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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颜倾天下-第196章

小说: 颜倾天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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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抬起手指刮刮他的脸,“扑哧”笑出声:“若是为了穿它而冻到了你,我不是要悔死丁,还不如一剪刀剪了它呢。”
    与他在一起永远都是那么幸福快乐,我躺在他怀中神思一个恍惚,满心如烛火盈盈般开出的欢喜之花,就一朵朵被掐灭了。我想到我不能生养的事实,看着身侧俊美如俦、丰神如玉的年轻男子,越来越浓烈的愧疚卷着艰涩像浪潮一样拍打在心壁上。
    “我们……一直就这样?”我问道。
    奕析朝我挤眼一关,“我们永远在一起不好吗?”
    “可是……”我咬咬牙,亦是咬住自己的心,说道:“你知道的……我不可能为你诞下孩子……”
    奕析目光坚定地看着我,一字一顿道:“我知道。”
    那样的每一个字都像滚烫的热油在喉咙中滚动着,我最终还是说出口,“你……不娶……别人吗?”
    “琅嬛,你在说什么?”变析握在我肩上的力道大了一些,我看到他的眼睛就知道他真的有些生气了。
    我长长地舒出一口气,也是在抚慰自己,“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你是清楚的,眼下我不能生育已是事实,你若是此生此世都只与我一人在一起,就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了。”
    奕析正视我的眼眸,神色极其认真地说道;“你刚不是说‘于你而言我才是最要紧的’,你晓得在我心中又何尝不是,于我而言,你是最要紧的人,有没有孩子都不重要。”
    “你才是孩子气的傻话。”我听着他的话,一股酸热从鼻间幔慢扩散开,灼得眼眶已经有些潮了。
    我此时心中真是滚油相煎一样的矛盾。前段日子,在流蕊苑中让他承诺唯一的人是我,今日劝他再娶的人也是我。
    都说女子天生善妒,尤其对倾心所爱的男子,都是想着要自私地霸占他的一切,他的怀中只能抱着她,他的唇只能吻她,如何容得下他去跟别的她燕好。
    我想我的心思也这样,一生一世一取人,我是完全属于他,他亦是完全属于我。
    扪心自问,我是否能容得下他跟别的女子耳鬓厮磨,当看着他们的麟儿出世时是否能做到不嫉妒。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尽管变析还是一如今日地爱我,可是他的心,他的人是注定要分了去的。如果一切往好了想,就算奕析还是全副心思地待我,就算那个女子安静沉默不争不抢。可是我还是必须要接纳奕析跟别的女人的孩子,这或许比让我接纳樱若来得更难,这个孩子会时时刻刻地提醒我他生母的存在,提醒我的夫君是与她共有。
    我苦笑,也许我真的不是什么大度的女子。
    我容不下,也忍不下,私心,妒心,我都有。可是理智却让我清醒,我不可以这样,仅仅为了守护自己的“唯一”,就自私地让他失去作父亲的权利。我爱他不是吗?既然爱他,难道就不该为他着想?
    我几乎是有些恨这样的自己了,“只要你平安喜乐地活着就好,尽管这平安喜乐与我塑毫无关”。这话他说得出,我却说不出!
    “以后都不许再说这样的话了。”奕析堵住我的嘴。
    “你以为我就不难受吗?”我忍下委屈,浅浅地叹道,“不是我想逼你,迟早太后也会逼你。”
    以前我尚在凤仪宫中时,看得极其分明。太后嘴上虽不说,可是眼里心里却是疼极了这个儿子,说不定比疼端雩的心都要多几分。以太后精明挑剔的品位,玉阴侯府的大小姐贺丽殊,这等空有一副好模样,脾气却被自小娇惯得任性蛮横的女子,是入不了她老人家的眼,不过碍着侯夫人亲妹的颜面,总不好断然拒绝,但是太后从不表态的态度却是说明了一切。太后自然会另外挑选品貌皆属上乘的女子,留给儿子韶王做贤内助。
    “你老实说,这次回帝都去,太后有没有对你表露这个意思?”我神色忽的一改,咄咄问道“是何方神府仙洞里面的仙女?”
