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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2章

大宋佣兵-第382章

小说: 大宋佣兵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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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应天说:“吵架只是个表征,内心的煎熬才是最难以忍受的。没有婚姻的束缚,很多棘手的事情是可以用逃避来应对的,但是陷入了婚姻中,你逃无可逃。即便是你内心承受能力无法应对的事情,你仍要被迫着去承受。于是,有些追求自由的人,就会产生一种决绝的选择。而对于这种选择,你应该学会去理解,去尊重。你应该懂得,即便是你至亲之人,也并不欠你什么,而对于自己的至亲之人,你必须要加倍的理解,加倍的尊重,却不是自私的……”

“哥!”鲁阳一脸苦恼:“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该不会是你和嫂子……”

“啊?!我没事!”关应天惊叫:“我是在劝你呢!”

“我?你劝的什么我根本就没听懂啊?你想说什么啊?”

“你……”关应天偷偷抹了一把汗,教导说:“你偷偷的从家里溜出来,想过你妈妈的感受没有?”

“我妈?我妈怎么了?哦!我明白了!你以为我离家出走了!为我爸妈离婚那点破事离家出走了!”张鲁阳拍了一下大腿,没心没肺的哈哈大笑:“我至于嘛!十年前我就觉得他们俩该离了,磨蹭到现在我都替他们累得慌!我出什么走啊!”

“啊!?”关应天震惊了:“那……你怎么偷偷跑到我这……”

“哎,要提前给大姨说了,她又得接站又得忙活吃喝的多累啊!没提前打个电话,是我和我妈商量好了的!”张鲁阳洒脱说:“你不是要结婚嘛!怎么着都得来喝你的喜酒,正巧放暑假我闲的也没事,我妈就叫我早来几天给你帮帮忙!我妈她下周四就来,等喝完你的喜酒我们娘俩一块回去!”

“嗨!这事闹的!”关应天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瞎操什么心啊!”体育特长生张鲁阳拍打着矮他半头的表哥,说:“不过,表哥,从你刚才的话里我发现你的心理不怎么健康啊!你和表嫂之间,真的没啥事吧!”

5

母亲欣喜的拉着成长为大小伙子的外甥在屋里说话,关应天摸了父亲半盒烟,偷偷溜出家门。

烟劲头真足,乌黑的焦油沾到唇上一阵阵的辛辣,对本不会吸烟的应天来说,尤其如此。

冷不丁,烟被一支大手从背后夺去。应天一回头,是父亲。

老关皱着眉,怒气冲冲:“素玲的母亲给我打电话了!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没数!”

骤然,应天的眼圈就红了。他把脸扭到黑影里,压着嗓子说:“你别管,你又不懂。”

父亲理应不懂的,他连给孩子取名这种事都能出错,对于感情他又能懂什么?当年初为人父的老关非常怀念在南京军区服役的那段岁月,竭力思索后给儿子取了个与南京有关的名字——应天。不过北宋的南京是应天府没错,可如今的南京在北宋叫江宁府。

父亲一把掰过应天的肩膀,粗暴的夺走了他的钱包。老关抽出关应天的身份证踹自己裤兜里,指着儿子鼻梁,说:“明儿中午,接素玲回家吃饭!”

6

关应天不严肃的笑了。在即将离婚的前夕,当着素玲的面嘿嘿地笑了。

没办法不笑,前面那对离婚的实在是太逗了。工作人员指着小两口的鼻子,训斥道:“你们两个怎么回事!怎么又来了!结婚八个月,离了三次,复了三次!你们知不知道婚姻是神圣的!你们知不知道你一离一复的我们工作人员得敲打多少字!你们知不知道,光你们俩就把你们居委会的离婚指数拉高了百分之三十!给我出去!”

关应天还在傻乐,工作人员已经在叫号了:“下一对儿!”

