大助力,虽然贤王不曾讲过什么话,但兰姐儿心里却知道父亲要想寻求解困之法,逼不得已时,必要非常手段才行。
不过到底是关着她的终身,兰姐儿趁着给齐妃请安进宫的机会,还是悄悄看了一眼蒋建平,一介武夫的长相,其貌不扬,因为出自蒋家倒带了些许的清傲,兰姐儿心里便有些看不上眼,不过她向来是个孝顺的,只对父亲道:“父亲只管看着办就是了。”
贤王倒是心怀愧疚道:“真是委屈你了,将来大事成就时,父亲必会好好补偿你的。”
在一次聚会中,贤王借着酒意,在与蒋和岭攀谈中,大大赞赏了一番蒋建平,直道将来必有出息,这样的佳婿也不知被哪家得了去呢。
蒋和岭经的事情多了,只听贤王几句话就知道贤王打得什么主意,可惜蒋和岭素来与沈侯交好,沈侯这些年为着两个女儿嫁入皇家进退两难的艰辛日子,他可是看到眼中的,自然不肯沈侯的后尘。
也不等贤王说完话,蒋和岭便打断道:“实不相瞒,为了这孩子的亲事,真是愁坏了老臣。当年他出生时,找人相了面,说是他命中带煞,有些妨害妻子,配不得贵门娇女,只可寻个出身贫寒的村俗女子方可,偏这小人眼高眼低,看不上,就这样也不敢给他说亲,还得等三五年才成呢,也不知我还能不能看到他娶妻生子的那一天。”
他的女儿可是堂堂大齐朝的郡主,真正的金枝玉叶,再则也真等不得三年五载,不然真就成了老姑娘了。
这蒋和岭一番话下来,贤王脸上的笑险些挂不住了,尴尬笑道:“好事多磨,蒋老也不必如此悲观,儿孙自有儿孙福啊。”
蒋和岭忙点头称是,又谢贤王的开导之恩。一回到家里,他便将事情给家人通报了一声,说道:“皇上对我蒋家一向不薄,我蒋家也只忠心于皇上,要想过太平日子,就不要搅进皇家内斗中去,反正平儿向来眼高,如今看了一圈,也没个结果,那就先放放,等兰郡主的亲事定下来再说,咱们可惹不起。”
蒋敬之忙称是,蒋建平则不禁想起旧年曾偶然见过兰郡主一面,当时虽是惊鸿一瞥,却也留下深刻印象,那是一位极美貌极温婉的少女。
不过也仅此而已,蒋建平对于失去这门亲事倒也没见得有多么遗憾,毕竟天下美貌的女子多了去了,以他的出身,将来不愁寻不到绝色的,况且娶个出身太高的,一些事情上难免碍手碍脚的。
沈丽君听说亲事不成,倒是松了口气,虽说都是出身武将之家,父亲与蒋老将军也交好,但她实在看不上蒋家人,觉得他们老的粗野少的傲慢,自己娇嫩嫩的女儿真要入了他家,还不知被磨砺成什么样子呢。
兰姐儿心中却颇为不忿,虽然她看不上蒋建平,可真被蒋家人拒绝了,难免伤了她那颗骄傲的心。
不提她的出身在大齐朝几乎无人可与之相比,只说她的才貌,在京城中也是数的上的,只有她嫌弃别人的份,怎能反被别人看不上眼。
越想越气愤,兰姐儿不服道:“有机会,我倒要会一会这个蒋建平。”
贤王知道女儿被拒面上不好过,忙劝道:“这不是蒋家小子的问题,不过是蒋老头不想搅事才做的推辞罢了,实在是与你无关,你不必生这个气。那小子也确实配不上你,若不是看他家还有些用处,我哪里会上赶子的寻上他们。没有他们,还有别人,总有人慧眼识睛的,将来成就大事,有他们悔青肠子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