    “什么仙女?”奕析“嗤”地笑出,掐我的鼻子道:“醋劲不改。”他思索了一下道:“我们两人之间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这次回去母后确实是有这个意思。”
他问道:“你可知道瑛和侯庞氏吗?”
    我点头。这般显赫的家族我怎会没有听说过。庸氏是胤朝开国以来封的唯一一个异姓王,原赐世袭瑛和王。后来在丰熙年间,瑛和王庞旌主动请旨降为瑛和侯,丰熙帝准了这道上奏。庞氐是位于位于胤朝西北边境壅州的名门望族,世代为镇守胤朝西部的要隘壅州立下赫赫功劳,庞氏子弟皆是品貌超群,才华横溢,堪比谢家之宝树。我朝五公主端仪的驸马就是庞氏中长子庞裕,睦子是帝王家的女婿。次子名为庸榜,二十余岁就是名满天下的才子。
    他双眉微拧,“母后十分中意庞氏的六小姐,她闺名唤作庞微云。”
    我想:庞家的子弟都这般出类拔萃,女儿自然也不会逊色。瑛和侯府的庞徽云,玉阴侯府的贺丽殊,两位都是尊贵的公侯小姐啊。
    “庞微云,听着名字就是一个顶尖的人儿。”我不冷不热地说道,“况且壅州距离宁州、集州一带都很近,太后真是千思万虑地为你谋到了一个极好的姑娘,你当时有没有谢恩啊?”
    “又开始泼酸醋了是吧。”奕析促狭一关,猝然将我压倒在软榻上,他侧身欺了上来,迫问我道:“你说我有没有谢恩?”
    我只顾着抿嘴笑,故意将头偏到一边不理会他。
    奕析突然就“哈哈”地笑起来,我被他的笑声一惊,他激动地扑上来抓住我的两只手,我正疑惑着,他抢先一步开口道;“琅换,现在你是琅嬛。”
    我被他突如其来的话弄得一头雾水,他……这不是明知故问吗?
    他宛如墨玉温华的眼眸此刻闪着星辰般的光亮,更加地让人难以琢磨,沉思道;“我在想,以前当你还是颜卿时说过的话,现在还算不算数了。”
    我不知道他葫芦里买着什么药,慢吞吞地才道:“算……”
    “说起再娶的事,我倒是想起来了”奕析看着一脸急切的我,有意卖着关子,他道:“你记不记得当年在帝都丞相府中,你说过要将你的妹妹……对了,那个女孩子叫颜凝玉是吧,你说要将颜凝玉许配给我的。”
    我想起来了,的确是有这样的事。当年我曾问奕析凝玉长得像不像我,好像也曾说了要将凝玉许给他的话。那时我嫁入东宫在即,我心中明了韶王对我的情意,可是我已是注定了要成为他的皇嫂。我当时那样做,就是想让他对我死心,毕竟他是我夫君的弟弟,有这样的一份感情在,在将来的日子里,于我于他都是隐藏的祸患。
    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得世事变化奠测,厚重的沧桑感覆上心头。那时的我,又怎么可能想到我们两人还会有今天。那时极力回避着的一份情意,会成为我今生是大的眷恋。
    他用手摸摸我的耳垂,指间灵活地绕着我的一缕青丝,唇角那抹笑意就更加深刻了,“想想现在她也差不多长成了,你是不是也可以履践当年的承诺了?”他说着还把毛绒绒的发丝拂到我的脸上。
    那般痒痒的触感商让我想打喷嚏,心中却是明镜一样,他这是故意在耍着我玩。不过我也生不了他的气,我连日来心情沉郁,饱就是想逗着我笑笑。
    我恨得牙痒地一把推开他,冷着脸茭道:“韶王,如果我所知得不差,我那位凝玉妹妹早已进宫,现在都封作静妃了。”我彼时换了一副戏谑的口气:“你现在着想问你皇兄要去吧!”后面那几个字咬音咬得极重。
    高奕析居然到这时还装得惘然不知,其得眼睛都眯了,还连连无辜地叹道;“哎哟,这怎么好意思向皇兄开口呢。唉唉,还是算了吧。”
    看到他这般样子,我忍不住随手抓起塌上的一个六台云纹香袋丢向他,他一把接住了,拿在手心中看,那笑意愈发浓郁起来,“这香袋上的花纹不就是用来配这身衣服?你倒好,怎么不早拿出来?我来时青汀还说,穿这身衣服还少了些什么?”