脸色苍白的吴素玲果断起身,关应天赖在椅子上没动身,小声嘟囔说:“我没带身份证。”

吴素玲转过头瞪了关应天一分钟,眼泪吧嗒吧嗒就流了半脸。她腿一软,坐回了应天身边。

工作人员见多识广,不但不催促,反而溜到办理结婚证那边去讨要喜糖吃了。小小的走廊过道里,就只剩了两个老成持重的人儿。

“关应天,你这两天看报纸了吗?”素玲抹着泪,倔强说:“报纸上说了,达芬奇家具是伪洋货!它就是东莞长丰家具厂造的!”

关应天搓着脚尖,小声说:“我知道我错了,那天我说话难听,你原谅我吧。我知道你辛苦买桌子就是想让我高兴,你……的手还疼吗?”

素玲的眼泪怎么擦也擦不完,泣不成声的说了个:“疼!”

“那我给你吹吹。”

工作人员直到最后也没再回来。关应天搂着素玲的肩膀走出了狭小的长廊,明媚的阳光照耀得他喜不胜收。感触着掌心处的柔软,这小子忽然又不自觉的琢磨:要是今儿带了身份证呢?

老年人的智慧,他捉摸不透。反正,他的头不疼了。

天道酬勤



“请假?满院子等着贴车膜的,你说你要请假?滚回院子里干活去,马上!”

“张总,”马志国哽咽着说:“家严……过世了……”

“甭说你爹了,今儿就是你死了,也得给我活过来贴车膜去!”

“姓张的,跟着国军干老爹死了也得让奔丧吧!”马志国红着眼,怒斥道:“怎么跟着你干,还不让人回家尽孝了!”

“国民党是旧部队,队伍里面江湖习气重,讲究的是忠孝节义那些封建思想,你死了老爹当然得让你回家奔丧;可现在咱们是新社会,一切以建设国家为重,死了爹这种小事,你心里有就成了,不能耽误工作。”

听了这话,马志国气得笑了。张总敲打着桌面,问:“兄弟,你那继父死了有月把了吧!当初人家老头进你家门的时候,你不还叫嚣着要锤人家来着么?怎么如今三七过完了,你又想给人家当孝子了?到底有什么事儿,你直说吧。”

马志国皱起眉头,说:“什么继父,一拾荒老头罢了。今天我真有事,我妹子回来了。”

“你妹子?”张总撇了撇嘴,说:“你妹子她一直就没走吧!”

“也不是为了她来,这事儿吧,哎,我妹子要结婚了。”

说话的,是两位下岗再创业的苦命人。不过说他们是下岗职工吧,又有些抬举他们了。按理说,下岗职工是国企员工才配享有的称呼,可这哥俩原来就职的工厂到底是个什么性质,早已没人能够说的清楚。

中专毕业刚就业那会儿,工厂绝对是国有的。后来经过一系列变迁,厂子由国有变成股份,从股份变成私有,从私有转为集体,从集体并入集团,厂里的生产设备早就不知去向,当年的厂址如今已经变成了高档住宅区,当年的厂领导们如今依然在各个政府部门尽职尽责的领导群众,可马志国们,不知咋的就变成了三无人员。

真的是三无人员,连户口都没了下落的三无人员。马志国们的户口依然是工厂的集体户,可如今厂子的户籍管理人员早已不知去向,身份证过期三年了,马志国竟然不知道应该去哪个派出所办理更换。

没饭吃,真难过,老婆带着孩子跑了,疯疯癫癫的老娘还需要养活。幸而当年厂子里结交下的好兄弟张明义找上门来,领着马志国走上了一条自主创业的道路。

昌河小面包有没有4S店,这是一个谜团。不过在开发区老汽配城里,张明义与马志国的车具店正是挂靠在一个昌河面包4S店中的。

陈旧的跨院既买车也修车,顺便还做些回收旧车的皮条生意,不知不觉间,这家经营面包车的破旧院落就有了三个S:售车、售后、收回。既然已经有了这般成就,院落的主人索性收拾出一间偏房租赁给了张明义,这样一来,院落就有了第四个S:饰品装修,如此一来,这间院落就堂而皇之的变成4S店了。当然,咱们所说的S是汉语拼音。

说来可笑,实则辛酸。整个院落一年到头连蒙带骗不过能卖出十辆车,那么经营车饰品的张总其境遇便可想而知了。一句话,勉强活着罢了。

痛定思痛,昨儿个张总咬牙在4S店门前打出横幅,上书:夏日贴膜大优惠,雷朋防爆膜25元贴全车!