    我瞪了他一眼,作势要拿回来,道;“少这般没脸没皮的,谁说是给你的?”
    “那我也要拿下了。”奕析的身手比我敏捷许多,轻轻躲开,自行将香袋系在点饰珠片的银白色腰带上,赌气一般地说:“难不成还给你,眼睁睁地看着你把它送给别人?”
    我笑他这种孩子一样的心思,手指间绞着一条碎珠银线流苏的帕子,心道:眼里心里都是你,哪里还有别人。
    他刚才是胡乱一系,带子系得并不平稳,我亲手为他解下来又好好地打丁个络子,再系上,想到他刚才这样要我,说道:“我不是逐有_个颜芳芷妹妹幺?那小丫头更没出息,当年你几颗樱桃就收买了她了,但现在也出落成大姑娘了。”我抬头,蕞吟吟地道:“体拉一车的樱桃当成聘礼上颜府提亲,她说不定马上就兴高采烈地答应了。”
    “琅嬛。”奕析低低地挤出两个字,来抓我腋窝下的痒处,“今天要好好教训你,看你还说不说这种话了?”
    我素来最经不得痒,左躲右躲着连声求饶。奕析忽然停下动作,眼眸凝视着我,双手捧住我的头向上托,他俯身深情地吻住我的唇瓣,舌尖深深地汲取彼此口中的芬芳,甜蜜缠绵的辗转后,他放开晕生双颊的我。
    奕析朗笑道;“明明就是舍不得,还非要强迫自己做什么贤妻,劝我娶这个妹妹那个妹妹的。”
    我正想说什么,他一根指头已压在我的唇上,眼眸中溢山灵玉的光华,“我开过你的玩笑了,你也开过我的玩笑了,我们前面说的全是玩笑话,说过就忘了,好吗?”
    我顺从地点头,“好。”
    “那么我现在要说的就是真心话了。”奕析将我的一只手贴在他胸前,隔着一层衣料掌心的肌肤,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那颗心的律动,“我的心说……”
    奕析飞快地凑近我的耳边,轻声将一句话进入,“今生此世,唯你足矣。”
    “能与你执手一世,已是今生最大的满足。我又怎能太贪心?对事事都苛求完美无瑕。”
    几日来郁结的心病在这刻烟消云敞。我转过头,看他的雌神如惴惴的小鹿般又惊又喜。
    那种毫不矫饰的喜悦和欢欣如同蕴满能量的火山般喷薄而出。今生此世,唯你足矣。仿佛是这世间最灼热的岩浆,在我心中烙下最深刻、最永久的烙印。千载万载繁花盛放不倦,那些丰润妍丽,幽香沁鼻的花瓣,在心中化作潋滟嫣然的香泉,喷涌着我的快乐,满足,幸福,永不枯竭。

颜倾天下  片言谁解诉秋心3

    在喜忧参半中,新年将近,很快就要是轩彰九年了。天气越冷,喜庆的气氛也越发浓了起来。我命人将王府中里里外外的居室都打扫一清,将五福彩丝八角灯悬挂上,几个小厮正跑着腿忙里忙外地贴“福”字。
    这不是我与奕析同度过的第一个除夕,却是我们结成夫妻后度过的第一个除夕。看着轻盈的雪花落在廊间一字排开的红灯笼上,我不禁想起离开帝都后的那些年,前四年我在繁逝中养病,那段日子我病情时好时坏,半条命就像就搁在阎王殿门口,不知何时会被修罗召了去。那时的除夕,一来不能团圆,二来徒添伤感,于我而言跟平常的日子没什么两样,说不定心绪比平常日子还要坏一些。
    后来又命途辗转地来到伏眠,多年在风口浪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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