有投入,自然就有产出。张总花钱打了横幅,今儿一早果然就吸引来了几辆黑出租。半年来好算是买卖开了张,可在这个关键时候,唯一的员工马志国居然想开溜!张总的震怒,可想而知。

不过终归是兄弟,兄弟家中出了见不得人的事儿,怎么着也得让人回家看看。张总张明义一咬牙,毅然给马志国放了半天假。



亲妹子要结婚,居然成了见不得人的事。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作为哥哥的马志国竟然坦然接受了这种说法。

没法子不接受。十几年来,这个妹子身上发生的事几乎全都是见不得人的。从求学到立业,从出国到海归,几乎没有一件事能够见得了光。

说归说,这个见不得人的女娃子,实则是一位知音级别的传奇人物。

爹死娘疯,兄孱嫂悍。十六岁的她以高一学生的身份毅然参加当年高考,以426分的骄人成绩考入离家一千公里的上海某职业学院。暑期一个半月,坚强的妹子打工筹足学费,只身一人赶赴一线大都会。

做家教、做保姆,一面打工,一面完成学业。不但如此,她还有一颗善良的心。做保姆期间,他遇上了一位澳籍人士。身处异国他乡,此国际友人得了重病。妹子不计报酬、衣不解带的伺候了国际友人七七四十九天,终于使国际友人避免了客死他乡的悲剧。

似水柔情感动了澳籍男子,黄浦江畔,男子手捧鲜花钻戒,单膝跪地向妹子求婚。朝气蓬勃的外滩再次见证了一对异国情侣喜结连理,半年后,妹子与爱人飞赴美丽的国度澳大利亚。

一切,似乎都可以成为马志国的骄傲。不过,事情的背面却又是另一个样子的。

街坊邻居乃至半个小城的居民都知道以下几个现实问题:

第一,妹子筹集学费时的打工地点,是火车站发廊一条街。

第二,在上海期间,妹子做家教、做钟点工保姆的薪水是三百元每小时。

第三,澳大利亚男子当年七十一岁,其染病地点为泰国芭达雅。

上述问题给人带来了太多的遐想,因而马志国的腰,渐渐弯了。

之后发生在异国他乡的事,马志国是从街坊们的口中知道的。老巷子很窄,巷口大妈们的闲谈,总会顺着潮湿的、布满苔藓的墙角回响在马志国的卧房中。

四年后,也就是在妹子拿到澳洲户口本的第二天,七十五岁的澳洲老头恰到好处的死掉了。老头的遗物并不多,只有一沓账单与小镇上的一间板房。遭遇丧偶的妹子时值二十四岁,在那间板房中,妹子开始创业。创的什么业,难以启齿。半年后,妹子被小镇上的疯狂主妇们联合起来驱逐出镇。

后来妹子去了墨尔本,后来妹子找到了一份移民中介的职务,后来妹子回国,作为移民成功人士开始授课,每课时薪水人民币一千元。

事情在向着好的一面发展,马志国渐渐感到了宽慰。正当马志国要由宽慰变作欣慰的时候,一个黄毛洋鬼子率领着两个翻译小后生来到了巷子中。

可恨的洋鬼子,他们口口声声说着什么人权,什么隐私,可他们做的事,完全与人权隐私不沾边!洋鬼子拿着厚厚的一叠照片,向每一个街坊询问着相同的问题:为什么这个马姓女子在三年内结了六次婚?

问出这样令人难堪的问题,洋鬼子居然还振振有词。他对每一个街坊都这样解释:是的,我也认为马姓女子有通过结婚来帮助他人移民的嫌疑,可问题是,每一次我们夜间叩响马姓女子的住所,都会遇上此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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